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这方面想倒还好,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魏听蓝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尤其是刚才被陆慎之碰过的地方。
他好像格外偏爱她的脚踝,以前在床上常会以那里为起点一路向上,留下细密的吻,直到触碰到她最敏感的区域。
现在她独自站在家门口,还依稀感觉脚踝上传来被他握紧时的触感。
魏听蓝使劲摇了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抛之脑后。
开门,换下被血祭过的高跟鞋,她踉跄几步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打开手机。
程栖愿发给她一张照片。
酒吧眩目的灯光下,程栖愿和一个男孩几乎是脸贴着脸拍下这张合影。
男孩剑眉星目,面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笑时露出两颗虎牙。
旁边的程栖愿看起来能一口吞了他,还不带吐骨头的。
小圆:【帅吗?】
魏听蓝失笑,心知她又要去招惹纯情无知小男孩了:【帅,但是跟你不搭。】
小圆:【为什么?】
魏听蓝直言不讳:【这种刚毕业的小孩子哪里能玩得过你?势均力敌才有意思。】
消息发出,她下滑着屏幕找表情包,对面又跟着进来新的消息:
【我就爱去新手村炸鱼。】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一下。】
她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你真的很像拉皮条的。】
程栖愿大义凛然:【还不都是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魏听蓝仰躺在沙发上,被头顶的灯光刺得眯起眼睛,回复她:
【我好歹刚离婚,没必要这么上赶着找新欢吧?】
可程栖愿不这样觉得:【你前夫都无缝衔接上了,难道你还要花点时间疗情伤?】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魏总。】
听她提起陆慎之,魏听蓝想起自己脚上的磨脚贴。
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垂眼去看脚后跟那抹突兀的白色。
纱布粘连着伤口,撕下时还有轻微的痛痒。
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还能看见上面残留着锈色的血迹。
陆慎之一向体贴,习惯了他往常面面俱到的照顾,如今一想到这体贴要给别人,魏听蓝心里竟然有点别扭。
她把磨脚贴扔进垃圾桶,没有再回复程栖愿。
-
寰兴主营日化,在魏听蓝接手之前,主要是以洗发水沐浴露这类最基础的洗护用品为主。
魏密成把寰兴交给她之后,她调查分析近几年的产品销售情况,做出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先是砍掉了两条长期处于亏损状态的老生产线,又投入了大量资金研发新产品。
前段时间和鸣山的技术合作是应用于新产品研发,如今已经步入正轨。
魏听蓝一大早去了趟产品研发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上电梯前她接到公寓物业的电话,说是要她去物业管理处做个登记。
她原本打算把这事交给助理去办,挂了电话才想起房产证还扔在陆慎之那儿。
魏听蓝按下楼层键,想到自己又得再跑一趟,不免有些心烦。
电梯缓缓上升,她靠在被冷气浸得冰凉的墙壁上,给陆慎之发信息询问大门密码。
没等到回复,大概在忙。
她烦躁地闭了闭眼,刚走出电梯助理便迎上来:
“钟总等您很久了。”
魏听蓝愣住,她不记得自己今天和钟靖安有约。
她问助理:“你怎么没告诉我?”
“是我不让他们通知你的。”钟靖安听见她的声音,倚在会客厅门边道。
“有事吗?”她还站在电梯门口,隔着狭长的走廊远远问他。
钟靖安扬扬下巴,示意她先过来再说。
魏听蓝蹙眉,对他的不请自来有些许不悦,但还是把他领进了办公室,
“说吧。”
“下周我们会在兴海办季后赛,我想邀请你去线下看看。”
魏听蓝径直窝进办公椅里,抽张纸小心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我没玩过游戏,没必要去吧。”
“季后赛期间会召开游戏的新版本发布会,我们计划在发布会上官宣寰兴作为新的赛事赞助商。”
钟靖安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很忙,不如和我去兴海休个小假放松放松。”
“和我”。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魏听蓝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
钟靖安很够意思的没有出卖自己的线人,转而继续劝她:
“你看我抛下工作专程来邀请你,还等了你这么久。咱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吗?”
