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迟脸上仍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表现得非常享受这颗薄荷糖的样子。
“真没骗你。”
“骗你是小猫。”
“小猫到底哪里惹你了?”
“你不是知道吗,我最讨厌猫了。”
“......”
温舒白不满地撇撇嘴。
他手用力一扭,甩开了她的抓他的手,将那瓶子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什么牌子的薄荷糖会是这种包装?”
“我喜欢用自己的瓶子。”
说罢他别开脸,打算往前走。
温舒白几步跳到他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依然有些不依不挠:“明明我在你家就见过这种瓶子啊。”
“在医药箱里。”
“上次你生病,我还问你要不要吃的,那个瓶子上也是贴着这种便签。”
她话音刚落,顾书迟的表情忽的有一瞬间的迟滞。
那时他病成那样,脑子烧得迷迷糊糊,根本忘了那天她正蹲在地上,递给他药片问他要不要吃的事。
他的眼眸忽然垂了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温舒白总觉得他脸上多了一丝落寞。
但随即,他又恢复了最初那副吊儿郎当样:“我喜欢拆掉包装用这种瓶子装东西,但药是药,糖是糖。”
“那好,既然是薄荷糖,我吃。”
温舒白干脆直接将手摊开神到了他的面前。
顾书迟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望着她摊开的手掌,一时神色复杂。
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刚刚佯装倒药片的动作只想逗逗她,结果她真的伸手就要。
他又慢慢将瓶子拿出来,这次真的倒了一小枚药片到盖子里。
“确定要尝?”
这次轮到他犹豫,于是他又问了一句。
温舒白坚定地点点头,她觉得,就算是药,吃一片又不会死,再不济,也可以吐掉。
于是他将盖子里那一片倒在了她的掌心。
温舒白毫不犹豫塞进了嘴里。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迅速地在舌尖漫开,清凉的感觉直冲脑门。
她从前吃过不少薄荷糖,从没有哪一种品牌的薄荷糖会有如此强劲的薄荷味儿。
但隐隐的,她似乎尝到一点点混杂其中的草木香。
她抬起头来,发现顾书迟脸上正写着一句话:“怎么样,没骗你吧。”
居然真的是薄荷糖。
除了太过冲人和那种若隐若现的草木气,同普通的薄荷糖并无异样。
“信了?”
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着温舒白,温舒白用力去琢磨其中的滋味,试图找出一丝异样,或者说想试试看抿化糖衣会不会里面是一层苦苦的药。
可惜都没有。
甚至抿过大半,依然是清凉的薄荷味儿。
他居然真的没骗她?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见她一脸认输样,他便从她跟前绕了绕,接着往前走去:“行了,一直站在那里不嫌热?”
温舒白找不出破绽,只好屁颠屁颠跟上去。
温舒白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回来了,我是不是明天也要去上班了?”
她原本看完那份信,以为顾书迟会走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打心眼里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带薪休假。
顾书迟边系安全带边若无其事地说:“不用。”
“为什么?”
温舒白将身子坐直了些:“你不会打算开除我吧?!”
这才一个月啊。
顾书迟一脸无语地扭过头来:“让你休息就好好休息,别一会儿又搁我家晕倒了还说是我压榨你。”
温舒白咬了咬下唇,到也确实如此,这事儿传出去,顾书迟那助理岗的黑料又要再加一筹。
“明天我就走了。”
“走了?你不是刚回来?”
他闷闷“嗯”了一声,兀自启动了引擎。
车顶的凉气洒下来,温舒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顾书迟偏头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摁了摁按钮,将温度调高了些。
“事儿没办完,我就中途回来一趟,顺便......”
他沉声解释着,倾斜着身子悄悄瞧了温舒白一眼。
这会儿,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所以,魏斯庭说的他要出远门,是真的。
“顺便什么?”
她抬眼的刹那,他逃开了目光。
“没什么。”
“你真的怪怪的顾书迟。”
顾书迟没再回应,启动了车。
从他突然发来的信息,到他突然出现在云清姥姥姥爷家,再到这个短暂的白天经历的一切。
温舒白靠在副驾驶,忽然觉得起了困意,想着或许是昨晚睡得不好,于是双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打算睡一觉。
-
等她醒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变得静谧无声。
她缓缓睁开眼来,发现顾书迟正靠在驾驶座上拨弄着手机,车平稳的停着,她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身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顾书迟听见动静回过头来:“醒了?”
