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
入目苍穹难得碧蓝如洗,风卷云舒,一改昨日的沉闷。
蒲清镇此岁以来,人口连年锐减,总有人不明原因失踪。刚开始只是富商家中的下人,后来是上山砍柴的,无意间经过的外乡人……后来村子里的人也很多莫名精神异常,疯疯癫癫。剩下的长辈以为是风水不好,请来一个大师,大师声称是此镇得罪了神明,需要每隔段时间就做辟邪除灾的法事,做一次可保几天太平,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以保平安。村中村民更有甚者更是夜夜祭神,最终扛不住压力就搬离了。时间一长,村中如今人丁稀少,荒凉破败。
“诸位仙长,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将我从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里解脱出来,让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若竹林里真有妖魔,可否请诸位仙长在除妖之际,再另外帮忙寻寻我家老爷的踪迹,哪怕……是尸首,还望仙长大发慈悲。”
李管家质朴的脸上带着倦色,让人联想到莫不是因为此事如今才老态横生。
“温老爷是何时去竹林的?中间一直未曾有过家丁去寻么?”
“我家老爷几年前生意蒸蒸日上,已经完全没有钱财的烦恼,自那时开始便无心世俗,潜心研究神仙养生及异人方术。暑热时有在竹林竹楼内避暑纳凉的习惯,也不带任何照顾他的女使仆役,一人在那里读书赋诗,修行问道。不想几个月前,他自竹林回来后性情大变,时常对近身的人破口大骂。那次再去竹林后,再也没回来过。”
李管家顿了顿,年迈的脸上涕泪纵横,语气哽咽道:
“虽然老爷不喜旁人打扰,但不回来的日子一久,夫人和阖府上下都有些焦急,便以送衣送食的缘由不停地差人去找,然而进入竹林的家丁无一例外全都没能回来。”
阮晗俞看了一眼林茗与和尹沂洲两人。
管家讲述的倒是与他和汝卉在宁乐城探听到的基本一致。
正想着,议事厅外传来细细绵密的脚步声。
“夫人到。”
“见过夫人。”
管家和身边的家丁女使们忙恭敬地躬身行礼。
林茗与四人循声看去,一眼瞥见来人发上无数珠翠琳琅,身着价值不菲华服,一身过惯雍容华贵日子的气质。
只是面目上稍显疲惫,眼下还有不可忽视的青晕。
身后跟着那日戴头套行辟邪法事的法师。
四人以示尊重,也双手作揖行礼道:
“夫人。”
温夫人唇角微微扬起,温婉中带着点疏离之感。
转头面向管家时,神色却隐蔽地变了变,语气嗔道:
“仙长事情多,忙得很,你烦扰诸位仙长做什么?”
管家瞧见夫人的神情,以为夫人是担心仙师们又是如往常那些招摇撞骗之人,赶忙走到面前解释。
“夫人,这些仙师能力出众,不是往常那些人可比的。我亲眼见到这位仙师会瞬移,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十几尺之外到眼前了。”
管家指着神情平淡的少女,极力推销着。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就算捉到妖怪又能如何,失去的人还能复活不成?再者说,这镇上除了我们府上,也没多少人住了,这妖捉不捉,又能如何?万一不敌那妖,将他惹怒了,谁又来负责?李锐,你负责么?”
“这这……小人不敢,是小人考虑不周。”
管家面露难色,仿佛一肚子的话憋着难以言说。
脸几息之间涨得通红,在众人齐刷刷的视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夫人脚下。
“小人,小人担心老爷,可小人胆怯,没有本事,不敢入竹林寻找。夫人,夫人,可否让仙师们一试,也好了了我们的执念呐。”
林茗与看着这一幕,多少有些不忍,却也心下诧异——明明是他们自愿捉妖,又不收他们的金钱。
为何阻拦不让他们去呢。
难不成这夫人知道什么?
