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灿在律所忙着安装电脑,看到盛旻析发来的消息后,突然坐下来,神色凝重地敲打着手机键盘:【傅家人欺负你了?】
那些旧日时光将冷灿的内心撕开一条缝,她仿佛又窥见了被傅家人逼得走投无路的盛旻析,心脏缩紧难受:【他们打你了吗?】
盛旻析不知道冷灿的担心,还向她故意卖惨,冷灿越是在意他,他就表现得就越惨。
直到她说:【我去找盛旻延!】他才意识到冷灿竟然真的要替他鸣不平。
他诧异,她竟真的心疼他,在意他。毕竟从小到大,傅家上下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在乎过他的感受,他的诉求总是被轻易敷衍。
他问:【为什么要帮我?】
冷灿:【见义勇为。】
【我就知道你在意我。】隔着屏幕,冷灿都能感受到他在得意。
【这件事与我有关,我管定了。】冷灿关上手机就对林昼说:“林昼,我去一趟傅氏。”她没再看手机,说走就走,无视盛旻析发来的消息:【灿灿,让你担心了,这是我的家事,我能处理。】
盛旻延刚开完季度例会,就被冷灿在办公室门口堵个正着。
冷灿最近忙着公司装修,常常亲自上手,整天穿着一身宽松运动服,显得灰头土脸的。
“有事?”旻延皱着眉,好生打量着冷灿,不知道旻析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位不修边幅的女人。
“跟你聊聊盛旻析。”冷灿不卑不亢,一开口就占领了主动权,冷静的神态让盛旻延对她的来意颇为好奇。
“好。我倒想看看你要聊什么。”盛旻延一推门,冷灿先迈进他的办公室,笔直地坐在侧边的会客沙发上,熟门熟路。
盛旻延动作慢一点,杵在办公室中央,反倒像个客人,一张冷峻的脸笼罩一层铁黑,吐出低沉的声音:“网上的照片,属实吗?”
“属实。”冷灿回答得斩钉截铁,像和盛旻析对过口供一样。
她悠闲地拿起手边的茶杯,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反客为主般地问盛旻延:“穆氏现在是什么态度?”
盛旻延勾着嘴角,撕扯出一根轻蔑的笑:“呵,一千八百万到账了吗?”
“到了,不过…”
盛旻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嘭”地一声打断了冷灿的解释:“到账了还不收手,接近外公之后又打起了旻析的主意?到底是谁给你的胆量?”
冷灿不但没被吓到,反而也拍了一下桌子,喊回去:“盛旻延你讲不讲理啊!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只与外公借了一百万,其余的钱我不要,我早就说过了,是你们硬要打过来的!我随时可以退回!”
旻延:“好啊,那就退回来。”
“好,随时奉陪。”冷灿看着盛旻延无言以对的模样,又多说他两句:“虽然在别人眼里你是无所不能的傅氏掌门人,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不顾弟弟死活,追名逐利的,人渣!”
“呵!”傲慢惯了的盛旻延每次见到冷灿都要被她骂一顿,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她,讨厌一切不被他掌控的人。
盛旻延气不过,一伸手捏住冷灿的下巴:“勾结傅氏高层,在董事长办公室安装窃听器的人,在这里跟我装什么清高!”
冷灿的脸颊被掐得很疼,吐字都有些不清楚,眼神却依然坚定果敢:“你放开我,我是来帮你的。”
旻延看在傅国祥的情面,松开了手:“有话快说!”
“穆凌涛和穆氏的财务总监有两名私生子。一名五岁,一名八岁,在洛杉矶出生…”冷灿说得云淡风轻,温和地抛出了这则炸.弹般的消息。
盛旻延瞠目结舌,不信:“你怎么知道?”
“算是我给你的线索,你雇一家侦探就可以轻易获取到证据。随便抛出一些细枝末节就足以吓到穆凌涛,扰乱穆氏军心…”冷灿又细细地品了一口茶:“白毫银针可真香啊~”
盛旻延颇为警惕,将信将疑:“说说你的要求吧。”
冷灿:“我要你帮助盛旻析解除婚约。”
旻延:“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凭…你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凭你多了一张对抗穆氏的底牌。这件事穆家人都不知道,定能让穆家后院起火。”
盛旻延放下茶杯,余光睥睨着冷灿,不得不服她的气势风度,有着难得一见的大将之风。
可是,她明明出身那么低微,背景那么凄惨,到底为什么看起来竟然这么高深莫测?
“你…”盛旻延的语气礼貌许多:“旻析解除婚约跟你有什么关系?”
冷灿:“让他自由自在,自己选择人生。我们不要规训他。”
盛旻延点燃了一支烟,情绪渐渐镇定,仔细咀嚼起冷灿的话,却还是不懂她的动机,“只是,为了旻析好?”
“是。”
这时,盛旻析突然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半分吃惊,半分欣喜:“灿灿,你真来找我哥了?”
冷灿惊讶地皱着眉,围着旻析转了一圈:“你不是说你被关在会所吗?他们放你出来了?”
