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荣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家小姐,她就算暂时寄养在薛府,那也不是你们这些丫鬟能够随意议论的,若是我将此事告到大公子面前,看公子是护着我家小姐还是你们?”
那个被打的丫鬟捂着脸,眸中含泪恨恨地盯着春荣,却又不敢多语,她自然分得清薛山青会护谁。
春荣叉着腰道:“我家小姐温善,平日里不和你们计较,可我春荣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以后这种话我见谁就抽谁一巴掌。”她早就忍她们很久了,整天就知道在背后诋毁别人。
屋里的江渺自然将外面的一切收入耳中,她知道春荣对这些人不满,但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人,狗仗人势被她演绎的明明白白,她原本收她为贴身侍女也是因为知道她和院里的丫鬟大多不对付,恰巧她们又爱嘴云箬,春荣可以借此出气,也帮她教训了她们,省得她再出力整治。
院子和屋里只一墙之隔,她们争执的声音不小,里头的人肯定能听到,春荣见江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也就明白她这是默认了。
被打的丫鬟还愤愤不平地瞪着春荣,春荣也不和她客气,道:“小姐已经饿了,还不去备晚膳是等着找罚吗?”
话落,其余人忙去离开了原地,以前云箬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说,现在她们倒希望她能出来说句话,还以为云箬这个软柿子能一直好拿捏下去呢。
吩咐完下人,春荣回到屋里,便见江渺侧躺在榻上手中拿着话本在看,方才的气焰一下子就消下去了,低眉顺眼地对江渺道:“小姐,奴婢已经吩咐人备膳了。”
“哦。”江渺淡淡应了声,春荣看她没有要说自己的意思,心下更加坚定了。
还好自己没有放弃要当她的贴身侍女。
*
萧郁离爱赛马,所以接风宴的地点不设置在皇宫中,薛山青一早就走了,闻画萤有自己的任务,所以江渺自个坐着薛府的马车去宴会地点。
她去到时,离比赛开始尚且还早,此时正值夏季,身上还穿着华丽的服饰,可把她热得不行,要不是在外面,江渺怕是一秒也不想多穿。
马车在宴会场地停下,春荣对她说:“小姐到了。”
江渺应了声,放下青绿大袖躬身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已经来到的贵女纷纷围在一起议论着,看到江渺时,又是默契地静声打量她,最近她参加宴会有点频繁,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改性子了。
“她是又有了什么新目标吗?听说最近她和楼寒玉走得很近。”
“两人不是挺般配的吗?名声都没好到哪里去,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不在缠着薛公子。”
“可惜这楼寒玉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身份不大配得上我们,也是便宜她了。”
“呵呵呵呵呵……”说完,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哄笑声,春荣跟在江渺的身边,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和这些身份显赫的贵女相比,她的父母远在边疆,是一点都斗不过,能避则避。
她们说的话刺耳难听,任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江渺也是如此,她在职场摸爬滚打好几年,同事背刺,搞小团体她都习惯了,但听到这种话还是不适,更何况原主一个小姑娘,她们对原主的诋毁多数来自嫉妒,道得不到就想毁掉。
这时,春荣问道:“小姐要去坐一会儿吗?”
江渺道:“嗯。”
这么热的天,薛家应该会安排点冰放屋里的吧?
江渺想着,这大热天,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外面。
然而待她去到休息的屋子时,等着她的却是热得像蒸炉的房间,刚一进门,江渺就感觉一阵热气迎面袭来,身上顿时都变得粘腻了许多。
春荣蹙眉埋怨道:“怎么这么热啊?连点冰都没有。”
像这种大热天,一般官员都会备点冰降温,更遑论薛家这种世家,可现实却是江渺屋里没有一点冰,她当然不信是薛家没冰。
春荣气道:“小姐,奴婢找他们要冰去。”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江渺不紧不慢地走到凳子上坐下,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活的感觉真不好,原主也是真能忍,她的父亲哥哥累死累活攒军功,就是为了不让家人被人随意欺辱,她这个样子,要是被远在边疆的父母兄知道,定会难过不已,自己攒的军功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或许原主是不想让家人担心,所以从不写信给家人,可她自己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好像所有人都能压她一头,明明自己家里的权势这么高,却受尽欺辱,她们能以权欺人,那她为什么不以权压人呢?
江渺觉得是时候给她那远在边疆的家人写一封信了。
春荣没出去多久就一脸气愤地回来了,她手上端着一个盆子从外面走进来,说:“他们就是狗眼看人低,薛公子的屋里放了那么多冰,都不舍得分给小姐多一点。”
江渺听了她的话,抬眼看了一眼盆子里面的冰,不够半盆,这点冰没一会儿就化了,哪里能降温呢?
