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澜今天受到太多的冲击,内心无比混乱。
自从白潇潇出现以后,她的生活变得更加复杂了,白潇潇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个个奇怪的灯泡,照亮了她脑中一片片未知的区域。
以至于这段时间,她挣扎在浪漫爱法则和自我人格觉醒的旋涡中,但却一次次屈从于法则,臣服于恶龙。这种矛盾令她对自我产生怀疑,更令她痛苦。
她纠结中,一抬头,看到日历上标注的日期。
母亲的忌日和夏星澜的生日只相隔一天。
高一那年,母亲要给夏星澜做她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特意提前一天去买食材,结果途中遭遇了车祸。夏星澜的生日也是在母亲的忌日中度过的,从那以后,夏星澜就再也不会主动过生日,也不再吃巧克力蛋糕了。
葬礼上,父亲崩溃大哭,不是因为他多爱母亲,而是因为以后再也没有人被他吸血了。父亲下岗后嗜酒赌博,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整个家都是由母亲支撑起来的。
夏星澜曾问过母亲,她是不是后悔和父亲结婚,甚至还放弃了当时一个非常好的工作机会?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跟夏星澜说——“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可那个曾经母亲所谓的爱她的人,却在她去世后卖掉了房子和她所有值钱的遗物,甚至后来父亲还输掉了母亲的赔偿金。
大学起,夏星澜就开始打工赚钱,大三的暑假,她来到罗曼蒂克庄园酒店实习,因为表现突出,所以留了下来。
她从不旷班,很少请假,她非常珍惜这份工作,这是她下坠生活中的救命稻草。夏星澜太需要钱了,而且她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弟弟,就在她的生活刚有起色的时候,失联多年的父亲突然出现,因为他找到了下一个血包。
夏星澜虽然卖命工作,但是并没有攒下多少积蓄。每当她也幻想像同龄女孩去谈一场甜蜜恋爱的时候,现实总有办法把她拉回残酷的深渊。
而母亲留给她的那句话——“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更是宛如思想钢印,刻在夏星澜的意识里。
作为言情小说的女主角,在「女主必为男主心动法则」的影响下,她也会不断发问: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那个真正爱我的人是我心中的他吗?
次日,几乎一夜无眠的夏星澜起了个大早,去墓园看望母亲。
她将一束沁着水珠的戴安娜玫瑰放到墓碑前:“妈,我来看你了,带了你最喜欢的花。”
“您说过,我会遇见一个真正爱我的人……现在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他每天都会送我一束戴安娜玫瑰,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人……”
夏星澜闭上眼睛:“您在天有灵,请您指引我找到那个人,好吗?”
墓碑前,花瓣轻颤,水珠滴落。
罗曼蒂克庄园酒店前厅,夏星澜保持着训练有素的微笑,一遍遍替客户处理问题。
就在这时,旋转门里走进了一个她并不想看见的身影!
她的笑容倏地僵住,血液仿佛从四肢被抽空。那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她向后退了一步。
那男人穿的邋里邋遢,满身酒气,扫视了一圈之后,径直朝她冲来。
“死丫头!”
那人声音嘶哑刺耳:“老子让你打钱,你当没看见是不是?”
这一嗓子引起了大厅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夏星澜能熟练处理客人的各种问题,但在处理自己问题时,却当场大脑宕机。
她声音颤抖地小声道:“爸,你先回去吧,我正在上班。”
“钱呢?”男人质问。
夏星澜拉住他低声解释:“这个月弟弟马上毕业了,要租房子,我把钱打给他了。”
“别给我找借口,你在这么好的地方上班能没有钱?”
男人说着猛地将她推开:“我看你就是不孝!”
夏星澜踉跄着后退,一头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身体一僵,头顶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出什么事了?”
是凌昊天。
刹那间,羞耻、恐惧、不安席卷夏星澜全身。
她垂下眼睫,几乎低到尘埃里:“凌总……对不起,是我家里的私事。”
“你是她老板吧?”
男人瞥了眼凌昊天,语气立刻切换成谄媚模式:“我找我闺女要点钱,没别的意思。”
凌昊天冷笑:“你要多少?”
男人抬手比了个数,满脸堆笑:“就这么点,不多的。”
“秘书会带你去拿。”
凌昊天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跟他走。”
“哎,老板果然是大人物!”男人立马笑开花,对夏星澜道:“好好干,别给老板丢脸!”
男人走后,前厅重新安静。
夏星澜站在原地,握紧拳头,只觉得非常羞耻,羞耻于自己有这样不堪的父亲,羞耻于自己在此刻被当作了一个物件,好像用一笔钱就能买到。
凌昊天看出她的局促,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前厅外的小花园。
夏星澜缓过神来道:“凌总,这笔钱从我工资里扣吧。”
凌昊天挑眉:“我们之间,一定要把账算这么清楚吗?”
“这样,我内心会好受一点……”
“好吧,如果你非要如此。”凌昊天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却并不强迫。
夏星澜注意到,他仍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她一边抽出,一边岔开话题:“您的伤……好点了吗?”
