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橘原打算第二天就去医院看望孙祯与孩子,却被何霄劝说先别去。毕竟这种时候,孙祯与李参两边的家人一定会赶着去医院,况且孩子还在保温箱,去了也见不到,李参还要忙着在孙祯和孩子两边跑,实在不宜这个时候去。
何橘仔细想想倒也在理,便没着急去医院。
直到一周后,何霄打电话询问李参,得知孩子已经从保温箱里出来了,他和何橘才一起前去医院。
从店里拎了些水果和干果,路上又买了两个红包,二人各自给孩子封了红包后,才进了医院的大门。
李参早早的就在楼下等着了,看见二人的瞬间忙笑着迎上去,“这大冷天的,本来想着是不让你们往医院跑了,医生也说这两天就能出院,都怪何霄,非要往医院来一趟。”
说着就瞪了眼何霄,转头又冲何橘好声好气的说:“咱这楼上楼下的,其实回家见面也一样,不用这么客气!”
“这些年叔叔阿姨对我们没少照顾,我们确实该来一趟。”
听何橘这么说,李参有点欠揍的问:“照顾什么了?补课啊?还是说介绍男朋友那事啊?要我说,这两件事你能不记恨他就不错了!”
上学时候几个人都想着玩,偏偏李老师要给同一栋楼的几个孩子补课。
为这事李参闹过几回,结果次次都是挨打的下场!
提及补课的事,何橘眉眼的笑意愈浓,“怎么会呢?要不是李老师给我补课,我高中时期的成绩也不会有太大提升,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说话时三人进了电梯,她忙问:“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大名叫李斯文,斯文在兹的斯文。小名叫一一,一二三的一。”
李参扬起唇,满脸喜悦:“这孩子是周二凌晨出生,那天正好是二四年的最后一天,而且还是腊月的第一天,所以孙祯就说干脆小名就叫个一一。”
“嘀”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三个人一起走出去。
何橘说:“挺好,正好斯文还是孙字拆开的音。”
李参一脸惊讶,“你竟然猜出来了!”
何橘弯了弯唇角,倒是不觉得这件事很难猜,柔声夸赞:“好名字。”
跟着李参到了病房门口,始终没开口的何霄才说话:“我就不进去了,红包让橘子帮我转交给孩子。”
说完顺手把手里的水果和干果都递给李参。
毕竟是个男性,实在不宜进入孙祯的病房,多有不便。
李参和何橘一同看向了何霄,应了声好,随即两人就一起进了病房。
孙祯正坐在床上,听见动静抬眼看向门口,正好看见何橘被李参带来。
她面露惊喜,正要开口,却又下意识先瞄了眼睡在婴儿床上的孩子,见没有醒来的迹象才小声喊:“橘子姐,你可算来了,我前两天就想见你来着。”
“前两天想来,但想着你刚生过孩子,来看望你的人肯定多,我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何橘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转手递给孙祯,“这是我和何霄的一点心意,是给孩子的。”
“这……”
见孙祯一脸为难,何橘又把红包往前递了递,更像是塞到她手里,“见面礼,应该给的,快收着吧。”
听何橘这么说,孙祯还是求助似的看向了李参,见李参点头,她才收下,冲着何橘咧嘴一笑,两颊的酒窝露出来,还露出一颗小虎牙,“谢谢橘子姐。”
红包交出去,何橘才弯下腰看孩子。
孩子虽说是早产,但三十五周出生实则也不算太小,又在保温箱住了几天,至少现在看起来和寻常足月的孩子相差不大。头发也格外的浓密,睡觉时两只小手还举着,小拳头还没有小笼包大呢,粉粉的,格外可爱。
一旁孙祯小声吐槽:“昨天晚上李参还说一一这睡觉姿势,像是在投降,结果被我妈揪着他的耳朵狠狠地说了一通!橘子姐你说,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李参是个警察,对双手举起的姿势格外敏感。
但这么形容自己儿子的睡觉姿势,不被长辈教训才怪呢。
“阿姨去跳的那些广场舞,也有双手举起的动作,他看见以后应该不敢说阿姨是在投降。”何橘稍稍直起腰,目光仍是定在孩子那张脸上,“他啊,就是欺负一一不会说话,等一一会说话,听这话是要跟他吵架的。”
“就是!还是橘子姐说的对!”
