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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olar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01章 搜寻 永远都是工藤新一。


    这一晚, 黑羽快斗如同平常一样将宝石成功盗取,将宝石拿到月光下窥测时,依旧未曾看见里面的宝石, 需要再度归还宝石。


    只是不知为何,放下宝石时,他的心突然一震,仿佛被什么重击,这种沉闷突然的刺痛让他皱下眉,覆过心口的位置时, 脑海中想起了心爱的少女。


    “阿绪……”


    难道阿绪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 不会的, 今天他若寺井爷爷帮忙调查时, 寺井爷爷还说过她与白马探那家伙逛街, 白马探虽然颇有些自大,但应该不会让喜欢的偶像出事才对。


    尽管他在心里如此自我安慰,仍旧感觉忐忑不安,迅速归还了宝石后便立刻回到了酒店,让寺井爷爷告诉他原间绪子的最新消息。


    “少爷,你先别急。”寺井爷爷的神情凝重,“上午的时候, 绪子小姐还在和白马少爷有说有笑的,还去了他家,下午的时候就看见白马少爷和大阪的那位服部侦探急匆匆的出门寻找, 甚至去了当地警局,我伪装打听了才知道……”


    黑羽快斗的心里愈加不安,手不觉握紧。


    “绪子小姐失踪了。”


    失踪,在这异国他乡, 甚至是两个侦探的面前。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黑羽快斗脸色一沉,意识到绪子绝对是被人带走的,而且能在那两个侦探的调查中带走这么久,绝非等


    闲之辈,甚至可能是一个组织。


    他不安地想起过去,会因雷电天气无法入睡甚至恐惧的阿绪,曾在自己的拥抱中说起过去。


    “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是一个组织。”


    阿绪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嗓音轻颤着,她的身体很冰,无论他抱得多紧,都仿佛没什么温度。


    “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来杀死我。”


    轻飘飘的,仿佛失去绝大部分力气,他疼惜这样的阿绪,却不知如何安抚,只是用体温与她贴紧,希望传达给她温暖,对她说。


    “不会的,阿绪,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阿绪会在他的声音中回神,望着因担心自己而神情紧张的他,冰冷的肌肤仿佛有了几分余温。


    她轻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真的吗,你是怪盗,怪盗先生这么忙,真的会愿意抛下一切来保护我吗?”


    “阿绪,我是认真的。”他不希望看见她强撑着的笑容,伸出温暖的手覆上她的脸,“你不会再遇到那样的事情,就算再遇到感到怕的话,就想想我,多想想我的话,说不定我下一秒就会出现。”


    “真是幼稚。”阿绪只是覆上他的头,靠近他的肩膀,目光好似飘远,“我好冷啊,快斗。”


    每当这时,他会按照之前她教自己的,低下脸,呼吸的热度间,轻轻吻过她的耳廓、脖颈,带来触碰的炽热。


    他知道,在极度不安与恐惧之下,阿绪的身体会变得无比冰冷,这种冰冷仅凭拥抱无法缓解,需要不断的热度传达过去。


    此时,黑羽快斗心中焦躁起来,湛蓝色的眼中开始浮现冷意,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曾经的那个杀害她父母的组织,此时的她该有多害怕。


    必须要马上找到阿绪!


    伦敦的夜晚降临后,整个城市变得寂静,若有似无的细雨轻飘飘的落下,敲打在窗户上淅淅沥沥的声音。


    对声音敏感的原间绪子意识到此时下了雨,她被蒙住眼睛,被镣铐锁住手反扣在椅背,两脚也被紧绑,此时只觉身体僵硬酸痛,贴着胶带的嘴觉得干哑无比。


    噔,噔,噔。


    高跟鞋踏在瓷砖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逐渐离她越来越近,这一次触碰她脸颊的是一个女人。


    “琴酒那家伙,怎么忍心把小歌手绑成这样啊。”女人声音妩媚,语气柔和,仿佛真在心疼她的遭遇。


    这声音于原间绪子无比熟悉,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紧接着女人覆上她嘴边的胶带,一点点撕开。


    “小歌手,不用怕,我帮你把胶带撕开,不过你可不能叫哦,不然我可是很困扰的。”


    撕拉——


    胶带完全撕开后,她不适的喘着气,缓了大半拍的呼吸,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却干得完全发不出声音,就如同那时她失忆后初次从医院里醒来一般。


    “乖,张嘴,我喂你喝水。”女人动作轻柔的抚过她的嘴唇。


    她感觉太干了,微微张嘴,便感觉到杯子靠近嘴唇,紧接着湿润的感觉袭来,干渴的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便有水顺着嘴滑过下颚,落在锁骨衣领。


    待她喝完水后,那个女人拿开杯子,又用手绢擦过她的嘴角、下颚与锁骨,缓慢而小心的动作仿佛呵护着易碎的珍宝。


    “为什么要抓我过来?”她不清楚这个房间里有多少人,只能无力的问着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你、你们要杀死我吗?”


    几个小时前,那个银发男人曾在她面前说起她的母亲,残忍地说出杀死的话语,那不像是玩笑话,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她忍不住恐惧得战栗,身体也不知为何感觉越来越冷。


    “不用紧张,小歌手,我不会让你死的。”眼前的女人却好像与银发男人不同,她轻柔的安抚着她,手一下一下地覆过她的头。


    “克丽丝小姐。”


    这一瞬间,原间绪子想起这熟悉的声音来源于谁,不安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是你吗?”


    女人摸着她头的手一顿,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另一道脚步声,同时出现的还有男人冰冷的声音。


    “贝尔摩德,谁准你进来的。”


    原间绪子知道,是那个说要杀死自己的银发男人。


    “我只是怕你把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折磨死了。”被称为贝尔摩德的女人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毕竟,只有她才能帮我们拿到那东西。”


    “我不会让她死,你现在给我赶紧离开这个房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代表男人离她越来越近。


    贝尔摩德声音沉了几分:“琴酒,给她换个镣铐吧,她体育很差,不擅长体力活动,不用担心她逃跑。”


    “你忘了她的妈妈是怎么跑的了吗?”被称为琴酒的男人冷笑一声,冷漠的声音多了些阴鸷,“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原间绪子握紧身后的手,干哑的嗓音颤抖着问:“你们到底是谁?”


    琴酒这才注意到贝尔摩德撕开了封住她嘴的胶带,显露出少女苍白的唇瓣,这样的嗓音倒是与她那个为爱叛逃的母亲更像了。


    于是,他伸出手捂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狠厉的警告道:“不想死就闭嘴。”


    贝尔摩德第一时间抓住琴酒的手臂,阻止他更加粗暴的举动,还没等她开口,下一秒便看见琴酒手臂一颤,松开了捂住少女的手。


    这个看似乖巧的小歌手,居然咬了琴酒一口。


    这让贝尔摩德瞬间来了兴致,此时少女苍白的嘴角带有琴酒的鲜红血迹,沉闷的呼吸着,让人忍不住好奇起来,在那被黑布蒙住的眼睛里,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憎恶?


    ——原间绪子失踪十五小时后。


    白马探为自己当时未能跟她出去而自责,拜托母亲联系伦敦的黑白两道,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寻到绪子小姐的痕迹。


    服部平次则是反复的去城市各个角落查看监控,寻找少女的踪迹,每一个地方都一再查看确认。


    夜晚的怪盗再度披上白色的伪装,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现在伦敦的每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飞机上,江户川柯南已经忍受剧痛服下解药变回的工藤新一,名侦探反复看着监控视频,在脑中做着精密的推测,一张地图上的许多地址都已经做了标记。


    这一次,一整夜都无法入眠的是他们四个人,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仍旧没有一个人能够找到她的踪迹,那个犯过无法罪行的组织,自然有着成熟的隐藏方式。


    ——失踪二十小时后


    此时,原间绪子浑身都觉得无比酸痛,甚至有些地方都趋于麻木,难以活动,之前她的举动惹恼了琴酒,他干脆用布条捆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再喝一点水。


    她的意识开始昏昏沉沉,自己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吗,之前这群人说要通过她拿到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自己会不会就此死去,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这越来越沉的思绪中,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陷入火焰之中,本该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温,仿佛陷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意识的世界中,她好像看见了黑发蓝眸的少年奔跑着拥紧她。


    “好累啊,感觉要死掉了。”她在那样虚无空荡的怀抱中呢喃,“怎么办啊?”


    “绪,坚持住,再坚持一下,等我来。”少年的嗓音仿佛很遥远,又仿佛就在她的耳边,“等我来救你。”


    “好,新一。”


    意识不清的她轻轻的低喃着,眼角的泪透过黑布滑落下来。


    那虚妄的一场梦,让原间绪子再度睡醒了些时,能够稍稍清醒过来,她想自己不可以就此倒下,不可以就此死去,她一定要相信新一会找到她。


    可她早已经拉黑了他联系自己的所有方式,会不会此时的新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踪?


    她的心起伏不定,掀起数次波澜,无论是得知有人来伦敦找自己,


    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自己所想的第一个人,永远都是工藤新一。


    那样的信任与依赖,仿佛已经刻入骨子里。


    第102章 贝尔摩德 好像在哄着一个小朋友。 ……


    原间绪子失踪的第二十四小时, 工藤新一到达终于到达伦敦,服部平次已经在机场等候已久,看见他后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将目前所搜寻的地点讲给他听,神色难掩焦急之色。


    “工藤,小绪子失踪的这一地方附近我和白马全都找过了,完全没有看到她的痕迹,包括伦敦的其他地方,我们现在怀疑会不会那些人已经离开伦敦了……”


    “我联系了一个人。”此时的工藤新一眸底阴沉, 用着安抚性的话语, 神色却难掩紧张之色, “从他那里知道, 他们是想通过绪取回曾经的某些物品, 所以可以确定,在没有找到之前,他们不会伤害绪。”


    “可是小绪子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能够让他们如愿去到那些东西。”服部平次无法就此安心下来,“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不会为此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这同样是我担心的地方。”


    工藤新一咬牙, 满是对自己迟迟才出现的怨恼,他太清楚黑衣组织不惜一切代价达到某个目的的行事风格,尤其是琴酒, 如果真的惹急了,绪便会陷入性命危机。


    “你联系那个人能知道那个组织的据点吗?”服部平次追问。


    工藤新一说的是那个FBI探员,曾经卧底在黑衣组织,有告诉过他黑衣组织的据点是每天都会毫无规律的改变, 尤其在是伦敦,据点众多且变化无常,因此,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个个找,一个个排查。


    到了白马家的别墅后,工藤新一便将自己再飞机上画好的据点位置递给白马探,作为出身贵族的小少爷,白马探能够以财力与权利叫来许多人参与到这次搜查之中。


    “多谢你,白马,这下帮了大忙了。”工藤新一白马探表示感谢,对方对于甚至以巨额奖励的方式激励这些人,只为找到绪。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没有保护好绪子小姐。”白马探虽然依旧嘴角带笑,但目光却无比沉重自责,“只要能找到绪子小姐,我可以付出一切。”


    小少爷的后一句话似乎过于严重,工藤新一目光一闪,这一次他并没有多说,而是按照安排去了规定的搜寻区域。


    对于现在的工藤新一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将原间绪子找到,一定是不能让她有一点危险的找到,只是真正搜寻起来是很耗时间的,一连四五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一个小时转眼就已经过去,工藤新一现在到的地方是伦敦郊区的普通破败的别墅,在其他人接连因没有找到而离开时,他仍旧会再度寻找一遍。


    这一次,在房间的门后位置,他看见了绳索,同时还有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倒在了地上的椅子。


    当他捡起绳索,蹲到椅子前仔细查看情况时,在椅子里面的木头上,触碰时弱小微弱的触感,待他立刻将椅子倒过来时一看,居然是一行再小不过的血字。


    【教堂】


    那字歪歪扭扭的,但工藤新一一眼认出是原间绪子的笔迹,上面,是她的血。


    这是绪留下的讯息,不惜弄破了手指所留下的这地址,极有可能是她们转移去的下一个据点,只是伦敦的教堂可不止一个,因此需要在他们转移到下一个位置时,更快的找到他们的位置。


    “我找过了,不在教堂。”


    在白马探所安排的众多保镖中,有一个清秀的小男生突然在工藤新一耳边这样说,在工藤新一转过头看去时,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出现在眼前。


    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侦探眼前。


    “所有的教堂都找过了,没有看到能够将她藏起来的位置。”此时的黑羽快斗压低帽檐,仿佛只为传递这个错误的推断方向,说完后便打算离开。


    “你不跟我们一起继续找吗?”


