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什么反应?这句话试探的意思太明显了,三皇子应该是赞同新政的。
谈远摇摇头,三皇子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透露出高高在上的感觉,
让他很不爽。
“哎呀,远哥儿,还有一封信,你看,我忘了!”熊白糕一脸抱歉。
这封倒是龚子传的。龚子传开头就解释了为什么写信变少:因为他沉迷爱情。
“我错了!我不该去信那么少的。但是爱情太让人沉醉了,我现在和宋珍音在一起,连提笔都没力气,只能翻翻书。
不过既然今天有力气写信,那我就多写一点吧。第一,就是墨笔的事了。谈贤安排了墨笔的生产,一小盒二两银子,比白玉笔还更贵呢!当初说的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但我知道,这样才是对的。就像你说的,这样可以多赚钱,建护城河。而且卖便宜了,也会得罪那帮老早就想得到这东西的权贵。
第二,还是墨笔,嘿嘿。这东西宋珍音很喜欢,她拿这个写字画画,就是你说的那些用途。她写字没我好看,但画画很好,我很喜欢。
第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要去江浙帮那些灾民,你什么时候去?立刻给我回信一封吧?”
谈远全程皱着眉毛看完。宋珍音应该就是龚子传喜欢的那个宋氏女,但是他一直没提过名字,只说了姓,怎么这次在信里,两次提了人家的闺名?
虽然这点确实很奇怪,但是,是龚子传的话就不奇怪了。不对,还是很奇怪。不过谈远也没为这件小事纠结多久。
他看着龚子传的信,思考墨笔,本来依他的想法,他是真想让铅笔物美价廉。但如今也只能顺应时势了,还好龚子传理解他。要想未来物美价廉,更要扩大生产才对。
还有江浙的旱灾,中举人之后进士更是难,再捧着书本已经没用了,不如做实事,早去为好。
江浙的旱灾虽然一直持续,好在不是天下大旱的那种烈度,非常适合他来做什么。
谈远列着清单,想着自己能做的事,又修修改改,写完天擦黑,他点灯给龚子传写回信,忽然又想到了高阁老。
三皇子以为他新中了举人,高阁老要新政触犯了他的利益,他必然不开心。但当然不是,他很开心他可以提前亲眼看到一次改革。
但皇帝年事已高,谈远几乎可以断定,新政不会成功!只会为未来者提供宝贵的经验。
谈远在屋里思考时,外面熊白糕把公婆迎了进来。
金妮儿牵着两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女孩,谈建转身把门关上。
金妮儿没有急着介绍本家的两个女孩,“你丈夫呢!现在早回家了,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没动静,谈安果然不敢出来。金妮儿骂了一句,又温柔地给儿媳介绍这两个本家女孩。
“这两个都是我们谈家的,每月几百问这么雇。一个洗衣做饭扫地,顺便和娘一起照顾你。这一个管这些书信来往出门坐车。”
两个女孩都很拘谨,会赶车的那个女孩更自在些。
熊白糕点点头,金妮儿把手一撒,叉着腰对屋里的大儿子道:“谈安!我已经和你爹商量了,供你读道三十岁,要是还读不出个名堂,你给我去作坊里做事,听清楚了没有?”
谈安非常小声地应了。
熊白糕急了:“娘,碧桃不是在那?”
金妮儿握着儿媳的手安慰儿媳,“乖孩子,娘记着呢。到那会儿都五年过去了,碧桃该攒钱嫁人了。再不然,安哥儿也不敢了。”
谈远挺满意父母对大哥的态度的,出来见了那两个本家女孩,点点头。
“娘,就得少雇点人,排场越大,事越大,小富即安才是福呢!”
