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小炮灰也有春天。
小小的饭店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
好在他们今天做的菜品单一，除了几个单点。
还是能应付过来。
刚打了几份饭菜的功夫。
就见到一妇女骂骂咧咧地过来。
“我说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敢情昨儿个是过来偷师的？饭也没吃就能当大厨啦？”
来的人正是隔壁国营饭店的老板霞姐。
如今的国营饭店早已换了芯子。
这山高皇帝远，没人在乎。
霞姐做了几年的餐饮，身材也是突飞猛涨，膀大腰圆。
对家的生意刚刚跑了个厨子，让他们的生意红火没几日。
又出了个幺蛾子。
刚刚炒菜出来，店里的客人就一溜烟跑光了。
气得她连锅铲都没有放下就过来。
“霞姐，你真别说呀。他们家的厨子真的是专业啊！味道杠杠的！”
“就是偶偶换换口味嘛？”
都不等他们几人开口，客人都称赞味道好极了。
“哟，什么样的风把你吹过来啦？”
老王抬头看着她，伸手不打笑脸人。
大家现在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
“老王头，你怎么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娃当主厨也不怕店里黄了吗？”
“霞姐，你这可就说岔了。你看他们吃得可香了嘛？”
别的不说，她闻着味道都觉得比自己家的香。
霞姐看到他们吃得根本没有说话。
“霞姐，要不你也来上一份。”
老王瞧着她的面色，早已没有刚刚的气焰。
“真的这么好吃？”
“霞姐，摆在面前就试试吧。吃一口不吃亏。”
霞姐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有些意外，明显是愣了一下。
她知道味道好吃，但不知道是这么好吃。
现在的她都有些后悔昨天没把这财神爷给留下。
看着老王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多。
但好在菜品单一不多。
国营饭店的那边又在喊着她快点回去。
“老王头，你这是捡到宝了。回头我们商量一下菜色别撞上了。”
说完急匆匆地回去了。
走时还特意拐到那边上愁了眼打饭的小女娃。
真是人不可貌相，她昨天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小姑娘你有考虑到我们饭店来工作吗？”
帮厨小刘才刚刚忙碌起来，可不想这么快就没有活干。
“霞姐，你可不能落井下石呀？”
他的手悬在空中，突然盯着她。
眼神里透着委屈，要知道昨天他可是刚刚拿了一笔巨款回家解了燃眉之急。
“哎呦，你这小娃娃头到时候也一起来好哇？”
老王才一会没看住霞姐，她就开始挖自己家墙角。
“霞姐，你这可不厚道了？我这么难都没想过挖你家厨子，你忒不厚道了吧？”
霞姐嬉皮笑脸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
“别气别气，不就开个玩笑吗？”
“回聊啊，我锅里还炖着汤呢？”
说完一溜烟地跑走。
陈知意和小刘看着他们两人倒觉得蛮搞笑。
“看什么看，告诉你们她都是随口说的不要当真。她才没有我这么大方呢？”
老王点了两人，又继续忙活着。
不过多时，他们的食物都见底。
三人还没有吃饭呢？
此时的老王一点也不饿，抱着钱箱子数着。
帮厨小刘刮着锅里的米饭一点也不浪费地吃着。
“别吃了，我在去煮点面条。”
很快，面条就出来。
小刘还在长身子，接过面条大口大口地吃着。
老王叫着也听不见。
陈知意也扒拉着面条吃着。
忙碌一天，她的小腰都快断了。
此时的店里都没有人，老王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
惊着吃饭的两人都停住了。
小刘低声地问着陈知意：“阿姐，老王是不是疯了啊？”
“不会吧，估计数钱数疯了吧？”
她也不确定。
“你们知道吗？我们今天赚多少钱？”
陈知意和小刘对视了一眼，摇摇头。
他们只知道今天的手臂酸得都拿不稳筷子。
“多少？”小刘瞧见他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过。
他大着胆子问着。
“八百，是八百啊。”老王唾沫横飞着。
“要知道这可是我们有时候一个月的收入。”
他在这短短两天内就赚到这么多钱。
真的是给他送了个财神爷来。
小刘捂着嘴，笑着说道：
“还是阿姐做的饭菜香，把这四里八方的人都给拉过来了。”
“那是，没看到隔壁的霞姐脸色都变了还要来挖我们呢？”
小刘说着眉尾的眼角都要飞起来。
“对对对，这才是我们的大功臣。”
说着又拿出来一叠毛票票给她。
“这是你今天的工钱，喏，拿好。”
陈知意接过那笔钱，发现比昨天的还厚了一点。
“没错，三百块自己点点。”
老王现在可要看好他的财神爷。
“所有的食材成本两百块，加上调味料。一个中午就能这么多。”
老王不禁冷哼着，难怪隔壁的霞姐看着眼红。
合着她平日的生意不比这少呢？
陈知意也不好打击他，毕竟这只是当天的生意。
以后的生意怎么样也不会说。
“老板，还有我。”小刘怯生生地问着。
“放心，有你的。”
说着又掏出三十块钱给他。
“别嫌给你的少，你要是去霞姐那一个月也就八块钱。”
国营饭店的工钱还是没有他这边给的自由和大方。
这都抵得上他四个月的工钱。
“你们可都要收起那些花花肠子，不要让外面的那些人给骗了？”
