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发生何事了?”
马车驶出长公主府后,黎莲娘才开口问道。
她不是傻子,赵娴身上的衣裳换了一身,还突然要走,定是出事了。
赵娴将陆昭莹落水,以及她为救人毁坏了御赐牡丹一事说了。
黎莲娘疑惑道:“御赐的牡丹不是摆在花厅中吗?怎出现在台阶上?”
赵娴哼笑了一声,道:“还能为何,有人动了手脚呗。”
不过今日陆昭莹落水太蹊跷了。
在换衣裳时,赵娴问过陆昭莹,她并不知道是谁推的她,只记得水榭中的姑娘们突然起哄,她又站在边缘,就那般被挤了下去。
听着像是意外,但是迟迟没有凫水婆子相救,反而是三名男子跳入水,这怎么看怎么古怪,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一般。
赵娴急着走,一来,是不想再与荣阳郡主拉扯下去;二来,黎莲娘也是女主,她担心啊。
若是知晓剧情还好,可以提前防备,就怕这种不知道剧情的,突然就出事,防不胜防。
黎莲娘听过一些关于婆母与荣阳郡主之间的恩怨,但了解的并不多。
有些担忧道:“娘,赔给长公主的东西,你想好送什么了吗?”
赵娴一脸平静道:“没有。”
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荣阳郡主死咬着不放,长公主是她姑母,偏心也偏荣阳郡主。
赵娴绝不能答应救活那株牡丹的话,能救活自然是好的,但若救不活呢?
那株牡丹被毁的不成样子,荣阳郡主肯定会死盯着她,故而,她当时只想着换一个法子解决此事。
也幸得,她没有明说赔的物件是什么,这给了她慢慢琢磨的机会。
黎莲娘听到‘没有’两个字,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那若是长公主那边来催?”
“那就说还在筹备中,惊喜嘛,总是很慢的,慢工出细活儿。”
还能这样吗?
黎莲娘一副受教的表情。
回到姜家。
赵娴打算将书中剧情写下。
像今日这样的事,若是提前知晓许是能应对过去,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然而,提笔后,事关甜宠文的剧情,她半天没写下一个字。
倒是思及虐文剧情时,简直文思泉涌。
这大概与她不仅看过原著小说,在与自家艺人对戏时,又翻了一遍剧本有关。
可轮到甜宠文那边的剧情,她记得住的剧情,只有一些甜宠文女主嫁进姜家之后与原身的戏份,并不多。
里面的婆婆也不恶,反倒与甜宠文女主相处融洽,但这样的戏很无聊也不推动剧情,故而戏份很少很少。
且甜宠文本身就没啥剧情,几乎都是男女主拉扯互动,除了甜就是甜。
看着虐文与甜文,婆婆戏份的巨大对比。
赵娴忍不住感叹:“作者写文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两本书同一个婆婆用下来不会精分吗?”
对比两本书的婆婆人设,简直是两个极端的人。
奋笔疾书一整晚,后果便是,次日,赵娴头晕、鼻塞、四肢无力。
当下人来报,说陆夫人带着谢礼登门感激她救女儿一事,赵娴根本无法去见对方。
好在已经将管家权交给了黎莲娘,家中也算是有顶事的人。
正厅里。
黎莲娘接待了陆夫人:“实在抱歉,婆母受了风寒不便见客,还请陆夫人见谅。”