“你大可以让其他人来通知我,也可以提前告诉我你会来。”
魏听蓝绕开他的逻辑圈套,“一声不吭就来公司等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我为你付出的时间成本买单?”
话里的套路被拆穿,钟靖安也不恼,扯唇轻笑:“对,是我自愿要等你。”
“所以魏总要来吗?”
这是寰兴赞助的第一场季后赛,按理说她确实该去露个面。
但钟靖安几乎已经把他的目的给放上台面了。他邀请她,不只是想要请她出席比赛这么简单。
魏听蓝撑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轻轻朝他点头:
“记得报销机票。”
这次的比赛是个宣传的好时机。
人总不能为了躲避烂桃花就不赚钱了吧。
钟靖安得到满意的答复,和她约定好具体时间后就离开了。
魏听蓝还在思索着他刚才的话。
到底是谁把她的近况告诉他的。
扔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陆慎之回复她了:
【密码没改。】
魏听蓝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下班还早。
为了避免再晚点过去会赶上陆慎之下班,她干脆抓起车钥匙现在就出发。
明京七月的太阳晒得人又热又困,车开到熟悉的小区,魏听蓝快步跑到屋檐下输入密码。
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本以为离婚后他会换掉。
万一让他白月光知道密码的含义,总归是不好的。
她叹了口气。陆慎之也有这么心大的时候,考虑得还不如她这个前妻周到。
这样想着,她输入密码的手一顿——
万一他的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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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已经搬进来了怎么办?
她光顾着要避开陆慎之,却忘了更重要的一点。
现任见前任,光是想想她就已经尴尬得头皮发麻了。
但对门锁的肌肉记忆远远快过她思考的速度,魏听蓝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
她贼兮兮地探了个头进去四下张望,屋子里很安静。
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她轻手轻脚地进屋。
房子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仿佛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就连生活用品也依旧是双份。
看来那个人的确已经搬进来了。
环视一圈,魏听蓝确定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才放心大胆地打开了书房门。
陆慎之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收拾得井井有条,找起来并不麻烦。
她蹲在桌角,把书桌的抽屉逐个拉开,里面都是他的文件。
除了最顶端的这个——
魏听蓝用力拉了几下,拉不开。
里面应该是他的贵重物品,她不感兴趣,转头去旁边的立柜里找。
陆慎之帮她收拾东西时大概忘了这里,柜子里除了房产证,还有她看过的书。
任务完成,魏听蓝估摸着时间还早,又溜进衣帽间拿她念念不忘的睡衣。
不是多名贵的牌子,她大可以重新再买一件。
但是睡衣就像牛仔裤一样,旧的永远比新的穿着舒服。
过去满满当当的衣帽间,现在只剩下陆慎之的衣服孤零零挂在左边,另一半整个地空着。
远远看去竟然有一种失重的孤寂感。
在他一大堆深色系的衣服里,魏听蓝那件月白色的睡衣格外显眼。
魏听蓝就着衣架取下来,兀地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
不是她的味道,也不是陆慎之身上常有的木质香。
她凑近仔细嗅了嗅,像是她以前喜欢用的花香调香水。
但她早对花香调没了兴趣,加之那瓶常用的花香调香水不知所踪,她便再也没用过。
心里有一个声音驱使着她把衣架高高提起——
她这时才注意到上衣皱皱的,像是在验证她的猜测。
衣帽间里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门外密码锁打开的声音再次响起,穿过门板,流进她的耳朵里。
魏听蓝的头脑被心里那个声音占据,越想越窝火。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把睡衣从衣架上粗暴地拽下,气冲冲地走出衣帽间。
来之前满脑子的“回避”此时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她手里捏着睡衣走出衣帽间。
不管回来的是陆慎之还是那个女人,她这一肚子的气都必须要找个人撒。
陆慎之是通过密码锁关联的软件知道她回来的。
想着快点回家说不定能见上老婆一面,他快速结束了当时的会议,独自开车赶回家。
一打开门,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像是他们从来没有离过婚一样。
陆慎之望进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一片溺人的沼泽。
只是对视片刻,他就要沉沦到无药可救。
但魏听蓝没有给他沉沦的机会。
她攥紧睡衣,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扔到了陆慎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