    在近日的报纸中,怪盗张开滑翔翼,这只白色怪鸟不分昼夜的出现在城市上空,是伦敦警方的重要通缉对象。


    “不用了,名侦探。”黑羽快斗抬起头,帽子之下的眼睛如同黑夜里的野兽,“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阿绪。”


    他会以自己的方式,就算拼去暴露的危机,出现于所有人的视线之外,也要将阿绪救出来。


    只是,并没有这么容易。


    黑羽快斗意味不明的问:“名侦探,你觉得你能找到吗?”


    “会。”


    工藤新一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两人视线相对,所抱有的想法达成了一致,刻不容缓,开始了下一轮寻找。


    只是,敌暗我明,这仍旧是个麻烦的情况-


    再一次更换据点后,琴酒召唤所有人开会,贝尔摩德习以为常的看着手上新作的美甲,完全提不上什么兴趣。


    砰——


    直至隔壁关押原间绪子的房间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贝尔摩德与琴酒同时起身往那个房间走去。


    贝尔摩德是率先打开门的,这一次的房间狭小,因此,原间绪子被捆住手脚且蒙住眼睛,能够稍稍移动就碰到墙壁,她却并没有利用这种方式逃脱,而是额头直接的撞到墙壁上,墙壁与地板都沾着血液,她的额头也流出温热的血。


    碰——


    还没等到贝尔摩德说什么,原间绪子便已然倒在了地板上,虽然看不见眼睛,仍能感觉到此时她的无力与绝望。


    贝尔摩德第一时间走上去将她拥入怀中抱起,不顾琴酒的脸色就要带绪子走。


    “你要带她去哪里?”琴酒的声线阴冷。


    “去我的房间,现在她这幅样子,倘若真的死了,没有拿到BOSS要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也清楚。”


    一向以妩媚诱惑形象伪装的贝尔摩德在此时露出更为狠厉的眼神,她将怀里纤弱的少女抱得很紧,看向她的脸时难掩心疼。


    “贝尔摩德,你不会是因为她是那女人的女儿,就生出恻隐之心了吧?”琴酒带有几分嘲讽的说,“还是说,你其实是想放了她?”


    “我看你才像是对叛徒这事情魔愣了吧。”贝尔摩德轻笑一声,眼眸却如同毒舌一般犀利狠厉,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你绞杀,“你之前不顾她的死活,就是因为她是叛徒的女儿吧。”


    “叛徒该死,她的女儿也是。”琴酒毫不遮掩,理所当然而淡漠至极的说,“如果不是她留了后手,必须要有她女儿才能拿到那东西,她早在十年前就该跟她的父母一起死掉的。”


    “你还真是冷血。”贝尔摩德目光带有几分看好戏的冷意,“Dita曾经那样教你一切事物技能,你当初居然能够下手。”


    “闭嘴。”


    这些话触犯了琴酒心中的逆鳞,他这一瞬间的话语变得暴躁几分,贝尔摩德依旧笑容冰冷,没再多说一句,而是将她怀里的少女抱着带走。


    在走去她房间的路上,贝尔摩德感觉到怀里的少女轻盈的身体 ,甚至背后的蝴蝶骨有些硌手,仿佛蝴蝶一般。


    一步一步的,直至四周没有人,贝尔摩德才缓缓开口。


    “小歌手,对自己这么狠吗?”


    她知道,怀里的少女的呼吸不均匀,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昏倒,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将她的束缚解开,而是意味深长的与琴酒多了那些对话。


    原间绪子额头传来剧痛,但她没有立刻去回应女人的话,只是依旧强撑着装作昏迷的模样。


    说完这句话的贝尔摩德见她没有苏醒的意思,便继续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等到房间后,便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看少女干裂苍白的嘴唇,额头刺眼的红色,心中生出一丝不适。


    她低下身将束缚少女的绳索解开,看那细嫩皮肤上的红痕,忍不住低低的叹息一声,这些疼痛,偏偏都要落在她的身上。


    接着她先拿出药小心为她的额头涂上,并为她缠绕起一层纱布,期间少女始终未曾睁开眼,仿佛真的已经昏死过去一般,她倒也不急着解开束缚少女眼睛的黑布,而是拿着棉签小心的点在她干裂的嘴唇。


    “不想知道妈妈的事情吗?”


    她的


    嗓音温柔缓慢,好像在哄着一个小朋友。


    果然,下一秒,少女的呼吸一紧,那干哑的嗓音挤出一个声音。


    “想。”


    贝尔摩德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蒙住她眼睛的布取了下来,考虑到她久久未曾见过阳光,她先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再慢慢的拿开了自己的手。


    少女有着与母亲一样美丽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哪怕处于如此危险不安的境地,依旧有着最生动的色彩,那样晃动的璀璨之中,直勾勾的望着她。


    若是小时候,她大抵会唤自己一句天使姐姐,那个从未有人唤过的称呼,明明这对沾满血腥的人是可笑的,却让她在此时渴望在听一次。


    她伸出手,轻柔的覆过少女的头发,好像曾经与那位亲密无间的搭档的举动告诉少女关于她母亲的一切。


    “你的妈妈是我的最佳搭档,我们同属于这个组织,她的代号是Dita,刚才叫琴酒的那家伙,其实你妈妈算是她的老师哦。”


    顿了顿,她看见少女眼眶在微微泛红,于是俯下脸,继续轻轻的说。


    “你的母亲是组织里最厉害的人,但这样一个人,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的父亲,甚至为了你的父亲不惜背弃组织,偷走了组织多年来的研究成果以及财产作为要挟,只留下一些残次品,这让BOSS震怒,于是,在你十岁那年,组织派人杀你的母亲与父亲,你的母亲为了护住你,没有一丝反抗,被凌辱致死。”


    温柔的话语撕开残忍的真相,贝尔摩德低俯下脸,唇瓣落在少女的眼角,舔舐过她眼角湿润的痕迹。


    苦涩至极。


    第103章 营救 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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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救出 “新。”


    “我应该叫你什么?”


    原间绪子戴着镣铐的手被贝尔摩德抓住, 眼前始终妩媚淡定的女人用另一只手将她按在墙上,似无比轻易就将她的行动桎梏,她对所谓的组织早有猜测, 知道倘若光凭这样的小聪明不足够逃脱。


    她的低笑,她的悲悯,是无奈,更是赌眼前女人的恻隐之心,再看向这位美丽的女人时,声音嘶哑地问。


    “克里丝小姐, 贝尔摩德……还是星子医生?”


    她的话语的确给了贝尔摩德很大的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之前的伪装竟会被眼前理应单纯的少女发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的神色一沉。


    原间绪子看着眼前无比擅长伪装的女人, 那应该是与那个银发男人一样手段残忍的人才对, 却几乎每次都对她温柔至极, 那样的语气,那隐隐相似地声线,都会让她的心有奇怪的安定,直至完全解开蒙着眼黑布,她看见她所显露的疼惜,正与星子医生一模一样。


    “星子医生,是我妈妈的挚友。”原间绪子不知道贝尔摩德对自己有多少真心, 但她清楚此次跟着他们去某个地方一定会代表更深的危险,于是她认真而不安地望着她,“这一次, 可不可以让我离开?”


    贝尔摩德的手指一颤,看着眼前的少女,记忆重叠,曾经相似的场景, 她的母亲叛逃,也是贝塔发现,那时本可以将她带回去,但是她的母亲牵着她的手,主动亲吻她的额头告别,告诉她。


    “我必须要走,就算是死,我也希望是死在温暖的爱里,你拦不住我的,拜托,贝尔摩德,让我离开吧?”


    她放她的母亲离开,哪怕后来被BOSS残忍的惩罚,也从未后悔,只是当她的母亲与那个男人凄惨地死去之时,让她生出了无比懊悔的心情,倘若那时拦住了她,那么,是不是就能避开她的死亡?


    她的母亲Dita本该是在组织成为高位干部的人,却为了护住女儿,按照琴酒所言,只要她不反抗,便不会伤害她的女儿,于是甘愿承受那些比自己弱的人一刀一刀的伤了自己,但Dita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她知道死后无法保证女儿的安全,便告诉琴酒,组织的研究资料以及被她盗走的大量财务都需要女儿的虹膜才能解锁,并且那个东西的位置只有女儿成年以后才会知道,如果想要找到那些东西,就必须保护阿绪直到成年。


    哪她成年以后呢?


    死之前,她抓住了贝尔摩德的手,在她耳边说。


    “帮我……保护阿绪。”


    哪怕那么多年之后,Dita依旧信任着她,将女儿托付于她,组织为了得到那些东西,便安排她始终盯着原间绪子,后来的她才会以星子医生的伪装照顾她那么多年。


    只是,她不愿意重蹈覆辙。


    如果可以,贝尔摩德不希望让阿绪成为一个太过在意爱的人,不希望她为爱付出一切,在阿绪的成长过程中,她做的所有引导,都是要阿绪成为一个得到爱却不会为爱执着的人。


    她最满意的是,阿绪果真如她所想得了畏惧深爱的病,就算是幼时最在意的人,也会逃离,那么只要不是那个最在意的人,后面就不可能再有谁能影响她了。


    “阿绪,你不用离开了。”


    贝尔摩德将她的手抓紧,眸底一沉,以她现在在组织的位置,要护住她的唯一方式,是将Dita以女儿虹膜为密码保存的那些研究资料以及财产物品取回,向BOSS证明真心,至于以后,就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


    “待在我身边,我会代替你的母亲照顾你。”


    这是贝尔摩德的打算,是她在组织与绪子之间想到的平衡,为了达到这个平衡,曾经她就在绪子十八岁成人之后,借着她失忆的这个理由,以催眠的方式带她去了Dita曾经存储物品的银行,取出了三分之一的资料,并附上剩下物品藏着的地点——伦敦。


    从原间绪子决定去伦敦,再到伦敦上遇到琴酒,都是她的刻意谋划,琴酒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那时在眼前看着Dita死去的沉闷不比她少,自幼便对Dita又爱又恨,那么,对她的女儿也不会例外,虽然恨着她的母亲的叛逃,却也会因为她与母亲相似的面容无法下杀心。


    在真的到达了剩下资料与财产藏着的地点时,贝尔摩德没想到,原间绪子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方向配合,当琴酒要带她走到保险室前解锁时,她竟一头直接撞在保险室门前,直接昏了过去。


    保险室的虹膜解锁必须是清醒状态下才能解锁,这令琴酒震怒,立即叫人要将原间绪子弄醒,贝尔摩德的通讯器有人告知警方正在往他们所在位置靠近,这栋楼的工作人员已经根据警方安排封锁了出口。


    “先离开这里,把她带上。”


    琴酒立刻叫人接应,贝尔摩德在别人粗鲁的拖起原间绪子时制止,走上前将原间绪子拦腰抱起,看着她包着纱布的额头再度渗出血迹,不免皱下眉头。


    明明失忆后应当乖巧听话的她,居然再一次做出如此大胆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事情。


