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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高血压

作者:王凯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军师难掩嫌弃的看一眼手里的白瓷瓶,将它递给白苏,“白大夫看看就好,千万别碰,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会?”,白苏惊讶的看向瓶子底部,熟悉的蒜瓣纹路和她之前见到的分明一模一样,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军师说,“实不相瞒,这药膏我见我一友人用过,可比你们的金疮药好用多了,就是可惜啊”,她皱眉轻嗅了一下瓶子里泛着绿光的膏体,叹了口气说,“这药已变了质,不能用了”。


    “变了质?”,军师诧异的取过她手里的瓷瓶,“当真?”。


    “我骗你做甚?”,白苏收拾着药箱随口问道,“这药你们从哪得来的?”。


    难不成江篱没回晏州,也来了平阳城?


    “投奔统领的石匠给的“。


    军师看着瓷瓶,心中百感杂陈,他不是不怀疑白苏的话,只是他一个游医,整日为了城中的疫病费尽心神,在这种事上骗他实在说不过去。


    “说是一个路过的游医给的,他腿上的伤就是用这个治好的”。


    白苏动作一顿,“石匠?腿伤?游医?”,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面对军师的疑惑,她笑了笑说,“可能是我那友人送出去吧,她”,提起江篱她的眼神柔软下来,“她向来心软”。


    暗中打量他的军师心想,没看出来啊,这竟也是个性情中人,他拍着白苏的肩膀鼓励道,“好好跟着统领干,争取早点把你那友人娶回家去”。


    白苏眼睛猛的瞪大,被自己的口水呛得面脸通红,“咳咳咳,咳咳军师若无事,咳咳,我便先告退了,咳咳”。


    军师呲着个大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把年纪了,还怪纯情。


    “头儿”。


    这时一直做背景板的副手靠了上来,“你说这老小子的话是真的吗?”。


    军师随意抛着瓷瓶往外走,“这有什么可做假的?”。


    “那当初咱们.....”。


    这军师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叛逃的鹤城都尉,这变了质的大蒜膏他之所以见之色变,就是因为当初在军中见了太多用了这药一命呼呜的同伴。


    原来竟是变了质的吗?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问副手,“鹤城的消息打听的如何了?”。


    “和那老小子说的一样,知府那老东西死了,病也消了,家里都好着呢”。


    “可还有旁的?”。


    “旁边几个城镇确实在发药,那药也确实有效,外头的疫症都好的差不多了,就,就剩咱们这了”。


    当初攻进平阳城军师就觉得其中可能有诈,但以他们当初的处境,就算有诈他们也得硬着头皮上。无他,占据一城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别说石震了,就连他都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他们进了平阳城不久就发现城中有不少发热生疮的病人,石震是个警惕的,当下就要把得病的人通通烧了以绝后患,军师几个好不容易才劝了下来,将人关注城中的偏僻角里。即使如此,他们不少人还是染上了这怪病,有发热几天撑过来的,也有没撑过去的。


    眼看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还能动的这些人排做了头兵,主打一个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他倒是没想到,有人能压住这帮青州官员放血赈疫。


    这魏王不简单。


    *


    魏王近来风头确实强盛,为民试药的贤名伴随着夏夜晚风,吹向大江南北,更有江南才子争相作词颂其贤名,民间声望竟隐隐有了天合帝当年的势头。


    旁人不知,朝中众臣却是一清二楚,这青州的事啊,远远没完呢。


    怎么就让他闯出来了?薛家秦家王家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一个没有母族助力的亲王,一没入朝,二没从军,怎么就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呢?


    然,就在魏王风头正盛之时,天合帝病了。


    太史紧接着上奏,“日月同辉,有损天光”。


    这话对天合帝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本就不好的身子彻底撑不住了。但就算卧病在床,他依然坚持每日召见朝臣处理朝政,丝毫没有将朝政交由魏王代理的意思。


    暗中观察的薛秦几家心中石头落地的同时,不约而同的达成共识,绝不能再放任魏王折腾下去了,有一个薛家三年不能科考已经足够了。


    他们觉得够了,萧明睿可不这么觉得,或者说,天合帝可不这么觉得。


    但他自登基以来,没有一日不与人争斗斡旋,身体早就已是强弓之弩,得知自己的政令陷青州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后,盛怒之下头风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江篱收到萧明睿的来信后,也顾不得打交道不打交道的,与余夫人商议过后,三人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晏州城。


    江篱和萧明月到城中时,暮色已然西垂,皇后紧随亮起的宫灯而来,却被内监拦在门外,“娘娘赎罪,您不能进去”。


    内殿的萧明月听到他们争执的声音,起身出去迎接,“娘娘怎得来了?”。


    薛皇后苦涩的勾起唇角,她怎得来了?瞧瞧这话问的,她好歹也是王府的女主人,一国之母,人都进到家里了,她才收到消息,这像话吗?


