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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宴会毕

作者:月相肆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今遥忙于参与诗会之际,顾长夜也很忙。


    七月流火,晚间的已初见凉爽白日却还炎热酷暑,顾娘子怀胎四月初显怀相又因天气不美胃口不佳脾气暴躁为由,推掉了许多与夫人们出游的邀约。


    柴若灵、贺以蓝她们都是经历过自然理解他,还频频送些好吃好喝的过来,全把他当妹妹看待了。


    顾长夜心里清楚,他是要帮裴今遥打理好同僚后宅圈子的关系,可这些日子她常常翻出旧案还跟禺东一派的官员们杠上了,他一旦以顾娘子身份出门就总是会遇上不请自来的夫人们,旁敲侧击地从他这里打听还想托他给裴今遥送送美人……


    这他岂能忍?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就这,他善妒之名还小范围掀了起来。听得顾长夜冷哼不已,善妒?他?想太多了吧!他怎么可能善妒!


    为了不出门他还竭力演出自己孕吐极其严重的模样,看了不少郎中都无济于事,日渐消瘦,也使得裴家上下伺候他愈发的小心谨慎。


    直到清月坊新开的一家济安阁,坐堂大夫亲自上门为他把脉开方,没过几天他就胃口大开,好了!顿时这家济安阁名声就在女眷圈内有了些名声,又陆陆续续诊治好了些女子后就更受姑娘夫人们看重了。


    顾长夜和裴今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济安阁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而坐堂大夫洛花也不再因女子、出身受到他人轻视,连带着生意也好了起来,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位洛花不是别人,正是出自铃乐坊的一位花魁,将阿菊讨要留在身边护着她又让她把罗景明的一些事告诉裴今遥的那位花魁。她赎身后不想嫁给人做小妾便跟昭月她们一样自食其力,铺子是裴今遥转手租赁给她的,正好她也对医术精通也知女子内宅之病多有不便,三思之下就开了家女子医馆,也与裴今遥和顾长夜二人商议着出此一招。


    这也让裴今遥不禁感慨,顾长夜此人,甚为好用!


    被夸赞好用的顾长夜本人还不知道裴今遥心中所想,此时此刻的他抛下枕头长袍一披又恢复成了行迹诡谲的做派。


    磐白寺。


    寂寥得让人心惊,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檀香味道在风中飘荡。顾长夜站在佛案前,抬眼看了下端坐在正中的佛像,不知是他心中偏见使然还是慈悲为怀的佛真被玷污了,他看这佛像拈花一笑似乎都略带几分邪性。


    “嘀嗒”


    长刀尖上的血滴落,顾长夜却偏头问了一句:“解决好了?”


    身着绯色官袍的锦衣卫忽然现身,恭敬地递上一块华贵的布料,“那些伪装成僧人的山匪已全部抓进宁安府衙了,殿下这……”他看向角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角落处堆着几具尸体,尸首那还未冰凉的手臂软软地垂坠在地,阳光下手指上的指环熠熠生辉。


    “烧了便是。”


    顾长夜嫌恶地不再多看一眼,明堂的人杀了都嫌晦气直接烧了一了百了。


    这地方还是他从万鸿口中听到的,万鸿被抓后虽扔在了大理寺监牢,可裴今遥审问了几次却只得到寥寥数语的内容,她对明堂知之甚少无从得知万鸿所言是真是假,索性就交给了顾长夜。


    他出入大理寺如入无人之境又跟明堂打过不知多少回的交道了,连蒙带猜的套出不少东西。万鸿,应当还是娄临那支信号冷箭的接收人,只是娄临死得太快他没再现身。


    那位所谓的副主不知是不是离开了京城,顾长夜一路追到磐白寺都没找到那人。来都来了,干脆将这寺血洗了干净。年初的三条画舫就让明堂恨他入骨,如今又加上梨园和磐白寺,怕是所谓的主上真想将他大卸八块了。


    顾长夜也求之不得。


    他接过红衣男子手中的布料,将长刀擦拭干净再还入刀鞘,青蓝色的络子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坠在他腰间。


    “乔家那女子有没有接触过明堂?”他说完烧了立马就出现数个锦衣卫将尸首拖走,血腥味逐渐变淡,顾长夜转身走向寺庙内院,内院的人手更多全都在翻找东西恨不得掘地三尺。


    红衣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听他说话立即将话中人物与之对应,“未曾。”可又迟疑了片刻又道:“可她继兄似乎……”


    顾长夜停步,“他的眼盲?”


