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七夜了!”
“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无情的码字机器。”
细雨中的乡间小路上,苏言与林七夜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前行,林七夜炫耀道:“倪克斯走之前,帮助我宰了300多神秘,我留了170位护工,组了一个码字流水线。
“每一个都是日更万字的存在!其中有一位触手怪,可以做到日更百万!
“区区300万字检查就想难倒我,门都没有。”
苏言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说回去以后和叶司令建议一下,以后林七夜的检查字数,得按‘亿’这个单位规划。
两人走过泥泞田垄,进入了一片小村庄。
放眼四周,皆是一副破败景象砖房倒塌,断壁横陈,显然荒废已久,唯独深处有座小屋,青烟徐徐,似有人居。
林七夜把脚从泥里拔出,诧异道:
“好偏僻的村子,住在这里都算与世隔绝了。我们也真是倒霉,走土路还遇到下雨天,简直就是在和泥。”
“手艺人嘛,不都喜欢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像是一个世外高人的样子。”
苏言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仰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际:“至于下雨,这就要问你那个牛郎同事了,他这种行为可一点都不友善啊。”
“你是说,雨宫晴辉在这里?”林七夜一愣,随即颔首:
“原来如此,我的禁物【斩白】被斩断后,雨宫晴辉曾经说过,要带我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找一个‘修刀人’为我修复,估计说的就是这里......咦,我的斩白是怎么断的?”
林七夜凝眉迷茫,总感觉忘了一些什么事情。
“可能是你没注意,一屁股压断的。”苏言随意岔开话题。
又走了五分钟后,一座被外墙环绕老旧日式古屋,出现在眼前。
院子的东侧,伫立着巨大的铁匠炉,火焰从炉口喷吐三尺,将落下雨水蒸发蒸腾起一片白雾,一位身材魁梧,年岁半百的中年人正在炉边敲打铁毡,花火四溅,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回荡在空气里。
苏言与林七夜跨进院子的时候,他将腰间的灰色长刀,往身后藏了藏,露出惊恐又憋屈的表情。
屋子的雨檐下,一位青年蹲在墙角,怀里亦抱着一柄长刀。
他抬眼望向林七夜:
“你到底还是来了。”
林七夜张了张嘴,猛地指向苏言,语速飞快:“都是他拿刀架我脖子上逼的,要打打他,打了他,就不能打了我啊。”
“他放屁,就是他要杀你,这人蔫坏,你在他最低谷时见过他伺候女人时的狼狈,现在他翻身了,托我来杀人灭口!”
“你才放屁,你冤枉好人......”
“不服打我啊,牛郎屁股松,放屁咚咚咚~~”
“......我和你拼了!”
雨宫晴辉不明白以林七夜的性格,为什么会做出甩锅这种行为。
但当看到林七夜在跳脚怒骂,但他伙伴满不在乎掏耳朵的模样,忽然懂了,能这样互相栽赃的,恐怕是真正过命的交情。
正在这时,苏言摘下斗篷兜帽,露出帅气逼人的脸。
雨宫晴辉一愣,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你就是真正的浅语苏言。”
苏言:......
你才是浅语苏言,你全家都是浅语苏言!
苏言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去踹林七夜,结果这货倒也鸡贼,雨宫晴辉那边刚张口,他就知道要遭,也不骂骂咧咧了,一个闪身就溜到了打铁老头身后,装模作样盯着老匠人锻打铁器的动作,不时嗯嗯赞叹两声。
一时间,把中年匠人吓得双股颤抖,锤子都抡不动了。
后生桑,我就给王寡妇打把菜刀,你这是嗯嗯嗯个什么劲,你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抹我脖子。
“雨宫,你叫雨宫什么来着?久仰大名。”苏言拱了拱手,客气道:
“本想过几日登门借取【雨崩】,但今日既然遇上了,我便直说了,此刀需借我一用,你意下如何?”
雨宫晴辉挑了挑眉毛,惊喜道:“借?只是借吗,什么时候还?”
呵呵,我凭自己本事借的,为什么要还。
苏言发觉歪国人好像领悟不了大夏的客气方式,但又不能直接说不还,想了几秒,决定委婉一些,
“山无棱,天地合,方得刀归。”
“什......什么?”
雨宫晴辉挠了挠头,露出不解的表情,表示听不懂,他转头看向林七夜,指望林七夜可以给他翻译一下。
我翻译不了,翻译不了一点,太尴尬了......林七夜疯狂点着头,夸赞道:
“大叔,你这把菜刀可真棒,用来切肉一定唰唰快,我姨妈就有这么一把,杀鸡从脖子上一抹而过,干净利索!”
中年匠人腿一软,险些给他跪下,嘴唇颤抖着,不知该不该哭。
雨宫晴辉明白了,站起身走向苏言: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苏言。”
“嗯,浅语苏......”
苏言脸当时就绿了,握紧拳头:“没特么浅语,只有苏言!”
“哈哈哈哈哈,大叔你这菜刀可太棒了~~!啊哈哈哈哈哈!”远处传来林七夜惊喜的大笑声,还有匠人的抽泣声。
雨宫晴辉显然有些不适应,调整了一会儿情绪,认真道:
“明白了,我们来战吧,如果你能胜我,我便将【雨崩】交付与你,但你若是败了,从此就不要再惦记我的佩刀,可以吗?”
“锵——!”
【雨崩】出鞘的刹那,刀身泛起青芒,原本如细毛般的小雨陡然变大。
顷刻间,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挂起了无边的水帘,遮挡了苏言的视线,听觉。
雨宫晴辉的声音却轻松穿透雷鸣般的雨声:
“吾名雨宫晴辉,三岁执刀,五岁伏虎,七岁承【雨崩】之重,成为祸津刀主!
“此后,我同辈称首,未尝败绩,这雨中就是我的绝对领域,请你务必全力出手,我怕收不住,杀了你,请赐教吧。”
哎,这雨下的,裤衩子都湿了.......苏言无语了好一会儿,蛋疼道:
“小雨啊,哥有一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嗯......咱就是说吧,你们这个屯它太小了,导致你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什么真正高手,有些过于自负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不拿刀是‘池’境,拿刀就是‘伪无量’境,你让我全力出手......说真的,我都有点不知该怎么出手了。”
雨宫晴辉的声音带着怒意:“你竟然小觑我,这是对武士最大的侮辱!”
“那行吧,我也不用法则欺负你了,你尝尝我这招,实在顶不住了,你就大声喊出来,千万别逞能。”
飒——!
一道人影撞破暴雨,出现在苏言身后,雨宫晴辉的眼中带着被小觑狂怒,长刀携带水刃,全力劈来。
“来的好!”
‘唰’的一下,苏言消失不见,出现在了雨宫晴辉身侧。
此时,正值雨宫晴辉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胸口破绽大开。
苏言轻喝一声,在雨宫晴辉惊恐的眼神里,凶猛如熊,一肩膀撞在他胸口上。
轰!
碰撞声激烈如同擂鼓。
苏言眼睛猛地一亮,顺势而上,右肩膀开始疯狂顶动,几乎顶出残影:
“铁山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卧槽,我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啊,认输。
“靠靠靠靠靠靠......啊?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