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穗已经穿好了嫁衣,坐在镜子前,任由妆娘给自己化妆。
从她第一次听说“谢枕年”这个名字,到与他成亲,不过短短三天时间。
听说端王谢枕年忽然大病一场,卧床不起,王府到处在找生辰八字匹配的姑娘为他冲喜,夏穗的继母看中了王府丰厚的聘礼,自作主张把她的生辰八字交了上去。
夏穗对此事毫无兴趣,她本来也不信这种荒唐的事情真会落在自己身上。另外,自己虽然也是官家女子,但他爹只是一个区区八品官,亲生母亲年幼离世,继母上位,她在这个家没过过半天安生日子。
若是能趁早谋得一个如意郎君,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夏穗看着镜中人的脸,珠钗满头,粉面红妆,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小有姿色。
不过降服男人,小有姿色足矣。
外头响起了撼天震地的鞭炮声,应该是王府接亲的队伍来了。小桃为她盖上红盖头,扶她出门上轿。
端王年轻,尚未娶妃,而且大师说了,他此病来得凶险,冲喜的女子嫁进来后一定要有足够的地位才可彻底驱除病魔,转危为安。
所以整个端王府便是以迎接正妃的礼仪迎娶夏穗。世家大族的婚礼十分繁琐冗长,但进行了好半天,也不见新郎官的身影。
直到要拜堂的时候,夏穗才听到几声咳嗽。那咳嗽声由远及近而来,但她听不到丝毫脚步声。
不会是半身不遂,要坐轮椅的地步吧?
夏穗很想见一见这位夫君的真面貌,但此时盖着盖头,她也没办法。
“一拜天地——”
司仪的话音未落,身旁的人又连着咳了好几声,咳得惊天动地,让夏穗疑心那人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二拜高堂——”
“咳、咳咳咳……”
不是吧?这痨病鬼病得这么严重?这病不传染吧?
夏穗咬着下唇,行尸走肉般地拜堂。
“夫妻对——”
司仪的话还未说完,她的袖子忽然被人抓住,那人所有的重量几乎都靠在她身上,夏穗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扶一把,但那人已经一头栽倒在了自己的绣鞋上。
夏穗低着头,透过晃动的盖头,隐约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还有嘴边咳出的鲜血。
她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整个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抬人的抬人,叫太医的叫太医,一片慌乱。
也根本没人顾及她这个新娘子。
夏穗只好自己走回了婚房,刚打开门,眼前金碧辉煌,珠光宝气的布置闪得她移不开眼。
简直是如坠金窟。
“老天爷!”
夏穗一个滑跪趴倒在连箱的金银珠宝前,她第一次见识到,原来人生除了黑色和黄色,还可以是金色。
她满心欢喜地挑了几件最贵最好的,转身塞进陪嫁丫鬟小桃的手里:“小桃,你现在带着这些回府,把我的房间锁上。照这情形看,我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去了。”
小桃拿着那堆金银珠宝不知所措:“小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都能嫁给拜个堂都吐血昏倒的痨病鬼了,还能有多不吉利。”
她正打算再挑几件带走,门外传来几声恭敬的敲门声:“娘娘,王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老夫人让您移步春静堂,王爷现在在那边休养。”
夏穗有些可惜地望了那些珠宝一眼,把她挑好的几个手镯戴在自己手上,才起身出门。
下人将她带到房前,她直接推门而入。喜房内红烛摇曳,一丝酒气也没有,只有一股极苦中草药味。
她传说中的夫君靠坐在床边,都不必细细看他的五官,只草草瞄一眼,那气质自是矜贵无比,仪表堂堂。
谢枕年瞥了她一眼,接着把目光落在桌子上:“合卺酒在那边。”
嘴上说着要喝夫妻间催.情添火的交杯酒,声音却像浸过雪水般清透冷冽。
夏穗也明白他的意思,就算身体上再怎么力不从心,婚礼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
浓烈的酒一点点灌进喉咙,夏穗目不转睛地盯着与她面对面饮交杯酒的人,目光先是落在他的粉软的嘴唇上,接着是滚动的喉结,再通过宽松的衣领往下探去。
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了一点。
一杯酒灌下去,酒气在胃里蔓延开一股热流,暖意和酒气立刻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耳后的血管也突突跳动,带动着太阳穴和心脏也疯狂猛跳。夏穗暗暗做了个深呼吸,想调整好状态。
她并非是酒量不好,只是美人在侧,满室春色,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们靠得很近,双手交错着,哪怕只是布料的摩擦声,在她的耳中也被一点点放大,变得异常清晰。
手中的酒杯还没放下,夏穗的脑海里就已经把接下来一个时辰内要发生的事演练了一遍。
该怎么做?是他先解我的衣服还是我先脱他的衣服?要我先在他耳边说情话吗?
