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任柔的嘴唇轻轻阖动两下,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发颤。她瞪大了眼睛想装作没事,可眼神里那一丝躲闪,一下子就把她的慌张给暴露了。
周歌眼神犀利,眉头微皱,盯着她上下打量,快步从楼梯走下来,转眼间就站到她面前。
“问你话呢,去哪?”
任柔刚对上他的半裸着胸肌,就立马心虚的偏过头,原本心里那点暗自的期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教授让我回学校取东西。”
看着她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周歌心里的怀疑更重了。
他眼皮半垂,眼神里满是怀疑,盯着她追问:“真的是去学校?没瞒着我去见其他人?”
“真的!”她挺直腰板,声音干脆。
现在必须得稳住周歌,不然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梁嘉辉的存在,怕是又会像从前那样发疯。
她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两个月的时间,不想多招惹是非。
周歌目光死死锁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她挤出个笑容,语气坚定,没露半分犹豫。
他似是信了她的话,移开了视线。
任柔指尖触到门把,后腰突然被一揽,整个人猛地向后跌去,后背重重撞上门板。头顶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嗓音,温热呼吸扫过耳畔:“我什么时候说过放你走?不是要回学校取东西?等会儿参加完聚会我送你去。”
冷风卷着凉意掀动松垮的浴袍下摆,大片小麦色肌理在昏暗中若隐若现。任柔感觉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像是被滚烫的炭火燎过,眼睫疯狂扑闪着转向别处,连脖颈都漫上可疑的绯色,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喉间刚滚到嘴边的恳求,被周歌森冷如铁的语气生生碾碎。
她被周歌一把拽出了门,紧接着就听到他命令道:“站在这儿别动,等我去开车。”
她的目光不受控地扫过男人胸前若隐若现的肌理,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周歌顺着她发烫的视线低头,终于注意到自己半敞的浴袍,下颌线骤然绷紧:“等我换完衣服。”
转身时棉拖鞋踢过门槛的声响,惊得任柔缩了缩肩膀。
她没敢违抗,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别墅门前的电线杆子那里,立在那里没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双腿逐渐发酸,实在撑不住了,便缓缓蹲了下去。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被云层吞噬,暮色如墨般浸染整片别墅区,她整个人蜷缩着,在寂静无人别墅区里,显得十分娇小单薄。
任柔蹲在那里,心思却飘到了别处,正发愁该怎么跟梁嘉辉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时。后背上突然泛起一阵如芒在背感,仿佛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穿透衣服,灼烧着她。
她轻皱细眉,满心疑惑,刚要转头瞪向那道视线的来源,就看见周歌不知何时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男人斜倚在车门边,单手把玩着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蹿起,点亮了叼在他嘴角的香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平日里的偏执不见踪影,整个人散发着慵懒又不羁的气息。
视线交汇,最后周歌墨色的眼眸中悄然漫上一丝笑意,大步流星向她走来。
暮色笼罩着他的身影,为他渡了一丝暖意。
转瞬之间,他已经到了任柔身前。
还未等她抬头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歌就俯下身,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环住她的后背,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她从地上稳稳端起。
任柔轻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周歌微微勾唇,手臂稍稍调整角度,让她更舒适地坐在自己臂弯里。
接着,周歌单手握住车门把手,轻轻一拉,副驾驶的车门应声而开。他微微弯身,小心翼翼地将任柔安置进副驾驶座后,他也钻了进来。
任柔被他扣上安全带后,就发动了车子。发动机嗡鸣声响起的瞬间,她心里猛地一跳,旧时的回忆涌现,攥着安全带的手指都收紧了。
高中的时候,周歌也曾开摩托车带她出去过,那时男人恶劣的可怕,故意猛拧车把,让她被吓的脸色惨白从而紧紧的窝在他怀里。
但这一路上周歌开的都很平稳,丝毫没有从前的恶劣模样。
任柔紧绷的心这才放松,却突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没问到底是要去哪里,难道是要回学校吗?
可是那都是她编的谎话,要真去了,都不知道学校是不是封校了。
任柔坐也不是,动也不是,纠结了好半天才硬着头皮问:“咱们是回学校吗?”
车里安静得只剩引擎声,任柔盯着周歌转动方向盘的手,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
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周歌突然开口:“贺静书要订婚了,就是上次野炊那个染红头发的。本来计划下午带你去露个面,既然你急着回学校,现在就过去,顺便让你认识些人。”
任柔惊讶抬头,原来不是要去学校,刚准备松口气的时候。
却在听到贺静书的名字时,猛然回想起那天经历的事情,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似的难受。
任柔强忍住难堪的情绪,骤然偏过头,将下颌抵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彻底将唇齿间的话语咽进喉咙深处。
车窗外的景色如同被按了快进键的胶片,青绿色的四季春在玻璃上拖出流动的残影。不过几息之间,沥青路已经蜿蜒至山脚,漫山遍野的葱郁被齐刷刷截断,取而代之的是成片荒芜的花坛,褐色泥土上残留着被修剪过的枝桠,像是等待愈合的伤口。
她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震了两下。她掏出来一看,锁屏上连着跳出两条消息,赫然是梁嘉辉发来的道歉短信:【任柔,不好意思啊,我下午临时有点急事,只能改天再约了。】
嘴角下意识勾起笑容,正准备回复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周歌的存在。
她神情紧绷,余光像游丝般扫向驾驶座。
只见周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喉结随着车载广播的节奏轻轻滚动,侧脸被路灯切成明暗分明的轮廓。
确认男人全部注意力都锁在车道上,她这才敢屏住呼吸,悄然抬手在屏幕上迅速的回了句【好】,然后熄灭了屏幕,当做没发生什么一样默默的坐着。
可此时一股辛辣的烟味突然毫无预兆地撞进鼻腔,呛得任柔睫毛猛地颤动。
她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里,周歌不知何时降下了车窗,他手肘随意撑在窗框,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了。
直到这时,任柔才惊觉引擎声早已消失,她的后背一下子绷得笔直,心里发慌,完全不知道周歌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怎、怎么了吗?”任柔捂着嘴轻咳两声,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周歌的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扫到攥着手机的指尖,喉结微动。
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潮,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云层,转瞬又被敛进眼底,指腹敲了敲方向盘:“下车。”
任柔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天边只剩一抹残阳,暮色渐渐浓稠。车刚停稳,酒店服务生就小跑着过来,弯腰拉开车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歌带着余温的大手就包裹住她柔软的小手,扯着她往大堂走去。
暮色带着冷冽的风声从耳畔吹过,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
“周歌,真的是你!”
