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林边胥很看重林满玉的意见,过问他:“你不喜欢周在溪?”
林满玉扭过头,目光正对着周在溪送来的兰花:“没有。”
林边胥就这么一直看着林满玉,很久都不说话。
这个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太乏味了,林满玉率先按捺不住,他转过脑袋说:“好吧,还是有一点的。不过不是因为他不好。”
林边胥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疑惑:“那是为什么?”
林满玉双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是很乖的坐姿。这时候的他还没有后来的身长腿细,坐在很高的凳子上,脚尖也没法着地。
他垂着脑袋,说:“哥哥看不出来吗?我是个很自私的Omega。”
“你哪里自私了?”林边胥想笑,但是他笑不出来。
以前林满玉有这样珍视他这个兄长吗?他竟然一点也回忆不起来了。
林满玉还是很任性的一个小孩,他会抱着爸爸妈妈的手臂撒娇,家里到处都是以他为主场。他要是新学了什么,一定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表演出来,获得大家的掌声才会满意。
身为哥哥的他也必须捧场。
这时候他会故作害羞地抱一下爸爸妈妈,再大发慈悲地以小奶团的姿态砸进哥哥怀里,非得要冷漠的哥哥夸了他才会罢休。
爸爸妈妈要很爱很爱他,把他泡在蜜罐里养大才能滋润出那么甜美的小Omega。
要比他这个哥哥还重要才可以。
林边胥难道会不清楚?
他也是推手。
但是在出了那次的意外之后,他就成为林满玉全部的重心。
林边胥说:“你不喜欢他的话……”
林满玉既恐惧又期待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他手指抓紧腿上的裤子,跟优雅极其不符的褶皱就立刻浮出。
“那我就让他不出现在你面前。”
林满玉的嘴角下垂了两个像素点,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的烦恼总算来临了。
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的,他只是比别人晚了很久。之前在别人倾诉身边的苦恼时,林满玉会庆幸又天真地想着,幸好它没有找到他。
不过他还是和烦恼碰面了,他惆怅地想着,最后决定跟它和解。
林满玉:“我可以接受他,哥哥。在溪哥会对我好的,是不是?”
林边胥注视被自己疼爱的幼弟,点头:“是。”
林满玉用很娇气的口吻说:“那我就多了一个关心喜爱我的人了,这是我的幸运。”
*
林边胥眼神发寒,看周在溪的眼神像个死人。
“你就是这样关心照顾我弟弟的吗,周、在、溪?”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周在溪眼疾手快地扯着被子掩在林满玉身上,拿着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湿黏的手指:“你太激动了,阿胥。”
这时候他还能微笑。
林边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种毒蜘蛛,它拥有华丽诡艳的外表,非常吸睛,却一击就能使人毙命。它吐出的蛛丝湿濡地沾在身上,让人恶心得恨不能把皮都搓掉一层。
他发自内心地作呕。
林满玉露出迷茫的神色,他脸颊上的病态潮红褪去,很是苍白。
周在溪被林边胥抓着衣襟,用力砸在床头的那面墙上,声音的碰撞声听得人牙酸,好像出现了骨裂的动静。
他狠狠皱起了眉头,但又不是那么的狼狈。
林边胥的声带挤压着气流,发出类似野兽低吼的闷响:“周在溪,你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会和你结婚?看来你的记性很差,才这么几年就忘记了。”
周在溪的眉心无法放松,他张嘴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最后还能维持平稳地说着:“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我,我当然还记得。难道我有哪里没做到吗?”
他对林边胥的控诉嗤之以鼻,并且手腕一转,用了特殊的手法让林边胥吃痛,被迫放开他。
“你应该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别让满玉害怕。”
他这时候还在用商场上谈判的技巧,瞬间戳中林边胥的死穴。
林满玉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他嘴巴动了动,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林边胥朝他走过去,神情很复杂。
林满玉神色怯怯,找回自己的声音:“哥哥,我做错了吗?”