站得笔直的夫人神色不变,眸光失神如一潭死水一般。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
“夫人,不好了!少爷又发热了,口中大喊大叫难以安抚,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闻言的夫人也顾不上形象,紧蹙着眉,裙摆伏地从管家身边掠过便慌忙离开。
“儿子,别怕,娘亲在呢。”
夫人玉手抚摸着小少爷的额头,法师在一旁把脉,道:“请夫人责怪,小人无能,少爷还是老毛病,小人想不出根治的法子。”
有女使在夫人耳边附耳低语几句。
“可以,快让他们进来试试。”
阮晗俞见夫人久而未归,便猜测到应是遇到棘手的困难,便让女使们帮忙通传让他们一试。
阮晗俞依着从前从药修长老那里学来的皮毛,很快诊断出小少爷是心神有损已久,靠寻常药物效用甚微,便用灵力为其疏导心神经脉。
“夫人,这是我根据令郎症状开的方子,只有这一味画谷草不易寻找,我已将我此行所带足量的画谷草交予管家,剩余的药材寻常的药堂皆可采买到,按照方子煎药一日两次服用一段时间定会好转。”
温夫人顿了顿,心中感激,用巾帕擦了擦眼尾。
“多谢几位仙师。”
话音方落,温夫人倏然起身,道:
“诸位仙师请随我来。”
温夫人引林茗与几人绕了几个弯到了一间厢房的内室。
天光还算明媚的天气,居然一入室就被这深入骨髓的冷意激得一哆嗦。
温夫人的目光落在地上缀着宝石的紫檀木箱匣上。
“诸位仙师,这就是老爷此前留下的遗物。”
“老爷失踪这些日子,我们也不是没有派家丁官府去找过,不料都……都遇到了不测。后来,哪怕只是有人误闯或经过竹林,也会从此消失。便无人敢去了。仙师们神通广大,如若非要去,我也不会再多言。”
林茗与突然被一件泛着寒芒的物件所吸引。
“这是什么?也是温老爷此前的东西吗?”
夫人从匣中取出一件,剩下的也纷纷掉落映入众人眼帘。
“不错。仔细想来,这几件羽衣似乎是老爷最后一次回来所带回之物。但我们也不懂这是什么,只能就这么放着。但他曾叮嘱,每件只可用一次。”
“这物可阻挡毒物瘴气,免去对身体造成的伤害。竹林瘴气通过口鼻吸入人体,因此用这羽衣裁成面衣,亲身佩戴,可短时间内在竹林畅通无阻。”
缓了缓,尹沂洲抬起长眸瞥了一眼面前的贵妇人,“夫人当真不知?”
“仙长说笑了,妾身乃一无才的守寡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凡夫俗子,又从何得知?”
阮晗俞在他所站立的角度恰好能透过纱帐看见掩盖的行囊,诸多珠翠细软散落在外未收拾妥当。
“夫人可是要走,离开蒲清镇?”
温氏抿了抿唇,未发一言。
“走了好,这地方确实不宜人居,夫人这些日子也受苦了。”
“虽然我们都心存侥幸,期待老爷还能回来。但心底很清楚,这是痴心妄想。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徒生悲凉之感,无甚意义。家中母亲年岁已高,我只好去投奔母亲,终日作伴,尽尽孝道。”
“我也不瞒你们,此地确实不宜长留,我身子不好,如今老爷也离我而去,我便在此地毫无呆下去的必要了。这些东西,你们用得上便用,不用便弃之即可。”
温氏招了招手,脸上涂抹彩绘的法师和三五个壮丁走上前,法师似乎早有准备,手中捧着和昨日相似的红木药盒。
“仙师,让他们陪你们一同前去吧,我可放心一些,他们也好将老爷在竹林的遗物都带回来。这些药丸可避瘴气之毒,法师,你到时提醒诸位仙师入竹林之前服下。”
林茗与几人向温氏行礼道别先行出门之后,法师在温氏耳边候着,温氏以极低只容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提醒道:
“你知道该怎么做。别让不该传的传出去,否则小心你的妻儿。”
*
竹林外,林茗与几人已提前封住口鼻经脉,避免任何瘴气之毒入体。
以防万一,所有人都佩戴着温老爷留下的特殊羽衣制成的面衣,以其特殊材质遮挡口鼻面部。
“法师大哥,我们是修士能抵抗瘴气之毒,真的不需要吃,这药盒里五颗药丸,正好你们几位服下也好保护自己。”
“我已服过解药了。这药是夫人一片心意,诸位仙师莫要辜负了才好。”
法师眼神飘忽,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仿佛服这解药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搞得林茗与几个都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几位壮汉咽了咽口水,蠢蠢欲动的样子,林茗与借坡下驴道:
“既然法师已服过解药,我们是修士不需服用,那不如给这几位壮士吃吧,他们没有灵力,需要这药来解毒。”
“不可……唉。”
法师看着壮汉一听到仙师允许,心急如焚将解药服下的样子,心中有苦说不出。
“仙师这是怎么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阮晗俞看出法师的扭扭捏捏,心生疑虑问道。
“不不不我没……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早些进去吧。”
一进入参天的竹林就被弥漫的雾气笼罩,隐隐约约看不清前路,挺拔修长直指云端的竹子在瘴气的遮掩下,形同吃人的巨大鬼魅,阴森的很。
四个壮汉瑟缩抱团在一起,神态姿势与他们的身材形成啼笑皆非的反差感。
除了汝卉,三个人各怀心事,汝卉看了看他们三个沉重的表情还以为是被吓到了,微微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还是她胆子最大啊!
