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杨卓当即笑出声来,“得了吧你,还富三代呢,听说你爷爷留给你爸的产业早被你叔叔给抢了,你现在连我还不如,逞什么能呢?”
“我怎么的还有个家能回,你有吗?你连家都没了,借住在亲戚家,还把自己当成大小姐呢,哈哈,搞笑呢吧你。”
杨卓这番话如五雷轰顶,听得许歆耳畔嗡嗡作响。
这些,杨卓这厮怎么知道的?
许歆下意识地拽紧衣领,领口明明扣得严实,却像是被人撕开了所有衣襟。
杨卓嘴角噙着笑,轻蔑道:“瞪什么眼睛?实话跟你说吧,我妈根本看不上你这种好听点儿叫破产千金,其实就是丧家之犬的人,捞不到一点好处不说,又娇气又不会伺候人。要不是你长得还算漂亮,跟我蛮搭的,我会三番四次给你机会?你做梦吧,追我的人多得是……”
杨卓应该也是急眼了,能说的、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全吐了出来,许歆的指尖在咖啡杯边缘微微发颤,他那句“丧家之犬”像把尖刀,插进她心口,缓缓转动划割。
“那刚好,”许歆太阳穴突突跳动,嘴里泛起了铁锈味儿,“我压根没看上你!”
她站起来,忽然轻笑出声:“江美汐离开你是对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不值!”
她走出雅座,抬手拂去身上不存在的褶皱,再抬眼时,眸光阴寒,警告道:“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是你能欺负得了的,别自毁前程。”
许歆转身往外走,身后那厮抑制不住的咆哮声“喂,我话没说完呢,你敢走?你给我站住”后,她的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
许歆厌恶之极,用力甩了几下手没挣脱开,情急之下抓起桌前没喝完的咖啡直接向杨卓的手臂扬去。
浅棕色液体从杯里飞溅而去,杨卓反应极快,松开许歆的手躲了一下,因为离得近,仍有几滴液体溅在他的衣服上。
杨卓僵在原地,愣了一瞬,下一秒抡起服务生刚端上来的咖啡就朝着许歆泼了过来。
许歆甚至没来得及眨眼,就看到深褐色的液体扑面而来,她连连后退,但液体冲过来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情急之下,她本能地扭身、双手护住头。
就在她扭身那一刹那,一道阴影横亘而下,一股轻柔的力度覆来,将她圈进一个怀抱。
许歆大脑一片空白,当周遭继而响起惊呼声时,她所有的感观才渐渐从惊愕中苏醒过来。
“老板?”
当杨卓惊恐的声音传来,许歆才从浓郁的咖啡味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松木清香。
是萧奕林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
“你没事吧?”
萧奕林温柔的嗓音从头顶盖下来,喉结在许歆的额前震动,他的臂弯绷得紧紧的,不用看他的脸就能猜到此时的他有多么的生气。
许歆摇了摇头,下一秒头皮忽地一麻,倒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聚成,不受控地从眼眶滚了出来。
她挣开他的怀抱,转到他身后,去看他那已被咖啡淋湿了半个后背的上身。
“没事,”萧奕林转过身来捧起许歆的脸,冲她笑笑,“冰的,没烫到。”
“真的?”许歆哽咽,把手从他臂弯处伸到身后,抚上那片粘满黏腻汁液的衣料。
衣料的确冰冰凉凉的。
许歆紧咬着唇,最终还是没忍住“哇”地哭出声来,对着萧奕林的胸口捶了一下,“你逞什么强嘛,你感冒才好,这一大杯冰水泼过来……那万一是热咖啡怎么办?要是烫到了可怎么办吗?”
许歆越说越后怕,越想心越揪得发疼,只觉得自己是他的万恶之源,要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在公众场合遭受这么大的难堪。
这时,几个服务员也闻声赶来,有拿着干毛巾、纸巾给萧奕林处理衣服上的汁液,有清理地面的,也有安抚身边客人的。
杨卓傻在了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挪着虚弱步子走到萧奕林的身前,双手颤抖着朝萧奕林鞠躬赔罪:“老板,对不起,我不是要泼您的。”
萧奕林正揽着许歆安慰,侧脸看向杨卓,眼底阴冷,“她是我的人,你是要泼我老婆一身吗?你来公司有半年了吧,公司文化第一条‘尊重’是核心价值观,是没记住还是记不住?”
杨卓大惊失色,膝盖一软,两条腿颤颤悠悠差一点就给跪了,指着许歆:“她……她……她,是您的……她结婚了?”
