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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作者:枝金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夏穗心中狂跳,脑海中已经出现了那张清俊的脸,她很想抬头确认一下,但又不敢,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手中还抱着那两本不务正业的书!


    对他那种端重自持的人来说,她这样的行为跟被他捉奸有什么区别?!


    雪松香忽然袭来,她能感觉到那人略微弯腰,正逼视着她。


    夏穗不得已抬头,正好对上谢枕年那双明亮好看的凤眼。


    她先发制人,朝他笑笑:“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枕年直起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逛街。”


    如果倒霉是一种天赋,那么夏穗在这方面绝对天赋异禀。整个京城那么大,万年才出门逛一次街的谢枕年,不偏不倚让她给遇上了。


    她抱着书站起来,努力装作镇定:“好稀罕,王爷怎么有空出来逛街?”


    “下月初五是舅父的生辰,我来店里挑点东西,打点一下。”


    谢枕年说完,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你干什么了?慌里慌张的。”


    “没、没什么……”


    她脑中飞速运转,想着对策。


    谢枕年显然不肯罢休,他走近一步,略微弯腰,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夏穗不敢直视他狼顾鹰瞵的逼视,垂下眼眸,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我碰到我继母了,有些害怕,慌不择路了。”


    这种恶人,就该这个时候推出来用。


    谢枕年目光微怔,像是有些不解,夏穗及时补刀:“继母自幼对我苛虐以待,我现在还很怕她。我方才躲避她时不小心撞翻了摊主的摊子,摊主便叫人追我。”


    谢枕年点点头,好似打消了疑虑的目光,还没等她松口气,他的眼睛又落到了她紧紧抱着的那两本书上:“买的什么书?”


    夏穗低头瞥了眼,还好那个封面做得很真,她回答道:“《女子四德》。”


    说出来她自己都有些心虚,这里面的东西哪儿跟女子的三从四德沾边啊,简直背道而驰。


    书中鼓励自由恋爱,也主张女子要为自己而活,对待感情,要拿得起放得下,大胆地追求幸福。


    这些书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只不过是饭后消遣的娱乐罢了,不过她身在王府,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王妃的身份。


    而一个王妃的娱乐方式,无非就是弹琴下棋,练字吟诗,但在夏穗这里,那不叫娱乐,那叫惩罚。


    好在谢枕年对这种书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偏过头去对店老板吩咐了几句,便对她说道:“回去吃饭吧。”


    夏穗一回府便把书藏了起来,跟谢枕年吃饭时,也吃得心不在焉。脑海中全是小画本上的故事。


    她一直在想,趁什么时候看比较好呢?那么与王府格格不入的东西,又全是画,她实在不敢在伴读时拿出来看。


    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趁他去上早朝的时候拿出来看了。


    等她思量好,回过神来时,只见那个玉面阎王又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怎么了?”


    夏穗弯弯唇角:“我?没事啊。”


    她看着满桌子基本上没怎么动的饭菜,立刻意识到了他在问什么,赶紧说道:“我今天看了很多书,吃了精神粮食,所以现在并不是很饿。”


    谢枕年也很干脆:“那都撤了吧。”


    眼看着一桌子美食要被撤下去,然而她连根葱都没尝到,赶忙伸手拦住他:“诶,等等!我看王爷你也没怎么动筷子,我虽然不饿,但王爷也不吃吗?”


    “我没胃口。”


    “这么好吃的饭菜,怎么能没胃口呢?端到你面前来的,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如此浪费,简直暴殄天物。”


    夏穗拿起筷子:“珍惜粮食,浪费可耻。那我勉为其难吃点吧。”


    半个钟头后,谢枕年看着桌上几乎被她一扫而光的食物,这实在不像是“勉为其难吃点”的吃法。


    谢枕年不自觉地勾勾嘴角,看起来心情不错。


    夏穗的心情也不错,她抿了口清茶,享受着这般吃好喝好的日子。


    暖饱思淫欲,吃好喝好外,如果能玩好就更不错了。


    想到这里,她瞄了旁边的谢枕年一眼,午膳过后,他看起来放松惬意,但眉目依旧冷峻,周身透着清冷端庄的气质。


    唉,和他玩儿好,恐怕是做不到了。


    “你休息吧,下午不必过来伺候,我和彦修有事处理。”


    夏穗的眼睛亮了亮:“好,我不会来打扰的。”


    刚才还想找机会看看小画本呢,机会这不就来了!


    她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踩着青石砖一蹦三跳,心情无比愉悦,一溜烟地回了她的院子,拿出新买的小画本。


    按耐住心下的激动,特意跑到后院。她早就留意过了,这个地方下人们只会在早上来洒扫一次,其他时间路过的人很少,正适合她用功苦读。


    翻开最新一页,从这一页开始进入故事线了,还是经典的《霸道侯爷爱上我》,她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吹着微风,如痴如醉地看着。


    不知坐在那儿看了多久,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一本书也很快翻到了最后几页。她屁股都有些坐麻了,于是站起来一边溜达一边看。


    画上八块腹肌的侯爷正要告白,她低着头,嘴角咧到耳根,突然撞上一堵人墙。


    宽阔厚实的胸膛,透过衣服还能隐隐能摸到胸肌,恍神间,她还以为是书中的侯爷献身了。


    但熟悉的雪松香味和蓝色衣襟上的精致刺绣让她意识到,眼前的不是霸道侯爷,是寡淡王爷。


    下一刻,有如霜雪淬玉般的冷冽声音便在她头顶响起:“哪条道德让你笑成这样?”