温舒白弯腰去捞刚刚从身上掉下去的东西,这才发现车已经到了云清姥姥的家门口。
“到了?”
她还有些刚醒来的懵懂,捞起落到脚上的东西发现是一件深色的西服。
她愣了愣,手里拿着这件西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上的。
“你的?”
顾书迟熄屏接了过来,顺手往车后座丢了去:“下车吧。”
温舒白咬了咬下唇,挤出一句细微的谢谢,于是开门下了车。
然而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儿没有钥匙。
云清他们去喝茶去了,自己根本没想起钥匙的事。
见她在门口站着不动,顾书迟走了上去:“不进去?”
温舒白慢慢回过脸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忘了问云清要钥匙......”
顾书迟满脸无语,抬眼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这个点儿还早。
“那你看,想去哪?送你去喝茶?”
温舒白摇摇头:“我不爱喝茶。”
这话她从去他家第一天就告诉过他了。
两个人沉默着立了一会儿,温舒白也不说想去哪,只是转过身来,对上他的视线:“既然没事干,那我们聊聊?”
顾书迟将双臂抱在胸前,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如你先解释解释,为什么那天我去你房间,你人凭空消失了。”
她说罢,又怕他扯规矩,干脆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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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我先说啊,我没经过你的允许进你的房间是我不对,可是你给了我钥匙不就是在要紧的时候开门进去吗?你不吃不喝的,我那不是怕你想不开。”
顾书迟见她这副认真解释的样子,目光沉了沉,又凝神思索了一会儿,转身往车门上靠去:“所以你真的很在意那天发生了什么?”
“不然呢,你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且,你不是生病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没看见我。”
温舒白分明记得,自己在进到他房间后,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他那么个大高个儿难不成还能躲在床底下?
“那天除了那个怪物之外,我什么也没见到。”
顾书迟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重复了一遍:“怪物?”
“对啊,就像......”
她确实描述不出来那长相,就连身高也不清楚。
只知道人高马大的,足够拦住她的去路。
“就像你这么高吧?或者比你还高一些?但这都不重要。”
“那个怪物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还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像尾巴。”
温舒白已经在心里想好,如果顾书迟矢口否认咬死她这是产生了幻觉,她就告诉他,自己不仅是看见了,还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怪物的呼吸,还有被那尾巴缠绕的触觉,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顾书迟听完并没有否认,只是饶有兴致地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晕倒了,再然后,我就在医院了。”
“不过你家怎么会有这么个东西?你家不会真的闹鬼吧,我之前看见网上说......”
顾书迟看着她这一副又怂又好奇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网上说什么?”
温舒白总觉得在人家跟前说人家房间闹鬼不礼貌。
“说你家有阿飘。”
说完她抿了抿嘴,已经做好了被他狂轰滥炸谴责一顿的心理准备。
话音刚落,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谁知空气中竟迸发出一阵大笑来。
“那你怕吗?”
“嗯?”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有鬼的话,会怕吗?”
温舒白微涨着嘴回过头来:“你不会告诉我你家真的有什么鬼吧?”
毕竟那地带荒无人烟的,烟火人气的什么都缺。
但想着顾书迟这样的人在自己那一方天地里还是有点呼风唤雨的本事,也不是真的孤苦伶仃,毕竟他一通电话就叫得来一面包车的人。
“那我问你啊,如果某天,你忽然发现我家真的藏了只怪物,你会怎么样?”
温舒白觉得他这脑回路完全不是正常人,正常人在听说什么家里闹鬼的传闻之后,第一反应应该是否认,而他居然反问起她,如果真的有怪物,她会怎么做。
温舒白见他这略微严肃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问。
但她一时半会给不出答案,于是想着法子绕弯子:“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了,鬼也有很多种啊,比如......”
她刚打算列举自己看过的各种类型的恐怖片,就被他一声打断。
“那如果就是你那天看到的呢?”
温舒白愣了愣。
她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顾书迟,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