    贝尔摩德本想着,要带她会组织的话,一定要让她知道伤害自己是多么不对的事情,只是,接下来,更难控制的事情发展出现了。


    银色子弹,在他们早已经备好的逃跑路线设下迷雾,发动警报,将贝尔摩德与琴酒一行人冲散,琴酒成功登上天台时,贝尔摩德却被突然出现的众多鸽子遮住视线,更麻烦的是,她因迷雾看不清。


    噔,噔,噔。


    脚步声离她渐近,贝尔摩德半蹲下来,身边的手下纷纷拿出枪防备,但是不知是谁枪法极准,哪怕迷雾之中,仍旧利用麻醉枪一个个将手下放倒,她知道,银色子弹在这里,两枚银色子弹都在这里,这些人的目标就是阿绪,倘若带着阿绪,她定是无法逃脱的,但是银色子弹是不会让阿绪有事的。


    为了保住自己,贝尔摩德放下原间绪子,取出枪根据刚才麻醉枪射出的轨迹躲藏,借着墙壁遮挡逃离。


    就在她逃离以后,迷雾渐渐散开,就在不远处房间里的一行人急匆匆赶过来,警方负责将昏倒的手下押解,负责这里区域的人是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其他人都有不同


    的负责位置。


    工藤新一率先感到原间绪子昏倒的位置,眸中难掩疼惜之色,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小心地扶起少女的肩膀,要将少女抱起时,被后方的黑羽快斗制止。


    “名侦探,等一下。”


    黑羽快斗蹲在原间绪子的另一边,从挎着的包中取出应急药品,先用纸巾擦过她的脸颊滴落的血迹,熟练的拿出对应药品,小心地涂抹在她受伤的额头,并贴上一小块纱布,随后又取出一根铁锁,将绪子手上的镣铐解开取出,看见上面的血痕又心疼起来,再度拿起药涂上,并小心缠绕一层纱布。


    “我已经叫来救护车了,现在把阿绪带下去吧。”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再小心地将她抱起,在她怀中的绪子依旧皱紧眉头,仿佛仍然未曾从恐惧之中逃脱出来。


    “不用怕了,绪,没事了,都没事了。”他悄声而坚定的在她的耳旁不停地安抚着,抱着她的手掌炽热,传达滚烫的心意,“我不会再让你有事了,以后我都会守着你的。”


    “工藤侦探,抬走的那个人怎么办?”有警官在工藤新一要离开时匆匆叫住他问,“要不您先留下来帮我们看一看……”


    “抱歉。”工藤新一此时的目光完全落在怀中的少女身上,他的眼中再也无法遮掩汹涌的爱意,“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好吧。”警官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此时的黑羽快斗吹了个口哨将鸽子收回,正打算跟上时,转身的警官看向他的目光有几分狐疑,试探性的问:“你这变鸽子地手法是从哪里学的啊,倒是有点像那个国际大盗呢?”


    “这是看着他学的,哈哈,还不是很会。”黑羽快斗为了掩饰故意失误了一下,“我会继续学的,各位先忙,我去看看别的情况。”


    果然跟警方合作还是有风险啊。


    不过……


    黑羽快斗跟在工藤新一后面,随之快步走到工藤新一的旁边,完全看见了亲爱的阿绪,此时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好在眉头舒缓很多,终于安全了。


    还好,她没事。


    去往医院的这一路上,工藤新一无瑕顾及身边的怪盗,黑羽快斗也一直跟着,他们两个是完全看着医生治疗,直至绪子的情况稳定下来,两人才各坐在病床一边,同时望着床上陷入昏睡之中的少女。


    “你不打算离开吗?”


    是工藤新一先行开口,目光始终未曾从绪子的脸上移开,话语却是对黑羽快斗说的。


    “刚才,那个警官怀疑你了吧。”


    “多谢名侦探担心了。”


    黑羽快斗扶了扶头上锈有宝石的帽子,依旧露出好似无所谓的笑容,但是看着绪子的目光却深沉认真。


    “我想看到阿绪醒过来。”


    工藤新一此时竟理解了怪盗的心情,没再多说一句,房间再度陷入寂静,直至他们同时看见少女的睫羽微微颤动,同时一激灵,站起了身扶着病床,站在病床两边。


    他们同时看着原间绪子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眸迟缓的注视着天花板良久,仿佛呆滞了。


    “绪。”


    是工藤新一先行叫了她的名字,原间绪子这才缓缓侧过头去看他,在他要问她现在感觉如何时,听见原间绪子沙哑的声音回应他。


    “新。”


    第105章 想起来了 你这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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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共处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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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暴露身份 这一次,他不会再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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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嫉妒 无人能比过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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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男友还是前男友 他这算是有名分了?……


    那个所谓的手链, 看起来不过是平平无奇,白马探想他可以送绪子小姐更加精美的,只面对此时坚定的绪子小姐,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从口袋中取出手链递了过去。


    递去时他仍有所担忧的说:“绪子小姐如果要佩戴,我想可以先叫人把里面的定位器取下来,不然被人实时监控的话,实在不太安全。”


    “我知道。”原间绪子接过手链,盯着观察了几眼, 手指拨弄, 听着熟悉的叮当响, 扬起了唇角, “我会让那家伙好好给我处理的。”


    “绪子小姐知道定位器是谁安装的?”白马探心头一跳, 也就是说,绪子小姐对那个人的包容程度到了这种地步。


    “嗯。”原间绪子垂下眼,将手链放在手腕上。


    他心中既不甘又疼惜,无法接受绪子小姐居然能容忍此番情况,就这样亲眼看着绪子小姐自己要将手链戴上之时,向来绅士的少年终是伸出手,抓住了她正欲戴手链的手。


    “不许, 绪子小姐,你怎么能允许这样侵犯隐私的物品留在身边呢,不要戴, 这样的手链,我可以送给绪子小姐很多。”


    原间绪子因他的话语而皱眉,抬眼显出几分迷惑,以及对他手上动作越界的不快, 语气渐冷:


    “我想白马君需要先搞清楚,我们是可以动手动脚的关系吗?”


    白马探睁大眼睛,瞳孔紧缩,看着眼前显露冷色的绪子小姐,正是曾经的他心中所仰望着如皎月的模样,心中的某种因子开始疯狂叫嚣,竭力压制的同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即刻松了手,慌张解释。


    “对不起,绪子小姐,是我冒犯了,没考虑好,我只是担心绪子小姐遇到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呢?”


    他的话语被另一道声音打断,病房门被打开,服部平次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站在原间绪子旁边,自然而然的问:“什么时候起床的,怎么不叫我?”


    “早你十分钟。”原间绪子依旧低着头系着手链,老是系不上的锁扣让她皱眉,头也不抬的对服部平次说,“来,帮我戴一下。”


    服部平次立刻伸出手认真帮她戴:“怎么突然戴手链?”


    “毕竟是送的人亲手做的。”


    白马探望着交谈的两人,无论是话语还是此时的举动,都是自然而然的,使得他恍若围观的旁人,连说一句融入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人交谈的间隙,想询问绪子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时,后方传来脚步声。


    “睡得好吗?”


    于是,绪子小姐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刚刚到来的少年,而他只在那刹那间拥有过绪子小姐的目光。


    “绪。”青梅竹马的少年一出场便能赢一半,走到原间绪子风面前递去外套,“外套洗好了,先穿上吧。”


    “多谢,我想回国应该能睡得更好。”原间绪子接过外套穿上,“正好你过来,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已经办完了。”工藤新一拿出手上的纸条递过去,目光忽就落在她的左手手腕上,眸子一颤,“手链……怎么又戴上了?”


    他还以为,她会就此丢掉。


    “不是你亲手做的吗?”原间绪子神色看似漫不经心。


    “工藤,你这么心灵手巧?”


    服部平次挑眉仔细观察起手链,似乎是比他送的星空灯更贴身,还能随时看到,啊呀,他当时怎么没想到。


    白马探则显露出防备与警惕的神色,居然是工藤新一,这个正派的侦探居然对绪子小姐做出如此阴暗的举动,就因为是青梅竹马,绪子小姐难道真打算全部容忍?


    她才不是容忍。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的绪,看似满不在乎却刻意露出让他看见,所要表露的不满很清楚,于是他低下头,正想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抱歉,绪,摘下来吧,这条手链……”


    “不用说了。”原间绪子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眉头不经意一皱,“既然已经可以出院了,我现在需要回一趟酒店整理行李。”


    顿了顿,她又目光深沉的看着工藤新一,“新,来帮我。”


    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像是料定了他不可能拒绝自己。


    当然,此时被钦点的工藤新一后知后觉,神色难掩欣喜之色,立刻应声:“好。”


    “那我一起去。”服部平次举起手像个小孩子,“我可以帮你提行李。”


    “你休息,就在酒店等我们。”原间绪子回头看服部平次,毕竟他


    昨天陪了自己一晚上,理所应当的说,“今天应该让新做事。”


    公平公正的安排。


    服部平次觉得绪子是在关心自己,工藤新一觉得绪子愿意安排他了,被安排的两个人同时心里美滋滋,一起点头答应下来。


    除了白马探,他再度被原间绪子冷落,完全没有正眼瞧过他,甚至不似失忆后的态度,让他心中难受,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不甘心就此放弃,最终还是快步跟了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绪子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白马君这一次帮了我很多,已经足够了。”原间绪子的脚步并未停歇,甚至目光都未曾分在他的身上,“接下来就不用了。”


    白马探停下脚步,望着绪子小姐和工藤新一离开的身影,目光中晃动着不安,在不安之下,又好像有什么在肆意生长。


    “她本就是这样的。”后方的服部平次伸着懒腰,慢慢走过他,仿佛习以为常,“不好接近,忽远忽近,让人觉得很不畅快。”


    白马探在服部平次靠近的那一秒收敛情绪,恢复成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绅士体贴的说:“怎么会,能看见绪子小姐就足以让我开心。”


    他的确是这样的,如果未曾有服部与工藤二人的对比,他只要看到绪子小姐便喜不自胜,可偏偏绪子小姐对二人那般不同,让他心中生出了不受控制的有了其他想法。


    “那倒挺好。”服部平次心情颇好,没大放在心上的说了一句,“这样你不会跟我争小绪。”


    不会吗?


    神情始终温润如玉的少年保持着微笑,心中却已经有了万千念头。


    “你看出白马对你的感情了?”


    走出医院后,他们在一同去酒店的车上,坐工藤新一早已看出自家青梅的刻意冷落,开口询问。


    “嗯。”原间绪子回想起昨天的目光,被喜欢于她太过不安,只是不得不承认,现在她的心变软了很多,明明是以前的常态,现在去做却总会有些不安,“我不希望最后演变成平次那样。”


    现在的服部平次,好像她只是呼吸一下,他就爱得不行。


    在白马君的喜欢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之前,不如冷淡一点,让他及时止损。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服部的喜欢了。”工藤新一倾近她,低下头,湛蓝色的目光沉了下去,“毕竟,你现在都叫他名字了。”


    原间绪子侧过脸,正撞上他的目光,她倒也不躲,只是神色平淡的说:“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以前,你不希望伤害我,不希望伤害兰,总想着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所以就算心里有喜欢,也总是竭力掩饰,口不对心。”


    她从以前就清楚,她的竹马是一位救世主,他有着他的正义感,永远高傲自信,会帮助每一个陷入困境的人,也比谁都能更快料想事情的发展,永远能够将一切掌控,知道那份情感会带来伤害,所以从未提起,仿佛要完全掩盖。


    可是现在,或许是那场失忆后的自己影响了他,还是所谓假冒男友的身份让他开始有了新的想法,总之,现在的工藤新一完全变了一个人。


    “但是现在,你就像生怕丢掉了主人喜爱而摇尾乞怜的小狗。”她的眼眸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平淡的叙述着她的感觉,这样的工藤新一,会让她觉得不大真实,甚至割裂。


    生怕丢掉了主人喜爱而摇尾乞怜的小狗。


    很确切的形容。


    工藤新一此时并不觉得自己被侮辱,反而在想,绪不愧是写词人,将他此时的心绪完全形容了出来。


    他只是轻轻一笑,甚至心中有着能被她发现的畅快,恰逢车到达目的地,先行下车的他为她开车门,手挡在车框,待她下车后再关上车门。


    只是这样的举动,原间绪子的却在下车后突然笑了一下,他很快捕捉到那道短暂的笑意,不觉跟着笑了,问:“想到了什么?”