陆夫人满脸担忧:“姜夫人受风寒也是为救我家三娘,这次当真是多亏了姜夫人,些许薄礼,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昨日,她被长公主府的下人告知女儿落水时,并不知缘由,也不知详情。
还是回去的路上,才从陆昭莹口中得知事情凶险。
若非姜夫人,怕是她家莹莹的清白就毁了。
说来,她今日登门,一来是道谢;二来也是想问问两家孩子的亲事。
结果姜夫人病了,那便不好开口。
陆夫人没有待多久,送上谢礼便告辞。
海棠居。
“娘,陆夫人送了好些东西来,这是单子,您过目。”黎莲娘递上陆夫人送来的谢礼单子。
这道谢礼可谓是丰富极了,箱子都装了三大只。
黎莲娘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娘,陆夫人没见着您面,但儿媳感觉她似乎有话要对您说。”
“阿嚏~”
床上,赵娴猛的打个喷嚏,鼻涕横流,脑袋更是晕的厉害。
她昨日不过是想离开长公主府,借口怕会风寒,谁知真的感冒了。
至于黎莲娘的话,赵娴听了,却思考无能,再则她病了,也没办法去见陆夫人,既然她没开口说出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芍药端着熬好的药进屋,黎莲娘接过正要服侍婆母用药。
“阿嚏~阿嚏~”赵娴突然不受控制几个喷嚏打出,捂着口鼻对黎莲娘道:“你快离我远点,别给你染上了病。”
黎莲娘有些懵又有些感动,看了看手中的药碗:“不会的,儿媳侍奉娘用药。”
赵娴伸手夺过药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喝药还要人喂。”
冲着黎莲娘连连摆摆手道:“行了,你快去忙吧,府里的事你仔细些,不懂的就问何嬷嬷,这几日请安也别来了,你今日接触过我,就先别去靠近岫姐儿,她年岁小,可扛不住这些。”
黎莲娘双唇翕张,想说些什么,毕竟儿媳侍奉婆婆乃天经地义的事,但到了她婆母口中,似乎这事一点也不重要了。
且她感觉婆母说的也很在理,虽然感觉不太对,但黎莲娘说不过她婆母,纠结半响终是起身离去。
人一走,赵娴就将药碗给放下了。
芍药在旁憋着笑,夫人哪里是不要少夫人服侍,她那是怕吃药。
夫人以前就说过,一口一口的喝药堪比用刑。
“夫人喝药吧,一会儿凉了药性都不好了,奴婢拿了蜜饯来。”
赵娴看了那药碗好几眼,古代风寒可是会死人的。
心一横,纵使鼻子不通气,她依然捏的紧紧的,端起药碗一口闷下。
“呕~水,水。”
赵娴一边干呕,一边想念外衣甜甜的感冒灵颗粒。
她一个连冲剂都喝的想吐的人,对中药更是难以接受。
芍药赶紧将早就备好的水和蜜饯送上。
赵娴这一病就是五六日才好,到了后面两日情况好转些了,她各种拒绝喝药,结果还是被强制喝了不少。
待病彻底好了之后,她最想念的人是姜书岫。
毕竟从出生她就一直看着抱着,这好几日不见,想的慌。
赵娴用绢帕捂着嘴,还是担心给孩子传染了病,另一只手则逗着姜书岫:“还是我们岫姐儿好,不会强制祖母喝药。”
黎莲娘翻着账册,听着她婆母点她。
崔婷玥捂嘴乐,也是看到赵娴生病,她们才发现她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嘴上说着不是小孩不需要伺候喝药,转过身就想耍赖倒掉。
“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下人传话不久,姜维便进了屋来。
他比原定计划晚了好几日归家。
姜维进屋立刻行了大礼请安:“儿子问母亲安,母亲在家可还安康?”
