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看着膝盖上的手机,本不想动,但眼珠子看到门神一样站在她面前,没有离去意思的齐怀瑾,她还是敷衍地打开了手机屏幕。
只看了主屏幕一眼,她就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个屏幕上应用软件的各种排序都是她熟悉的,是她过往用习惯了的。
苏雪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灵活地点动。
发现通讯录充斥着她熟悉的人,不仅有梧栖镇认识的那些人,还有从小到大认识的熟悉或者不熟悉的朋友同学。
手机卡号倒不是她以往掰碎了的那个,而是全新的。
他还真是神通广大。
想到什么,苏雪抓紧手机,倏地抬眸看他,目光洋溢着欣喜和激动。
“你要放我离开了吗?”
还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离开他。
齐怀瑾迎着她期待的视线坚定地摇头。
苏雪欣喜的神情一变,小脸垮了下来,懒得再看他一眼,低头抓着手机。
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但……看着手上漂亮的手机,苏雪目光亮了起来。
有这个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她总算能随便和熟悉的人沟通了。
当初对齐怀瑾没了执念、对父母、两个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绝望时,掰断了手机卡,断了以往所有的联系,当时看似是很酷,但后面仔细一想就有点中二了。
虽然没有深交的朋友,但她还有普通的朋友,大学的室友那些啊!偶尔也会闲聊,听她们出社会发生的趣事等。
否定了所有的过去,那就是连带否定过去一直挣扎着认真生活的自己,否定了来时路,完全没有必要。
要生气,也是针对性地拉黑某些人,而不是一竿子打死。
“虽然不能让你离开,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跟我报备一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苏雪狐疑地抬头看他。
他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短发梳理整齐,一如既往地优雅得体,也不像是被今天大雨淋的脑袋不清的模样。
是的,深刻体会到了他的疯的苏雪,面对他天降馅饼般的承诺,第一时间不是惊喜,而是怀疑。
“你不会是依旧没有对向毅峰放手,所以才又给我手机,又随便我去哪吧?”苏雪越想越是这样,放下手机就站起来,炸毛一样瞪着他。
齐怀瑾抽了抽嘴角。
“没有,你想一直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我乐意至极。”他冷声说完,转身离去。
苏雪猫一样迅速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衣摆,在他转头看来时,表情讪讪道:“你答应我了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开玩笑,管他有没有陷阱,好处得到再说。
齐怀瑾幽深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短短的时间几经变换、表情丰富的小脸。
比起早上那个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她,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她,哪怕她不喜欢他。
齐怀瑾眸光暗下。
苏雪看他神色变了,以为他又变卦了,焦急地抖着他的衣服说,“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我了的!”
“嗯,说话算话。”
听到这话,苏雪惊喜地放开他的衣服,朝他灿烂地笑开,“你答应了哦,不能反悔。”
齐怀瑾桃花眼一动,放在她洋溢着灿烂的笑脸上久久不动,目光近乎贪婪,像是要寸寸舔舐那莹白的脸蛋。
多久了,她多久没有对他真心笑过了?
苏雪被他宛如实质的目光弄的不自在,想到他的可恶,瞬间收回笑转过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喜滋滋地捣鼓陌生又熟悉的手机。
要是苏雪知道齐怀瑾今天一退再退的原因是早上她和刘姨聊天让他生了恻隐之心的话。
她一定会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掰碎了跟他说,有多惨说多惨,说到他再也不忍勉强她,能彻底放开她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什么,苏雪跑回卧室,找出谭晶的电话打了过去。
可能是新号码的原因,第一个电话到铃声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接,拨通第二个才接上。
“晶晶,我是苏雪,你回去了吗?向毅峰还有没有事。”苏雪略显兴奋和紧张地问她。
昨天谭晶质问让她受伤的事,她早已抛之脑后。
人有亲疏很正常,而且谭晶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不过是苏雪心思敏感,才会钻牛角尖,一晚转辗反侧。
谭晶有些复杂的声音响起,“他没事了,名下的店铺今天全部允许开业,甚至因为误判,给了许多丰厚的赔偿,包括未营业期间的损失、员工的工资等。”
谭晶说完,顿了一下,提议,“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那就好,”苏雪彻底放下心来,随后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布置,轻声对电话另一头的谭晶说,“我会亲自问他的。”
但不是以电话的方式,他们得有一次面对面的交谈。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谭晶问。
可能尽量避免了,但语气还是免不了生硬。
没等苏雪说话,谭晶再次开口,语气充满歉意,“抱歉,昨天我太着急了,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你。”
“没关系。”苏雪回道。
人无完人嘛。
想起和谭晶在梧栖镇无数次吃饭,谈心,一起臭骂作怪找他们撒气的客人的日子,苏雪心里像似是被清风划过。
她软着声音说:“但以后不要这样子了,有什么事都先跟我问清楚好吗?我们认真讨论解决,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谭晶在电话的另一端发红着眼眶重重点头,意识到她听不到,又发出重重的嗯声,声音带着鼻音。
“我会的,会和你认真商量,不会再青红皂白地指责你。”
谭晶清醒过后就知道了这样有多伤她们之间的感情,她吸着鼻子问:“你离开梧栖镇过的好吗?”