老王把钱分好后，才拨了颗大蒜。
舒爽地咬上一口，这是他今天吃得最爽快的一顿饭。
让他的店里扬眉吐气，重新死灰复燃。
就连隔壁早已落灰的客房，今天都有人来问。
前几日他刚刚想要把这家店给关门。
他让小刘给倒了杯小酒喝着。
“多亏了你们两个，我都没想过有天能有这么好的生意。”
“刚刚那些给你们的奖励。”
又焖了一口酒。
“你们说我们明天的分量要不要多做一点呢？”
人有时候总是想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可以，我们明天做些卤味吧，现成的，不用这么忙。”
陈知意早发现这里的客户都是一波一波的来。
没有个定时，只能守客。
“要什么材料，我去供销社买。”
起初小刘和陈知意还在点点头，给厨房收尾着。
等到两人在出来时候，他早已睡着了。
想到明天的菜。
她还是自己去看看。
从小刘那知道去供销社买东西有票不一定能买得到。
还需要排队。
她问了下肉联厂的位置骑车去看看。
一打听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猪下水早已没有货。
需要的人都提早三天来排队。
陈知意没想到她的上帝视角在这一刻失灵。
剧中和小说中那些女主都能买到便宜的下水和食材。
怎么在她这就不灵了。
是谁说这个年代的动物下水没人吃，没人买。
到她这怎么都是抢手货？
还要提前预定？
就因为她是炮灰吗？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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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穿剧，还要当个小炮灰。
欲哭无泪，她要让老天知道小炮灰也有春天。
一路走着，才发现这边的集市都要赶早。
现在的都是在准备明天早上的菜。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个老汉的摊子前。
摆着一盆小鱼。
老汉的脚上穿着还是草鞋，早已沾满了泥土。
身上的衣服补了无数个补丁。
简直是八代长老的最高级。
他抽着自己卷的旱烟，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揽客。
眼神呆呆地看着远方，像是想着什么事。
陈知意早已经过他的摊子。
又觉他与原主的爷爷有些相似。
还是又回来，包圆了他盆里的小鱼。
……
陈知意当天晚上抱着三百多块的巨款睡觉。
这可是她在这个剧中能让她有安全感的保障。
如果无人可靠时，她就要为自己打开一条路。
等别人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在剧中已经嗝屁一回她还在傻乎乎地等着系统来救她。
在她呼呼睡大觉的时候，隔壁的母女两人可是睡不着。
两人睁眼看着天花板。
都第几天了，她们还是没有那个人的线索。
“妈，你说这人会凭空消失吗？”
陈清秋不晓得一个全市都在找的人突然没声了。
“要么找到了，要么去做其他事情，要么……”
她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女儿又想到什么。
“清秋，要不过几天的联谊去看一下吧。也许能碰上比他还好的人呢？”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一棵树上耗着。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妈，你也觉得他不会在回来了吗？”
陈清秋有些难过，食品厂的人来来往往就那些人。
好男人早都让人早早预定了。
剩下的那些都不需要她说什么？
想想都烦。
“清秋啊，你妹妹最近都在忙什么？晚出晚归的？”
她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两天他们家洗的碗都有油花了。
这院子除了他们家偶尔能吃上肉。
其他人还在吃地瓜饭呢？
“没有吧，她不是还是一样和之前那样又懒又馋。”
陈清秋哪里还有时间管她的闲事。
“话不能这样说，她要是瘦点还是可以的？”
“你说都没有油水她怎么能吃得这么胖？”
“谁知道，只要不乱吃坏东西就行了。”
夜还是继续着……
陈知意咬着一口大鸡腿，那味道……
噗噗，呸……
醒来发现自己抱着枕头啃着。
陈知意难得起了一个大早。
吃下的第一口就觉得又硬又难嚼。
被她的小弟弟一口给捂着不让吐出来。
“姐姐，不能浪费，粒粒皆辛苦。”
看着骨瘦如柴的小娃娃，她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后世的人在袁老的研究下都没有吃过这种苦。
她突然意识到袁老给大家解决了多么大的一个问题。
这时代的地瓜饭与后来的不同。
农村的粮食产量低，田地少。
种的是两季的水稻，但农民都是靠天吃饭。
碰上雨水不好的年份，辛苦种下的水稻也是白种。
这时他们的山地里就会种植一种从大洋彼岸来的外来物种，红薯。
大米不够吃的时候，就要用红薯来凑。
将新鲜的红薯切成红薯米，混着一些大米一起煮着吃。
有时候这红薯米没有存储好，生了米虫。
大家都舍不得扔。
只是把那些米给淘洗干净，剔除虫子后继续煮着吃。
陈知意已经吃了好几天这样的米饭。
她和妈妈说过去买些米面，看来她还是没有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