阮晗俞走在最前面,微微有些出神。
为了兔子的安全,第二次把他关在客栈里修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闹脾气怪自己了。
这臭小子也不知是什么体质,稍加指点,就能即刻领悟到他想表达的,他最近更是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疯狂修炼,进步神速。
昨夜更是能破解他幻化的低级结界了。
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不出多少时日,就能让臭小子和他们一起外出历练捉妖了。
微风习习,吹动婆娑的竹叶,树影在地上斑驳,平添了一番惊险刺激的氛围。
几个壮汉紧紧挨着,互相庇佑。
林茗与走在队伍的中间,或许是因昨夜的风波没有休息好,思绪动不动联翩漂浮。
虽然梦魇是因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而滋生的幻象,但那似真似假的一幕幕终究像一根根刺,不够尖锐,但却足够隐蔽,总是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成真,将娇嫩脆弱的心脏扎得血迹斑斑。
神女提示的雪盏草如今也灭绝了,除了自己和他的亲密接触难道就没有破除的办法了?
万一真如坏系统所说,沅映的情执根本就不能破除,或者……能破除的办法是自己要永远留在这里。
这又该如何破局?
无数纠缠错乱的念头涌向自己的脑海,刹那间灵光一闪,少女猛然间想起神女所言——
“要想彻底克服心魔……除了要靠他自己将心中郁结之事彻底解决而心满意足,或者能做到忘情接纳不再执着之外,还需要神树流苏菩提的血液做药引,融以雪山圣莲,经七七四十九晚的月光晾晒后服下……”
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
需要尽快找到流苏菩提和雪山圣莲,雪山圣莲倒是好找,宗门中就有,实在不行再去采摘也可。
但神树流苏菩提的踪迹连神女和系统都一无所知……
“留心世间细微之处,或许无心插柳之际,所寻之物就在身边。”
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难道是指映知道。
也是,他毕竟是几百年的仙君,可是要怎么和他开口呢……
毕竟她现在可是装不知道他是仙君历劫来的。
算了先解决前提条件吧。
让他心中郁结之事达到心满意足肯定是不可能了。
但她可以尝试让他忘情接纳不再执着。
身后的尹沂洲看着少女翩飞的发丝,一时恍惚。
少女的玉立身影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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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和昨夜梦中的重叠。
彼时他本想就这么沉溺于幻象编织的美梦,但不知为何却醒过来了。
少女嗓音如玉珠碰撞银盘,那句话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
可少女的神情分明不像是真的。
“师兄你醒了就好,我就想胡闹尝试下如何能将你唤醒,为此想出的下下策。师兄也累了,好好休息哦。”
尹沂洲心中不停默念着静心决,将纷乱的念头悉数从脑海中抽离。
为了不受瘴气之毒,引发梦魇,封住的口鼻导致感官不如平常那般敏锐。
只好借助工具寻找妖气最盛区域来定位寻找。
刹那间,阮晗俞身上的风铃禁咒摇晃响动起来。
这是他在他和兔子的客栈房间外设置的禁咒,一旦有不速之客成功闯入,或者屋内之人逃出,与之联动的禁咒便会示警。
阮晗俞思及此,不由得隐隐有些担忧,脚步顿了顿。
身后的汝卉定了定睛,询问道:
“怎么了?有何不对?”
