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江崇将自己的马绳交给薛明辉,“你们去找客栈,找不着就自己找个地方吃饭,我会尽快去找你们。”
白榆:“也罢,那就这样吧。”
江崇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和他们会和,而且薛明辉之前说得也有道理,这是在城里,总不会出什么大事。
白榆都松口了,竺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薛明辉三人浩浩荡荡往城中走,路人见这一行马匹众多,穿得又好,只怕是哪家公子小姐出门游玩,担心惹祸上身纷纷避让。
薛明辉原想直接到城中心去,没想到中间街道禁马,只好带着盛元冉和伏玉在旁边绕了绕,但遇上的客栈不是房间不够就是没有马厩。正觉疲累之时看见一座雅致客栈,大堂里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
客栈店小二极有眼力,看见他们一行人连忙上前帮忙牵马:“几位客官快里面请,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开六间天字号房!”薛明辉大手一挥,豪气万丈。
店小二眼前一亮,连忙叫来两个人帮忙牵马,热情地引着他们进门上楼。
选好房间后薛明辉付了银子,又点了吃食,让店小二等会送上来。三个人都在薛明辉屋里。
“这客栈虽然比不上咱们那间,但也勉强能称得上一句尚可。”薛明辉四处看看,到处摸摸,“方才那小二说他家客栈已经开了五六年,没想到这屋子倒是养护得好,还像是新的一样。待会可以问问店家是平日是怎么养护的,学了之后必能为客栈省下一大笔钱,也好叫江崇看看我的用处,省得他总说我花钱大手大脚、不知勤俭。”
盛元冉默默点头,却见伏玉突然起身,站到窗边朝外看。
她心头疑惑,正欲过去就听见薛明辉的声音:“咦?这怎么还有灰,他们平时都不清扫的吗?我去喊小二。”
盛元冉顿然醒悟,连忙叫住他:“等等,掌柜的。”
“怎么了?”薛明辉不解其意。
盛元冉没立即回他,悄声从旁边靠近门口,以确保自己的影子不会落在上面。
薛明辉见状也不敢胡乱出声,下意识屏住呼吸。
约莫几息过后,盛元冉从门边离开。
“有什么问题吗?”薛明辉低声问。
盛元冉看了眼伏玉,轻声道:“我怀疑这里有问题。”
伏玉耳力甚佳,在窗边也能听清二人耳语,朝他们点头。
薛明辉还没转过弯来,盛元冉将他拉到窗边,离门口最远的地方,道:“这应该是家黑店。”
“黑店!”薛明辉睁大眼睛,一时之间百感交杂,不知是该为遇上传说中的黑店而高兴,还是为遇上黑店而忧心。
盛元冉:“咱们客栈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平时客人也少,开的时日也没这里长,江先生还会请匠人来养护,木材磨损程度怎会比这里还严重?”
“这……”万一是江崇被人骗了呢?
薛明辉不着边际地想,不过他也只敢想想,因为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江崇不去骗人已是不错。
盛元冉:“木料异常是为其一;其二就是这清扫之事,一个开了五六年的客栈怎会让房间有灰?
若是不干净还能说是他们扫得不干净,可是有灰,分明是这屋子长时间没人住过了。
但这可是天字号房,怎么会有天字号房长时间没人住过?而且这可是开在城里的客栈,人来人往的,又不像我们客栈在镇上没客人,显然是有问题的。”
虽然她说得很有道理,但薛明辉还是想说一句:“小盛,你推理就推理,不要总拿我们客栈举例子,说得好像我开客栈是赔钱的。”
盛元冉:“……”
事实不就是这样吗?客栈一直都是入不敷出,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流落街头是因为江先生一直在填补。
盛元冉是个实在孩子,所以哪怕她并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但薛明辉还是从她脸上读出了她的意思。
他想解释,却发现事实胜于雄辩。
他辩无可辩、无从开脱,自小读的圣贤书也让他做不出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的事。
这时,伏玉接着盛元冉之前的话说:“其三,我们的马被他们牵走了。”
薛明辉:!!!
盛元冉:!!!
窗户边挤过去两个脑袋,看见远处马儿晃悠的尾巴,二人面上齐齐涌现出一股悲伤,眼中仿佛写着:五分难过,三分不舍,还有两分难以置信。
伏玉在旁观察,认真学习这一复杂感情表达。
“完了。”看清真相之后,两个人默契垂头,一个偏向一边,异口同声地哀叹道。
要说二人不过相识不到一载,竟能默契至此,伏玉看得百般佩服。
盛元冉:“我们该怎么办?”
她没有和黑店打交道的经验,以前每次出门都只负责跟着师兄师姐们。
薛明辉:“怎么办……”
一匹马可是很贵的,现在一下子没了六匹啊!
