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行人都停下步子来,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顾书迟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温舒白从没见过他这样。
然而他此刻眼里似乎装不下任何人,拽住温舒白就往门口走。
“哎哎哎——你干嘛!”
温舒白一边看向懵逼的设计师,一边又伸手想要拉他刹车,然而他就像是不受控制那般,她越是抓他,他的力气就越大,不管她在身后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无动于衷。
温舒白力气远不敌他,踉跄跟在后面。
她见顾书迟这样子,就像是突发恶疾那般,谁也不知道他就在刚刚那么几秒钟里受到了什么刺激。
于是,两个人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拉扯着出了店门,留下呆愣在原地的设计师和那一帮各司其职的下属。
等人走后,设计师身旁的助理走到跟前,低着声音问:“老大,他们这是干嘛啊?”
“不会临时想毁约吧?”
设计师摇摇头:“我不道啊,但毁约不至于吧,这顾先生定金都交了。”
说罢,他又招招手,赶鸭子似的将这一帮工作人员往楼上工作室邀:“先上去,先上去。”
他走在最后,上楼前,还是隔着透明玻璃往外探了探。
-
温舒白就这样一路被拽到停车场,再一把被顾书迟塞进车后座的。
“你干嘛?突然发什么疯?”
顾书迟嘴角挤出一抹笑,将车门顺势拉了过来,幽闭的车厢里,连夜灯也没开,车库灯光晦暗,两个人隐没在了车后座的阴影里,温舒白耳边传来清脆的“咔哒”声。
顾书迟一步步逼近,将温舒白逼到门边,单手撑住玻璃。
温舒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准备尖叫,下一秒嘴巴就被一双打手覆盖了上来。
“唔......”
他伸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顺势将它们摁在了玻璃上。
“别叫。”
她满眼惊恐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背脊已经有些发凉。
他仰起头来,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为什么没喷香水。”
语气平淡,却没了刚刚那股寒气。
温舒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听起来反而不像是一句质问,反倒像是一句简单的关心。
但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在关心她。
他凑得越来越近,捂嘴的手却松了下来。
她内心惊恐,却不敢再尖叫,只是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下意识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的脸,更不敢再有什么举动。
她别扭地解释起来:“我......我就是出门太急就忘了。”
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书迟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笑,伸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语气却是反常的温柔:“温舒白,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听话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他这会儿说话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在哄小朋友。
然而温舒白却听得浑身不自在,又将身子往后挪得坐得直了些,又怕激怒他,试图跟他讲道理:“顾书迟,你别这样。”
狭小的空间尤为促狭,根本没有她逃身之处,她得先安抚他的情绪。
“怕我?”
废话。
能不怕吗?
“你冷静点。”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急吗?”
他鼻息挤出一丝笑,松开了束住她的手。
“顾书迟,大家都还在等我们。”
“所以呢?这是谁造成的呢?”
“就因为我没喷香水?”
“就因为?我说的话在你心里就这么随便?”
温舒白埋下头来,虽然她压根儿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则存在,但是只因为没喷香水就这么大动干戈未免也太小题大作。
“那你要我怎么做?被惩罚?被扣钱?”
顾书迟盯着她,眼眸忽然涣散朦胧了起来,他慢慢俯身凑到她的耳边,温热的鼻息喷得她后颈发痒,胸口紧张得一起一伏,她警觉地警告起他来:“顾书迟你别乱来,这里是公共场所。”
“惩罚很简单。”
她的耳边萦绕着他的呼吸声,像是在贪婪地吮吸着她的气息。
幽闭的空间,咫尺的距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在她耳边轻语,声音微弱到近乎撒娇:
“让我抱一下。”
......?
他说完,慢吞吞地将脸回正,再次望向温舒白的时候,眼里湿漉漉的,眉梢上翘,一副可怜巴巴哀求她的样子。
“你没吃错药吧?!”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
这一刻,他的眼里朦朦又模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那般,乖巧又可怜,温舒白看着他的样子竟然荒谬地觉得有些心软。
这眼神——竟然有些像撒娇的小猫?
疯了,一定是疯了。
“就一下。”
“我不同意会怎么样?”
“我会死。”
?
