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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生辰献礼

作者:提灯望远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日后,庄舒柔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画秋、喜冬二人也打发走了,毕竟这两人也是江忆敏为她挑的人,留在身边终究是隐患。


    庄磊念着她身边侍候的人太少,又将自己身边的柳嬷嬷指派给了她,又在后院里选了俩伶俐的丫头听荷、见月,一并送了过来。


    宸妃生辰那日,丞相夫人带着二位小姐入了宫。


    庄舒柔掀起帘子,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耳边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心绪逐渐飘远,她想起了那位与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


    舒柔,京城繁华依旧,李嬷嬷也为得到了惩罚,下一个,下一个……


    庄舒柔的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看向了对面衣着华丽的二人,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


    自李嬷嬷的事后,江忆敏母女二人收敛很多,也不再来主动找事。但庄舒柔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才是更可怕的,这二人怕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长乐殿。


    江忆敏领着二人向殿中的人行了礼。


    庄舒柔谢恩起身后才打量起主位上的那位宸妃娘娘,衣着华丽,面容姣好。作为家中幺女,她也不过才二十四五的年纪,许是深居高位久了,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压迫感。


    宸妃视线掠过一旁已经坐下的三人,最后定格在了坐在最远处的庄舒柔,目光里的压迫感散去,逐渐变得温柔,如同望着自己的故人。


    还未等底下的丞相夫人开口,宸妃便抬手指向庄舒柔,“你”,招了招手,“上前来。”


    庄舒柔接过寻夏递来的锦盒,在庄舒慧的视线中走向了宸妃,抬起锦盒弯腰行礼,“愿娘娘朱颜常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宸妃身旁的宫女前来接过庄舒柔手中的锦盒,回到殿前双手递给宸妃。


    宸妃接过锦盒,修长的手指缓缓揭开盖子,再看见盒内之物时,楞住了神。那是一只镶着红蓝宝石的蝴蝶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着光,那蝴蝶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秒就要飞出殿外。


    庄舒柔看见宸妃眼里闪过的  ,便知道她赌对了。


    那日,她在妆匣的最底层找到了那张泛黄的图纸,绘图者的画技略显青涩,算不上精美,但一笔一划之间能看出这是那人的心思,右下角被岁月晕染开的字隐约能辨认出是“妍”


    寻夏说那是她母亲留下的东西,一直收在妆匣下。


    宸妃名唤谈月妍,且入宫前与齐姝有过数面之缘,庄舒柔便赌那个妍是谈月妍的妍。


    “好孩子,到我跟前来。”宸妃朝庄舒柔招了招手,开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宸妃轻轻拿起锦盒中的步摇用手抚摸着,像是在抚摸自己心爱之物,见庄舒柔到了跟前,将步摇递给了她:“你为本宫将这步摇带上。”


    “是。”庄舒柔接过步摇,抬手将那步摇插在了宸妃鬓边,那步摇在宸妃华贵的首饰中显得平平无奇。


    宫女捧来铜镜,宸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着伸手轻触步摇上的蝴蝶,蝴蝶轻颤,振翅欲飞。


    宸妃转过身轻握着她的手,满眼柔情,透过她看着故人的影子:“姝姐姐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庄舒柔故作惊讶:“娘娘,您居然知道我母亲?”


    “姝姐姐她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当初我未进宫前虽只与姝姐姐见过几面,却如同相知多年的好友。”


    谈月妍回想着与齐姝相识的点滴,恍如回到了那时,回到她曾无忧无虑地躺在齐姝腿上望着湛蓝的天,齐姝便停下手中的绣线无奈又宠溺地轻抚她的发丝。


    “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姝姐姐如果能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谈及齐姝,谈月妍原本的凌厉逐渐被温柔取代。


    二人闲聊片刻后,庄舒柔重新回到座位上。


    庄舒慧见此连忙拿过身后丫鬟手中的锦盒,行完礼呈上手中的锦盒,颇有几分得意地开口:“葫芦多子,臣女祝娘娘多子多福。”


    还未等宫女接过锦盒,座上的宸妃脸色一变,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狠戾,抬手将茶杯掀翻在地:“放肆!”


    见宸妃脸色突变,下面人急忙跪着一地。


    宸妃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庄舒慧面前,俯下身用手猛地抬起庄舒慧的下巴,语气里满是寒意:“你是在嘲讽本宫生不了吗?”