    “不是。”红衣男子摇摇头,“先天之症治不好的,只是明堂单方面接触过似乎有意插手钱庄,可乔以寒很厉害且心志坚定。”


    磐白寺被山匪霸占已有数年之久,未被发现也是因为他们行事隐蔽看似金盆洗手,暗地里与明堂勾结干起别的事情,京城周边倒是无害,所以才能蛰伏这么久。可怜先前一心礼佛的众位僧人死得悄无声息、无处申冤。


    “海寇……”顾长夜又问起另一桩事情,红衣男子做事妥帖自然也干得令他满意。


    “已到孟大人手上,保证察觉不出是我们有意送去的。”


    “殿下!”不远处某个锦衣卫忽然惊呼一声,踮脚起落间身形就已到了顾长夜面前,将几封书信交给他,也打断了他还想深问的话。


    他接过一看,就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


    -


    若说京城百姓爱听谁的逸闻趣事,那自然是有谁就听谁的,他们也不挑。可若说最爱听谁的,那自然是才子佳人的最吸引人。哪家姑娘貌美出众引得多方男子好逑,哪家公子才华绝伦使得女子争相青睐……


    真让他们说出是哪家哪家的姑娘公子那是有些困难,可事儿经过他们口中那定是传出广泛。


    裴今遥因名声在外广为人知,也是百姓们无事时爱听爱唠的一位人物。自她入京以来轶事颇多,连话本子的数目都赶超前朝前代的美男子们了。


    印元青大人的诗会宴席刚结束,席上的诸多诗句就传了出来,甚至还有人自告奋勇要将宴席上的诗都整理记录下来,还要请几位大人作序。


    与诗一同传出的还有裴今遥风流倜傥引得美娇娘们芳心暗许的风月事迹,还传出某某诗句是为某位姑娘所写,有鼻子有眼的若非裴今遥本人知道绝无此事,怕是都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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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不是!”


    所以顾长夜给她脸色看时,裴今遥只大呼冤枉啊。她怎么知道外面这么爱传自己的事,当着丫鬟们偷笑的面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三请四请,才把夫人给哄好。


    白玉见他二人正是浓情蜜意,十分瞅眼色的拉着其他丫鬟们悄悄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关紧房门,出了院子几人还故意大声地当着其他丫鬟们的面说着老爷夫人是多么多么恩爱有加,话里话外都让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歇了心思。


    门一关,裴今遥和顾长夜又变了一副模样,哪还有吃醋、哄人的做派。两人分坐在桌旁一人吃菜一人喝茶,说陌生气氛又十足的闲适,说亲密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个人倒是安然自得。


    裴今遥今日很累,宴会上同年之间隐隐以她为首。印大人带着其他大人不知道在商议什么,余下的人本该印飞尘这位首辅之孙安顿,可他只知道围着自己打转,无奈之下裴今遥不得不站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诸位大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印阁老终于来了她才卸下重任。可偏偏越柘带着翰林院的人反倒是不走了,还点名道姓的让她带着几个人一起来行流觞曲水。虽然开始时同年们紧张拘谨了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放开了,这才是他们心目中今日诗会的展开啊!


    裴今遥也难得被越柘夸了几句,遥想先前他对自己的态度,确有几分受宠若惊。


    顾长夜听她说了几句,不自主地撑着下颌注视着她的脸,似乎能透过她此刻神采飞扬的样子想象出宴上有多光彩夺目、挥斥方遒。


    “我能……”他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出几字又自顾自的生硬打断,“算了,没什么。”


    裴今遥刹那间注意到他欲言又止便看了过去,见他不说也没当回事。


    顾长夜有注意到她对越柘其人的确有几分不同,上次说什么只看过他几篇文章果然是说辞而已。回想起裴今遥的过往,似乎与越柘并无交集,她最仰慕的是兰亭道人,最喜欢的文风也与越柘截然不同,所以到底是为何呢?


    他眼中闪过几丝深意。


    待裴今遥说完今日发生的几件趣事,顾长夜才从怀中掏出在磐白寺找到的书信,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去看。


    裴今遥面色一正快速拆开一目十行,在其中一张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又将这封信翻来覆去地多看了两遍,被这信中隐藏的含义惊了一下。


    「裴今遥一商贾之子不得为首,还劳大人在圣上面前也美言几句……依我愚见,点鹿宁宣孟的关氏最佳……」


    这分明——分明是在插手科举会试!他们怎么敢的?


    “不止。”


    顾长夜翻出一张点了点,“原本殿试也打算做手脚的,后来你被打晕意图诬陷更是如此。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科举舞弊了,而明堂,则是他们的一条退路。”


    裴今遥冷笑,“那他们该庆幸了,我又给他们找出一条路来。”


    无路可走,怎么不算是一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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