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茗与赶紧走到她身边,心急如焚,一手握住汝卉的手,一手关切搭在汝卉肩上,安抚住乱动的汝卉,感受到汝卉皮肤冰冰凉凉的触感。
“卉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头有点痛,身上有点冷,可能是没休息好。”汝卉这会回过神来,瞧着精神和气色都比刚才好了点。
“要不你在这休息会。捉妖的事交给我们,放心吧。”
汝卉就着林茗与的手吃了颗灵丹。
这会汝卉停止乱动之后,四周突然变得空虚安静下来,可是方才林茗与在汝卉挣扎间分明听见这墙体内部传来一丝风声。
林茗与循着声音的方位看去,在墙上扫视了一圈,再次确认墙上没有有任何异常,还挺正常的。
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在别开眼的瞬间,林茗与忽然不经意间注意到墙上的一块神像图,和这四周搭配倒是极为融合。
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尹沂洲和阮晗俞走过来,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
为何周围都被打砸、乱涂得不成样子,唯独这幅神像图却好端端的。
既没有被拽下来撕烂,除了颜色因时间久远有点斑驳褪色外,也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
除非村民出于某种特殊意义不敢破坏外,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这幅神像图有某种保护禁制,以至于他们破坏不成只能作罢。
林茗与与他们对视一眼,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
阮晗俞小心翼翼上手,拽了拽这块乍看平平无奇的神像织物,但却纹丝未动。
阮晗俞以为是方才怕拽坏力气太小,这次特意走近了些,在三人的注视下,双手并用想将其摘取下来。
神像图非但毫无变化,反而爆发出一阵灵力向他们冲击而来,引得林茗与后退几步,又被尹沂洲及时小心扶住,才没有继续后退。
林茗与他们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东西应当与神女有关,并不是村民所布置。因禁制难以触动,所以才能在被打砸破坏的宿命中得以逃脱,至今完好无损。
“我来试试吧,这神像图上被施加了禁制,但确实不是妖物所为,或许是那个神女。”尹沂洲立马明白过来,只要破除禁制或许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随即快速召出陵雪剑,剑身配合着它的主人一起,周身积聚着威压,光符缠绕成圈隐隐闪过,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斩向神像图。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尹沂洲眼前似乎像加了层滤镜,雾里看花一般,织图恍恍惚惚看不真切,紧接着图上水波一样的禁制在一阵荡漾后轰然碎裂。
或许是因年月太久,禁制松动的缘故,仅仅一劈便将其化解。
事情发生得太快,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瞬间一暗,转眼便被齐齐被吸进画像中。
一阵天旋地转,待站稳后,林茗与定睛一看,这个秘密石屋正中央一张冰塌映入眼帘。榻上俨然躺着什么人。
“怎么会是个男子?”汝卉离得最近,看了一眼不解道。
“他死了。”尹沂洲在他身上没有感知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唇瓣翕动片刻,不得已道出真相。
几个人走过去仔细查看,一个长相俊俏的男子,身着青衫,身上披盖着麻布,但是尸首并未腐化发烂。冰塌上四周以及附近花团锦簇,似乎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磅礴的灵力结界。
冰塌要保持经年累月不融化、不受虫类侵扰,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
“他已经逝世很久了。但是明显被人细致地照顾过,伤口也被抚平了,面容安详。可以看出他的死因和外面那些被害的人不一样,应该是对神女很重要的人。”尹沂洲一伸手,周围的花团假象如影子般消失不见。
林茗与喉口发梗,一时不明白神女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逢此时,不知从哪里卷来一阵罡风,直冲几人袭来。
林茗与受到波及,一时难以抵抗,被震倒在地,眼前一阵发黑,看不见东西,渐渐晕了过去失去意识。
*
林茗与醒来之时,目光所及一阵黑暗,连忙使了个照明术,然而环境并没有恢复光明。
心下正疑惑着,刚想叫其他人,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被攻击后晕倒的,急忙止口,庆幸还未发生声音。
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忙发动隐身术,心跳剧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心听着动静。
片刻后,林茗与听见脚步声停下,猜测隐身术应该生效了,来的人没有发现她。那就是法术应该还可以用,只是或许这地比较奇怪,简单的照明术难以照亮。
身着一身藏蓝罗裳裙的女子站定,清楚看着眼前的少女身上系着自己下的捆仙绳,睁着忽闪闪的大眼睛,蹲在角落一动不动。
女子缓慢走到少女身前,半蹲下身,直直盯着林茗与。
想起当日自己因去找给齐墨治病的仙草,紧赶慢赶,两天的路程仅用一天赶了回来,结果一回来就看到了他的尸首。
彼时齐墨头上一个鲜血淋漓的血窟窿,她悲愤交加,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去探齐墨的气息,手颤颤巍巍,抖得厉害。
自己明明已经化神,此刻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心脏像静止了一般。
结果……却没有探到他的气息。
自己在这个世界刚找到倾心的男子,找到漫漫生活的意义,他居然就走了……
为什么忍心……就这么走了,就这么离开她?
