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三分,恬恬被被窝里突然钻进来的凉意惊醒。朦胧中看到张垚正蹑手蹑脚地往她被子里蹭。
"几点了..."恬恬带着睡意咕哝。
张垚浑身带着寒气,像只偷溜进屋的大型犬:"四点多..."声音委屈巴巴的,"地板好冷..."
恬淳半梦半醒间掀开被子一角:"那你老实睡觉..."
"我保证!"张垚立刻贴上来,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绝对什么都不干。"
恬恬含糊地"嗯"了一声,下一秒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张垚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热度。
"睡吧。"他轻轻拍着恬恬的后背,像在哄小孩。
恬恬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朦胧间感觉额头上落下个羽毛般的吻,轻得像是错觉。
张垚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把下巴搁在她发顶,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恬恬是被热醒的。睁开眼就看见张垚的俊脸近在咫尺,呼吸均匀地喷在她颈窝里,手臂还牢牢环着她的腰。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恬恬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
张垚闭着眼把她搂得更紧:"四点多..."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再睡会儿..."
恬恬看着他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阴影,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还没等她重新入睡,就感觉腰间的手不安分地摩挲起来。
"一会儿吃什么?"张垚突然问,鼻尖蹭过她的耳垂。
"你不睡了?"恬恬缩了缩脖子。
"睡啊~"张垚理直气壮地收紧手臂,两人贴得更近。
恬恬终于反应过来,红着脸捶他:"你流氓!"
"嗯,"张垚闭着眼笑得得意,"我只对自己女朋友耍流氓。"说着在她发顶亲了一口。
恬恬僵在张垚怀里一动不敢动,直到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才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下床。
"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张垚揉着头发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别、说、了!"恬恬抓起枕头砸过去,耳尖红得能滴血。
张垚接住枕头,突然庆幸地叹了口气:"幸好是冬天你穿得多..."目光扫过她严严实实的睡衣。
"你闭嘴!"恬恬抄起第二个枕头。
"结婚吧,"张垚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肚子上哀嚎,"要不我真会憋死..."
恬恬揪着他耳朵往外推:"等我毕业!"
"真等不了..."张垚可怜巴巴地抬头,眼睛里写满委屈,"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老让我..."
"停!"恬恬捂住他的嘴,"你怎么跟李航宇一个德行!"
张垚趁机亲了下她手心,吓得恬恬立刻缩手:"那家伙马上要结婚了,我呢?"他义正言辞,"咱们要为长远考虑,万一憋出毛病以后不能..."
恬恬直接抓起毛衣套在他头上:"穿衣服!现在!立刻!马上!"
"还有裤子~"张垚笑得像个无赖,"你也帮我穿呗?"
恬恬直接抓起裤子砸在他脸上:"你不要脸!"
"对啊,"张垚接住裤子,理直气壮地点头,"我就是不要脸~"
恬恬气得去衣柜里翻找自己的衣服,突然被从背后抱住。张垚的下巴搁在她肩上:"我帮你换衣服?"
"出去!"恬恬转身推他,手掌抵在赤裸的胸膛上像碰到烙铁般缩回,"我自己穿!"
张垚被踉踉跄跄推出门外,还不死心地扒着门框:"真不用帮忙?我手法可——"
"嘭!"回应他的是重重关上的房门。
十分钟后,恬恬换好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出来,发现张垚已经利落地把地铺收拾得整整齐齐。
"饿了吗?"张垚转身问她,已经穿戴整齐,仿佛刚才那个耍无赖的不是他。
"今天出去吃吧,突然想吃豆腐脑了。"
张垚闻言一笑:"好。要加辣油吗?"
恬恬看着他突然开口:"要不要...给你一把钥匙?"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后你可以直接进来。"
张垚眼睛亮得惊人,他喉结滚动了下:"吃完饭回来给我吧。"语气平静,却藏不住上扬的嘴角。
恬恬套上羽绒服,拍了拍口袋确认带手机了:"走吧,出去吃饭。"
张垚突然拉住她:"喝过豆汁吗?"眼睛亮晶晶的像在分享什么秘密。
"喝过,"恬恬皱起鼻子,"完全适应不了那个味儿。你呢?"
"试过一次,"张垚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差点没把我送走。"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张垚侧头问:"冷吗?"手已经悄悄环上恬恬的腰。
"不冷!"恬恬像只炸毛的猫跳开,"别抱我!"
"那拉手总行吧?"张垚委屈地伸出爪子。
"不行!"恬恬把双手插进兜里,"大街上呢..."
张垚哀怨地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还不如在家吃呢,"声音拖得老长,"连手都不让拉..."
吃完早饭回到家,刚关上门张垚就从背后把人搂住,下巴搁在恬恬肩上蹭来蹭去:"中午和晚上都在家吃,我做。"
"不就是没让你在外边抱嘛..."恬恬无奈地戳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晚上就要走了,"张垚的声音闷闷的,手臂又收紧几分,"你连手都不让牵..."
恬恬转过身,捧起他耷拉着的脸:"那是外边有人看着,"指尖轻轻划过他皱起的眉头,"现在不是让你抱着了吗?"
"我委屈,"张垚突然把脸埋进她颈窝,可怜巴巴的说,"你哄哄我..."
恬恬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仰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不委屈了,我错了。"
张垚立刻得寸进尺:"那中午休息让我抱着你睡!"眼睛亮得像是装了星星。
"好..."恬恬红着脸应下,突然被腾空抱起。
张垚抱着她转了个圈,笑声震得胸腔嗡嗡作响:"现在就去睡回笼觉!"
张垚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只是环着她的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这样就能把离别的时刻推迟得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