孙祯像是找到了撑腰的人,冲着李参抬抬下巴,“你等儿子长大,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他。”
说话时孩子的手动了动,三个大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生怕他醒了。
但好在只是动了动胳膊,没睁开眼。
孙祯松了口气,一抬眼就见何橘眼神温柔的看着孩子,“橘子姐这么喜欢孩子,以后自己也生一个,最好是生个女儿,跟我们这个臭小子能凑成一对才好呢。”
“到时候让我们一一去给你们女儿当上门女婿!”
正在门口的何霄听这话皱了下眉。
她喜欢孩子吗?
李参也跟着凑热闹:“我看行!干脆把一一直接送去橘子姐家里养着,提前给你们女儿养个老公!”
越说越不着调,何橘轻声道:“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孩子的事就更没影了。说不准等我有孩子,你们二胎都生了。”
李参和孙祯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勾唇笑笑。孙祯像是意有所指似的:“没事没事,男朋友说不准很快就会出现了,也可能早就已经出现了,缘分这种事不着急。”
何橘抬眼看她,觉得奇怪。
总觉她像是知道些什么事。
……
在医院没久留,何橘和何霄就离开了。李参前去送二人,再折返回来时,孙祯正数着红包里的钱。
李参走上前,她转手就把钱交给了他,“每个红包八百,一共一千六。你记好账,等以后咱们是要给他们随礼的。”
“不过他们这边,咱们到时候说不定要随双份礼。”
毕竟何橘和何霄都给了红包,这二人真要是成了,他们自然是要回双份礼。
李参接下钱,站在她身边,低低的说:“他们真要是在一起了,两个人结婚咱们也要随双份礼,有孩子也得随双份的。”
钱揣进口袋里,李参看着婴儿床上的孩子,还是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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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一起。”
至少眼下看来,似乎还没到时候。
孙祯拉着他的手,小声说:“要不等我出院了,我探探橘子姐的口风?”
“千万别!”
李参突然严肃起来,“何霄早就提醒过我,不让我插手这事。而且橘子姐这人看起来性子软,其实还真有点脾气,有些事真不能逼她。”
听了李参的话,孙祯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
从医院离开后,何橘就去了店里,何霄回家准备午饭。直到一点多,才给何橘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正赶上是腊八节,何霄煮了腊八粥,又做了一道啤酒鸭。等何橘回来以后,又快炒了一盘生菜。端上桌时,菜和粥都是热腾腾的。
往日里两人不怎么聊天,但今天何橘却主动开启话题:“你今年过年打算去哪?”
自从父母离世后,两人尽管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过年的时候却会被各自的亲人打电话叫走。何橘这两年都是在姥姥家过年,大年初二再回到县城。
但何霄去年没回来过年,今年他要去哪里,何橘自然是要问问。
“哪里都不去,就在这过。”
何霄将鸭腿夹到她面前,没抬眼,又说:“初二那天我去接你。”
何橘动作一顿,想到何霄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过年,怪可怜的。
她想了想才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姥姥姥爷家过年,反正你是我弟弟,可以去的。”
弟弟两个字被她说的格外清晰。
何霄极轻的笑了声,抬眼看她。
被黑夜浸透的眸子,看向何橘时,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却也看的她心里莫名慌乱。何橘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睫毛轻轻一颤,垂眼,没事人似的接着吃饭。
何霄严肃纠正:“我不是你弟弟,我也不想做你弟弟……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橘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她就是太明白了,才不得不装糊涂,“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你只能是我弟弟。”
每一次都能靠装糊涂糊弄过去。
她以为这次也可以。
但稍一抬眼,就看见何霄那双眼眸逐渐冷了下来时,何橘突然觉得,这次似乎是糊弄不过去了。
整套房子都突然安静下来,静的让人心慌。胸膛内的心脏也在狂跳,她身体里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喊着——别说、别说出来,求你!
可喉咙却像是被锯齿划破,疼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是过于害怕何霄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戳破,何橘的脸上也满是恐惧与担忧,望向何霄时,面上是肉眼可见的慌乱。
何霄头一次见到她这样,那双覆着一层寒霜的眸子,看着这样的何橘也逐渐融化,柔了下来,终究是将呼之欲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能怎么办呢?除了妥协,又能怎么办呢?
何霄自嘲的勾起唇角,无奈的说了句:“我不能以弟弟的身份跟你去姥姥家。”
但何橘却也不愿给他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