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第五小队的众人同时摸了摸胳膊,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太过诡异了,表面洋溢着幸福美满,实则处处都是束缚,仿佛整个人生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
百里胖胖小声说道:“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不像啥好人,尤其苏言!”
“嗯!”一众人同时点头。
林七夜想了一下,说道:“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死后能进入叶司令的神国,以他的为人,定会善待众人。何况在那种天下大同的世界重生,未必不是一种福分。”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说起来,我们所在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他人的神国?”
忽然间,苏言曾说过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大千世界,不过就是大娃套小娃,只是困于其中的人不自知罢了。
“没错,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曹渊单手持了个佛礼,感叹道:
“看似被禁锢毫无自由,实则也是一种别样的广阔自由。更何况,即便没有那所谓的‘净土’,他们的神明也早已将他们抛弃,凡人一但无法踏入轮回,最终也不过是沦为孤魂野鬼,直至魂飞魄散罢了,我们总不能把他们带回大夏投胎吧?”
众人若有所思,心想这淫僧正经起来,说的话还是比较挺有哲理的。
林七夜接着说道:
“就算带回大夏也没用的,我先前准备带小梨奈回大夏,苏言就说过,小梨奈死后入不了大夏酆都,除非去找酆都大帝求情,为她换魂籍,还说大夏的地府绿卡很难拿的,没点背景想都别想。”
“原来如此......”安卿鱼思索片刻,恍然道:
“难怪苏言说叶司令的成神契机在这里,就他这种成神法,如果放在大夏完全就是拘魂邪术,而且还要与众神抢夺信仰,说不定哪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迦蓝表示赞同:“叶司令必死......这可不是小事,大道之争,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聊天间,老妇一家已经将逝者放入木棺,虽然神色仍有几分悲伤,但心底已经释然。
苏言走到门口,温和道:
“老人家,不必再送了,你需谨记......”
“神使大人,我明白的。”老妇人认真说道:
“今日所见所闻,我必将如实转述给身边所有人,让他们都皈依梵神。”
苏言笑着点头:“善哉善哉,老人家你够上道,这个年纪正是奋斗的年纪,我看好你哦,胖胖再发十斤鸡蛋。”
当老妇人再次提走一篮鸡蛋后,脸上的笑容也荡漾出来。
人生在世,能吃饱能喝足、能看着小孙子长大,还能看到死去的亲人在另一个世界享福,这就足够了。
如果死亡只是开始,那它便已经褪去了恐怖的外衣。
“神使,您请留步。”老夫人留住苏言,躬身问道:“神使,您还没有传度梵神的神纹,求您传下神纹,我要为梵神立神牌,上贡品。”
神牌?苏言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神话故事,很多神明的形态风格,都会呈现出相似的特征,当转化为雕塑形态时,这种相似性就会变得更为明显。
比如叶梵司令这款童子佛,就与弥勒佛的一款佛像有几分相似。
所以,为了准确区分这些神像,信众通常会在像前设立神牌,明确标注神明的尊称以示区别。
苏言略一思索,让百里胖胖留下帮老妇人刻神牌,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快步赶往下一户。
那家的老人也已到弥留之际,必须争分夺秒。
“苏言,神牌的名字留什么?”
“就‘梵神’好了。”
“知道啦......哎,等一下,fan字怎么写?”
.........
大梵养鸡场。
风祭家昔日的广袤土地,如今已被征用改建为大梵养鸡场。
东京城内几乎所有的产蛋母鸡都被集中圈养于此,日复一日地劳作着。
一只只小母鸡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鸡窝走出,领头那只站在固定的位置,一厥屁股,“咚”在传送带上下出一个蛋,然后得意的扬起头颅,‘咯咯咯’叫了几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窝里休息。
然后下一只继续顶上。
过程极为有秩序,有条不紊、令行禁止。
叶梵与周平正站在传送带旁,沉默着注视这番场景。
周平沉声道:“司令,我怎么感觉,它们下蛋.....下的很开心、很骄傲的样子?”
“嗯,你感觉的没错,这些小母鸡都是苏言亲自调教过的。”小和尚点头说道:
“他用神墟力量给这些鸡开了一点灵智,而且向它们承诺,只要好好干活,死后就能去的梵界享福。”
“难怪会如此听话,能去司令的神国重生,可是这辈子修来的福分。”周平看了叶梵两眼,忽然惊喜道:
“恭喜司令,我能感觉到司令的精神力正在冲击那层天花板,我也曾走过这一步。”
叶梵微微颔首,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欣然之色,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前阵子收拢‘净土’那两百万生魂时,我便隐隐察觉瓶颈有了松动的迹象。这几日,那群孩子更是不遗余力地为我汇聚信仰之力,照这势头,突破之日怕是近在咫尺了。”
“您倒是会享福。”苏言忽然从身后走了进来,抱怨道:
“我们都快累死了,您还有闲功夫在这玩鸡?”
叶梵嘴角抽了抽:“......苏言,话可不能乱说,我就是劳逸结合,出来休息一会儿,看看鸡而已,没玩!”
“还有空休息,您那神国炼化的怎么样了,突破前一定要完美炼化,可别偷懒。”
“我哪里用你叮嘱。”小和尚翻了个白眼,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住问道:“苏言,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呗。”
“你让我炼化这件法宝作为神国,告诉我这是什么上古法宝,人皇旗。”
苏言点头:“对呀,百分百人皇旗,嘎嘎开门。”
叶梵沉默了片刻,从怀里取出一面小旗,迎风一抖,浮空三丈。
他指着旗子,蛋疼道:
“可是这两天......它怎么总是库库冒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