    他们姓萧的究竟有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尽管心中怨气冲天,她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关心了萧明月几句后,就提起了江篱,“大殿下也真是的,接你们回来也不说知会本宫一声,这急急忙忙收拾的院子,也不知合不合江姑娘的意,哎呦,我这急得呀”。


    萧明月在外应付皇后的功夫,江篱已给天合帝把完了脉,脉管断直有力紧绷如弦偏偏又跳速极快,再看面色赤红,舌绛无苔,她心里多少有了数。


    她斟酌着问天合帝,“陛下平日里可有肢体麻木或震颤的之症?”。


    天合帝移开一直落在她腰间的眼神。


    哼!也不和他商议一声就私自给儿子定下王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喜上前代答,“有有有”。


    江篱不自在的侧身,躲开他X光线一样打量的眼神,继续问王喜,“陛下晚间睡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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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睿两手抱臂,两步迈到江篱身旁,眼神警告他爹,别看了!


    嘿!你这臭小子,他手怎么这么痒呢?


    江篱回首刚好撞上他抬起的手,两只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不是,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她求救的看向萧明睿,她刚刚哪得罪他了?


    萧明睿一手搭在她肩上,安抚的轻拍两下,柔声问道,“陛下这病可还有治?”。


    殿内伺候的人闻言大惊失色,就连天合帝的脸色也紧绷了起来,这魏王怎得突然这么没分寸了?


    他们不习惯,但江篱却是很习惯,“治倒能治,就是有些麻烦”。


    萧明睿在御榻前坐下,顺手将她仰着的脑袋扶正,“不怕麻烦,你只管说”。


    “这个”,江篱看一眼持着笔的记录官,小心翼翼斟酌话语,妈呀,这不会就是记起居注的人吧,她说的话不会都记上去吧?


    “呃,陛下是因为血压过高才导致的头痛目眩耳鸣四肢麻木之症。血压过高多伤在肾经,肾阴亏虚则不能滋养肝木,导致肝阳上亢,虚火上炎”,江篱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课堂上被教授点了名的学生,莫名的有种背书的感觉,“阴虚不能制阳,阳亢化风,扰动血脉,就形成了高血压”。


    “嗯”,她顺手接过萧明睿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以六味地黄丸配役天麻钩藤慢慢调养,配以针灸可以缓解,若想彻底根治,平日里须得忌辛辣刺激燥热之物,保持心态平和,亥时入睡,咳”,她目不斜视的看着床柱上的龙纹,语气飞快的说,“还有节制房事”。


    天合帝脸上有些绷不住,这话是能当着孩子的面说的吗?


    江篱摸摸低头扣腰上的玉佩,“针灸,咳,针灸须得以针刺入皮肉,不知陛下......”,她鼓起勇气去看天合帝的眼,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坐在全力顶端的人,也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天合帝默默叹了口气,在萧明睿紧迫的注视下,微微颔首,“姑且一试吧”。


    王喜听闻,大惊失色,“陛下龙体贵重,还望三思啊!”。


    天合帝不虞斜睨他一眼,头上的胀疼更狠了,“朕的儿子难不成还能害朕?”,说着他又看了江篱一眼,这医女的针把他的妻儿都扎过来了,也不差他这一个了。


    江篱起身去给银针消毒,三喜不放心的跟过来,“姑娘,这针刺之术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江篱谨慎回答,“目前没有出现过什么闪失”。


    三喜愁容满面的看完她,又看大马金刀坐在御榻上的萧明睿,这两人,真是,哎,这俩小祖宗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折腾的是什么人哎!


    江篱心中也一样紧张,这可是皇帝,动动手指头就能要她小命的封建王朝最高掌权人。她努力在心中催眠自己,别紧张,没什么大不了,他老婆孩子她都扎了,也不差他一个了,放轻松,放轻松。


    几个呼吸过后,急促的心跳平缓下来,她睁开眼,坚定下针,先刺太冲引火下行,针入皮肉沉紧如鱼吞钩,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意,针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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