赵娴虚浮了一把姜维,待他站起身,道:“挺好的,就是前几日受了风寒,幸得莲娘与婷玥在旁侍奉,已经都好了。”
“岫姐儿,瞧你爹回来了。”
襁褓中的姜书岫直接闭眼,不看不看,她记仇呢,才不看她那晦气的爹。
看到姜维,赵娴便想起自己逼问他要的答案。
“我这大病初愈也不宜与孩子多待,抱下去吧。”让黎莲娘将孩子抱走,把人支开。
黎莲娘看出婆母与夫君有话要说,没有多话,抱着岫姐儿带着下人离开。
崔婷玥手指拽紧绢帕,义母没让她走,她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赵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坐吧。”
“如何,考虑好了吗?”她是看着姜维问的。
姜维微微皱眉,看了眼崔婷玥,面无表情道:“自是兄妹最好,不过此事也还要看婷玥的意思。”
“婷玥可比你果决,你走的那日人婷玥便来给我请安了,晨昏定省不落,可比你们这些亲生的更让娘贴心。”
妾通买卖,是没资格喊婆母或是娘的,只能尊夫人。
也幸得崔婷玥是个明白人。
姜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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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赵娴并不意外,不过是要他当着崔婷玥的面亲口说出来而已。
若他同意让崔婷玥给他做妾,他那脑子才真的有问题。
“你在外忙了那么些日子,怕是也未曾休息好,回云筑苑好生歇歇。”得了答案,赵娴就把人打发了。
姜维说不上哪里不对,偏偏就是感觉不对。
终是没多话起身告退。
屋内只剩下赵娴与崔婷玥二人,赵娴目光严肃看着她,道:“那日你来给我请安,若是开口喊我夫人,今日他回来,我便不会多问他一句答案,而是给他一张卖身契,让他去找你签字画押。”
崔婷玥粉颊的面额瞬间褪去血色,苍白一片。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赵娴拍了拍她手背,声音柔和下来:“娘不是故意说这些话吓唬你,而是庆幸你清醒聪慧,人这一辈子不是只能围着男人转,往后你以姜家小姐身份出嫁,去了旁人家,娘想要你明白,一味的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是最愚蠢的行为,自己有底气做主,旁人才不敢轻看你。”
寄人篱下,即便她顶着姜维恩人之女的名头,怕是在姜家住的也不安心。
赵娴敢确信,崔婷玥之前的日子,绝没有这几日跟随黎莲娘管家来的舒心。
不论她何种身份,在下人眼中,她只是一个依靠大公子,无家可归的柔弱女子。
下人有尊重,却绝不会太多,也只会浮于表面。
但跟着黎莲娘掌家便不一样,她是以姜家义女的身份,是以主子的视角再去看人。
何为真正的尊重,此时才会一目了然。
崔婷玥顺势便要跪下去,被赵娴一把托住:“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崔婷玥已是满眼泪花:“婷玥谢娘的教诲,也谢娘给了婷玥机会。”
她父兄出事后,自幼照顾她的乳母竟想让她委身她儿子,而曾经对她和蔼可亲的族中叔父也都变了嘴脸。
若非姜维来的及时,她怕是都清白不保。
对姜大哥,她是感激的,也带着一点说不清的情绪。
但在看到姜夫人第一眼,她便知道姜夫人不喜欢她,加之还在孝期,她收敛了所有心绪。
她娘亲虽然早逝,但父兄对她的宠爱一点不少,更是极力教她分辨是非,教她自尊自爱。
她不是没有想过另立门户,父兄皆亡,崔家血脉不能就此断了。
可她离不开姜家,她没有自保能力。
但让她一味扒着恩情,她也很难受,觉得愧对父兄。
也幸得义母给了她选择。
美人落泪,哭的人心生怜惜。
赵娴将人拥入怀中,轻拍后背,安慰道:“好了,不哭了,等这次岫姐儿满月酒,你便跟随在我身边。”
崔婷玥知道,义母这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露面,坐实了她姜家义女的身份。
声音些许哽咽道:“婷玥都听娘的。”
云筑苑。
姜维出门这些日子确实没有休息好,一觉便睡到了下午。
起来不见黎莲娘身影,问了下人才知,黎莲娘自管家后,除了晌午与晚上回来休息,其他时候都忙着。
丫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不过近几日少夫人忙的午觉都没有回云筑苑。”
姜维一开始也没在意,便先去看了闺女,就是好些日子不见,闺女一看到他就哭,别说伸手抱了,见到就哭。
天色渐晚,独自一人用过晚食,姜维看了会儿书,直到夜幕落下,灯影在窗户上映照闪烁。
却迟迟不见黎莲娘身影,姜维放下书皱眉问道:“少夫人呢?怎还未回来?”
下人摇头不知,让人去问过才知,黎莲娘在崔婷玥那里。
姜维微微蹙眉,莲娘在竹沁苑作甚?她们关系何时那般好了?
思来想去,他终是没忍住,往竹沁苑去。
快到时,他想到他娘之前说过的话,在门口停住了脚,对守门的婆子道:“去传话,说我来了。”
下人传了话,并未有人来邀他进去,倒是黎莲娘脸上带着不舍出来。
“夫君怎来了,没多休息?”
乍然听到这句不带任何关心的话,姜维不由皱眉握拳:“为夫来接夫人回云筑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