    “你是柯南的时候也这么做过。”原间绪子想起来,还没知道他身份时,寄住在兰家里的小孩对自己关注过头,“明明那么点高,跑下去给我开车门,还帮我关上。”


    工藤新一听后愣了一下,随后目光愈加柔和,也许绪还没没有发现,现在的她已经有了细微的改变,这样小的事情,也可以让她露出笑容。


    “那我或许可以理解为,你想见柯南了。”


    话语间,他们走到了酒店房间,工藤新一注意到房间里的物品有些凌乱,原间绪子进入后找出行李箱开始整理。


    “说起来,昨晚不是变成柯南了吗,今天又吃了那个药?”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脑中想起他因服药痛苦的模样。


    “毕竟白马在那里,而且今天要回国,柯南那个身份是没有护照的,所以就先恢复过来了。”工藤新一一边帮忙折衣服一边解释着,注意到她的皱眉,“可能是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很疼。”


    “不是说会有耐药性吗?”原间绪子的眸光颤动,神色复杂,“如果吃多了临时性解药,以后无法恢复,怎么办?”


    顿了顿,她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在意,便别过眼语气淡然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作为朋友提醒而已,毕竟我有已经男朋友了,跟你之间……”


    “那是前男友。”工藤新一冷不丁的纠正。


    他还是如此武断。


    “我没这么说。”


    原间绪子皱起眉,神色显露几分不满,结果看向他时,发现他反倒是露出委屈受伤的表情,弄得像她在伤害他一样。


    这样的工藤新一弄得她心里跟着下起了雨,可在这雨中又仿佛起暴风。


    “新,如果这么说,你才算是。”


    “什么?”


    “前男友。”她想起谎言与欺骗之下,那日日夜夜的电话,无数次的爱意表达,甚至深入的吻,伸出戴着手链的手指向他,“顶替的你才是。”


    工藤新一的目光望着她浮现不满的脸,最先感觉到的情绪竟是欣喜,在那几分欣喜中诞生的想法是——


    他这算是有名分了?


    第110章 替身 他要真的是新就好了


    前男友, 这个令怪盗绝对无法接受的身份,对于工藤新一而言,反倒是他们那段情侣关系不是虚假的证明。


    他很乐意接受。


    工藤新一将折好的衣物放在行李箱, 正好蹲在她的对面,说:“那我跟他都是绪的前男友。”


    原间绪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那句话非但没让他意识到两人崩裂的过去,反倒让他爽了?


    “我根本不是这意思。”这让她忍不住用伸出的手指了指他的眉心,无语至极:“你这个大侦探的脑回路怎么回事?”


    少女指腹的温热落在眉心,工藤新一此时的目光从她的脸上, 慢慢落在她手腕叮当作响的手链上。


    “可是, 绪。”工藤新一慢悠悠的开口,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投露出极具侵占性的目光, 越过她的手望着他, “最初的时候,你是因为我才注意基德的吧?”


    原间绪子的手一停,神色一滞,工藤新一偏过头,伸出手触碰眼前少女她这戴有手链的手,手指从她的指缝穿过,与她的掌心紧紧扣住。


    于是在她眼前, 少年的渴望与占有清晰无比,未再遮掩的炽热爱意皆数向她涌来,绕是对竹马的改变有所准备, 可是此刻,面对过去允许基德接近的想法被拆穿,以及他完全显露的心意,这样的冲击于她而言是突然且难以招架的, 于是她当场愣


    住,脑中无法在第一时间思索出准确的回应。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如果一次两次,我相信怪盗基德也许演技高超骗过你一两次,可我不相信次次都是如此。”


    工藤新一说这话总会带有侦探独有的自信,掌心传达着彼此炽热的温度,指腹漫过手链的编织绳,落在她手腕的脉搏处,一下又一下传达而来的频率极快,便也在表露着此时的原间绪子已经心跳乱了节奏。


    “绪,我不信那个时候你会认不出我,分不清他。”


    名侦探说着这话的语气缓慢而确定,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在这间房的阳台之上,一个身影悄然隐于窗帘之下,那双与名侦探相似的湛蓝色眼眸变得晦暗。


    黑羽快斗会出现在这里,是离开病房的那一刻,阿绪曾在走近他时对他悄声说过:“先走,以后再来找我。”


    以后。


    离开后,他的脑中始终回想着那时对阿绪主动到诡异的工藤新一,又有那个冲动直接的大阪侦探,以及白马的虎视眈眈,这些都令他有种仿佛即将失去阿绪的恐惧与不安,最重要的是,他清晰的看见了阿绪的异色,心便感觉愈加动荡不安。


    每分每秒,他的觉得无比煎熬不安,于是他去了她居住的酒店,利用伪装进入酒店房间后,在嗅到房间里熟悉的味道才终于稍稍安定,于是那一夜,少年蜷缩着躺在地板上,手中握着那颗【人鱼之心】的宝石,在残留有少女气息的房间里,如同置身于一座孤岛,唯有微弱的月光照耀。


    上午,门口响起开门的动静,他便迅速躲藏在阳台之后,听到两人的声音后,本是在犹豫出现的时机,直至工藤新一说出那些话。


    与工藤新一长得无比相似这件事情,曾经是黑羽快斗靠近原间绪子的登云梯,也是他心底中并不愿深想的尖刺,他与阿绪在一起后,从未真正的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不想知道,那时的阿绪是从什么时候起发现了他的身份,不想知道阿绪每次看着他时真正在想着谁,不想知道阿绪是否是因为这张脸才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想知道。


    可为什么,黑羽快斗感觉在此刻的脚仿佛有千斤重,身体贴紧墙边,垂下头,零散的黑发遮住了眼,仿佛就此能掩盖眸中晃动的不安。


    可他的心想知道。


    阿绪,你会怎么回答?-


    休息过一阵后,服部平次在白马探的陪同下到了机场,期间看了几趟航班,按照工藤跟自己说的时间打算去买票时,白马探却对他说:“我让人去买就行。”


    “不用麻烦,用不了多久。”服部平次摆摆手拒绝,看他始终跟在自己旁边又忍不住说,“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我不是为了帮你才在这里的。”白马探在服部平次面前依旧是那副高傲的小少爷姿态。


    服部平次对这位贵族少爷也没什么好印象,去买机票之前说了句:“你还真是忠实粉丝,为了送小绪,现在你干脆都一直待在机场了。”


    白马探慢悠悠的坐在长椅上,身后有跟随的管家,气度不凡的小少爷一度引起路人的注意,他低垂下眼,拿出近期报纸打发时间,若不是为了见绪子小姐,他又怎么会还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白马探才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侧头望去,是推着行李箱的工藤新一与绪子小姐。


    他立刻站起身,主动说:“绪子小姐,服部去买机票了。”


    “他还没买好吗?”工藤新一皱了皱眉,便把行李箱先推到白马面前,“绪,你跟白马在这等,我去看看。”


    原间绪子点了头,工藤新一便转身去找服部平次,她本想自己推行李箱,白马探已经先将行李箱推过,神态真挚。


    “我来就好,绪子小姐先坐吧。”


    “不用,很快就会走了。”


    此时的绪子小姐是白马探曾经在节目见过许多次的,对一切都不以为意,神色始终带有一丝疏离,总是令人望而却步。


    “绪子小姐,我掐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白马探深深地望着她,这位前一秒还高傲而风度翩翩的少爷,此时显露破碎自责的神色,“我很抱歉,让绪子小姐苦恼。”


    原间绪子似乎没料想到白马探会这么说,她睁圆了眼,这才侧过脸去看眼前的粉丝,满眼是她的神色中变得愧疚而可怜,这一瞬间,她的心感觉到了沉闷。


    “我没有苦恼。”她缓缓开口,心中浮现的感觉令她不适,本应该对他冷漠防止陷入的,只是他这般卑微的话语态度,还是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白马君,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眼前的原间绪子,曾认为被喜欢是负担,如今面对粉丝,依旧未曾改变,确切的告诉他:“我无法给你想要的结果,也不可能给,及时止损是最优的办法,作为侦探,白马君能想到的。”


    作为侦探,自然能想到她对自己态度冷淡的理所应当,也能理解她此时的每一句言语,既然是绪子小姐希望他及时止损,那么他身为追随者,他就应该听从。


    白马探颔首一笑,露出善解人意的温柔目光:“我了解了,放心,绪子小姐,我不会让你苦恼的。”


    既然说到这一步,原间绪子便也没再多言,等着新与平次的间隙,她垂眸看着相机里这几天的照片,许多的风景照片,有时也有自己举起相机的自拍,一张又一张之后,一张酒店咖啡厅前的自拍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按着相机的放大,坐在自己后方的男人虽然是一张陌生的脸,但戴着的棒球帽帽檐上锈有宝石印记无比熟悉,记忆回笼,这个人的身份便也显而易见。


    她本以为,快斗应该已经率先回国了才对,但是,如果快斗早就知道了自己酒店的位置,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先来找自己才对,就算没有来找自己,应该也会留下信息才对。


    难道遇到什么事情?


    这让她开始考虑快斗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心里不太放心,正想打去电话,余光看见白马探一直注意自己,便说:“白马君,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好的。”白马探乖巧点头,接过绪子小姐递去的行李箱。


    原间绪子跑到人少的座椅旁,拿出手机打去电话,再附在耳边,随着电话拨通的嘟嘟声响起,她也开始了等待,只是没想到,快斗竟然直至嘟声结束也未曾接起电话,他以前从不会如此,难道真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她不由得皱紧眉头,再度拨打电话过去,这一次听着拨通的嘟嘟声,脸上已经浮现担忧之色。


    伦敦警方现在对他进行全城通缉,他之前为了救自己显露过真实面目,国外为了抓捕罪犯常以武力枪械,此时她握紧手机,对自己才意识到这些方面而感到怨恼。


    随着又一次无人接听,她打字发去信息,希望能确认他的安全,完全没注意到后方走近的身影。


    “绪。”


    直至那道身影停在她的身后,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她才恍然转过头去,看见了来好机票的竹马。


    工藤新一看向她时总会带有几分笑,但是此刻在看到她的脸后却皱紧了眉,他神色变得严肃,眸中染上忧色,嗓音更加关切的问。


    “怎么了?”


    原间绪子大抵不知道,此时她为基德而担忧的模样多么忧伤可怜,恢复记忆的她何曾露出过如此不安的神情,如同摇摇欲坠的浮萍,仿佛稍不小心便会散掉。


    “我……”


    她覆上心脏,随着一次次没有接通的电话,仿佛感知到悲伤难以呼吸,可却不知如何向青梅竹马表露,垂下头努力深呼吸着,竭力以平静的语气请求这位名侦探的帮助。


    “他、他没联系我,新,我不放心,你可以帮我调查一下吗?”