“兔子可能跑出去了。”
汝卉面露惊讶,不可置信道:
“他如今已经可以破解你下的禁咒了?那他既有防身之力,一般凡人奈何不了他的。别担心,等回去了我们一起去找。”
“好。”
阮晗俞盯着前方的路,强行按捺下担忧的心情。
恰逢此时根据先天八卦及天干地支,可自动推演妖魔踪迹的先天罗盘,突然间指针疯狂转动几息后,灵光迸发停留在了兑卦。
意味着这片竹林确实为妖所侵,而源头就在前路几里处。
越向竹林深处,层层叠叠的竹叶竹竿将光线遮挡地越发严密。屡屡稀疏、幽森的光洒下来,配合着风吹过竹叶的“沙沙”拍打声,竟如乱人眼的迷宫一般。
阴寒阵阵,周围传来极为怪异的呜咽声。
林茗与这才后知后觉,这竹林竟无丝毫鸟啼虫鸣声。
四周一片离奇的安静。
从天而落的竹叶蓦然间掉在自己后背,引起少女一起颤栗,本能地极速把身上各种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拍落下去。
林茗与这才发觉身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少女刚想提醒几位壮汉前方危险莫要继续前进,在此处等他们即可,一回身却惊讶地发现——
一个两个……怎么才三个壮汉大哥。
人数怎么好像与出发之时对不上了。
壮汉们此时也惊讶地发现怎么少了一个,顿时浑身汗毛倒竖,有人哆哆嗦嗦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孙孙孙……孙全呢?”
闻言几人不约而同额头上渗出冷汗。
“应当是方才罗盘紊乱时被那东西钻了空子。”
尹沂洲意识到危险,给他们几个设置了结界,交代壮汉和法师先躲在这里。
林茗与四人追随着罗盘指示的方向加速赶去。
行进几里后,罗盘迸发的灵力闪动速度越发加快,直至白色灵光长亮不熄。
林茗与视线中霎那间凭空出现一座楼内没有丝毫光亮,隐约像是废弃的尖角竹楼。
恰在此时周遭瘴气诡异地浓重加深起来,哪怕封了口鼻,带着面衣,仍然被这呛鼻的气息逼到喘不上气。
四面瘴气粘稠浑浊,弥漫包裹到密不透风。瘴气像长了数不清的触手一般,生硬地往五脏六腑里钻。
阮晗俞意识渐渐有些混乱,眼前逐渐看不清踪迹,地面斑驳的影子不知是倒映的竹子,还是同行之人。
突然间眼前出现一个浑身长角的丑恶怪物。
利剑出鞘直接出击,数十张符咒围着怪物“噼里啪啦”地作声。
阮晗俞砍了好一会,气喘吁吁,却见那怪物竟毫无无损。
“不打了,歇会儿。”
阮晗俞一时疑惑,有点拿不准情况,状作随意地调侃,实际却抓紧片刻的时间养精蓄锐的同时,随时准备着一击击杀。
不想几息过去,那怪物只是假把式,也不攻击,就是在原地吓唬他。
他更奇怪了。
便手持着剑,试探地走过去,这东西竟还是像死物一般不曾动手。
阮晗俞忖度了片刻,朝着一旁笼罩的雾气狠狠劈下去。
眨眼间雾气飘散,视线清晰落在眼前之物上,他才发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一根被他砍得快要稀巴烂的竹子。
他表情复杂地看向一边,汝卉也如法炮制地疯狂砍着另一根马上快要倒塌的竹子。
*
林茗与看着眼前和昨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着同样台词的坏系统陷入了沉思……
“你来这里没多久,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会仙法的古人、修士了?小姑娘,你的适应能力真是很不错呢,让你来还真是找对人了。”
“不用谢。感谢你的认可和赞赏。”
心胸无比宽阔的少女抬起倦怠的眸,双手环臂一脸漫不经心道。
NPC坏系统听着少女的回答一脸不可思议,但还是努力强撑着道:
“不如,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啊——”
“那我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可以了吧?”
少女随口敷衍一句,不给他说完的机会,淡定地看着的坏系统烟消云散,眼前浮现出令人作呕的模糊气体。
沅映麻木地过完与小树妖初遇的桥段,心中虽然酸涩,但还是记挂着师妹的安危和被抓走的家丁的性命。
虽然不舍,可能从此都不能再亲历这些视如珍宝的记忆——
尹沂洲一脸依恋地盯着青衣少女。
“我没有爹娘。我就想跟着你。我跟定了。”
“姑娘……不可,我已心有所属。我们人妖殊途,只会成为遗憾。我们……到此为止吧。”
尹沂洲咬字缓慢,字字如刀割,沉痛地说完这句话。
看着眼前如仙子下凡一般明媚纯净的少女身影,似花瓣一般片片消散在他挂着晶莹的视线中。
沅映伸开双臂将这些镜花水月悉数抱进怀中。
直到眼前空无一物,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