“怎么,还想验结婚证?”萧奕林的眼神锋利如刀,咬肌上下移划出凌厉的弧度,声音虽不大,却让人脊椎发凉。
“不不不,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杨卓背脊生寒,虽然吓出一身冷汗,还是鼓足了勇气搬弄是非:“上个月去杭市出差回来,在机场我看到她给一个老男人送花了,我以为她跟那个人……”
或许听到“老男人”一词,萧奕林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张总富甲一方,年轻有为,人长得帅气潇洒,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老男人了?张总去外地办事,我让她代我去送的花,怎么,你还想告她的状?”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杨卓浑身打颤,鬓角也渗出了冷汗。
萧奕林冷哼一声,“你今天的所作作为,即便不是我老婆,哪怕是任何一位女性,你都不应该实施羞辱性报复。”
“是是是,”杨卓哈腰承认错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萧奕林:“是先你纠缠她,她泼你是自卫,你私德有亏反过来又泼回她,这笔账……”
被萧奕林护在身后的许歆摇了摇他的胳膊,小声要求:“算了。”
萧奕林连日来加班到很晚,想必项目上需各个岗位人员配合,若炒了杨卓,招新人要时间,新人到岗跟其他人员还要磨合,许歆觉得不能因为她,耽误他项目上的进度。
“别跟他这种人计较了,不值当。”许歆又补充。
萧奕林听到后扫了一眼头快埋进肚子里的杨卓,“这笔账我现在不跟你算,是看在许歆的面子上,不是给你脸了,你先上去吧,回头我再找你。”
“好好好,谢谢老板。”杨卓大气不敢出,灰溜溜地跑出咖啡厅。
萧奕林转头对着咖啡厅里在坐的所有人:“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近日这间店上了一款新品套餐,算我请大家的。”
随后对他身旁的服务生交待:“给在坐的每一位点一份,记我账上,让李店长到楼上2818结账。”
交待完,萧奕林揽着许歆走出咖啡厅,拐进电梯厅,许歆关心道:“你还没吃东西吧,上去我给你叫。”
萧奕林用大拇指指腹拭去许歆眼角挂着的泪珠,“六楼是家潮汕私厨,味道不错,我已经点了菜了。”
许歆从包里取出纸巾,吸干眼周的泪水,就听萧奕林调侃道:“他就是那个白月光?”
许歆抬眸,吸了吸鼻子,正要反驳,就见萧奕林点了点头,喃喃:“长得还不错。”
许歆用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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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是黑月光?”萧奕林逗她。
电梯到了,许歆先走出电梯,嘟嘴瞪着萧奕林,“你个大总裁,不会一到晚上抱着狂看网络小说吧?不光白月光,连黑月光都知道,真稀罕。”
萧奕林耸耸肩:“没办法,办公室那些女孩儿时不时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阿BEN听到了会跟我解读。”
“叮!”
对面的电梯门打开,说曹操曹操到的阿BEN走了出来,将手里的纸袋递给萧奕林,随后朝许歆点了一下头,又走回电梯。
许歆探头过去,纸袋里是一件衬衫,酒红色的。
萧奕林穿这件很好看,只不过一看到这件就会想起他陪何雨晴买裙子的场景。
许歆:“这件放在办公室备用吗?”
萧奕林拉着许歆走进一间包间,笑说:“这件有人好像不喜欢,每次穿都被人嫌弃,所以就放办公室了,今天就委屈……”
“你穿这件很好看,”许歆抢着说:“不是我嫌弃,是怕爱上你,所以不敢看你。”
萧奕林一进到包间就向洗手间走去,手握住洗手间扶手,忽然动作一顿,手悬在半空。
包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许歆生怕萧奕林再冻到发烧,见萧奕林半天没动,也没想那么多,抬起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当解到中间第四颗扣子时,一抬眸看到萧奕林愣怔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你不是说了嘛,咱俩不谈恋爱,只过日子,所以,放心吧,我不会爱上你的。”
说完,她还很大度地冲着他挑挑眉,以示安慰。
萧奕林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脸忽然冷了下来,悬在半空的手猛地向下按去,洗手间的门也随之打开,他拨开许歆的手,独自走进洗手间。
等许歆坐下,服务员也开始上菜,等萧奕林换好了衣服坐下时,菜已经上齐。
双掌大小的象牙白瓷碟摆满整个转盘,摆放整齐,碟内的菜式,上到珠翠之珍,下到山珍海味,个个精致垂涎。
因为在咖啡厅两块蛋糕下肚,许歆已经不饿了,坐下后吃了几口便跟萧奕林谈起了杨卓。
毕竟今天这场闹剧因杨卓而起,而萧奕林因她受到牵连,她有必要对他坦诚。
只不过那场大火,她不想再提及,只是用“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而一笔代过。
她话音刚落,萧奕林就把椅子挪了过来,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混着体温包裹过来,许歆也自然而然地把双手挪到他的腰侧,攥住腰侧衬衫的衣料。
“现在你有了我,我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他温柔的嗓音落下时,他的手正摸着她的后脑,力道轻得像抚着一件古董瓷器。
许歆一时间鼻子发酸,眼泪又一次蓄满了眼眶,“谢谢你收留了我,可你,对我那么好,我会……我怕……”
许歆没想哭,但说出的话却像喉咙塞了团棉花,声音也哽咽到破了声。
两人相处连半年都没有,他对她的呵护,让许歆时隔近十年再一次体会到被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视若珍宝,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三年后她会舍不得离开。
当他的唇瓣在她的头顶落下一个绵长的吻时,泪水再一次冲破防线,她将额头紧紧抵在他颈窝间,他那温热的触感下已晕开了一小片湿地。
他把她拥得更紧了些,小心翼翼地说:“反正跟谁都是过日子,要不咱俩一直这么过下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