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生的娇俏可爱,脸儿圆圆的,还带着婴儿肥。
模样讨喜,只是这行事和语气,带着颐指气使。
再看她的穿着,更是金贵无比。
姜予安知道她是谁了,燕王府的小郡主,萧燕。
她是老王爷的老来女,比燕王小了整整七八岁,自小备受宠爱,被当作掌上明珠般宠着。
只是让姜予安诧异的是,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对,就是你。”萧燕的声音带着小奶声,白嫩的小手指头指着她,而后又指向墙角的大树,语气焦急的道:“你快去把福宝给我抓回来。”
墙角的大树上,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
它似是能听懂人的对话,听到萧燕要抓她它回去,竟然张开翅膀嘲笑她:“想抓本大爷回去,做梦,做梦……”
萧燕气的七窍生烟,跳着脚道:“好你个福宝居然敢笑话我,我定要拔了你的毛,把你炖成汤喝。”
“气死你,气死你。”福宝在树上张了张翅膀,还示威的拉了一坨鸟粪。
萧燕都快要气哭了,命令姜予安:“快去抓它啊,我快要被气死了。”
说话间,她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这时,一群婢女慌张的跑了过来:“小郡主,小郡主。”
萧燕像是喘不过气一样,眼里噙着泪花。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还在倔强的指着福宝:“抓,抓它。”
原来,她有哮喘。
姜予安不敢再逗她了,忙安慰道:“小郡主别急,我这就给你抓它下来。”
说完,她手脚并用往树上爬。
眼看着她爬的越来越高,福宝急的直跳脚:“救命,救命,有怪物来抓我了,有怪物来抓我了。”
它扑棱着翅膀想跑,脚上的绳索却挂在了树枝上,难怪没有跑呢。
姜予安借力跳到了树杆上,小心翼翼的朝福宝走去。
底下的婢女和婆子们全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生怕她们发出的声音,就把姜予安给吓的摔到了地上。
萧燕虽然难受,但情绪总算稳定了。
她瞪着一双大眼,紧张的看着姜予安,小手攥成了拳。
那模样,比姜予安还紧张呢。
姜予安离福宝越来越近,小东西见她过来,急的竟朝她呸了一口。
“别过来,别过来……呱……”
姜予安一把将她抓在手里,福宝吓的哇哇大叫:“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它伸嘴就去啄姜予安的手,姜予安捏住它的嘴,轻笑一声:“小东西,连我都敢咬,难怪郡主要把你拔毛下锅呢。”
“坏人,坏人,放开我。”
姜予安玩心大起,坐在树杈上故意气它:“就不放,你能耐我何?”
“小命休矣。”福宝神情说不出的沮丧。
姜予安看玩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它往下返。
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燕燕。”
只见薄雾氤氲的小径上,一白衣男子踏碎满地斑驳光影疾步而来。
广袖翻飞间银丝暗纹若隐若现,束发玉冠折射着碎金般的光芒,五官精致得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眉峰微蹙时竟生出几分水墨画里的清冷。
姜予安不由的叹道,好相貌。
靴底突然踩到块潮湿的冰碴,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下面的丫鬟婆子全都吓的尖叫起来,纷纷伸手去接姜予安。
却见她旋身翻转,墨发如瀑散开,腰间玉佩在霞光里划出半道流光。
落地时足尖轻点,惊起一片雪雾。
她于雪雾中站稳脚跟,白衣男子的手,也在此时扶住了她的腰身。
四目相对,一个平静,另一个则是惊艳。
那双温润的眸子清澈的如同一汪清泉,却在看到姜予安那双云水眸时,脸上悄然浮出红晕。
燕王刚要说话,一个呱噪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殿下救我,救福宝……”
福宝剧烈的挣扎起来,要往燕王怀里钻。
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拿脚划姜予安的手。
她只得松开了福宝,小东西跳上燕王的肩,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坏人,坏人。”
“福宝,不得无礼。”燕王回过神,喝了福宝两句。
而后对着姜予安歉意的笑了笑:“姜姑娘没事吧。”
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如同他的人一样,如沐春风。
姜予安有些惊讶,回过神后急忙行礼:“见过燕王殿下。”
四周的丫鬟婆子早已经屈膝行礼。
燕王声音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刚刚看你爬到了树上,吓的本王的心险些跳出来。”
说到这里,他腼腆一笑:“只是没想到姜姑娘身手这么好,倒显得本王多余了。”
就算他不伸手去接,姜予安也能安全落地。
燕王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故而道歉。
姜予安对他的君子之风给折服,急忙摆手:“怎么会,多亏了王爷搀我一把,否则今天我可就出洋相了。”
这话,也是在给燕王台阶下。
萧燕从一边走过来,指着福宝小脸儿气的通红:“大哥,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福宝,它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瞧瞧,它把我的头发扯下来,戴在了自己身上。”
小丫头小脸儿鼓鼓的,像个气呼呼的小包子。
燕子低头一瞧,不由的笑出声音。
只见福宝脖子上,果然戴着一朵绒花。
他宠溺的捏了捏萧燕的脸,歉意的道:“福宝弄坏了你的绒花,大哥赔你一朵好不好。”
“好。”萧燕的气消了不少,可是呼吸依然不畅。
燕王见状,急忙下了命令:“来人,扶郡主回房休息。”
下人们上前,忙哄着萧燕回房。
小郡主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姜予安,眼里满是羡慕:“你可厉害,若是我也能像你这般爬墙爬树的就好了。”
她自小体弱,别说爬墙了,就连跑跳都是奢望。
姜予安想到她的病,便道:“若是殿下不嫌弃的话,可否让我替小郡主瞧瞧?”
小儿哮喘,越是早治越好。
瞧小郡主的样子,这病应该折磨她很长时间了。
燕王诧异的看着姜予安:“你会治?”
“略懂医术。”姜予安谦虚的道。
就在这时,一道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燕王府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