馥郁的香水味突然漫进鼻腔,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橙尾调,像是某种昂贵沙龙香的前调。
任柔还没来得及反应,清脆的高跟鞋叩击声就已经穿透酒店大堂由远及近。墨绿色礼服率先映入眼帘,女人熟练的挽上男人的臂弯,整个人几乎都要贴上他的侧腰。
“松开!兰涵。”
周歌突然发力往后撤步,动作带得兰涵踉跄了一下,裙摆扫过任柔小腿,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感。
兰涵的指尖在空中虚抓了两下,最终不甘心地垂落。
也是此时她才注意到被周歌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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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任柔,她脸上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丝阴鸷,盯得任柔心头发毛。
兰涵昂着下巴,眼神像淬了冰碴般扫过任柔,字字带刺:“周歌,她是谁?”话音里满是质问与打量,活像在审视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
任柔不想牵扯进他们的是非当中,当做没听出她声音中的敌意,只是把视线移向别的地方,把她自己当成一件木偶人。
周歌下颌紧绷,周身气压骤降,连眉梢都凝着冷意,毫不留情地回呛:“关你屁事,滚远点。”他侧身将措不及防的任柔往身后带了带,动作间的防备意味十足,彻底将不耐写在了脸上。
“怎么不关我事,我是你未婚妻!”
未婚妻!
任柔猛得想起周宗巍提出的条件,让她好好看着周歌直到和未婚妻结婚。
那眼前的女人可不就是她第二个任务目标吗?
兰涵眼神如鹰,上下打量着任柔,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
可不能让她误会,等会她要是因为这事和周歌闹什么别扭,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她!
任柔用力甩开周歌的手,脸上堆起公式化的微笑,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兰小姐你好,我是周少爷家里的女佣,过来照顾少爷的。”
周歌的手指僵在半空,任柔抽离的动作快得像要甩开烫手山芋。他盯着她迅速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的身影,下颌线绷得几乎要折断,漆黑瞳孔骤然缩成针尖,那些藏在西装袖口下、被刻意克制的情绪,正顺着紧绷的神经藤蔓疯狂生长。
兰涵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眼神里满是不信:“女佣?”她上下打量着任柔,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语气里全是怀疑,“谁家女佣能和少爷这么亲近?”
任柔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解释,腕间突然传来铁钳般的力道。
周歌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袖口烙在皮肤上,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男人周身腾起的寒气仿佛能冻结空气,黑眸里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怒意,死死盯住兰涵的脸:“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他刻意将“我”字咬得极重,像出鞘的刀刃般锋利,连喉间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凸起。
兰涵刚启唇要辩解,周歌已经扣着任柔的手腕转身。男人拽着女人径直往旋转门走去,球鞋与地面撞击的声响如同鼓点,震得空气都发颤。
任柔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她单薄的身形陷在男人宽阔的阴影里,竟意外勾勒出几分相依的姿态。
兰涵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
死死盯着那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尾猩红几乎要漫出眼眶,精心描绘的唇角却突然勾起冷笑。
直到小跟班着递来披肩,她才猛地甩开对方的手,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跟了上去。
*
旋转门尚未完全闭合,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遮住了刺眼的灯光,任柔下意识抬头,廊灯下的男人双手插在卫衣口袋,帽绳松垮地垂在胸前,正是那日野炊时与贺静书谈笑的男人。
“怎么把这个女人也带来了?”阎时的目光在任柔身上停留半秒,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就不怕兰涵知道了闹脾气?”
周歌嗤笑一声,指尖转动着银色打火机,火苗在他眉眼间明明灭灭。
他摸出烟盒甩给对方,金属外壳在空中划出利落的抛物线:“用得你操心,”话音未落,烟已经咬在齿间,“说正事,贺静书和他那个村妞小女友呢?”
阎时侧身避开烟盒,“喏,阳台那呢。”他下巴微扬,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在那头当孙子呢。女方家里杀出来搅局,正变着法儿讨好未来大舅哥。”
任柔眸光微动,带着好奇顺着话音朝阳台望去。暮色透过落地窗漫进来,将那道身影裹在朦胧的光影里。
那身影和她刻在心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逐渐重合。
任柔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呼吸变得急促又紊乱,整个人僵在原地,只剩指尖还在不受控地微微颤抖。
那人…好像梁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