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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后盾

作者:橘色倒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呸!”吴敬钧气得连声调都变得尖锐起来:“我比你爸年纪都大,让我给你倒茶?到底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呀!”


    盛旻析留意到吴秘书的手背贴着腰,宛若一位中年泼妇,惊得他迟迟插不上话。


    “吴秘书是三朝元老,矜贵,你不倒,我自己倒。”冷灿无视吴秘书的羞辱,举重若轻,神色悠闲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那您坐啊…”


    盛旻析将吴敬钧按在沙发上,“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两人并排坐在冷灿对面,显得冷灿更像是主人,吴敬钧像个客人似的。


    气场立住,冷灿开局便赢下半分。


    她端坐,谈吐得体:“傅氏当前的困局无非源自三方面:人、业务、资金。”


    她端起茶杯:“这第一杯先说人,你们的资料里有一半内容都是错的,财务总监不是傅瑾兰的人,人事总监也不是盛旻延的死党,他们与猎头走得很近,随时有离开傅氏的可能。”


    接着冷灿一口气说了九个人名,每个名字都如数家珍准确无误,她说:“这些人是无关紧要的墙头草,稍微做做工作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信口胡诌!”吴敬钧嘴上说一个字也不信,心里却已经被冷灿的气场打乱了阵脚。


    冷灿笑了笑继续说:“我们满打满算只有傅瑾兰一个敌人。但她有三张牌:一份傅氏的老账本;间接持有投资方股份,以及和董事会里的老一辈成员秦先生、苑先生的合作关系。”


    她说的这些信息,一直被老吴视若机密,吴敬钧认为冷灿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不排除是旻析告诉她的可能。


    但冷灿下一句话,让老吴沉默了,因为她说出了他们都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冷灿说:“老账本已经搞垮了盛旻延。另外两个问题,一个采用并购,间接稀释傅瑾兰股份,至于秦念军,不能攻人,要攻心。”


    她说完,口干舌燥,喝下第一杯茶。


    盛旻析听得很兴奋:“攻心?如何攻心?秦念军确实难搞!”


    吴敬钧看着冷灿,将信将疑,却数他听得仔细。


    “秦念军年近古稀,真正让他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小孙子。”冷灿的观点新鲜,叫吴秘书眼前一亮,她却话说一半,点到为止,又端起茶,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


    接着她另起段落:“这第二杯茶,说傅氏集团的业务板块。”


    “冷姑娘,你别啊!秦念军还没说完呢。”吴秘书急着插进话来。


    冷灿不予理会,演给吴敬钧看,说给盛旻析听,让吴敬钧知道她是旻析的人,让旻析知道她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她说:“傅氏在地产行业转型进程较慢。不够干脆,导致内部资金问题严重。非但不能扩展业务,还要紧缩,要深耕。”


    吴敬钧:“哼!道听途说。没少研究网上看到的官话和套话吧。”


    “业务版图的缩紧方向是轻资产化运营,两条路,物管服务和乡村振兴。”在旧世界,这条路由傅瑾瑜摸索了五年,走在了房地产领域的转型前列。


    冷灿轻松说出的内容,颇有重磅炸弹的威慑。


    盛旻析和吴敬钧默契对视,眼里闪着相似的光芒,既有惊喜也有惊诧。


    他们惊喜于当前的研究困境有了解决方向,更惊讶冷灿仅凭借三言两语竟道出发展精髓。


    “冷姑娘能否展开说说轻资产化运营都有哪些形式?”吴敬钧拿得起放得下,语气一下子温和下来。


    “适合傅氏的除了物管,还有科技研发,城市系统投资…我们都可以尝试。”冷灿毕竟亲身经历过傅氏的变革发展,这些信息可谓信手拈来。


    吴敬钧皱起眉,又对冷灿充满警惕:“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有人非但不感谢我,还要怀疑我。”冷灿撅着嘴,假生气,拍了拍吴敬钧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我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能安什么心?”


    盛旻析:“叔,灿灿和外公交情很深,我可以担保她的身份。”


    吴敬钧冷静下来,回味着冷灿刚刚的每一句话,默不作声,不再嚣张。他想,姑娘说得对,若是敌人,她也没必要这般暴露自己。


    “我走了,你走不走?”冷灿问盛旻析。


    旻析:“走,我送你回去。”


    冷灿:“你不是要开会吗?”


    盛旻析看着吴敬钧,声音清冽,目光冷澈:“会议取消,让大家早点休息。急功近利只会把力气用错方向。”


    吴敬钧懂盛旻析的意思,最近大家的研究确实没什么新进展,很多错误方向在这晚不攻自破。


    吴秘书恭敬地说:“好的,盛董。”


    冷灿看着盛旻析风度依旧,思维清晰,决策果决,没有成为吴敬钧的提线木偶,多少放心下来。


    ……


    黑色宾利行驶在夜色下,直奔公寓,盛旻析目视前方看着路况,时不时“呵呵”笑两声:“我从来没见过吴秘书这么失态过。然后又被你讲得哑口无言…”他边笑边得意着:“不愧是我老婆!”