林边胥更在意他,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和周在溪做这样的事呢,满玉?生理课应该有说过,不能随便和别人做吧。”
他们在小时候就会被学校教导要保护好自己,私密的地方不允许被任何人随意触碰。
之后长大,林满玉被送入新娘学院。那所学校也没有封建到某个地步,生理课还是照常上,该懂的都应该能学会。以林满玉成绩的优异,他不会不知道。
周在溪在他身后开口:“我不是别人啊,阿胥。”
他这句话让林边胥的瞳孔骤然扩大,面上血色全失。
林满玉仰着脸,瞥了周在溪一眼,又很快地跟林边胥说:“没有进去,哥哥。在溪哥有分寸,他在告诉我怎么做才能不会伤害到自己,你们Alpha总是那么的天赋异禀,光是靠着新娘学院的教导,而我又一点准备都没有的话,在结婚后就很容易受伤。”
林边胥的脸色变幻莫测:“这是周在溪跟你说的?”
林满玉:“我猜出来的。”他的语气还有些小得意。
不然他不会一点都不反抗周在溪。只要没有进行到那一步,提前适应也只是在为自己着想。
他觉得这是可以被原谅的。
林边胥叹了口气:“你该来找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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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玉睁大眼睛,结结巴巴:“这、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来找哥哥。”
他俏丽的脸蛋晕上酡红,感觉耳朵发烫,但是眼睛却出卖了他。
林边胥不吱声,认为他的情绪已经平稳,就冷漠地对周在溪说:“你跟我走。”
周在溪很干脆:“好。”
他看向林满玉,单薄的天鹅绒被从他的身上滑落,美丽的身躯是很白的,但是关节又很粉。那张靡丽的面孔上满是忧色,睫毛也在不安地颤抖。
他没能看上几秒,林边胥高大的身影立马挡住他的视线,分毫也不愿露出,并且抬手做了个往外走的姿势。
周在溪唇边的笑淡了几分。
书房这个用作谈判斗争的地方,又一次迎来让人意想不到的对抗。
林边胥知道周在溪是个多么巧舌如簧的Omega,所以他拒绝交流,冷漠地通知:“我们离婚。”
周在溪的面色有了变化。
他说:“我拒绝。”
林边胥:“我并不是在和你商议。”
“我们本来就没有夫妻之实,这些年带给彼此的利益已经足够。当年的交易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差不多该作废了。”
周在溪面无表情地看着林边胥,明白没有辩解和回旋的余地。
他说:“好。”
林边胥凝视着他,压迫感就和潮水一样令人窒息,周在溪恍若未觉。
他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在溪的神情动了,他弯起眼睛,嘴角向上牵扯:“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很疼爱满玉啊。”
*
离婚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甚至连家中的佣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家就在瞬息之间分崩离析。
承担妻子这个角色的周在溪在一天之内就搬离了林家,他的东西也被勒令收拾出来或是扔掉或是寄往周家,几乎一件都没留下,属于他的气息立即消散。
仇谦谦很好奇,可惜林满玉连他也不愿意多说。
其实林满玉一开始很无措,但是他发现那俩人没有一个伤心悲痛,心里的费解占据上风:“既然你们并不喜欢彼此,为什么还要在一起那么久?”
周在溪不在,不能回答他。
林边胥却说:“所以你不想联姻了吗?可以。”
林满玉讨厌林边胥的答非所问,大声说:“我没有!”
林边胥的眼睛避开他,看向庭院里种的柿子树,心情差了几分。
林满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柿子树是周在溪带过来的,寓意是柿柿如意。这么大一棵树挖走了的话,庭院就太秃了,很丑,于是暂且没动它。
所以哥哥的脸色才会阴沉。
林满玉说:“你在睹物思人。你不要迁怒在无辜的树上!”
林边胥周身的气压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