盛旻延插上一句:“会所可关不住他!”
冷灿一下子反应过来,揪起盛旻析的耳朵就喊:“你故意跟我装可怜是不是?你敢骗我?”
旻析顺着冷灿手上的力道扭着头,龇牙咧嘴地解释:“没…我真的被围殴了,不信你问我哥。我这一天还没吃饭呢,可惨可惨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盛旻延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个人竟只认识了十几天,可他们直接的神态举止却像认识了十几年一样,亲切自然。
盛旻延吸着烟,眯起眼睛看着热闹,情绪和缓下来,他轻轻地拍拍沙发说:“你们俩过来坐。”
两人并排坐在侧边沙发上,像第一次见家长的两个孩子。
盛旻延弹弹烟灰:“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在一起。”盛旻析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冷灿“噗嗤”笑了,摇着头:“就是朋友。”
盛旻延更糊涂了,直接把烟掐掉:“旻析你不是非她不可吗?”
盛旻析凑过去小声说:“还没追上呢。”
冷灿觉得无聊,拿好手机,准备要走,踟蹰一下,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她看着盛旻延说:“旻析对我来说更像亲人,所以,我们俩要把他保护好。这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盛旻延一动不动地消化着这句话,虽然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开始相信冷灿是好心。
盛旻析打破了旻延的沉思:“灿灿找你说什么了?”
旻延依然望着门口发呆:“她要我帮你解除婚约。”
“她白痴啊!单枪匹马找你谈条件,不要命了?她能拿什么条件跟你谈啊?不是自找没趣嘛。你是不是凶她了?”盛旻析不再冷静,跳起来在地上转悠。
“我答应她了。帮你。”盛旻延说。
“啊?”
“旻析啊,跟她接触你要留个心眼,你不是她的对手。”盛旻延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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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顿,心里对冷灿肃然起敬:“她手里有很多牌,可以为我们所用。”
盛旻析还是不懂:“她到底怎么说服你的?”
“她很了解穆家,透露了几个穆凌涛的丑闻,我觉得很好。”
盛旻延说完,脑中又闪现出冷灿那副目若平湖的神态,笃定的目光仿佛可以摄人心魄。
旻析笑着,得意着:“她就是什么都知道。”
……
冷灿走出傅氏集团便直奔律所,途中,盛旻析打来电话要约她吃饭,她直接拒绝,只说今天律所进软装,太忙了。
到了律所,冷灿傻眼了。穆乐妍在办公室中央摆了一把椅子,气定神闲地坐着,欣赏着自己的美甲,身后杵着三位彪形大汉。
林昼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办公室的摆置。见冷灿回来说:“灿灿,你回来得正好,他们等你半个小时了!”
“穆乐妍?”冷灿走过去。
乐妍:“你认识我?”
冷灿打量着这个世界的乐妍,不装不做作,倒是有着她的本来面目,“认识。”
“昨晚,我未婚夫是和你在一起时被偷拍了?”她朝冷灿迈进一步,咄咄逼人。
“未婚夫”这三个字刺得冷灿胸口闷痛,反问回去:“一个商业联姻,犯得上把未婚夫挂在嘴边吗?你和盛旻析熟吗?”
乐妍瞪大眼睛,举起手就要扇冷灿巴掌,却被林昼一下攥住手腕,林昼说:“我们公司,报警后,不到十分钟警察就会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乐妍反而怒火中烧,扯着嗓子喊:“报警!我看警察来得快,还是我的人手脚快!”
可林昼的电话刚拿出来,就被一位保镖抢了过去,另一位壮汉堵在门口,想出去很难。
周末,写字楼里的人不多,冷冷清清的走廊连围观的人都没有。
来者不善,看来真的要动手了。
“给我砸!”穆乐妍一声令下,两名壮汉就抡起椅子朝室内最值钱的电脑砸去。
冷灿:“林昼,你法条背得好,他们的行为触犯了哪一条,要判多少年啊?”
林昼字正腔圆地冲着乐妍说:“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乐妍破口大骂:“我打小三是除暴安良!谁敢给我穆乐妍戴绿帽子,谁就是这个下场!”
打砸声噼里啪啦,冷灿和林昼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
冷灿看了看时间:“警察应该快到了…”
林昼:“你报警了?”
“我进来之前就报了。”冷灿靠边站着,躲着一地碎片。
乐妍拿起书架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向地面:“你以为你报警我就怕了?”
一时间,玻璃碎片,脏水,散落四处,狼狈不堪。写字楼里其他公司周末加班的人闻声出来围观。
“砸!”乐妍双手叉腰。冷灿低估了她的能耐。
只见乐妍又拿起一只花瓶朝冷灿身后的玻璃隔断砸去!
花瓶在空中碎裂,玻璃隔断被砸出一个大洞,漫天飞舞着刀子般的玻璃。冷灿和林昼抱住头,躲着。
突然,一个身影划过来,冷灿感到自己被一只手揽了过去。
她贴紧他的衬衫,熟悉的味道让她在兵荒马乱的时刻,突然心定神安。
她抬头看他:“旻析…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