这次的担忧语气格外真挚和自然。
“我说实话哦。”苏雪小小声的说,“其实挺好的,比起我之前想象的屈辱难受要好的多,这里有和蔼的长辈,有我一手带大的奇奇。”
“刘姨和奇奇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在这里,除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外,其他的都很好。”
以往苏雪觉得自己要是再回这里,回这个她屈辱堕落的地方,她会日夜难忍,如坐针毡。
但并没有,离开了那些有意无意要她趴着齐怀瑾吸血了两个“好朋友”,离开了臭骂她,说她没脸没皮、自甘堕落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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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其实还挺好过的。
其实有句话苏雪没说,梧栖镇的生活很好,但她太怕孤单了,尤其是在和至亲好友断了关系后更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回到雅园,有刘姨奇奇,至少不用面对空荡无人可聊的出租屋。
谭晶听完,为她开心的同时,心情又很复杂,她迟疑着问:“齐怀瑾囚禁你,那样对向毅峰,你不恨他吗?”
“恨!”苏雪斩钉截铁地说。
那晚向毅峰被无故被打,她被洗脱皮的一幕她永远都忘不了。
“所以说,除了他外,我过的还可以啊。”苏雪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戳他小人,恨不得他也被人打的满身是血,狼狈地趴在地上,苦心经营的事业被别人打压。”
谭晶听完悄悄松一口气,她就怕苏雪再次被齐怀瑾迷惑了,她看了监控,那个男人别的不说,一身好皮相就够无数少女飞蛾扑火了。
苏雪说完恨,话语一转,叹气说,“其实不算是囚禁。”
除了最开始被带回雅园处在懵逼情绪激烈的状态外,其他时候苏雪都是消极抵抗的。
真要走,她能走。
虽然齐怀瑾变的有点疯癫让她害怕,但情绪平静下来后,苏雪就知道他不可能真的伤害她。
只是她感觉得到齐怀瑾在她身上的执念甚至……在意。
所以她一直在让齐怀瑾主动放开她。不要在她离开后又阴魂不散地来打扰她的生活,像之前她以为回归自己平静的生活后,又三番两次地出现那样。
许久不见,梧栖镇依旧如往常般转动着。
它是个热情、有古韵、同时又不失现代化的一个小镇。
在寒冬的早晨,街上走着买早餐相互携手的白发老夫妻,走着拿着一个啃过的包子蹦蹦跳跳的小学生,当然匆匆忙忙赶上班的年轻人。
充满生活气息。
苏雪走在其中,留恋的目光从人群到熟悉的街道一一掠过。
“天冷,不要把手冻到了。”阴魂不散的齐怀瑾把一杯热豆浆塞进她双手里。
是的,阴魂不散!
苏雪捧着豆浆咬牙想。
她就知道让她随便去哪,只需报备一声有猫腻,果真有猫腻,报备完,他就跟着来了。
她不同意,他那目光活像她背着他去会情郎一样。
但就算不同意,齐怀瑾也单方面地安排她的行李、飞机,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
大冬天,男人身长玉立,穿着厚实的黑大衣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但那出色的脸依旧招蜂引蝶地吸引了许多路过女性的目光。
一个在花店门口发传单的女性,红着脸走上前把传单递给他,目光在他矜贵清俊的眉眼移不开眼。
苏雪不想理他,快步向前,往自己在梧栖镇的租房走去。
她这次来,除了要和向毅峰谈开外,就是要把房子退了,把重要的东西收拾好。
齐怀瑾敷衍地接过传单,大步向前追上苏雪,经过第一个垃圾桶的时候就把看都没看到传单丢了进去。
来到狭长简陋的租房,见齐怀瑾径直走进卫生间解决个人问题。
苏雪眼睛闪过狐疑地神色,在他出来时质问:“你怎么对这里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