真的疯了。
然而来不及等她回答,他直接擅作主张地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揽,温舒白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后背却被他的手死死地缠住。
肌肤相触的刹那,温舒白像是被闪电劈了那般打了个颤,气氛有种诡异的暧昧。
紧接着,是整个人呆愣在了那里。
他胸口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身上,靠近了才发现,他的身上有一股奇异淡淡的香气,甚至她感受得到他掌心在发烫,温热的感觉从后脊蔓延至她的脖颈,再到脸颊。
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烫得有些可怕。
“你流氓啊?!顾书迟我卖艺不卖身!!!!”
她像条被逮的蛇那般疯狂地挣扎,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似乎都逃不出他编织起来的网。
“就一会儿,别动。”
他伏在她的耳畔,埋头抵在她的肩窝,语气里竟荒谬有些发娇。
温舒白被他拦住动弹不了分毫,身子僵硬,心脏突突狂跳着,就这么听着他的呼吸。
他在她的肩窝处轻轻地蹭了蹭。
她听着他的呼吸由急促再慢慢变为平缓。
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不知道多久,久到温舒白觉得自己一侧的肩膀已经有些发酸。
“顾书迟我累了。”
她语气有些妥协,像是在跟他商量。
“为什么不喷香水。”
他又开始自顾自地重复起这句话来。
“我说了我忘了——”
“下次不许忘了。”
他抱她的手松了松,似乎终于抱够了那般,慢慢松开了手,慢慢从她的身侧坐正了身子。
黑暗里,她看见他的耳尖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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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红了起来。
温舒白此刻心脏依然在狂跳不止,完全无法平静,她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顾书迟,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半晌,还是温舒白先打破了沉默,似乎脑子终于又运作了起来:“顾书迟,你的惩罚就是占别人便宜是吗?”
“是,所以,记住了吗,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流氓。”
温舒白后知后觉起了羞耻感,像是跟人偷情——还是被迫。
她的眼角忽然就浸湿了,自己凭什么要被他这么摆布呢——理由单单只是她没有喷香水。
光线太暗,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泪,只是顺着她往下说:“我就是流氓。”
说完,她听见了车门开锁的声音。
顾书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副口罩戴上,长腿一迈下了车,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生人勿近的冷度。
“赶紧下来去挑礼服。”
温舒白将被他的下巴蹭出褶皱的地方整理平整,这才跟着下了车。
两个人走出车库,重新回到人声鼎沸的大马路时,温舒白却觉得异常别扭。
她站得离他远远的,一个劲儿拉自己的衣领,无论如何都想要遮住些什么。
但好像怎么拉都遮不住心里那寸羞耻感。
这动作被顾书迟注意到了,他侧过脸来,清淡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红了眼。
“温舒白?”
他试着喊了一声。
不理他。
“温舒白。”
依然不理,甚至离他更远了。
这是真的生气了。
温舒白走着走着加快了步子,时不时伸手抹过自己眼角,就这样走到了他的前面,将他甩得越来越远。
-
到店的时候,店里已经来了些客人。
这会儿,温舒白已经调理好了情绪,想着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发作,于是进店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早晨那副谦和的笑。
迎接她的人成了早上设计师身旁的小陈。
“温小姐,您回来啦?”
她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注意到了不远处吊儿郎当跟在后面的顾书迟,于是刻意等着顾书迟进门来,这才连同两个人一起招呼:“两位请跟我来,Alan设计师在工作室。”
小陈在前面恭恭敬敬地引着路,却见着两个人情绪都不太好的样子,也注意到了顾书迟脸上多出来的口罩,原本还在一旁兴致勃勃说客套的问候话,这会儿也识趣地闭了嘴。
两个人像是出去吵了一架。
或者是,打了一架。
不然为什么凭空戴起口罩来。
三个人走上工作室的时候,那一班子人正伏在桌前围着一张图纸讨论,见小陈上来,纷纷抬起头来。
Alan先从椅子上站起的身,连忙上前来以笑脸相迎:“这个,顾先生,温小姐,两位刚刚是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把Alan尴尬地晾在了一旁。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求助般移向温舒白身后的小陈。
小陈在那儿一个劲儿摆手示意他别问别问,然而为时已晚。
气氛冷了下来,Alan干笑了两声,见顾书迟冷淡地立在那边,于是上前同温舒白搭话:
“那——温小姐,我们先来挑挑大致的款式颜色和版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