    如果是服部或是白马这两位侦探,她都不确定他们是否会真的告诉自己,可是如果是新,她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她。


    工藤新一的神色微变,他伸出手覆过她的双肩,虽然未曾靠近,却好似将她拥抱在怀里,此时他的心里好像有看不见的黑雾要将他吞没,可他神色依旧轻淡如风,如同幼时她数次觉得不安时安抚着她。


    “别担心,绪,我刚确认过,他没事,那家伙很狡猾的。”


    同样的机场里,一位戴着口罩的少年背靠墙壁,摘下帽子显露几分散乱的黑发,低下头,手机上显示着关切的短信,他侧过头去,就在百米处,湛蓝色的瞳孔中恰好的倒印出两人恍若拥抱的模样。


    他的脑中始终浮现的话语仿若数千把无形的刀刃,一寸一寸剜着他的心,疼得他难以呼吸。


    “是,我知道,从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那是基德,不是你。”


    少女的声音依旧动听,却是对他的凌迟。


    “我的确希望过,他要真的是新就好了。”


    第111章 该死的心动 “我无法把你让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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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生气 她的男友居然变得对自己如此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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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兰与绪 “欢迎回来,阿绪。”……


    解约, 应该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公司里的社长与经纪人纷纷不愿意放过这棵摇钱树,再度以惯用方式劝导着原间绪子。


    原间绪子此时的心情颇为不佳,耳边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吵得她心烦, 她开始认真的提出想法:


    “我可以不解约,现在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只要绪子你不解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直希望能跟你长期的合作下去……”


    原间绪子站起身,神色淡然的走向门口:“既然这么多次,工作水平没有一点长进, 干脆让园子把你们都开除了吧, 这样我也不用换公司了。”


    “原间绪子, 你!”


    社长和北条都震惊又气恼, 眼前的原间绪子完全不通情面, 北条看着原间绪子的背影,脑中一闪,难以置信的问。


    “你都想起来了?”


    “毕竟我忍了这么多年。”原间绪子走出社长办公室,出门前目光冷淡的一瞥,“已经仁至义尽了。”


    母亲的情谊,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如今的原间绪子不想再因这样的联系而出现纰漏。


    离开公司以后, 她打电话与铃木园子联系,打算把公司近期的事情告诉她,相关文件也都整理好了。


    “绪子, 想我了吗?”铃木园子一下车便跑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气雀跃,“难得你主动约我,之前听说你去伦敦度假, 玩得怎么样?”


    原间绪子以前没和铃木园子如此亲近过,她记得小时候无论自己如何找园子,园子似乎总是会离自己很远,但是失忆后似乎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回来了。”她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手却回拥上园子的背,眸中情绪深了几分,“铃木。”


    铃木,是以前的原间绪子对铃木园子的称呼。


    铃木园子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松开了拥抱的手,诧异而不敢置信的问:“你、你已经想起来了?”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原间绪子双手怀胸,歪头注视着她,“看来,你还是更喜欢我叫你园子的时候。”


    “哈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在意这些。”铃木园子神色仓皇,努力表现出不在意的态度,“你想起来挺好,这样就不会还以为我们关系好……”


    之时说到后面,她的神情不免露出委屈与不甘,甚至眼眶泛起眼泪,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只要绪子想起过去,就好像她们的相处都不存在一样。


    “抱歉,园子。”


    下一秒,原间绪子伸出手覆上铃木园子的两颊,指腹擦拭过她的眼角,那以前淡然的神色不再淡定,竟稍稍慌乱起来。


    “我本来只是想逗你一下,就算想起来,我还是让你叫绪子的那个人。”


    铃木园子一呆,看见此时绪子露出的表情熟悉又陌生,这才意识到就算想起,失忆后的绪子依旧存在,于是露出笑容来。


    “什么啊,绪子,你吓死我了!”


    绪子只是轻笑一声:“好啦,是我不好,别生气。”


    “我才没生气,你想起来了,小兰一定特别开心,我们快去找她吧。”铃木园子揽起她的手臂神色期待起来。


    “好,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园子帮我一个忙。”


    “说什么棒啊。”铃木园子看她神色认真,脱口而出:“只要你说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原间绪子的目光看向身后已经在修高楼的公司,目光深远冷淡,既然园子是因为她的缘故接手这家公司,那么比起自己离开,她更应该做的是整顿这家公司。


    而以铃木园子的人脉与能力,能最大程度的做到这件事,她听了绪子的想法后更是一口答应。


    “行啊,我早看那几个人不爽了,之前就是看着绪子的面子上没管的,现在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铃木园子给予肯定,对于本就是财团出身的她而言,要整顿一家公司并不难,之前都是出于对绪子的考虑没有管束,现在绪子都这么说,她自然放心了。


    简单跟助理打去电话做好安排后,铃木园子便说要原间绪子立刻去找毛利兰,于是中午时分,两人出现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


    铃木园子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找小兰,原间绪子迟疑了一下,后一步跟了上去,直至看见三楼的毛利兰系着围裙出来。


    “园子,怎么了?”毛利兰正为园子急匆匆的交唤而奇怪。


    “你看谁回来了。”铃木园子弯着眼指着身后的少女。


    “兰。”原间绪子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抬眸望着毛利兰,露出仿佛隔上半个世纪才得已见面的笑容,“好久不见。”


    唯独面对兰,她的笑容是纯粹的柔和,是与失忆后没有什么不同的笑容。


    毛利兰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秒红了眼眶,还没等她打招呼就已经快步走下楼,直接一把将她搂住。


    原间绪子愣了一下,能感觉到小兰的拥抱带有颤抖。


    “小兰,我跟你讲,绪子她已经……”铃木园子还兴高采烈的要传达这个好消息。


    “我知道。”


    毛利兰的拥抱很紧,紧得原间绪子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只是停留短暂,她便松开了她,对她露出带着眼泪的笑容。


    “欢迎回来,阿绪。”


    兰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缠绵般称呼她的名字,那许久没有听到的她们幼时称呼。


    “哇,小兰,你这么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铃木园子还在诧异。


    原间绪子却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她知道,她们从小就睡一张床的关系,兰定然会第一时间认出她。


    “这样才对。”她理所应当的说,指腹点在她眼下,用赞扬的语气说,“阿兰,这次很棒,没有掉眼泪。”


    “当然了。”毛利兰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绪子脸上的每一处,直至看到她的额头,尽管绪子此时戴着帽子,她仍然看见了帽子下纱布的痕迹,立刻担忧地询问,“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到了,小伤口。”原间绪子不在意的说,“因为这个伤口我才能想起来哦。”


    “你额头有伤口?”铃木园子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睁大眼睛仔细去看。


    “不行,等吃完饭后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毛利兰的语气不容拒绝,“阿绪,你先去坐一下,好好休息,我很快就要做完饭了。”


    兰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其实做很多事情都更有要求,更不允许别人拒绝,原间绪子深知这一点,便和铃木园子一起去毛利侦探事务所里坐着了。


    噔噔噔。


    没坐多久,门口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一打开门是江户川柯南,他喘着气走进事务所,直直看向谈笑风生的原间绪子。


    “绪姐姐,为什么不接电话?”小少年的语气有些委屈。


    “上午在忙一些事情。”原间绪子恍然想起静音的手机,拿出一看,果然好几个未接来电。


    “小鬼,绪子一大早忙公司的事情呢,你个小孩子不懂的。”铃木园子说。


    “我也


    可以陪绪姐姐去的。”江户川柯南得小脸上浮现出委屈,又道,“服部……平次哥哥现在还在绪姐姐家门口等着呢,说要看到你才会回大阪。”


    “那我打个电话。”


    原间绪子站起身,走到窗边去给服部平次打去电话,当目光无意看过楼下时,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不过刹那,那个身影便又消失不见。


    “小绪,你在哪里?”电话接通之后,耳边传来服部平次急切的声音。


    “平次你先回大阪吧。”她背过玻璃,声音轻飘。


    “走之前见一面都不行吗?”服部平次有些失落,不甘地说,“小绪,我还有话想跟你讲……”


    “过几天。”她垂下眼,余光瞥了眼身后玻璃之下的人群,“过几天我会去大阪的。”


    人群之中,依旧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好,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等你!”


    服部平次总是很快被她哄好,好像在大的怨气在她这里也能轻松化解。


    挂下电话后,原间绪子再抬头,发现铃木园子和江户川柯南都一直看着她,她神情自若的坐回椅子上。


    “等会儿绪姐姐还要去工作吗?”柯南问。


    原间绪子只是自然而然的回答:“听兰的安排,她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之前的绪子对于去医院的要求总是不肯,她怕疼,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很多时候生病了也只愿意吃药,但是现在,她能如此坦然的接受兰的建议。


    江户川柯南看着眼前的青梅,看着她用帽子遮住额头的伤口不免皱眉:“额头是不是很痛?”


    “不会。”原间绪子低下头看着他,“柯南,更痛的事情我都经历过,我很感谢这个伤口,让我找回了重要的记忆。”


    过去与现在,她的记忆都存在,这让原间绪子庆幸,正因如此,现在的她就算面对如何复杂的关系也不会不安,她的记忆完整,便证明她能做的选择都完全是由完整的自己考虑。


    “那些记忆本就是你的。”江户川柯南只是目光沉静而认真的望着她,确切的告诉她,“永远都是你的。”


    她睫羽偏动,都知道彼此说的不止是记忆,这是只有工藤新一才会理解的意思,在他们过渡的幼时时间里,他最懂她的不安,最能回应她的心情。


    如果没有那一场告白,他便是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不过此时的他们默契地不提及这些。


    一大一小正如普通的姐姐弟弟,吃过饭后,毛利兰便带原间绪子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期间铃木园子和江户川柯南全程陪同。


    身为侦探,江户川柯南对视线总是更为敏感,在原间绪子进入ct室后,他快速跑到走廊尽头,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只白鸽不合时宜的飞了出来,脖颈上还戴着红色宝石。


    第114章 危险逼近 “我在这里,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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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工藤与黑羽(投票章) 最终具有决定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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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二选一 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而已。……


    “为了他, 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少年的话语如同某种重物一下砸在原间绪子的耳中,让她一瞬只觉从耳到心的战栗,垂下眼, 指腹的滚烫仿佛要将她灼伤,她别过眼,冷静回道:“不,现在的状况,如果新不能将狙击手找出来,死的人会是我们三个人。”


    “不会的。”黑羽快斗沉下眼, 抱紧她的力度未曾松减, “名侦探不会让你死的。”


    他似乎比原间绪子更为相信变小的名侦探, 在她为柯南而担忧时, 无比确定的回应她的话语, 相信着柯南会解决掉这潜藏在暗处里的狙击手。


    噔,噔噔,噔。


    脚步声在寂静的停车场响起,黑羽快斗侧过脸循声望去,脸上有擦伤的江户川柯南出现在眼前,那张稚气的脸上依旧有着自信的神采,半敛过眼显露几分不悦。


    “你抱得还真是紧啊。”


    听到江户川柯南的声音, 原间绪子便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在要转过头之际,却感觉到手臂上传来地颤抖, 那份颤抖来源于快斗。


    黑羽快斗低咳着笑了一声:“这么快就解决了吗,不愧是名侦探。”


    “我已经报警和叫来救护车了。”江户川柯南没办法的叹息一声,看到绪子手上的血迹,“在这之前, 先坚持一下吧。”


    “不太行啊。”


    黑羽快斗的手在这时候有了松动,他站起身,神色依旧表现出怪盗一贯的轻松随意,那双湛蓝色眼眸只是看向江户川柯南。


    “作为怪盗,我可不想和警方打交道。”


    原间绪子迟一步要站起身,只是不知是否是之前快斗抱得太紧,她起身时有些使不上劲,下一秒柯南的手便伸了过来,扶住她的手臂,在这时她看见了柯南脸上的擦伤。


    “你也受伤了?”