    夏穗的心怦怦直跳,嘴上胡说八道着:“王爷误会了,不是道德好笑,是这故事里的人不守道德,最终恶有恶报,让人觉得大快人心。”


    正所谓恶有恶报,她看着谢枕年——她的恶报来了。


    谢枕年凤眸微眯,似乎也来了兴致:“什么故事?给我看看。”


    面对步步紧逼的谢枕年,饶是演技精湛身经百战的夏穗,在此时不免也慌了神,她的嘴巴被赶鸭子上架拼命解释着,脚步一步步往后退。


    “故事很长,天色已晚,也快用晚膳了,不如我待会把这个故事说给王爷听吧。”


    不知不觉便退到了湖边,她没注意脚下,一脚就踩在了虚长着的杂草上,脚下一滑,身形有些不稳,好在她连忙扶住了旁边的大石头,但手中的小画本也因此落入湖中。


    画本脱手,砸进池塘,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两人的眼睛都同时落到小画本上。谢枕年眯起眼睛,像是想看清楚书上的内容。


    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怎么能让他看到!


    夏穗作势就要跳下水,她打算假装救书,在水中随便扑腾两下,趁机把小画本彻底淹入湖水里。


    她扒着石头就要往下跳,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谢枕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一把便把人拉到自己怀中,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水凉,叫下人拿竹竿捞上来便是。”


    那张过分英挺的面孔近在咫尺,他垂下眼眸,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关切。


    不过,像是关切傻子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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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本书在水面上打着转,有往岸边靠的趋势。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这本书今天必死无疑。


    “来不及了,书会湿透的,我水性很好,我自己去捡回来就行。”


    她反手推开谢枕年的胸膛,绣鞋已经踩到湿滑的苔藓。


    谢枕年伸手要扶,却被她胡乱挥舞的胳膊带得失去平衡,连带着他也一起重重砸进池水里,惊走了湖中的一群鲤鱼。


    夏穗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她水性很好,很快便浮出水面,她死死按住漂到面前的小画本,浸透的纸张洇出隐约的人形轮廓。


    此时也顾不得是什么珍藏宝贝了,她把整本书都泡在湖水中,纸张都浸了水后变得沉重,整本书慢慢沉下去。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神色一转,略带遗憾地开口:“奇怪,书找不到了。”


    当然,这句话是说给谢枕年听的。


    没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动静,她转过身,想再找补几句。


    ?!


    人呢?


    湖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


    夏穗定睛一看,不远处的湖面上传来一串细小的气泡。


    他不会还在水下吧?!


    她立刻深吸一口气,潜入湖水。她一下水,果然便看到了在拼命挣扎的谢枕年。


    他的手脚毫无技巧地地扑腾着,但无论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身体还是往下沉去。


    夏穗在水中和在陆地上一样灵活,她像条鱼一样径直朝谢枕年游过去,一手环过他的腋下,抱住他,带他奋力向上游,把人救了上来。


    在水中救人上岸不比她自己游泳,人虽然救上来了,但她也被呛了好几口水。她把谢枕年晾在地上,自己先缓了缓。


    琴棋书画,射御书数,谢枕年几乎样样精通。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居然不通水性!


    夏穗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要起身的架势,她爬过去看他才发现他面色惨白,像是昏过去了。


    她连忙拍了拍他的脸,晃了晃他。谢枕年呛出几口水,但还是没醒。


    她反应迅速,将他湿漉漉的衣服扒开,找准位置,用掌根压住胸骨正中央,先替他做心肺复苏。


    他的衣襟散开,露出霜白色胸膛,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水珠正顺着肩膀滑进锁骨凹陷处。她隔着薄薄皮肉,手下触感如浸过泉水的暖玉,还能感受到年轻躯体特有的柔韧弹力。


    她在心里短暂地谴责了自己一秒钟,人命关天啊夏穗,怎么能只顾着贪恋这幅完美强壮的身体。


    心中虽有杂念,但丝毫不影响她手上的动作。她捏住谢枕年下颌,嘴对嘴吹着气。


    贴上那两片冰凉的唇,夏穗心无旁骛地替他渡气。


    掌下的胸腔突然震颤了一下,谢枕年猛地呛出几口水,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


    夏穗顺势托住他后脑,指腹陷进他潮湿的黑发里,一手在他胸口从上往下给他顺着气。


    他湿透的睫毛微微颤动,但还未睁开眼睛。


    夏穗低头俯身,想再帮他做一次人工呼吸,但他的手微弱地动了一下,虚虚按住她的肩膀。


    谢枕年仍旧闭着眼睛,微皱着眉呼吸着,像是有些难受,鸦青睫毛沾着水珠,鼻梁如刀削过般陡直,唇色泛着冷青。


    但夏穗尝过那张嘴的味道,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冰冷无味,而且,比寻常男子的嘴唇更丰润柔软些。


    有时候面对虚弱无力的谢枕年,更让人想干坏事。


    她有种想把他按在地上狂亲的冲动。


    邪恶的想法一旦成型,便不可遏制地疯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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