他病还没好,应该不会太凶吧……
谢枕年见她低头暗笑了许久,忍不住蹙着眉叫了她一声:“怎么了?在想什么?”
夏穗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这酒……不好喝。”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解开领口透透气。宽大的喜服广袖顺着抬起的小臂滑落下来,露出她手臂上金金银银一大摞手镯。
谢枕年看到她的铜墙铁臂,不禁又皱了皱眉。
夏穗连忙把衣袖拉下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这个也是婚礼的一环,我嫌它们太重,说了不想戴,喜娘偏要我戴上,说是镯沁人心,温婉绵绵。”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着,但谢枕年听得认真,听她说完,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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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被骗到,夏穗暗自舒了口气。半口气还没舒完,谢枕年便说道:“好了,替我脱衣吧。”
?!
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
夏穗低头称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始解他的外袍。虽然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一遍了,但实干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她颤抖着手去解他的胸前的衣带,但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太过紧张,她总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一个结拆了半天还没拆开。
一股清药味突然逼近,谢枕年握住她发抖的手:“这要解到猴年马月?我自己来吧。”
于是他开始自己动手解。
夏穗缩回手,咬了咬嘴唇,羞涩地低下头,正在犹豫该矜持一点,等着对方来解衣服,还是该主动快速一点,自己脱衣服呢?
她还没做好决定,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把外衣递到了她面前。
“把外袍放到那边吧。”
夏穗抬头,错愕道:“不一起去放吗?”
谢枕年也疑惑:“什么一起放?”
对上那双清冷明亮的眼睛,夏穗涨红了脸,低头不语,只默默伸手去接他脱下的外袍,华贵的布料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谢枕年裹着里衣躺下:“我身体不好,你也看到了。今夜免了鱼水之欢,入睡吧。”
“啊?!”
夏穗自己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喉咙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诧声。
谢枕年向她投来一个目光,像是在问:那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夏穗只得温顺地低下头,不再多话。那人肯打发她一个目光已经是对她十分宽容了。
她也脱了外衣,一起放到衣架上,又走到桌边灭了几盏红烛,才躺回床上。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还是个体格健壮,胸膛厚实,宽肩窄腰大长腿,气质与相貌都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天鹅肉就在嘴边,可惜她吃不到。
睡一个行不通,梦一个总不过分吧。
梦中,是一模一样的布景。房内处处红烛高照,富丽堂皇。
夏穗坐在床沿,指尖勾住谢枕年的衣带,整个人贴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朝他的耳朵呵气:“夫君病还没好,我来替你宽衣吧。”
谢枕年半倚在喜帐里,勾起唇角,朝她点点头。
他的衣服被解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烛火跃动下,他也上手开始帮夏穗解衣带。很快,两人羞羞答答躲进被子里。
谢枕年拉过她的手,先是吻了吻手背,接着舔上她的手腕内侧,湿软的舌尖沿着她微微凸起的血管游走,惊得她浑身颤栗。
暧昧的氛围浓浓散开。
她抬眼,目光一寸寸地描摹过他清冷隽秀的五官,抬手抚摸过他的额角,眼睛,嘴唇,下巴,脖颈,胸口……
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