    黑羽快斗看着此时原间绪子,此时她的眼中只注意着江户川柯南,仿佛他的存在丝毫不重要,肩膀的伤口也无足轻重,果然,在阿绪眼中,他永远会排在工藤新一之后。


    只是下一刻,阿绪站稳以后,朝他伸出手,本应该抓住他的臂膀,却又眸光一闪,轻轻的抓住他的衣角。


    “寺井爷爷在哪里?”她那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深沉,担忧的色彩浓重,“我扶你过去。”


    她知道,作为曾经的女朋友,他们坦诚相待,正如他知道阿绪的所有,阿绪也了解他的一切,想到了他行动时会有寺井爷爷的陪伴,便会如此说。


    黑羽快斗想,自己理应是对阿绪有怨的,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想要的变多,在伦敦,未能坚定的选择让他的心始终不安,别过眼走了几步。


    “不用担心,阿绪,这点小伤我会很快处理的。”


    他很在意,从失忆之后,到现在恢复记忆,明知在她心中工藤新一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仍旧感到不甘,想要争抢,却想到束缚自己的怪盗这一层身份,那时失忆后的阿绪曾说过分手的话,让他在某一刻迟疑,也许,阿绪真的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背过身时,心中总是不安的,更糟糕的是,警笛声正在逼近,他没有机会再说更多的话,肩膀的疼痛已经不足以让他使用滑翔翼,此时最好的方式便是趁警方到来之前离开。


    “阿绪,我先走了。”


    离开之前,他说出这句话,想去看看阿绪的表情,那一眼,便让他的心又再度不舍起来。


    阿绪,永远保持情绪淡然冷静的阿绪,此时正抿紧唇仿佛竭力忍耐着,可是担心得仿佛要掉泪的情绪还是透过那琥珀色的眸子显露出来。


    这样的阿绪,让他如何是好?


    本应该迅速离开的黑羽快斗低敛下眼,忍不住轻声说:“其实,会有一点点痛。”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阿绪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只是不能再停留下去的他只得迅速离开。


    少年的肩膀被染红了一片,就连离开的脚步都仿佛有了几分战栗,原间绪子的心忍不住对他担忧,抬脚下意


    识想要跟上去,不想手腕在下一秒被抓住。


    那样小的手,刚好将她的手腕抓住,明明没有什么力度,她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牢牢地抓紧了。


    眼前的小少年那双湛蓝剔透的眼眸紧盯着她,名侦探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了不甘却又紧张的神色,就连那小小的手也带有颤动。


    他张开嘴,嗓音有几分嘶哑:


    “绪,不要选择他。”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


    那个时候,仍旧是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知道绪与基德在一起后,不惜暴露了身份,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选择他?”他气恼愤怒,不甘地问着,“绪,明明我们都已经……你为什么要?”


    原间绪子让在场的基德离开,与他单独相处时,房间寂静得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新,是你自己放弃了。”


    她的无法做到淡然处之,伸出手覆过自己的脸颊,眸中色彩暗淡,忍着心中无法克制的悲伤情绪。


    “那个时候,都离开了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的话语冷冽,别过去的眼眸却已然酸涩难忍,明明是说着要刺伤他的话语,她却觉得自己得心口像被人剜去一块。


    绪子的那句话堵得他说不出话,那个时候的他没用得跑掉,就算后面回去找绪解释,绪却仿佛要完全讲这件事遗忘一般不愿再提,这一次提起,她却选择了别人,他不甘心让绪和任何人在一起,更何况说那个与自己面孔相似的怪盗。


    “绪,不要选择他。”


    至少,不可以是怪盗,不可以是有污点的人。


    “他是个小偷,你本就是明星,怎么可以选择他……”


    他明明不想他跟任何人一起,无论那个人是谁,说出口时却是这般拙劣的借口。


    那时候的绪似乎覆住脸控制着情绪,随后缓缓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琥珀色的眼眸颤动,问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她抿了抿唇,伸出两只手,似乎是故意为之,直直的人望着他问,“新,要把我抓起来吗?”


    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里,因为自幼一起长大,他几乎见过所有时期的原间绪子,所以她永远无法在他面前做到真正的毫不在意,就连发脾气这件事情,都会下意识做了出来。


    其实再明显不过的意识,是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本应该都了解的,作为名侦探,他应该要发现少女情绪中的刻意反常,可是,人在最珍视的人面前,所有的冷静逻辑都会变得不堪一击,在他眼中,她的脾气,她的刻意,她的选择,都是绪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是他不再如幼时对她重要,更是自己这样的躯体无法给她未来的迟疑。


    “我不会。”


    他只得叹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悯。


    “可是,绪,你让我怎么办?”


    在她面前,那位永远高傲自信强大的名侦探会显露出脆弱,他在这张幼童的脸上看到了无助与不安,覆上自己的胸口,强撑着露出笑容。


    “我的心,又该怎么办?”


    心里的人,从小到大,从她失忆到恢复记忆,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而已。


    而在此时此刻,原间绪子同样望着依旧是孩子的小少年,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擦伤,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创口贴递去。


    “新,快……基德的伤口很严重。”她静下心向他解释,“你在这里没问题的,等警方过来就好。”


    江户川柯南不放开她的手:“绪,你都没注意到我受伤了吗?”


    “脸上的这个贴上创口贴就好,没问题的……”


    原间绪子还没说完话,就见小少年将裤腿挽起,小孩子那样细小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汩汩流出,深得仿佛能看见里面的血肉与骨头。


    “这、这怎么弄的?”这让她瞬间神色大变,伸出手想要看清却又怕弄疼他,眉头皱得很紧,“可恶,为什么刚才没有讲?”


    “和那个狙击手碰面时弄的,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刚才,我想绪有很多话想跟他讲。”


    江户川柯南只是露出一如既往让人放心的笑容,那般淡然自若的模样,却在此时原间绪子得心瞬间揪了起来,刚才那么长时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居然也受了重伤。


    “救护车还没来吗?”


    此时原间绪子的眼中只有他的伤口,在不远处看到医护人员后迅速招来手示意,跑着带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在这期间,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腿部的伤口。


    “拜托,医生,他的腿绝对不能有事啊。”


    到了医院后,原间绪子已经无法淡定,在江户川柯南被抬入诊疗室时,不安地嘱咐道:“拜托,医生,他很喜欢踢足球的,腿绝对不可以有事,麻烦您了,他绝对不可以有任何后遗症的。”


    她知道,新一自幼喜欢踢足球,而且踢球踢得很好,倘若因为这次伤口有什么后遗症,便是她的问题,而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倘若腿部的伤无法治好,新一那般高傲自信的人该多么难过啊。


    所以,她的心在那一瞬间便已经在意不已,或者说,早在过去的许多记忆里,因为他的存在,她始终无法做到真的淡然。


    随着江户川柯南被推入诊疗室,江户川柯南那般苍白的连多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不知道的是,找到狙击手的他第一时间利用麻醉枪将其制服,只是在想到怪盗基德为救阿绪而受了枪伤的事情,对于为自己受伤的人,阿绪定然会照顾的。


    锋利的刀在稚嫩的小少年手中划破肌肤,甚至可以深进,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以同等甚至更严重的伤,才能让绪不再注视那个怪盗。


    为此,身体的疼痛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第117章 沦陷 “快斗,我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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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幼驯染 混乱


    “医生说, 柯南的伤口很深,我还没过来的时候,柯南自己去上厕所, 伤口不小心裂开了,现在需要二次包扎。”


    到达医院后,原间绪子听见守在诊疗室外的毛利兰告诉自己,随即又看到绪子身后的少年,神色一惊。


    “新一也来了?”


    黑羽快斗站在原间绪子的身后,熟练的以工藤新一的身份朝毛利兰打了个招呼:“嗨, 小兰, 好久不见。”


    “你的脸色好苍白, 是生病了吗?”毛利兰细心的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


    “新在追捕犯人的过程中受了伤, 刚好也需要治疗。”原间绪子不着边际的掩饰着, “兰,麻烦等柯南出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先带新去找医生治疗一下。”


    “好,你们快去吧,新一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毛利兰立刻点头答应,看着绪子和新一离开的身影,心中又猜想着两人是已经和好了吗, 之前阿绪还在因为新一欺骗自己而生气,现在两个人好像感情依旧很好,看来已经和好了, 她强忍自己心里的酸涩,想自己应该担忧柯南和新一的伤势才对。


    大抵半个小时后,等柯南再次从诊疗室出来时,是坐在护士推来的轮椅上的。


    “小兰姐姐。”柯南朝自己露出乖巧的笑容, “抱歉,让你担心了。”


    “别这么说,柯南毕竟是为了救阿绪呀,来,我们先回病房好好休息吧。”毛利兰温柔的安抚着,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推把手准备回病房。


    “好,谢谢小兰姐姐。”江户川柯南依旧乖巧的说着,目光好似不经意的望着四周。


    毛利兰注意到柯南的这一情况,她在后面为他解释道:“阿绪刚才第一时间过来了,不过新一受伤了,柯南你这边还在治疗,她就先陪新一治疗去了。”


    新一?


    真正的工藤新一就坐在轮椅上啊。


    江户川柯南无语的半敛过眼,明显知道了怪盗基德再度借


    用了他的身份。


    还没等他再问清楚,便看见前方向自己走来的原间绪子,身旁跟着的少年左手已经绑上绷带,用固定器挂在脖子上。


    “柯南,你怎么样?”原间绪子走到他的旁边,目光不放心地落在他的腿上。


    江户川柯南抬头露出小孩子纯真的笑容:“我没事啦,绪姐姐不用担心。”


    原间绪子看着他那小小的腿缠绕一层厚厚的绷带,想起听医生说过,腿部伤口很深,治疗期间需要极小心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


    那时,她等到医生完全治疗好后,确保柯南暂时安全下来后,心中不太放心快斗,便联系小兰过来照顾,只是小兰说会晚一点,便让柯南先在医院休息,她先行离开去看快斗的情况。


    她知道,是自己照顾不周,没有考虑到柯南的情况,让他的伤口再度撕裂,心中不免产生愧疚。


    “新一,你是什么时候追捕犯人的?”


    “啊,这个就是不久前,好在犯人被捉到了。”


    “医生怎么说,伤口严重吗?”


    “这个啊,没事,时刻记得涂药就好了。”


    回到病房后,毛利兰正询问假冒工藤新一的黑羽快斗治疗情况,原间绪子的目光始终落在柯南受伤的腿上 ,江户川柯南看出她的不安与愧疚,柔和地开口。


    “医生说伤口裂开的情况常有的,只要后期好好配合治疗,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原间绪子的眉头始终紧皱着:“抱歉,我……”


    “阿绪也是担心我,听说我受伤才会不放心地去找我。”黑羽快斗从容不迫地走到原间绪子的身旁,低下身朝江户川柯南一笑,“不好意思啦,柯南。”


    江户川柯南原本淡然的神情在接收到明显的挑衅后不满的蹙眉,不过比柯南更先反应的是原间绪子,她的手落在怪盗的另一只手臂,道:


    “你少说话,坐着休息吧。”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刻意回避,没有与柯南对视。


    “绪姐姐,是你带新一哥哥一起来的吗?”江户川柯南看似是好奇的神情,实则眼眸已经深沉了几分。


    “他也受伤了,刚好能来医院一起治疗。”原间绪子诚实的回应,看向柯南后目光犹疑片刻,“因为是新,才可以来医院。”


    她在为他掩盖,以竹马的身份掩盖。


    江户川柯南知道,哪怕以那种方式短暂地留下她,仍然无法抹去本身两人就在一起过产生的情感,正因为那份情感,绪永远会关心这个怪盗。


    小少年垂下眼,似是陷入新的思考。


    “多亏有阿绪,我才能及时治疗。”坐在椅子上的黑羽快斗朝原间绪子露出满足期许的笑容,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喜欢。


    原间绪子侧过脸,快斗的笑容开朗热烈,哪怕脸色苍白,好像未能对他有过影响,只要是在她面前,他便总是如此。


    “阿绪,你和新一……”正在此时,一起长大的毛利兰注意到新一不同以往的笑容,她神色怅然,不确定地问,“在一起了吗?”


    一句话,让三个人愣住。


    “不,我们没在一起。”原间绪子第一时间否认,她的眸中情绪闪烁,双手握紧,“我跟新只是……”


    普通朋友吗?