    没人知道宸妃五年前小产后,便再难有孕,母家为她暗中寻遍了京城名医,难以下咽的汤药不知道喝下了多少碗,但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三年前,西域的神医告诉她那次小产伤了根本,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孕。为了母族和自己,她只能对外称身子还未调理好,还未到孕育皇子的最佳时机。


    今日,庄舒慧却触了她的霉头。


    庄舒慧原以为自己的贺礼比那贱人送的破步摇贵上千百倍,宸妃应该更喜欢,却没料想到宸妃会是如此反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江忆敏见状便知创了大伙,急忙拉着她磕头请罪:“娘娘赎罪,舒慧她并无此意啊,娘娘。”


    庄舒慧缓过神,也赶忙辩解道:“臣女没有这个意思,娘娘……”


    “那你是什么意思?”宸妃一把将她脸甩开,庄舒慧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没有半点相府贵女的样。


    庄舒慧急忙膝行到宸妃身前,又是一通磕头请罪,又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宸妃身旁的庄舒柔道:“娘娘,都是她,是庄舒柔陷害我,那日是她说葫芦多子,要送您做生辰礼!!”


    “姐姐你在说什么?”庄舒柔一脸茫然地看着庄舒慧,“那日我是想买下葫芦送给母亲,结果姐姐偏生要和我抢那葫芦,我只好让给姐姐了,我何曾说过要送给宸妃娘娘。”


    “你!”庄舒慧看着她那样子快要气疯了,她明白了,原来从那日起便着了庄舒柔的道,真是为她做了好大一个局,“庄舒柔啊庄舒柔,真是好大的一个局啊。”


    宸妃冷眼睨着胡乱攀咬的庄舒慧:“庄夫人真是教出一个好女儿啊。”


    江忆敏心头一惊,今日之事必定安稳收场,那她只好先出手护下那没长脑子的女儿。


    狠下心回头抬手便给了庄舒慧一巴掌:“你这丫头,惹了娘娘生气还敢狡辩。”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长乐殿内格外清晰,庄舒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忆敏,平时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母亲居然打了她。


    白净的脸上泛起了红痕,庄舒慧捂着脸,心底的恨意盖过了脸上的疼痛,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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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杀了庄舒柔也解不了她心底的恨。


    但眼下,平息宸妃的怒火才是重中之重:“娘娘,臣女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宸妃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今日这一出闹剧,搅得她失了过生辰的兴致:“罢了,到此为止吧,本宫乏了。”


    说完,拂袖而去。


    相府。


    庄磊知晓今日在长乐殿发生的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连带着对庄舒柔也不满,质问她为何不为自家人求情。


    庄舒柔听完只觉得好笑,求情?老登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那时求情与火上浇油有何区别?


    来自庄舒柔的贴心小建议:乱发脾气的导师不要报!老登自己没本事只会把脾气发在组员身上。


    庄磊看着沉默无言的两人,怒火又起,一个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 ,一个唯唯诺诺登不上台面。


    这偌大的相府竟无一人有用,只有他的麟儿,他的麟儿定能考取功名,令相府重回当年辉煌。


    庄舒慧被罚禁足两月,抄写女则女训十遍,连带着庄舒柔也被罚了两遍女则女训。


    两人走后,庄磊坐在塌上,以手扶额,双眉紧蹙。


    江忆敏上前用指腹轻轻地揉着他的额头,一言未发。


    见庄磊紧蹙的双眉缓缓展开,才开口:“老爷,舒柔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这婚事……”


    庄磊并未睁开眼,今日之事令他头疼,这片刻的安静到缓了他心头之烦,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江忆敏的话,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娘家侄子今年刚调任御前,也是顶好的差事,小妹今日专程来相府商谈此事,相府一同意,他们便立刻上门提亲,您看……”


    庄磊冷哼一声,抬手拂掉她的手,起身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服:“舒柔确实到了年纪,该考虑婚姻大事了,但这婚配人家还需从长计议,得对我相府有益才行。”


    “老爷……”


    “行了,收起你那点心思,舒柔的婚事我自有安排。”庄磊挥手挡掉江忆敏想要搭上来的手,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今晚我去秋姨娘院里。”


    江忆敏看着庄磊的背影,握紧了双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嫩肉,她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原来庄丞相需要的只是一个主母,一个相府夫人,从来不是他的夫人。


    当初她傻傻的认为,弄死了齐姝,庄磊身边便只剩下她一人,她终于成为了丞相夫人,她厌弃那个蠢笨的女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住的女人,就算有再多的才华又能如何呢?


    可如今,她何尝不是曾经的齐姝。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忆敏突然笑出了声,在空寂的院里格外诡异,眼角的泪珠滑落,滴在地上,隐入尘泥。


    兰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她跟了江忆敏许久,夫人在府里的处境她都看自眼里,这两年相爷来夫人院里的次数屈指可数,府里的姨娘都快与夫人平起平坐了


    兰心上前为江忆敏批上了斗篷庄:“夫人夜里天寒……”


    “无事”  江忆敏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拭去眼角的泪,“你去以我的名义发请帖,就说我约各家夫人腊月二十五于丞相府内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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