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踏右弓,手点星河,剑指天门,步履无声的穿行在风雨之中,宛如魑魅一般欺压了过来。
与此同时,四周的屋檐之上,一排排黑衣人弯弓搭箭。
嗖——!
裂帛之音激荡。
万箭齐发。
“嗯?人呢?”
“这,这怎么可能?”
箭射出去了,目标却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有人瞳孔放大,竭力的嘶吼了起来,“小心!”
那是一柄柄小剑,如同铁雨铺满了长空。
噗!
咔哧——!
所有弯弓搭箭之人,无不是被小剑贯穿了眉心,就像被猎人击杀了的鹌鹑一样,悉数从屋顶栽落了下去。
叶无双缓缓迈步,燕昭雪持伞紧随。
两人的脚下,尽是猩红。
那些手持利剑逼来之人,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倒以更快的速度冲杀了过来。
与此同时。
不远处的一间厢房内。
万飞艳捏着茶杯,笑看窗外风雨飘摇,“刚才我还好一阵担心,生怕因为皇上派来的特使,让那人心生忌惮,从而不敢过来。”
“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大大低估了那家伙的嚣张跋扈。”
一而再无视皇威。
这等狂徒,简直闻所未闻。
“只能说,这种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旁边一位青衫中年人哑然失笑,“此时此刻,他估计肠子都悔青了,下辈子应该不敢了吧?”
“真下贱!”
“哈,哈哈!”
两人忍不住大笑。
万飞艳摆手道:“你去通知一声,别一下把人给弄死了,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他回答一下。”
“是!”
青衫中年人转身即走。
然——
哐当!
墙壁轰然爆碎。
一道道扭曲变形,就像刚从血池子里捞起来的人影,就这么砸进了厢房内,砸在了中年人的面前。
下一秒。
拖着一把长刀的叶无双,悄然撞入了他们的眼帘。
刀尖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叶无双略过中年人,凌厉的目光直逼万飞艳,“不知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万飞艳面色僵硬。
外面那么多顶尖高手,竟然干不掉他?
她立马放出了一支穿云箭,同时朝着中年人怒斥,“还愣着干什么,弄死他!”
中年人动了,迅猛如风。
叶无双依旧没看他一眼,只是轻轻抬刀。
中年人惊觉有流星在眼前划过,而后轰然倒地,双手捂着喉管,随着鲜血在身下浸染,意识逐渐模糊。
“你,你……”
这一幕,让万飞艳双眸圆瞪。
武学一途,划分了十三个等级,一道境入门,十三道境最强。
中年人是真正的二道境!
结果,仅仅一个照面,便被一刀封喉!
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别过来!”见叶无双拖着滴血长刀靠近,万飞艳慌不迭后退,并厉声威胁,“就在天光寺外,还有一支武装力量在待命,刚才的穿云箭,就是给他们发的信号,你要不想死的话,最好现在就离开!”
叶无双视若无睹,持续逼近。
万飞艳着急的看向外面,见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明显开始慌了,甚至一头跪在了地上,“别,别杀我!”
“让流浪汉凌辱叶婉茹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
这话一出。
叶无双情绪激荡,戾气滔天。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恳求的万飞艳,突兀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手里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径直划向叶无双的小腹。
事发之突然,让守在门口的燕昭雪神情狂变。
而叶无双,就像早就洞穿了一切,只是后撤一步,便避开了这一击。
万飞艳脚尖蹬地,以更快的速度刺杀了过来。
攻势之迅猛,要远超先前那位中年人。
叶无双不再后退,右腿高抬,再猛地跺下,随着一阵骨骼爆裂的声音,万飞艳脑门撞地,血水激射而开。
“你,咳咳……”
万飞艳通体痉挛,看向叶无双的眸光里充满了骇然,“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三道境!
也是这个诱杀局里,最致命的杀招!
结果,完全就是蚍蜉撼树!!
叶无双垂目俯瞰,脚尖摩擦着这女人的脸,能清楚看到,她的样貌开始出现了变化,其中的半边脸,明显不再是万飞艳的样子。
“原来是假扮的!”燕昭雪走了过来。
叶无双漠然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万飞艳又是什么关系?”
假扮万飞艳的女人,再次看向了外面。
可除了风雨,哪有什么武装力量?
“哈哈!”她突然大笑了起来,眉眼间充满了嘲弄,甚至还有挑衅,“你竟然想着从一名死士的嘴里得到讯息,你就不觉得很可笑吗?”
叶无双笑了。
又来这一套?
上次是受限于场地不便施展,真以为他拿死士没有办法?
女人笑的越发猖狂了,“怎么,生气了?有种就杀了我,你有种吗?嗯?”
啪——!
叶无双一指叩在了她的少海穴上。
霎时间,这女人的双耳之中掀起了一阵尖锐之声,而后双眸充血,其中一只眼球,更是爆碎在了眼眶里。
紧接着,又是连续两指叩在了百会,以及头维穴之上。
刚刚还狰笑不已,对叶无双一脸嘲弄的女人,瞬间跟斩断了的蚯蚓一样,在地上疯狂扭曲了起来。
喉管里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她能清楚感受到,头颅内好似有一股气力正在膨胀,将头盖骨一寸寸顶裂,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反复揉搓。
“笑啊,你怎么不笑了?”燕昭雪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不会是,不喜欢笑了吧?”
“对了,我家少将军的璇玑叩斗,一共有十八式。”
“我见过骨头最硬的人,也仅仅只是坚持到了第六式,你这才第三式呢,坚持住哇,争取破个记录给我看看。”
女人死死瞪着燕昭雪,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
看得出来,她还在抵抗。
当叶无双一指叩在她的涌泉穴上时,她感觉五脏六腑似乎要拧成一根麻绳了,仅剩的那一点坚持瞬间崩溃。
“光,光明司!!我来自光明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