“先逃吧。”伏玉语气笃定,声音虽还带有几分虚弱,但无疑给那二人带来了勇气。
“对,先走再说。”盛元冉瞬间打起精神,收拾了紧要的物件随身带着。
薛明辉也振作起来了:“旁的都不用管,我们先跑出去,找到他们之后再去报官。”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离开这里。
三人都没带包袱行李,一身简单地出门,大堂空空荡荡,客栈大门紧闭。
“几位客官这是要去哪?”店小二拦在楼梯口,笑着问道。
薛明辉一脸矜傲,十足的纨绔作派:“本公子去哪也是你能置喙的?”
店小二笑得更加谄媚:“客官说笑了,小人不敢,只是您先前点的菜都好了,小人正要给您送上楼去呢,您现在出去菜恐怕就冷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下面,但店小二依旧不肯退让。伏玉上前一步,冷声道:“闪开,莫误我家公子的事。”
店小二丝毫不恼,照旧笑着,看向薛明辉:“公子,您还是回去吧,我马上就将饭菜给您送来,若是有别的想要也大可吩咐小人去买,何必劳您亲自跑一趟?”
薛明辉冷了脸,不怒自威:“本公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开,将门开了。”
“公子,恕小人实难从命。”店小二认输一般的语气,话中却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薛明辉看了眼盛元冉,盛元冉当即会意,剑出鞘半寸:“再不让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哎呀!真吓人,”店小二面上仿佛真被吓到一般,手却是按住剑身,轻轻巧巧地就将盛元冉的剑给逼进去了,面上还是笑,“小姑娘还是不要碰刀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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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心伤着自己,若是不慎伤到了脸可就嫁不出去了。”
盛元冉心惊,就见眼前一道剑光闪过,同时肩上一股大力扯得她躲过剑式。
伏玉把盛元冉推向薛明辉那边,语速飞快:“护好公子,上楼!”
又响起一道凌厉的风声。
只见伏玉抽出长鞭与店小二缠斗起来,又有几人不知从哪跑出来加入战局。
楼上亦有两人挡着。
盛元冉把薛明辉护在身后,提剑刺去,与楼上二人交起手来。
薛明辉处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也知道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凑上去只会是帮倒忙,只好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然后努力出声干扰敌人。
伏玉脸色愈发苍白,红衣颜色更深几分。挥鞭打斗同时分出一丝心神,余光时时注意着上面二人,自然发现了盛元冉对上那二人还是有些困难,虽然现在好似打得有来有回,但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她眼神一变,周身气势更强,挥出的每一鞭都带着强劲内力,扫退下面几人后迅速转身,拉上薛明辉就往上跑,另一手还在不停挥着鞭子。
盛元冉得了喘息忙踹开最近屋子,从伏玉手里接过薛明辉几乎是扯着他进去,一把打开窗户,果断往下跳。
窗户下面是客栈后院,原先的人都被打斗声引到大堂去了。
落地之后盛元冉看了眼薛明辉,确定他还能走就拉着跑,一剑劈开后门。外面守着的人看见他们愣了一瞬,盛元冉抓住机会剑锋直刺腿根,又毫不留情地抽出。
伏玉此时也下来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抢了马就跑。
这座客栈本就不在繁华街道上,现在天色近暗,街上也没什么人,更是方便了他们策马逃跑。
店小二追出来之时只看见飞扬的尘烟。
“六哥,救救我!”原来守门的人此刻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啊啊哟哟”地喊“痛啊疼啊”。
店小二中了伏玉好几鞭,好不容易才爬起追出来,却只看见那行人离开的背影,现在看见小弟这副蠢样心中更是来气,气上心头,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地上那人看了更怕,大惊小怪:“六哥,六哥你没事吧!”
“没用的家伙。”
“啊!”地上那人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听见熟悉的声音他慌忙转头。一个长脸鼠目,满目闪着精光的中年男子站在他后面。
“二哥。”地上男人弱弱道,也不敢再喊了。
老二走到老六旁边,不屑嗤道:“两个半吊子,一个半死的,竟然能把你搞成这样,真是狼狈。”
老六心中鄙夷,早些抓人时躲在屋里不出来,现在人跑了跟他耍什么威风。他面上装得极好,没显露半点不服:“二哥说得是。”
“呵!”老二冷哼一声,将几块银子递给他,正是薛明辉房钱里面的,“你拿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探出他们的身份,剩下的事我去办。”
“是,多谢二哥。”老六面上笑道,心中暗骂:狗屁二哥!尽会派人做事,那些个卖消息的个个是大爷,把这事推给他去打听,不就是去给人当孙子笑的。还找人?找个屁的人!城里尽是自己人,城门他们又出不去!这人有什么难找的,到时功劳就又都成你的了!
等老二离开,老六喊人把地上那个抬进去,心里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