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铃音响起,场上先是静默一瞬,然后响起更大的欢呼声。
“风羽”二字形成声音浪潮,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不少表白。
“风姑娘,我是为了你才来的武林大会。”
“风姑娘,我喜欢你。”
“风姑娘,我要去锦绣坊拜师,我要当你的师妹/师弟。”
……
男男女女的声音混在一起,各不相同,却又相同。
他们都在表达着对风羽的喜爱。
白榆恍然觉得自己误入了什么追星现场,一转头,却见众人神色如常,显然是见惯了。
就在此时,西边让开一条路,一位姑娘出现,白衣乌发,柳眉琼鼻,清秀可人。
不过白榆知道,她并不是风羽。
程妙。
她在心中默念那位姑娘的名字,心想,也不知道曲班主有没有见过他这位故人。
白榆的视线落在程妙身上,直到场上响起更大的声音把她的神思拉回到新出现的女子身上。
仙资玉色,顾盼生辉。
生得貌美异常,但与容貌相比,还是气质更为出众,一颦一笑都带着情意,每一眼都好似在引入沉沦。可以说是将八分的美貌发挥到了十二分。
白榆想起哪个能将十二分美色弄成十分的家伙,问:“怎么不见端木公子。”
柳思言闻言,面上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道:“他不愿见风师妹。”
“这是为何?”听出这其中暗藏玄机,白榆好奇道。
柳思言笑得更加灿烂:“还能为何,他自负于容貌,自然不愿看到有人长得比他好,比他更受欢迎。”
白榆哑口无言,仔细一想又觉得合理。众人面色各异,想法大同小异。
重新抬头,风羽已经上台,双方正在互相寒暄。
瞧着风羽的一举一动,白榆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有些像清溪镇的端木掌柜。
她问:“风姑娘是何人座下弟子?”
“是我们坊主。”柳思言道。
薛明辉听了二人对话,见白榆面色有异,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白榆摇头,她只是觉得风羽这作风不像锦绣坊坊主,反倒像端木掌柜。
柳思言和她相交几年,不说对她了如指掌,也能把握个大概,看她这样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她低声道:“我师父只我一名徒弟。”
白榆讶然,想起江湖传言。
前天下第一美人倾城姑娘,素爱游山玩水,交友无数,极少在一个地方停留。
既然如此,看来是门派作风。
白榆对锦绣坊多了几分兴趣,心道,若是一切顺利,倒是可以劝他们一同去锦绣坊那看看。
不说别的,至少美人还是非常多。
随风羽一同来的锦绣坊弟子中,六女二男,俱是一副好颜色,一身简单门派校服穿得出尘脱俗。
场上比试已进入后半程,风羽姿态轻松,对面的太乙宗弟子武功差了她一段,又常被风羽样貌吸住住,局势呈现一边倒。
须臾,太乙宗弟子出局,风羽获胜。
她朝那名弟子一揖,柔声宽慰,那名弟子本就不多的怨气更是无影无踪,甚至还有人来恭喜他能与风羽比试,得了她几句话。
白榆:“……”
这还是太离谱了。
看着风羽等锦绣坊弟子离去,白榆和众人交代几句迅速跟上。
故人相见,总是要叙旧,虽然不知道这位故人愿不愿意和她叙旧就是了。
白榆隐匿气息,悄悄跟在程妙身后,随她出了演武场、正气盟,到了街上,进了店里,再等她和同门分别。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时机,刚准备上去打个招呼,就发现还有人在跟踪。
白榆按耐住,不远不近跟着。
还没等到那人出手,程妙就和其他同门碰面,几人说说笑笑离去,那人视线紧紧盯着程妙离去背影。
末了,他收回目光,警惕地观察过四周,没觉察出异样才没事人似的从暗处走出,白榆也终于能得以看清那人面容。
是他。
来人是一个摊贩,曾在他们居住的客栈,和飞星派住处都摆过摊。
白榆不动声色,继续跟着。
走过热闹的街市,又拐过两条小巷子后那人速度突然加快,白榆心知恐怕是被发现了,干脆快步追上去。
那人又钻进一条小巷,白榆脚步一顿,听出脚步声有些奇怪,四下一扫不见有人后飞身上到屋顶上。
须臾,一人从巷口走出,不是摊贩,而是庞老将军身边的那位副将。
副将目光如炬,不停扫视四周。
白榆趴在屋顶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屏息凝气。
半晌,副将离开。
又在屋顶上等了好一会儿,白榆方才起身,沿着屋顶差不多走出小巷才跳下来。
她往回走,心里琢磨着摊贩和副将之间的关联。
从荒芜巷子里离开,人声逐渐嘈杂起来。
忽然,后方伸出一只手,白榆本能躲过,下意识出手,那人连退十余步躲过攻势。
盯着那张陌生的脸思索片刻,白榆反应过来:“曲班主。”
曲星河微不可见点头,示意她跟上来。
离了人群,曲星河开门见山:“你也发现他了,对吧?”