    她想要如此否认,只是对上毛利兰那样温柔的目光,仿佛将她心底的想法全部看透,那样语气平常的问题,却好像撕开他们三人过去关系的一角。


    当她想要如曾经那般逃避似的别过眼,病床上的江户川柯南同时在看着她,那本该静谧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海面的眼中,却浮现出不合时宜的炽热与渴求。


    相比于那两个人,黑羽快斗看见的是原间绪子的背影,单单是一个背影,就让他仿佛看见了初见时落泪的她,于是心中几乎是本能的,他站起来想要去将她拥抱在怀,不要让她陷入过去的感情漩涡。


    “阿绪,我并不喜欢新一。”


    毛利兰在黑羽快斗起身时说出这句话,慢慢走到原间绪子的面前,伸出手直接将黑羽快斗按坐回椅子上,学空手道的力度让他瞬间呆住,睁大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位少女。


    “我只是想知道,当初,阿绪为什么要离开?”毛利兰的目光仅仅只落在原间绪子的身上,“是不是因为认为我对新一……”


    那些年她不曾提起的过去,以喜欢新一进行自我催眠的忽略着的过去,才是她最在意的,自确定自己那无法光明正大表露的心意以后,她几乎每个日夜都在回想着他们的过去,那时的自己是否曾经伤害到了阿绪,是她至今心里的不安。


    那个时候,阿绪是不是因为她才会……


    “不是的。”


    在毛利兰因自责的猜测红了眼眶时,原间绪子先行否认,她伸出手揉了揉毛利兰的头,垂下眼,能感觉到这也是工藤新一所想要知道的事情。


    “是我生病了。”


    若是失忆前,她想自己定然不会开口,一切早已习惯压在心底,能够做到淡然狠心,只是自失忆后,被爱让她得心变得柔软,无法让过去的事困扰彼此,因此她选择坦白。


    “阿绪!”


    黑羽快斗在她说完这句话神色绷紧,他再度站起抓住她的手臂,目光担忧地询问。


    “你想好了吗?”


    怪盗基德都知道,但是工藤新一并不知道,此时的江户川柯南两手交握,见基德居然如此担心,心中不确定那话是否适合说出。


    “如果绪姐姐不想说的话……”江户川柯南不希望是以让绪伤心的方式回忆起过去,于是出于对绪的考虑开口说,“还是不要说了。”


    “柯南你不要说话。”毛利兰却神色冷了几分,她看向站起来的黑羽快斗,“新一,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明明你这个家伙时常查案都不来看阿绪,你却什么都知道了?”


    在毛利兰的视角里,新一总是能毫不费力地得到阿绪的偏爱,哪怕是不愿回想的过去,只出现几次的他仍有优先权,甚至现在还阻止阿绪告诉她。


    “小兰姐姐,不是这样的。”江户川柯南意识到此时情况混乱起来,“我、呃,新一哥哥其实也不知道……”


    “兰还记得吗,在搬去大阪居住之前,我对你和新都发过火,甚至那个时候,我曾推开你,导致你的手臂划伤。”原间绪子只是轻轻开口,神色平淡的开口。


    “那时阿绪是不小心啊。”


    毛利兰当然记得所有与阿绪有关的事情,那只是因为体育接力时不小心摔倒受伤,她去扶阿绪时,阿绪推开她使得自己失力摔倒了。


    原间绪子看着毛利兰,平静的开口。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生病了,是心理疾病,一种难以控制情绪、时常暴躁忧郁的疾病,会将一切都看得很糟糕,甚至伤害自己,伤害朋友。”


    江户川柯南听着,脑中回忆起他们的曾经,那时的绪情绪不稳定,他们都曾感觉到,却未曾想过会严重到成了心理疾病。


    他的心中却抽痛起来,此时的名侦探迅速意识到一件更为令他懊悔痛苦的事情,那时的烟火大会,主动表露心意的绪就已经生了病,那时的她一定用了很大的勇气,但他却……


    此时的小少年无意识咬紧下唇,血腥味在味蕾蔓延,他望着自己从未真正了解的青梅,她的神色依旧平淡,好像已经不再在意,直至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我不希望这样的自己伤害最重要的朋友。”她拥有着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洒落阳光般璀璨,“这与兰无关,与新无关,因为你们,哪怕父母离世,我也从未觉得自己孤独,那时离开之后,我便不用再担心会伤害朋友,不再负担,所以对于那时的我而言,那是最好的选择。”


    她将痛苦的过去用着极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毛利兰却在听时已经不自觉掉了眼泪,她一边覆过脸一边抱紧了原间绪子,直至阿绪说出她才知道,看似坚强淡然仿佛已经从父母离世的伤痛中的阿绪,其实一直被情绪困住。


    她的冷淡,她的疏离,都是在忍耐。


    那时的阿绪与其说是逃避,倒不如说是隔绝,不是怕自己伤害而隔绝了她


    们,而是她隔绝了自己再度依赖挚友们的可能。


    “不是的。”


    毛利兰的眼泪不停掉落,滚烫的湿润落入原间绪子的侧颈,绪子侧过头,看见了几乎将自己嘴唇咬破的江户川柯南,同样红着眼看着自己。


    “都是、是我跟新一的问题。”


    兰抽噎着,仿佛悲伤得难以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


    第119章 隐瞒还是坦白 “你想知道吗?”……


    毛利兰哭了很久, 无比伤心懊悔,不停诉说着自己为何那时没能发现,一想到那时的阿绪一定悄悄难过许久就心疼不已。


    “如果早一点发现, 我一定会陪着阿绪,不会让阿绪一个人在大阪独自熬过那段时间,对不起阿绪,我应该再更早点注意到的……”


    兰的眼泪好烫,永远那般关心在意着她,甚至为自己没用发现而自责愧疚, 直至失忆后, 原间绪子才完完全全的意识到这一点, 挚友永远都会为未能及时的帮助她而难过,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兰的后背。


    “都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已经好了,真的,阿兰,我都珍惜现在就好,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啦。”


    在她的话语安抚下,毛利兰渐渐稳定情绪,随即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工藤新一”:“新一, 你那个时候也很过分,满脑子只有案件,都没有发现阿绪不对。”


    “反正——”


    眼前的“工藤新一”意味深长的看向江户川柯南, 随即又歪头朝原间绪子露出明亮的笑容。


    “我才是一直陪着阿绪的人。”


    他的话语是在对原间绪子说的,却同时刺激着另外两个人,比起沉默不语的江户川柯南,毛利兰擦掉眼泪便开始生气起来:“所以新一你早就知道是吧, 你以前去大阪找阿绪就知道她生病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呃。”本就不是工藤新一的黑羽快斗一时语塞。


    “新是现在才知道的。”


    原间绪子站在两人中间,两手轻轻安抚着毛利兰,只是目光忍不住向正低着头的江户川柯南看去,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自己,在从小就高傲自信的新一眼中,患上那样灰暗折磨的心理疾病的自己,那时像找寻救命稻草表露心意的自己,大抵早已不是他真正喜欢的模样了。


    “那新一你刚才阻止什么?”毛利兰仍旧一脸狐疑,红红的眼睛盯着他,“而且你今天对阿绪有点过于灿烂了,明明是之前阿绪住院都没时间来探望的家伙,”


    “我去过。”黑羽快斗面对质疑坦坦荡荡,他对阿绪的心意天地可鉴,“每天都会以不同的身份去……”


    原间绪子急忙捂住黑羽快斗继续说下去的嘴,眼神示意它安静一点。


    “阿兰,这件事情其实有点复杂。”她干笑着思考应该如何解释,不能直接戳破快斗的身份,毕竟还需要继续在医院治疗,“其实他呢……”


    “他恨自己。”


    江户川柯南忽然开口,他看向正费力解释着的绪,那眼眸在破碎的痕迹中撕裂出晦暗的色彩,压抑着深沉的情感,缓缓说。


    “工藤新一恨自己,自以为是能破解一切案件的名侦探,却连最喜欢的人的困境都没有推理出来,更没有保护好她,有什么资格去见她呢。”


    江户川柯南的话语让毛利兰愣了一下,随即目光复杂地看向“工藤新一”,眼前的新一目光一沉,忽然露出讽刺的笑容,没有反驳柯南说的话,只是伸出没有受伤的手将阿绪的手牵紧。


    原间绪子的瞳孔颤动,她别过脸没有看江户川柯南,却只觉心中控制不住的酸涩,如果安慰小兰她可以有很多话,但如果面对新一,他语言贫瘠,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病房里有氛围怪怪的,毛利兰说不出所以然,此时爸爸又恰巧打来电话,催促着她回去做饭,她便对柯南说。


    “好啦,柯南,大人的情感很复杂的,你现在受伤就好好休息,我现在回去做饭,等会儿给你们打包过来。”


    “不用,阿兰,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送你。”原间绪子从思绪中回神,一边送着毛利兰离开一边说。


    “你照顾两个人会不会太累啊?”


    “这里有护士小姐呢,放心。”


    随着两位少女离开病房,黑羽快斗看着掌心空了的温度,再慢慢将目光移向病床上的小少年:


    “现在都知道了,感觉怎么样?”


    江户川柯南伸出手覆上前额,抓紧了碎发:“那个时候,她、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与小兰都以为,只要将绪关于父母的物品锁起来,她长大了,离开了东京,那么过去的痛苦回忆便被封存了,以为绪的淡然是已经将过去淡忘,可是他们都忘了,烙印在心底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容易恢复。


    黑羽快斗沉默地看着江户川柯南,慢慢说:“会哭,会突然要吃很多东西,会突然去也跑几公里,有时候情况严重一点,会拿东西伤害自己。”


    那个时候,她不像自己,像是随时会沉入海底的石头,时常被突然的情绪控制得喘不过气。


    “不过,名侦探,你是不是以为,这些情况都是因为她困在父母被杀的痛苦记忆里。”黑羽快斗的语气渐冷,目光变得锋利起来。


    江户川柯南对上他的目光,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感觉,不觉握紧拳头,他想开口询问心中的猜测,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阿绪是个很坚强的人,在大阪时,她独自一人已经能够控制情绪,把握好人际关系,尽管失眠,但定期服用药物,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直至……”


    黑羽快斗决定要说出来,既然阿绪已经讲了出来,那么正好,还有一件事,工藤新一更需要知道。


    “不要说了。”


    送完毛利兰的原间绪子走进病房,神色冷淡地阻止了黑羽快斗继续说下去,她将刚才拿来的杯子放在床柜上,不着边际的转移着话题。


    “渴了吧,我来倒水,需要温的还是冷的。”


    “冷的。”


    刚才的话语已经在名侦探的心里埋下种子,此时正疯狂的生根发芽,蔓延在他心的每个角落,他知道绪不想提及,努力忍耐着。


    原间绪子抽出棉签,先轻轻地擦去小少年唇瓣上的血。


    江户川柯南看着渐近的脸,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心脏仿佛要被藤蔓勒□□息。


    “喝水的时候注意一下。”她接着才递去倒好的水,又看向坐着一旁乖乖等待关注的黑羽快斗,“新,你喝什么?”


    “阿绪,别这么叫我。”黑羽快斗的脸瞬间皱起,“我不是他。”


    虽然知道她是不想暴露他的真名,但是他也不想听她再度把自己像当替身似的叫名侦探的名字。


    “基德,喝什么?”原间绪子没大在意地转换了称呼。


    “温水。”黑羽快斗笑容满面的回答着,“阿绪可以喂我吗,我的手受伤了。”


    “你不是还有另一只手吗。”江户川柯南咬牙,满脸黑线。


    原间绪子将水递向黑羽快斗:“别闹。”


    别闹。


    为什么对他要用这么宠溺的话。


    江户川柯南听着忍不住觉得酸涩起来,但是此时心里有仍然有生根的刺,本该争抢的勇气竟再度被束缚住一般,可望着绪子的侧脸,他仍旧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角扯了扯。


    “绪,我有点饿。”小孩子撒娇有着天然的优势,更何况是本就脸色苍白可怜的江户川柯南。


    “刚才我有带粥过来。”原间绪子去包里翻保温盒,最初就想到了新会饿,所以做了两人份。


    打开保温盒时,黑羽快斗撑着脸,开口故意说:“是在我家做的、阿绪喂给我吃的营养粥吗,那真的很美味诶。”


    这句话让原间绪子端起粥的身型一顿,一转头,就看见柯南正一脸幽怨地盯着快斗。


    “他的手受伤了,不方便。”她解释道。


    “绪也会喂我的。”江户川柯南转头看绪子,“对吧?”


