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
楚正雄感觉又口渴又头疼，从睡梦之中悠悠醒了过来。
“水，水，水！”
“陛下，水来了！”
一旁小睡的三德子听见动静后，连忙爬起身子，将提前准备好的温水给他递了过去。
几杯水下肚。
楚正雄状态好了很多，他忽然想到了昨天发生的大事，想到了张小凡。
记得自己好像给那小子，写了一份圣旨来着。
后面的事情就全都忘了。
“小凡子呢？”
“陛下，小凡子在您脚底下呢！”
三德子笑着用手指了指床榻下方。
楚正雄低头一看，顿时笑出声。
只见张小凡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两三个酒瓶子，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酒味。
他脸上的红晕未消，显然是还没有从醉酒状态之中醒过来。
“对了，朕不是写了一份圣旨吗？那份圣旨呢？”
楚正雄笑着问。
“陛下，您何止写了一份啊，您是写了两份圣旨，一份是写给小凡子的，还有一份是写给牛小玉的！”
“牛小玉的那一份，被她给拿回去了！”
三德子一边说着，一边蹲下去把张小凡翻了个身，想要拿出圣旨给楚正雄看。
但他找来找去。
就是找不见那一份圣旨。
“去哪了呢？”
三德子纳了闷了。
这时。
楚正雄摸到自己床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于是便探手抓了起来。
低头一看，可不就是圣旨吗？
“不用找了，在朕这儿呢！”
楚正雄说了一句，然后将圣旨打开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眼睛都瞪圆了。
自己昨晚也太草率了吧？
给那小子安排任务也就算了，还给封了侯爷...........
“什么玩意！毁了毁了！”
楚正雄脸一黑，将圣旨扔给了三德子。
“陛下，您要不先看看这个？”
三德子从桌面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了楚正雄。
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上位亲启！
信封下边还刻有东厂雨化田的印章。
楚正雄一看信中内容，顿时勃然大怒。
“踏马的，乱臣贼子，朕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奸相凌卫国为了排除异己。
将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等一众大臣，全部打入大牢。
二品大臣吏部尚书，更是被他逼迫致死。
他还软禁皇后，把守卫皇城的统领换了好几个。
在朝中大搞一言堂。
借着哄三皇子开心的名义，直接坐在了龙椅之上，等等。
这些消息看得楚正雄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以前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人，会干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要说他昨天对张小凡说出的信息，还存在一丝疑虑的话。
那么他现在，已经彻底相信了凌卫国要谋权篡位的事实。
…………
“狗东西！”
楚正雄目呲欲裂，将一双拳头捏的格蹦作响，咬牙切齿道：
”凌家，该死，该死！”
突然。
一道很不应景的声音，在楚正雄身下响起：
“老子不当侯爷，老子不当官，老子不去皇城！”
声音自然是张小凡发出来的。
他在说着“梦话”。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翻了个身，又吧唧吧唧嘴，舒舒服服的睡了起来。
“跟踏马谁老子呢？”
楚正雄指着张小凡问三德子。
“应该是.......咳咳，皇上您吧？反正不是奴才！”
三德子有些尴尬地笑着。
“他娘的，这兔崽子真是要上天！”
楚正雄黑着脸，让三德子将圣旨拿回，再次看了一遍后，气鼓鼓地自言自语起来：
“你不愿意做官，老子偏要让你做官！”
“你不愿意去皇城，老子偏要让你去皇城！”
“你不愿意当侯爷，老子偏要让你当侯爷！”
“你不愿意替朕分忧，朕也要让你烦心事一大堆！”
“拿朕玉玺来！”
等三德子拿来玉玺，楚正雄直接盖在了圣旨上。
他还又添加了两个字：【活该！】
“糙，老子不想死！”
张小凡突然又说梦话了。
紧接着。
两人就见张小凡撅起了屁股。
“这是？？？”
还没等两人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听见“噗噗噗”的几声臭屁吹了过来。
“卧槽！”
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入了楚正雄的鼻子里。
他本就醉酒醒来，胃里翻江倒海的。
这一下子。
差点让他没忍住吐出来。
“你大爷！”
楚正雄使劲在张小凡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捏着鼻子跑出了屋外。
…………
“什么情况？谁他吗敢踢老子？”
张小凡屁股吃痛，从睡梦中醒来，他左瞧右瞧之后，一眼便锁定了旁边的三德子。
满脸不悦地问道：“大公公，扰人清梦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关我什么事？”
三德子耸了耸肩，朝楚正雄走了过去。
“真没素质！”
张小凡嘀咕一句，想要从地上爬起，却感觉脑袋天旋地转，胃里难受至极。
缓了一会之后。
他才晃晃悠悠，走一步停一下地来到了院子，坐在了石桌旁边。
后半夜的院里十分凉爽。
桌子上有好几杯茶水。
张小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猛灌了几口茶水，直呼：
“痛快，痛快！”
他还让一旁的侍女，不停地给自己倒茶。
“现在好点了吧？”
楚正雄这才开口问他。
张小凡躺在椅子上，摸着肚皮笑了笑：
“差不多了，要是能吃个早饭，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闻言。
楚正雄给了下人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去准备早餐。
待对方离开之后，他语气淡淡道：“小凡子听旨！”
“额！”
张小凡微微一愣，连忙跪在了地上。
楚正雄念出的圣旨，依旧是昨晚上醉酒写下的那一份。
这会的张小凡也清醒了不少，他有些犹豫地问道：
“陛下，皇贵妃和三皇子也是凌家人！”
“三皇子他一个孩童不懂事，都是被那奸相教唆的！”
“还有凌贵妃，她肯定是不知情的........”
“背叛者，都该杀！”
楚正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张小凡又硬着头皮劝道：“陛下，三皇子还年幼，可以好好教导，您......”
话还没说完。
就被楚正雄强行打断：“皇贵妃必须死，三皇子可以留他一命！”
“目前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
“你现在需要想的，是该怎么把奸相给朕拿下！”
“是！”
张小凡郑重其事地应了下来。
这会的楚正雄已经恢复了正常，还在气头之上。
肯定不能跟他硬着干。
没看刚才亲儿子和宠妃，他都想下手吗？
接了圣旨后。
张小凡有些心事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他在犹豫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跟楚正雄提及李清漪的事。
“牛小玉那边，你都把朕的圣旨给骗走了，你还有什么事？”
楚正雄瞪了他一眼。
“是这样的！”
张小凡讪讪一笑，又把江源休的身份，以及他和南宫熊、李清漪之间的关系，讲解给了楚正雄。
听他说完。
楚正雄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你他娘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跟朕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
“你信不信朕抽死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张小凡踢了过去。
张小凡赶紧躲开，陪着笑脸，语气弱弱道：
“跟您说早了，您能受得了吗？臣都是为了您考虑呀！”
“你他娘的，滚滚滚！”
眼不见，心不烦，楚正雄选择转过身子不看张小凡。
他是真怕这小子，一会儿再说出一个，令自己心脏受不了的事。
“吃了早饭再走行不？”
李清漪的事，还没跟他求情呢，张小凡怎么甘心离开。
“你他娘的！”
楚正雄脱下靴子，直接朝张小凡砸了过去，骂骂咧咧道：
“滚！一天之内，别让朕看见你！”
“小气鬼！”
张小凡一边跑着，一边嘟囔着，见送早餐的丫鬟来了之后。
他直接把两盘子的香肉包子，全部给端着跑了。
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