太富了人就会飘,在谈远的压制下,金妮儿夫妻很是满意现在的富足。
也因此,夫妻俩心疼银子,谈家祠堂建得并不高大精美。但谈家坪村的乡亲们没见过世面,反而觉得很好,看着心里不怕,好像这祠堂真是他们家族的。
族正是谈建自然无人反对,老族长也不反对。谈家和老族长通过气,挑了个良辰吉日,就组织了整个村的族人祭祀先祖。
谈家后代不分男女,都可以祭拜。谈贤虽然反对,但安排得不错,没有搞事。
谈远虽然是那个真正的“核心”,但表面上他看起来无关紧要,因此他也很快找了个良辰吉日去了江浙。
他和龚子传刚到浙江,新政的消息就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
两人都是支持新政的,因此心情尚可。他们对于灾情都是听说,因此一到灾区,首先要做的都是核查灾情。
这一核查就发现,灾情无误。但天灾害人,人更害人。因为灾情不重,因此本地士绅都忙着用粮换田,没人想救灾。
士绅不论大小都在这么做,都在赌旱灾很快会结束,他们能一朝翻身,压根没想过旱灾继续,他们也要遭灾。
既然如此,谈远一边依托江浙商帮和同乡会馆设免费粥厂,分男女厂、立编号牌防冒领,一边和龚子传每日一文章宣传江浙旱灾会持续十几年,暗示土地价值会持续下降。
虽然没人希望旱灾持续这么久,但谈远这么说,又是真的戳中了他们心里的恐惧,风气为之一变。买田的人少了,想着灾年怎么过的人多了。
人事做好了,总算到了求水的阶段了。谈远利用大族们怕被吃大户的心理,推动大族开义仓、设公井。
两人做的这些事,主要是在宋珍音的老家:浙江鄞州县。
他们帮助鄞州大族在在干涸溪床挖渗水井,利用塘中洼地建分层取水池,再把这些设为公用水源。
这个时候,人们才从利益里回过神来,发现水才是生命之源。谈远又帮着他们挖深井,解决“深井难汲”问题。
两人背靠宋家,又是真正做实事的,很快在百姓中有了声名。
他们见农户用杂草、麦秸覆盖稻田,减少蒸发,有了灵感,帮着鄞州县的农户改种耐旱作物。他们边看书边交,愿意改变的来。
穷则思变,谁敢不变?
作物长的时候,谈远再组织鄞州县的人设立“乡约义仓”:丰年购粮囤储,荒年平价放粜。这一串举措下来,不说百姓实际过得有多好,起码心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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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稳了,鄞州县知县也待见他们了。
过了半年,举措都有了效验,鄞州县的人明显比周边县过得更好,周围人都愿意嫁进来。
谈远借此把自己的举措往外推广,又取得了效果,十分不错。
谈远做了这么多事,钱也花了不少。要是他真是一个普通举人,恐怕是做不了这些的。但他有钱,因为隆景新政开始了,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规定各大书院都得用白玉笔授课。那些先生用得舒服不舒服,谈远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是真赚了不少,完全可以覆盖他的花费!
在江浙待了半年,谈远自觉得到了成长,便和龚子传回家过年了。
“哎呀!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金妮儿甩了下手帕。
“娘!”
金妮儿抱住儿子。
“你还知道回来,说去半年真去半年,没事吧?”
“说不定我身上有瘟疫呢!”谈远故意开玩笑。
说完就被打了,“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母子两个到了屋里,谈远看到了刚出生不久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安大哥挺喜欢这孩子?”
金妮儿戳着大孙子的小脸蛋:“这是你大哥的种,他怎么不喜欢?自从当了爹,他比从前稳重多了。”
“男人还是要成家,一成家有个女人管着就好了。”金妮儿覷一眼小儿子,“远哥儿,你今年都十六了,不想娶妻?”
“娘,榜下捉婿您是知道的吧?我将来是要考进士的,那时候娶的妻可都是高门大户的,多好?”谈远不慌不忙。
金妮儿想了想:“人家真看得上咱们这样的泥腿子?”
“怎么看不上?再说了,咱们家也不是拿不出手,您和爹可都是一等的公公婆婆。”
谈远把娘哄得很好,爹也哄得好,最有意见的反而是族里的人。
他们一心想着落袋而安,不想着谈远将来能中进士,只想巩固谈远作为举人的影响力,希望他找个南昌、九江的名门望族的嫡女,最好,再在本地纳许多小妾生许多孩子,壮大谈氏一族的声势。
因此,得知了谈远的想法也不以为意,一直劝金妮儿和谈建夫妻俩早些给谈远定亲。
说实话,这样子谈远还真不好办,古代人讲究礼法,他也不可能正面应战。
龚子传!
有办法了,谈远坐马车去了龚家。
“龚子传!”
“你怎么来了?”龚子传把谈远迎到房间里。
两人到家才分开没几天。
“怎么,我不能来?我有事求你。”谈远笑道。
“来是能来,唉,我想她…宋珍音夫妻怎么能分开呢,我受不了!”
谈远摇摇头:“你们还不是夫妻。你就不好奇我有什么事求你?”
“好奇啊,谈远你还会有求我的时候?”
谈远笑问:“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吗?遇到家族里的困难,我可以找先生和你帮助,你也可以找我和先生帮助,互相利用对方的影响力?”
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说的了,谈远以为龚子传肯定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