    可是柯南的手并没有受伤。


    原间绪子这句话没有说出来,被柯南小心的目光注视,让她说不出拒绝,拿出勺子舀粥喂向他。


    “他的手又没受伤。”


    黑羽快斗嘀咕着,就坐在一旁看着绪子的行为,目光复杂起来,对于阿绪而言,工藤新一就像是bug一样的存在,有着太多优势


    CR


    ,是他如何也争不来的优势。


    喂完粥后,原间绪子又给黑羽快斗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办理了住院,就在江户川柯南的隔壁床,由于探视时间有限,安排好这一切后她便要离开了。


    离开前,坐在轮椅上的江户川柯南似乎欲言又止,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竭力露出让她安心的笑容。


    原间绪子回头时看见这样的笑容,目光闪烁,她知道他在忍耐,垂下眼,覆上他的小手,蹲下身与他平视:


    “新,你对我很好,一直很好,就够了。”


    她认为,这一点就够了。


    接着,她又看向站在轮椅旁边的黑羽快斗,“你乖乖养伤,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是我。”江户川柯南将她的衣角抓得很紧,说这两个字的声音很轻,望着她进一步询问,“后来的你跟基德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我吗?”


    侦探似乎总是对于真相有着过于执着的熟知欲,原间绪子沉默的看着他的小脸,这样可爱的脸却总是露出那样深沉的表情,实在不符。


    她再抬眼,看向黑羽快斗,此时的少年正用格外珍视的目光望着她,仿佛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你想知道吗?”她问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的心里一颤,心中分裂出两个念头,一个念头让他不要把一切弄得太清楚,另一个念头又让他想要弄清楚一切。


    感情里的事情,到底隐瞒还是坦白?


    “不。”


    就算曾经不知道,阿绪依旧对他很好,是真的说过喜欢,他们很幸福,倘若坦白意味着失去,那他情愿永远不要知道了。


    “我不想。”


    他眸底一深,伸出手覆上少女的脸,指腹滑过她微启的唇,眸底一片炽热中,渐渐倾身上前。


    第120章 不安 “原来只要受伤,就可以接吻吗?……


    原间绪子曾非常努力的拯救自己。


    国中时期, 她意识到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情绪仿佛落入了极致的两端, 整夜睡不着,时常暴躁,时而忧郁,总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下一秒就伤害他人。


    星子医生告诉她,不要在意任何人,远离一切影响她情绪的关系, 病就会好。


    因此, 无论是东京还是大阪, 她都以保持冷淡看作病好的唯一标准, 只是在这期间, 暴躁可以控制了,悲伤却会整夜侵袭她。


    那段时间的夜晚,她的记忆会不断回想起痛苦的过去,眼泪控制不住掉落,无论是待在房间里还是去外面,都会重复回想过去。


    尽管如此,她仍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以找毛利兰, 不想她为自己烦心,更不可以找工藤新一,那位名声大噪的名侦探, 又会如何看待她这个心理有问题的朋友?


    因此,在大阪独立生活时,她去找星子医生开了很多次安眠药,星子医生不在时也会去看其他的心理医生,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说,她不能将自己困在固定的圈子,需要走出来,需要亲密的朋友,需要朋友时刻引导她脱离出情绪低谷的那个状态。


    她本就有着世界上最好的两位好友,甚至有一位占据了她心中的大半,正因如此,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不堪与灰暗。


    服部平次是她来到大阪后遇见的第一选择,那个少年人热血,朝气蓬勃,生活中所有的美好事物好像都会倾向于他,那时的原间绪子也是,她曾经有一段时间,真实的期盼着这位朋友走入她灰暗的情绪漩涡,引着她像他那样的生活着。


    她好了起来,情绪已经能够掌控很好,直至工藤新一的突然消失,了无音讯,像是被抹去了他的存在,无论如何联系,都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让她再度陷入仿佛要失去挚爱之人的恐惧与痛苦之中。


    这种感觉在过往情绪的驱使中逐渐强大,让她再度在忧郁的情绪中循环往复。


    她曾想过找服部平次,但是他有一位同样阳光开朗的青梅远山和叶,听兰说,和叶喜欢服部,后来每一次和他们相处,都会让她想起新与兰,想起他们之间无法言说的情感,她不想感受那样的心绪,知道服部平次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直至怪盗基德的出现,这个与工藤新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哪怕自己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可对工藤新一的想念与情感让她甘愿被他蒙骗,那时候相处中,她的心会动摇,会喜悦。


    可那终究是因为工藤新一。


    直至头脑发昏时的那一天,她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怪盗基德不是工藤新一,不该因自己的私念成为替身,但她需要一个在情绪陷入中引导自己的人,因此,当时的她设下情感的陷阱。


    倘若身为怪盗基德的少年敢以真实身份告白,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她就答应他。


    黑羽快斗直接,勇敢,炽热,满眼都是她,真实的名字,真正的家,当怪盗的原因,全部都告诉了她。同样,他听话,肆意,擅长引诱,在她每个生出孤寂与不安的夜晚,满足她期待的拥抱、亲吻肌肤温暖她。


    她没理由不喜欢他。


    因此,曾经的深夜,她担心工藤新一遇到危险而彻夜难眠,坐在沙发上接听着小少年陷入危机的电话,小少年在危险中仍旧安慰让她不要担心,直至后面危机解除,她才露出放松笑容,语气温柔的让小少年去治疗。


    挂下电话的她才发现,黑羽快斗一直站在阴影里望着她,随即走上前拿过她的手机,不由分说的亲吻她的颈侧,咬下小小的印记,她知道是自己忽视了他,想起他今天也因任务受了伤:“伤口,还好吗?”


    “不好。”黑羽快斗的吻会一寸一寸的向上,直至滚烫地指腹摩挲她的唇角,眸底一深 “你才想到我吗?”


    生气了。


    她的嘴唇贴紧他的手指,少年在这样的靠近中瞬间脸红,脸也离她的嘴唇越来越近,她接受他吻过自己的唇,甚至深入,舌尖交缠,直至他几乎难以呼吸的结束,拥着她笑容羞涩。


    “原来只要受伤,就可以接吻吗?”


    这是错误的认知。


    此时的原间绪子知道快斗的意思,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坐在轮椅上江户川柯南直接狠狠的揪了黑羽快斗大腿的肉,这让他不禁吃痛的“啊”了一声后退。


    她的手被江户川柯南牵紧,本来伤了一只腿的小少年直接跳下轮椅:“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原间绪子从江户川柯南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再看着吃痛的黑羽快斗,她能感觉到,今天一整天的快斗都不对劲,他在不安,在刻意做着证明自己重要性的事情。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好好休息。”


    只是,被拒绝的黑羽快斗别过脸,头发在她的轻揉中掠过他的眉眼,眸光晃动几分,声音闷闷的回了个“嗯”。


    原间绪子本想再说点什么,此时一道电话打了过来,她先行接起,是园子与她商议公司的事情,于是她便挥手道别后离开。


    随着绪子的离开,病房里重归于寂静,江户川柯南一瘸一跳的回到病床上,并很快拿出手机进行通话。


    黑羽快斗没想到名侦探也不避着自己,直接就说出一长串接下来对抗黑衣组织的安排,让有些莫名。


    “这是我可以听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江户川柯南挂下电话,神色恢复一贯的冷静。


    黑羽快斗挑了挑眉:“还有我的事?”


    “星子医生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江户川柯南忽然问。


    “星子医生?”黑羽快斗回想了一下,“阿绪很信任的心理医生对吧,怎么突然说起她?”


    “过一段时间,也许她想重新与绪生活在一起,在这之前,麻烦你注意一下绪的情绪。”


    江户川柯南的目光深沉,黑羽快斗眉头一皱,敏锐的察觉到名侦探帮忙之外的含义:“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注意?”


    “绪来大阪之后的事情我不够了解,我想你应该更清楚一点。”江户川柯南仿佛已经接受了基德同样了解绪这一事情,眉头依旧皱紧,小小的脸格外严肃,“当然,


    我也可以,只是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出现。”


    不会出现的原因显而易见,黑羽快斗脸色一沉,认真问:“有把握吗?”


    这个问题不止一个人问过,江户川柯南都没有回答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直至黑羽快斗说。


    “我还想等你变回工藤新一后,光明正大和你竞争呢。”


    如果是与绪有关的事情,他的心便会忍不住渴望,睫羽轻颤间,小少年展露一贯自信的神采。


    “好啊。”


    话虽如此,但只要真的竞争起来,两人也是各不相让,就像刚才只是喂粥都会争一争。


    傍晚时分,原间绪子回到家,进家门之前,正想去包里拿钥匙,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自己,待她望去时,又并未看见什么不同。


    这种感觉好像近期都有,难道是有什么人跟踪吗?


    她走进房间将门关紧,背靠着门,手指不自觉覆上手上戴着的手链,只有戴着它,就算再糟糕的欠款,新也会出现。


    下一秒,她敲了敲额头,心想这样的依赖不对,可是似乎这又代表着她的某种希冀,难以控制。


    叮铃铃——


    正在此时,门槛响起敲门声,他透过监控看去,许久未见的面孔出现在门口,她立刻打开门,神色惊喜:“有希子姐姐,您回国了?。”


    “好久不见呢,我们小绪越来越漂亮了。”眼前的卷发美人正是工藤新一的妈妈,工藤有希子,也是从小看着她的长辈,只见她手拿着一盒纸箱,笑着对她说,“这次回来是因为小新让我回国忙一些事情,刚才我正整理房间,发现之前小新要给你的东西,就拿了过来。”


    “啊,是给我的吗?”原间绪子一愣。


    “我看这个纸箱上写着你的名字呀。”工藤有希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然,还有小新的名字。”


    原间绪子稍稍有些意外,仔细注视着眼前的纸箱,才说:“有希子姐姐请进来坐,这个新知道吗?”


    “小新肯定是给你的啊,小学那会儿他要给你的礼物都会用这样的纸箱先放着,再抱着纸箱去找漂亮的包装盒呢。”工藤有希子走进客厅后把纸盒放在茶几上,接过原间绪子倒来的茶。


    “那我现在可以打开吗?”原间绪子的心里也开始好奇,新一倒是没说过还有东西给自己。


    “当然可以了。”工藤有希子笑容灿烂她也跟着好奇起来,在绪子打开纸箱子时回忆着,“国中时小新是不是跟你表白过一次,那孩子,突然一天晚上羞红了脸问现在跟喜欢的人表白了怎么办,上次我回国来问小兰,小兰告诉我,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呀?”


    小兰说的那个时候,应该是她失忆时说的话,比起先解释这件事情,绪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更为震惊,大大小小是东京往复大阪的车票,甚至他们有时一起吃饭的小票,或者去看的电影,都被他留有存证,本不可以拍照的,但他还画上了许多见面的情景。


    “我跟新……”她启唇,正想否定时,听见有希子姐姐说出过去的那件事情。


    “我记得那天是烟火大会,小新脸红得很,听到他跟小绪你表白后都吓了一跳,你们才多大呀,那绝对不行,于是跟他讲要对你负责任,如果他能做到一直对你好,那样才是真正的喜欢,当时还说,要抱着花和宝贵的礼物才算正式呢。”【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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