她急忙给他输自己的灵力,泪早已流了满脸,她不甘心。
“言言,你别哭。”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齐墨。
她转身看到熟悉的他。
暴怒却抢先涌上了心头,她唇瓣发抖,切齿地问他:“是谁干的?谁害了你?”
“是个意外。言言,我希望你开心,这些事情都让它过去吧,好么?”齐墨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
这么温柔的声音她本还可以听很久很久,她说不定可以治好他的病,教他修炼,他们二人一起做一对逍遥神仙,云游各地。
“是不是那帮村民?”翁言心中有了猜测,心里说不出的仇恨,她现在就想手刃凶手,仇恨占据了她的心智。
“言言,别怪他们,是个意外。他们不重要。离开这里吧,去过你的日子。”齐墨温声温语。
那日,翁言走了之后,村民又来闹事,齐墨一开始不明白村民的意图,直到他们开始打砸神庙,乱砸乱涂。
齐墨见只用言语劝不住,他便走上前,想拉住他们。
没想到,推搡间,一来一回,齐墨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人推倒在供桌尖角上。
起初,那些人不以为意还在打砸,直到有人看到齐墨的伤口大叫了几声,那些人才慌了,连忙逃跑离开神庙。
事情发生得很快,后来齐墨等了一天,强撑着想和他的言言告个别,可是失血过多,最终还是没坚持到她回来。
那些想象、期待的美好日子只能都成为遗憾了。
翁言想到那些她痛恨的村民。当初她明明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好心救了将死的凡人。
结果他们却建神庙,立神像,企图把她永远困在这里保佑他们,满足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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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意孤行这么做的时候,可曾有人问过她的想法,问过她愿不愿意。
凡人的生死本就有定数,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凡人自己想要的却想通过要挟她去得到,他们拜的是到底是她,还是他们自己的欲望?
翁言联想到此处,心口发堵,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一手掐住林茗与的脖颈。
林茗与本还一动不动屏息听着动静,还以为是环境太暗看不到,像上次鬼妖的地洞一般。
突然感觉到脖子一阵发梗被人掐住,一阵窒息后,强撑着从喉口挤出声音:“你是神女姐姐?神女姐姐,我们没有恶意。你先松开我。”
“你们凡人惯会骗人。这些伎俩我见多了。”翁言嗤笑一声,手上的力度未减轻分毫,反而更加用力。
“我……没……骗你。”林茗与快要呼吸不过来,只好急忙掏出随身装的符咒,扔了几片出去。
翁言受了惊吓,松开了掐住林茗与的手,冷眼看着她还有什么把戏。
林茗与迅速念口诀给自己设了个保护罩,对方既是神仙,那必是打不过的,还不如拖延点时间,多套点线索出来。
“盼归”剑挡在身前,簌簌抖动,捍卫着它的主人。
翁言见状,对这把水青剑起了兴趣。通体剔透水青石材质,银白中带点浅淡的灰青,千年神兽玄武融以寒冰玄铁的灵气锤炼而成,绝不是凡品,也非普通凡人所能得。不禁心下诧异,冷淡的嗓音问道:“你是修士?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茗与一听她谈论起沅映在仙界时送她的这把剑,意识到只是自己看不见,或许是受了什么阵法或者昏迷前受伤导致的暂时性失明,而对方明显全然不受影响。
那就是不止现在,方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她眼皮。
那这……刚刚也太尴尬了。
“是我师兄送的。怎么了?”林茗与期待着她能说出更多,好随机应变。
“你师兄?他是什么人?他已经化神了?”翁言不可置信。
“他应该也被你关起来了吧,个子最高的那个男修。”林茗与努力降低他们的威胁性,让翁言放心。
“呵……我看你们也没这么高的修为,尽管如此,用着仙剑来帮这些愚蠢凶恶的村民,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翁言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敌意。
林茗与马上意识到了神女抓他们的原因,“神女姐姐,我们确实为了捉妖而来,但绝不是站在村民那边,而与你为敌。我们无意间进入禁地,也是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绝没有伤害那位公子的意思。”
“我们相信伤害那些村民的凶手另有其人,和你无关。否则你怎会只是把闯入的我们抓进来,而不是趁我们不备直接杀掉。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们只是想让真相大白,给所有被伤害的人一个公道,包括你,姐姐。”
林茗与捉紧机会念口诀,想瞬移离开,刚离开几丈远,就被什么东西拽了回来。
恰好此时,林茗与的视力恢复,惊讶地发现白色的捆仙绳正缚在自己腰上。而另一端赫然握在神女手中。
林茗与心下一颤,深感不妙。
不料同一时间,外面传来奇怪的嘶吼声,乌泱泱的异化尸围住了神庙,磅礴的妖气大肆传到二人身边。
而隔壁,汝卉在那日吸收的妖气影响下也开始了异化,神智不清正在张牙舞爪地撞墙,企图冲出去。
被关在同一空间的阮晗俞此刻也在汝卉的动静下,醒了过来。
看见汝卉在墙上又踢又撞,察觉到汝卉的异样,小心跟在汝卉的身后轻声道:“师妹,你怎么了?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