凌昊天嗯了一声道:“1506的那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酒店了。”
夏星澜没有追问,她也不敢问。
他是怎么处理的?动用了什么关系?暴力?还是更见不得光的方式?
但她突然有一丝庆幸,骚扰自己的人消失了,就连父亲也被“摆平”了。
倏地,「女主必为男主心动法」则悄然启动,在夏星澜的眼中,凌昊天的手腕和特权并不令人恐惧,反而化作金色的光晕笼罩在周身,散发着无穷魅力。
如果自己遇见任何问题,眼前的男人都能帮忙解决,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呢?
浪漫爱法则如“天使”般温柔地诱哄着她:“他是特别的,他会守护你。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承受他的爱……”
可下一秒,就有一个刺耳的声音闯进脑海——
“你退了一次,尝试到被权力庇护的滋味,就会有第二次,直到你被权力所麻痹……这个社会上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们女人,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一切皆有代价。”
姜婋的警告宛如“恶魔”怒吼,两种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撕扯纠缠,令夏星澜混乱极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吧?”
凌昊天的问询打断了夏星澜的思绪: “要不要和我一起过?”
夏星澜犹豫了一下,原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代价”吗?
从不过生日的夏星澜思考后,还是顺着凌昊天的期待,点了点头。
凌昊天露出满意的笑意:“你看,为了你的生日,我特意让人在花园里种满你喜欢的戴安娜玫瑰。”
夏星澜一直都很想解释,这并不是她喜欢的花,而是她母亲喜欢的。但看着凌昊天精心准备的表情,又不忍打破这个无伤大雅的误会。
她抬头看去,不远处的花匠正弯着腰在烈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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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
汗珠顺着花匠的脸流淌,浇灭了夏星澜的喜悦,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辛苦与服从之上,那还算幸福吗?
“明天我会包下酒店的旋转餐厅,为你庆祝生日。”凌昊天继续说。
夏星澜下意识问:“那旋转餐厅的其他客人怎么办?”
凌昊天唇角一勾:“明天,你就是罗曼蒂克庄园里最尊贵的客人。”
这句话倏地击中了夏星澜的心,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在胸口荡漾开来,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母亲所说的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吗?
夏星澜原本心情正好,脚步轻盈地走向洗手间,唇边还挂着笑意。
可就在即将推门进去的瞬间,洗手间内传来几道压低声音的议论:
“前厅那个老头是谁啊?邋里邋遢的,跟个乞丐似的。”
“听说是夏经理她爸,来管她要钱来了。”
“真的假的?夏经理竟然有这种父亲……”
“最后还是凌总出手,把那老头像赶要饭的一样打发了。”
“你说她跟凌总,到底什么关系啊……夏经理不会真是被包养了吧?”
那些话好像箭矢一字一句刺穿她的心,夏星澜站在原地,任凭这些话撞击她的耳膜。
突然,夏星澜觉得自己听不见了,原来是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隔绝了一切。
夏星澜怔住,回过头,一眼便撞进姜婋沉静的眼眸里。
姜婋没说话,只是拉着她,一路走进了楼梯间。
两人并肩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昨日那场不欢而散的争吵仍横亘在她们之间,像一堵看不见的墙。
最后,还是姜婋轻咳两声道:“你傻呀?那些人的话那么难听,你还在那杵着,不爱听就走嘛!”
夏星澜自嘲:“那算什么,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种程度,我可以自己消化。”
姜婋奚落:“就像吞砒霜一样吞掉那些话?”
顷刻间,昨夜二人争吵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夏星澜没回应,这时,对讲机响了。
“夏经理,有客人投诉丢失了钻石耳钉,你快来处理一下。”
夏星澜像是找到了逃离的出口,“我得走了。”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开。
楼梯间回荡着“咔哒”一声关门的闷响,像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一分。
姜婋站在原地,耳边响起系统的提示音:“玩家,我不得不提醒你——”
她立刻认怂:“我知道我嘴快了,原本是想来跟她道歉的,谁知还没说两句就又伤她了……对了,刚刚对讲机说有客人丢失了钻石耳钉,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情节?”
系统:“原剧情里,是有客人投诉洗衣房洗坏了几十万的皮草,夏星澜因此被客人刁难,最后凌昊天出手解决。”
姜婋点头:“我记得这个情节。”
系统:“此次危机和玻璃爆炸事件一样,是为了推动男女主的感情发展,给夏星澜设计的一连串困难。但因为你没有下线,所以那位原本要住你房间的‘皮草事件客人’未能登场,因此夏星澜的故事线自然就发生了改变。”
姜婋翻了个白眼:“所以每次剧情推进,都是靠折腾女主呗?怎么不让男主体验一下被情节毒打的滋味?他不是挺闲的吗?”
系统:“因为浪漫爱故事,为了要塑造男主强大完美的形象,就是要让渡女主的高光,有时甚至不惜要伤害女主的人设。”
姜婋愤然道:“所以只要夏星澜在男主身边,每天都‘必有一劫’是吧?那些专为衬托男主英勇,而硬塞的虐女情节,纯属是给女观众喂屎!求求了,吃点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