    冷灿:“在古代,吴敬钧是可以做将军的,忠心耿耿,有勇有谋。”


    “他啊,虚张声势的成分多。”盛旻析没多说老吴,而是好奇冷灿在旧世界的身份,他问:“灿灿,你在旧世界只是一名助理,为什么能对傅氏有这么深的了解?早知道你懂这么多,我们也不至于这般焦头烂额。”


    冷灿望着窗外,旧世界的篇章徐徐铺展,她不想说自己是傅瑾兰的走狗,又帮着傅瑾瑜做事,把旻析骗得团团转…


    她只说:“那场大火让旧世界的发展进程加快很多,我给傅瑾瑜卖了三年的命,正巧目睹了傅氏转型全过程,这些人物信息都由我归档的。”


    她说什么,他信什么。


    红绿灯时,盛旻析把她的手指贴在嘴边,轻啄两下:“饿吗?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


    盛旻析:“你想吃什么?”


    冷灿:“吃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有红烧肉。知道你最近会回来,我备好了食材。”


    “好。”盛旻析勾着嘴角:“现在忙了,别人想吃,我是不会轻易给做的…”


    冷灿哈哈大笑:“傅氏集团董事长每日给我做饭吃!想想都爽。”


    此刻,冷灿心里油然而生一层扎实的幸福感,与此同时也放下了过去岁月里的所有痛苦。


    她说不清哪个时刻,再不纠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而他也不再去求证了。


    盛旻析回到两人的小公寓十分兴奋,冷灿刚迈进家门,他就将她压在大门上,摸着黑,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紧揽细腰。


    冷灿摸着门口的电灯开关,够不着,室内黑暗,但身体却被盛旻析点亮。当两份冲动相撞,会迸发出一朵巨大的爱的蘑菇云,心潮翻涌,地动山摇,仿佛越冲动,越能报复曾经漫长而孤独的岁月。


    她趴在他的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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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嘴唇都亲薄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了,像着魔了一样,忍不住。”


    盛旻析那双看别人永远傲慢的眼睛,在她这里,永远真诚清澈。冷灿没办法不心软:“那就不忍。”


    一时间,什么做饭,吃饭,西红柿炒鸡蛋全被抛诸脑后,当前的重大命题是,谁先洗澡。


    哪怕她知道今天的他依然会手忙脚乱,她也十分期待,只要是他,怎样都行。


    果然,今天的盛旻析并没有进步,褪去昨日的紧张,今天倒是放肆很多,笨手笨脚却徒增自信,他说:“你看,一回生二回熟了。”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盛旻析问冷灿饿不饿。


    冷灿:“不饿,不想吃了。”


    “我也不想吃了,太晚了。”


    冷灿翻身,躲到他的臂弯里:“太困了。”迷糊中,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盛旻析本想起来给吴敬钧回个电话,却还是等她熟睡了,手指渐渐松开后,才慢慢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冷灿被卧室门外的窸窣声吵醒。


    她打开门,几个陌生人杵在客厅,挂在移动衣架上的各色定制西装一字排开,有的人负责妆造,有的在打理服装,进出自如,想必要把盛旻析的大平层搬到这里?


    见冷灿趴在门缝看过来,盛旻析微笑:“九点有个发布会,吴秘书安排的…额…□□。”


    冷灿感到自己的生活有被这些陌生人打扰到,换件衣服出来,态度不悦,冲盛旻析小声说:“干嘛不去你家?”


    “我家在装修…这些西装和配饰要暂时放在你家几天…”


    盛旻析被收拾得精神笔挺,眉眼一弯,冷灿的心就暖了。


    “结束了。你们先回去吧。”盛旻析握住冷灿的手,屋子里又只剩两个人。


    冷灿的额头蹭着他的下巴:“这些造型师一定百思不得其解,傅氏集团的掌门人不住自家庄园,不住市中心的别墅,大平层空着,却要是挤在一间小公寓里,图啥?”


    “我之前就跟老吴说过,会住这边,出于安全考虑,他就把对面公寓买下来了,重新装修一下。”


    “买下了?”冷灿诧异。


    “嗯。”盛旻析坐在沙发上,冷灿坐在他的腿上,腻歪就是常态。


    冷灿:“可是,你住这边方便吗?你不如住公司附近。”


    盛旻析语气笃定:“一定是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啊。”


    “哦。”冷灿看着他的眼睛,随时可以跌进那无尽的温柔中,她说:“我确实不想动。”


    “对啊,所以我过来呀…”


    哦,原来是他预判了她的预判。冷灿低头亲吻他,怕破坏他的粉底,小心翼翼地轻咬他的下唇。


    纠缠,粘腻,没完没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重重地咳嗽声:“咳咳!盛董,该出发了。”


    两人一看,吴敬钧站在门口。


    这是吴秘书第三次见到冷灿,三次都是目睹两人接吻,毫无例外。以至于冷灿尴尬得面红耳赤,刚要起身又被盛旻析按在身上。


    他黑着脸,声音厚重:“出去等我五分钟,以后进来之前要先敲门。”


    “好。”吴敬钧突然内心忐忑,他突然明白了傅老为什么认为盛旻析能行。


    因为此刻,他从盛旻析身上看到了傅老当年的眉目,一种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气度。


    吴敬钧关上门,笔挺地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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