也?
白榆精神一振,道:“曲班主,你都知道什么?可知道那人是谁?”
曲星河道:“不知,我查了好久,看见他更换药水才意识到他易容了,只是那人谨慎,我也没能看见真颜。
这几天里,他一直蹲守在飞星派住所那边,我原以为是飞星派的仇家,但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你们招惹的麻烦。”
“您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是我们招惹的了?”白榆不服。
曲星河:“他今早和朝廷的人见面了。”
白榆哑然。
好吧,他们嫌疑确实很大。
“朝廷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跟我们有关系啊。”
曲星河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她,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们薛掌柜,想必出身勋贵,还有你们那个姓江的帐房先生,那作派,要么是家里当官的,要么是拜的老师是当官的,要么他自己就是当官。”
“好吧,你说得对。”白榆心道,薛掌柜、江先生,这不是我不帮你们遮掩,而是你俩实在太明显了。
曲星河接着说:“还有你那徒弟,一天板着一张脸,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吗?还有伏玉姑娘,她武功高强,用的却并非江湖哪门哪派招式,若我猜的没错,她是内廷的人吧?还有你……”
说到白榆,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改口:“你我就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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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道:“就你们几个在一起,不招惹麻烦说出去谁会信?只是可怜元冉,信了你们的胡话,不知要和你们一起遭多少罪。”
白榆忧心忡忡道:“那怎么办?”
“你们就安心待在正气盟内,等我查清楚了再行事。”曲星河道。
白榆否认:“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我们身份不会暴露吧?”
曲星河:“你想多了,江湖上多的是些蠢人,只要看好你们薛掌柜,让伏玉尽量少出手,不会有人察觉不对的。”
“那我就放心了。”白榆笑道。
曲星河皱眉:“那人身份未明,朝廷来人敌友未知,你就放心了?”
白榆道:“曲班主,不是你说的让我们在正气盟待着,不要轻举妄动吗?”
曲星河瞪她一眼,略带怒意:“那你还不赶紧回去。”
“不着急,”白榆不慌不忙,“曲班主,我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说。”
白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同门师兄弟一类的?”
“你是觉得他和我师出同门?”
白榆不置可否。
以曲星河易容的功力,世上之人他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那人是否易容,连他都要看见手段才能确定,只能说明那人易容和他用的是同一个法子,无法单从脸皮判断是否易容。
曲星河冷声:“没有。”
他一身武艺技巧,全是自学。
“易容术也是自学?”白榆追问。
曲星河:“易容术是我逃难之时偶然在一处洞壁上学到的,后面我再去看时,洞穴已塌,除我外无人再知晓其中关窍。若非要找出个师父,那便只能是洞中那位前辈了。”
现今江湖,不少门派都有自己易容的法子,但再精妙的易容之法也会有漏洞,除了曲千变。曲千变的易容术,若是愿意,便是一直以那张脸生活下去旁人也不会看出问题。
“会不会有人在你之前进入洞中?”
曲星河:“不会,那里人迹罕至,猛禽毒蛇无数,我当时若不是实在无处可去,也断不会发现洞穴。”
“这就怪了。”白榆喃喃自语,想起一件事情。
去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采花贼,同样是擅长易容之术,自称曲千变传人。
后面那采花贼到了清溪镇,被他们抓了,威逼用计之下方才了解真相,也确能勉强称一句曲千变传人。
曲千变逃难时有一户恩人,后恩人全家只剩一个女儿,曲千变就教她易容术防身,恩人女儿后面又机缘巧合与采花贼认识,授予他易容术,不料那人习得此术却不走正道,为非作歹,最后落得一个秋后问斩的下场。
说来也巧,曲千变恩人的女儿,正是程妙。
白榆将遇见程妙一事告知于他。
曲星河神色平平,冷冷道:“我知道了,不过我已偿清恩情,日后她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白榆笑笑,和曲星河告别,暗自思索。
摊贩是朝廷的人,采花贼秋后问斩,提走采花贼的人是凌夷。凌夷不是会姑息采花贼的人,莫非是朝中逼采花贼交出了易容秘法,专人研习?
若是如此,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派人过来的?
她回想起一路上那几个感觉奇怪的小二、摊贩……
如果那些都是朝廷的人,那他们是要做什么?是为了薛明辉,还是江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