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她带下去上药。”萧唤云吩咐。
白嬷嬷在来的路上遇到暗杀,若非兰漪一直命人跟踪,她早就没命了。
“是。”兰漪应声,白嬷嬷低着头不敢乱看。
一叶潇湘这种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人或是物,都会死的很快。
“慢着。”白嬷嬷低着头走。
萧唤云冷不丁的开口,白嬷嬷一惊。
知道萧唤云的意思,她压低声音:“还请贵人放心,只要贵人应允答应我家夫人的事,老奴绝不会多嘴。”
“你倒是个聪明人。”萧唤云声音难分喜怒:“今日的事烂在心里,不许对任何人说。”
“否则你的命还有你家夫人的命能否保住,可就不好说了。”
“是,老奴定谨记于心。”
白嬷嬷知道萧唤云这是在告诫她,就连面对周芙时,都不允许说自己看见了谁。
不然她们主仆两个死的就会很快了。
“走吧。”兰漪伸手拉住了白嬷嬷的手臂。
白嬷嬷浑身打了个激灵,闭上眼睛随着兰漪走出包房外。
“唉,进来吧。”白嬷嬷跟兰漪走后。
看着站在包房门口的江玄晏,萧唤云低叹一声,小心的捧着那截指骨靠近:“你不是已经随时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了么。”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坚强。”
萧唤云一步一步靠近。
她手上捧着江玄晏生母的指骨。
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玄晏红着眼,将包裹着指骨的帕子拿起:“燕邵!”
燕邵跟周芙**了他母亲,还砍下了母亲的一截指骨。
多年前京师有闻,沐家女沐婉清长了一截美人骨。
美人骨若骨玉一般,只有骨相绝佳的女子才能长出这美人骨。
“若是想哭,便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江玄晏的眼睛越来越红。
纵然是这截指骨已经变成了白骨,骨头的颜色发黄,他也能认出这就是沐婉清的手骨。
萧唤云叹了一口气,手抬起来,慢慢的放在江玄晏的手臂上:“我知道你难受。”
“这里没有外人。”
“你可以倾泻你所有的感情。”
压抑了那么多年。
江玄晏心里的苦从不对外人倾诉。
如今看见生母的指骨,江玄晏心里的委屈已然积攒到了极致。
“萧唤云,从此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了。”江玄晏猛的闭上眼睛,将萧唤云一把搂进怀中。
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哽咽:“我曾无数次抱有期待,燕邵那个畜生或许会留着我母亲的命。”
燕邵那种及其阴暗的人,不管是有再大的胜券,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出路的。
他以为燕邵或许也会留着沐婉清的命。
可他错了,燕邵恨沐婉清,恨沐家,恨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构陷沐家,导致沐家全族被害。
“作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萧唤云抿了抿唇,她将手放在江玄晏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拍:
“不会太久的,局势已经明了。”
“要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天亮了。”江玄晏闭着眼睛,将头靠在萧唤云的脖颈间。
他握着帕子的手攥的紧紧的,似乎要将那截指骨融进血肉之中:“萧唤云,萧唤云。”
他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萧唤云的名字。
他不敢想象,若是萧唤云不在他身边,他看见这截指骨或许会直接提着刀冲进镇国公府取燕邵的狗命!
“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江玄晏的眼睛红彤彤的,抱着萧唤云的手臂也在不断缩紧,似乎也要将萧唤云融进他的血肉之中。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萧唤云有些失神。
她被抱的很紧很紧,这一刻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江玄晏的无助跟委屈。
更能感受到这个少年一路走来的艰辛与经历的残酷折磨。
所以,前世江玄晏就是在找到这截指骨知道沐婉清几乎没有活着的希望,才会忍不住直接动手。
这也直接导致江玄晏的落败。
是以,根本就不是方鹤安赢了他当上摄政王,而是江玄晏为了复仇走了极端的路。
“别怕,你不再是一个人。”萧唤云用力的回抱住江玄晏,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很轻,但每一次江玄晏都觉得格外有力,能叫他清晰的感受到萧唤云的存在。
也叫他安心。
从此后,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昏暗的人生中照射进来了一束光。
那束光便是萧唤云。
有了这道光的照拂,天马上就要亮了。
包房寂静,无人会来打扰。
包房外,暗中守着一叶潇湘的侍卫跟追烽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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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担心的事,终于确定不会发生了。”
下午的光芒暖暖的,不刺眼,打在人身上,将人的身影模糊。
将这个世界也短暂的模糊,给人一种虚幻又欣欣向荣的感觉。
追烽抱着剑靠在墙壁上,闭了闭眼睛,让自己感受这光所带来的暖意。
“是啊,咱们再也不用担心了。”追影低着头,下颌线勾勒出的弧度勾画成一片阴影。
能看出那抹阴影弯着的弧度以及他声音中的欣慰跟安心:“主子以后有人疼,也有人陪着了。”
“他不再孤单,不再是孤身一人,这样已经很好了,比咱们以前想象的结局都好。”
所以只要人还活着,便一定是充满希望的。
萧唤云便是江玄晏的希望,是江玄晏新生的曙光。
“是啊,活着真好,这样就很好。”追烽勾了勾唇,俊脸抬起,任由光铺满他全身。
这一刻,万籁俱静,京师的波诡云谲似乎暂停了,那些阴谋跟冷漠,也暂停了。
人间依旧美好,这样就很好。
一个时辰后,傍晚的光铺撒的更大更强。
在这暖光万道的京师之中,喧嚣声也被衬托的似乎平静了些许。
但这只是表象,光芒之下,黑暗涌动,似在与之较量。
礼王府。
“什么?你说宫里又有旨意下达?”礼王一脸阴鸷,神态疲倦。
当侍从再次回禀时,他眼底的低沉似乎要压制不住:“能否知晓旨意的大致内容?”
礼王话落,似乎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毫无意义,挥挥手站起身:“罢了,本王这便出去。”
他本不想纳燕姝为侧妃,本不想搅和进镇国公府那一摊子事中。
可朝中的谏官纠着他不放,要是不将燕姝纳进门,只怕那些议论会折损他的名声。
只怕他会受到贬谪。
“礼王殿下,陛下有旨。”
来宣旨的人是曹吉祥。
一看见礼王,曹吉祥便开口说。
礼王跪下,道:“儿臣听令。”
“传陛下口谕,责令礼王于五日后,将侧妃迎进王府,不得延误。”
“儿臣,遵旨。”
礼王就知道不管是口谕还是圣旨,内容都不会对他有利。
只是这内容叫他更加慌乱。
五日后将燕姝接进礼王府,这件事只怕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