薛家虽然不在意她,但也不会连点冰都不给,不过是薛家那些下人见云箬不受待见,也跟着冷落她而已。
江渺笑了下,道:“你不是说薛哥哥屋里有很多冰吗?去找薛哥哥要点吧。”
春荣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薛家仆人这么对待云箬的事,薛山青并不知情,也是拿准了云箬不会告诉薛山青,即使薛山青再不喜欢她,她都告到他面前了,他还能装瞎不成?且孰轻孰重,他不是分不清。
春荣道:“是,小姐。”
春荣走后,江渺也不想待在这热烘烘的屋子里,原主习惯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说,但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赛马场旁边有一片林场,江渺没有走多远,而是去了无人的林荫处待着吹凉风,林间荫风可比屋子凉快多了。
江渺扫了一眼周围,正想把大袖挽起来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喊她:“云小姐。”
闻声,江渺回过头去,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她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看着他问道:“有事吗?”
徐印无视她的面色变化,依旧死皮赖脸地盯着她,说:“我看小姐一个人站在这里,所以想过来帮小姐解闷。”
“云小姐,自上次公主府宴会一别,在下想小姐想得要紧,不知小姐是不是对在下也如此呢?”
想起宴会的事就让江渺感到恶心,她没想到徐印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折磨自己。
江渺干脆转身就走,可不料徐印却抢在她离开前拉住了她,笑说:“云小姐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你与旁人卿卿我我,多我一个又如何呢?”
“我对小姐可都是真心的啊。”
江渺冷声道:“我劝你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我父兄手握兵权,京城中人谁敢对我云家不敬?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云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完,徐印状似很害怕的样子,做出一副惊吓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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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姐这是想以权压我?我真是害怕呢,可惜你父兄都不在京城,薛家又对你不管不顾,我徐家怎么说也是百年士族,和薛家齐名,你的名声在京城已经坏得彻底了,跟了我,也不算亏待你。”
他边说边朝江渺走过去,后者站着不动,冷漠的神情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废物一般,这极大地激发了徐印的兴趣,他就喜欢这种看似不可高攀,难以摘折的花,然而就在他走近时,脸上突然毫无防备硬生生挨了江渺狠狠的一巴掌,这一掌江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得徐印目晕耳眩。
常年服散的人身体虚弱,根本提不起什么力气,徐印被打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又挨了江渺一脚,整个人被踹翻在地,接着就听江渺骂道:“狗东西!给我死!你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断了你的命根子,看你还敢不敢出去害人。”
眼看着江渺就要动真格拔发簪往他那里刺去了,徐印吓得双腿发软,可无耐他纵欲过度,现下浑身竟提不起一丝力气。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横插进来紧紧拽住了江渺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喊道:“你冷静一下!”
江渺扫了一眼来人,道:“放开我。”
她现在非要了他命不可,楼寒玉见劝不动她,索性直接抢走她手上的发簪,江渺愣了一下,只见他嫌恶地看了看地上的人,压着浓重的不悦道:“还不快滚?”
徐印闻言,连忙连滚带爬地走了,江渺的眼眸似淬了毒一样,一脸怨恨地盯着徐印离去,直至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方回过头来,瞪着楼寒玉道:“你为什么阻止我?这种人难道不该死吗?你知道他想要对我做什么吗?”
楼寒玉说:“他当然该死,可你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吗?云家固然位高权重,但你知道云将军他是草根出身,而徐印来自世家,世家的背后是所有的世家相互勾结,一旦你杀了徐印,他们就有理由对云家发难,你不想想云家的后果吗?”
“江渺,你冷静些,你现在的身份是云家之女,云箬。”
江渺望着他一言不发,漆黑的眼底冷静得过分,半晌过后,她甩掉了楼寒玉的手,说:“我知道了。”
楼寒玉颇为新奇地打量着她,没想到江渺会这么刚,要不是这件事,他还真以为她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
这时,不远处同时传来春荣和来财的交换声,他们各自喊着,“公子。”“小姐。”
不过多时他们就找到了江渺和楼寒玉面前,两人看着站在前方似乎正在闹矛盾的两位,一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来财上前道:“公子,比赛马上开始了,你也该过去了。”
闻言,江渺转头看向楼寒玉,她这才发现楼寒玉穿着一袭深红劲装,手腕戴着护腕,腰身用金绣黑腰带绑紧勾勒出他完美的腰线。
他墨黑的长发也用深红的发带束起,额角处还残存着丝丝缕缕的碎发,此时的他与往日面色苍白的人不同,今日的面色倒多了几分红润,上扬的眉眼满含朝气,活像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瞧不出一丝病态。
楼寒玉点头,淡淡说:“嗯。”
余光却瞥见江渺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自己身上,楼寒玉唇角不禁微微上扬,眸中的星光也因这眸笑意变得更亮了些,不枉他费心打扮,终于注意到他了。
不料,下一刻却听江渺问道:“你这身体去赛马可以吗?”
话落,楼寒玉唇边的笑意不过一秒就降了下去,脸色也跟着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