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宣凛行的嗓音沉哑，又道：“你早就不爱顾南珩了，不是吗？”
被戳中了事实，宋黎猛地回过神来。
这山林间的风拂面而来，她在恍惚和清醒之间，小心翼翼的试探，“宣凛行，你为什么想娶我？”
宣凛行和她争锋相对多年，究竟是有多大的利益，才让宣凛行不惜忍受她这仇敌？
这次，宣凛行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追问，很快便给了她答案。“这个秘密太大了，只有我们结婚，绑定成为利益共同体，我才能放心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否则……宋小黎，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闻言，宋黎无奈叹气，在现有的社会体系里，婚姻确实是将两人深度捆绑的一个很有用工具。
但问题是，这个工具她已经用过，“宣凛行，我怀孕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宣凛行，在这一刻如晴天霹雳，瞬间愣住。
“……怎么会……怎么可能……”许久，宣凛行茫然道：“你竟然愿意为顾南珩生孩子？”
这话，说的完全错误。但是宋黎也懒得详细解释，只给了最后的决断：“或许，你可以提另外的条件。”
话音未落，宋黎突然听见了那娇俏的，青春洋溢的清脆笑声。
“南珩哥哥，咱们待会儿搭观光电梯去山顶，买纪念品吧？我听说这里有一款纪念玩偶，很有趣的。可以挑选你最喜欢的小动物形状，然后亲手往里面塞棉花，还有师傅会教你把小玩偶缝起来！”
小女孩兴冲冲的，笑得很是悦耳。
而当宋黎循声看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顾南珩的错愕目光。
这一刻，宣凛行也感受到了她浑身的僵硬，不由疑惑回头，看向了来人。
两相对视，这动物园的山道凉亭里，骤然陷入了死一般的诡异寂静。而宣凛行不容拒绝的，牵住了她的手，再看向了顾南珩，眼底浮起了些微放肆的挑衅，“好巧啊，拖着病躯陪小女孩逛动物园，真是闲情雅致……”
闻言，宋黎不由佩服起了宣铃音。倒是好手段，这么快就叫顾南珩对她有求必应了。
蓦地，她发现顾南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而宣凛行将她的手牵得更紧。
打破沉默的是宣铃音，这个小女孩一脸天真单纯的，笑着说，“二哥，我这是快要有二嫂嫂了嘛？”
顾南珩本就病容憔悴，此刻愈发的惨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倒是叫她生出了种奇怪的错觉，他这是在怪她，将他抛弃了？
而宣凛行，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得意味深长：“我刚才向宋小黎求婚了，顾总要猜猜看，宋小黎的回答吗？”
顾南珩的身形似乎晃了晃，嗓音嘶哑，“阿黎，我给双胞胎想了一些名字，我们回去挑挑看？好不好？”
宋黎听懂了顾南珩的话，无非是和她回答宣凛行的一样，他们不仅仅有一张结婚证，还有了孩子。
“……来都来了，玩尽兴了再回。暄暄和姜慕都在山道的另一边的熊猫馆。既然这么巧，顾南珩你也在，那就一起吧。”顿了顿，宋黎微笑，“宣小姐也一起过来吧，人多更热闹些。”
见状，顾南珩黯然的想，自己有一天竟然沦落到需要靠一双胚胎，才能扳回一点胜算的地步。
思及此，顾南珩眼底渐渐浮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