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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有没有去过这个地方

作者:怀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越临海,涛声越来越大。


    温舒白和顾书迟并肩站着,深深呼吸着海风,任凭风吹乱头发。


    她张开手来闭上了眼,钻入风的怀抱里,突发奇想喃喃了一句:“好想喝酒。”


    顾书迟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狐疑:“你还会喝酒?”


    温舒白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看不起人?”


    顾书迟笑了起来:“也不是吧,就是觉得你看起来......”


    “看起来什么?”


    他思索了片刻,似乎不知如何形容:“反正就是感觉你就像那种好学生似的。”


    “谁规定好学生不能喝酒了?拜托,我都二十来岁的人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顾书迟回过头去。忽然一本正经起来:“要是不高兴,想哭就哭,想说就说,别憋着。”


    温舒白愣了愣,没想到从顾书迟那张毒嘴里还能听到这种话,于是脑子发懵呆呆望着他的侧脸。


    顾书迟见半天都没有句回应,于是赶忙补了一句:“别误会啊,我没叫你说给我听,我是说你要是不高兴的话,你可以给它说。”


    “它?”


    顾书迟指了指辽阔无垠的大海:“海。”


    大海会无条件地接纳所有人的心事和秘密。


    温舒白望向那无边辽阔的大海,竟在这一刻觉得鼻尖泛酸,自己竟然此刻连个说心事的人也没有。


    只有大海。


    还好还有大海。


    于是她安静地点点头。


    -


    温舒白沿着这片海走了一阵子,顾书迟说了,不打扰她和海说心事,所以一直站在原地。


    不过温舒白望着这自然的奇景,一时间什么也不想说了,心事也罢,难过的事也罢,好像就这么无声看着这一切就足以打捞起她那颗沉落不安的心。


    走了一会儿,暮云合壁,天色晚了些,温舒白不敢走得离海太近,沙滩上会时不时拍上浪潮,她怕弄湿鞋,于是左顾右盼想着找个地方坐坐。


    这一带因为无人看管,沙地上混了不少泥沙碎石,脱了鞋光脚走路又硌脚。


    于是她张望半天,在一棵歪脖树大树下找到块石头,她用衣角擦了擦便坐了下来。


    这会儿她朝着之前过来的方向看去,顾书迟又没了影。


    她此刻竟觉得,顾书迟有时候灵活得就像碰见的那些猫,一转头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趁人不注意,他又悄无声息地跑到身后来。


    海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夏夜温柔地降下天幕,虽然住在沿海城市,但是记忆里她的家人从来没有特地带她去过海边玩,还是自己念了大学,和几个室友去过几次。


    但她从小就羡慕那种家庭美满的小孩子,小时候偶尔在班级里也会竖着耳朵偷听别的小孩子讲他们周末怎么和父母一起去海边捡贝壳,而她的周末永远是闭门关在阴暗的房间角落。


    夜色渐沉,连风都多了丝凉意。


    她的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叮叮当当的声响,就像是温父提着的那一塑料口袋的啤酒瓶。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发现远远一个人正拿着手机打手电照在地上,下一秒,手电那刺眼的白光聚焦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伸手用手背去挡。


    “你躲这里干嘛。”


    熟悉的声音传来,像是置了气的小孩子那样的口气。


    “我找你找半天,还以为你掉海里了。”


    “......”


    温舒白四周看了看,这边确实偏了些,但也不算是不见人的角落,她于是站起身来,好奇那声响:“你这是拿了什么来?”


    顾书迟也扬了扬手里的口袋:“有人不是想喝酒吗?”


    温舒白诧异地睁大眼来,所以,他这是跑回去拿酒去了?


    “你......”


    “你还搁那墨迹什么,过来啊,总不能在这个鬼地方给你打着手电喝酒吧。”


    温舒白抿嘴笑了笑,高兴地跑上前去,走近了才发现,顾书迟身后不远处还丢着两把沙滩椅。


    她探头看了看,确认真的是椅子,又好奇地问:“那椅子也是你搬来的?”


    “找人搬的。”


    可是温舒白压根儿没听见什么拖动椅子的声响,不过温舒白想了想,这边是沙地,就是拖椅子应该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噪音来。


    顾书迟朝她头一摆:“走。”


    温舒白跟了上去,顾书迟依然打着手电,不过他打手电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同,大部分人都会上下照射,看看前路,他是只将光照在地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找什么丢失的物件。


    这一带只有很远处有一盏暖光色的探照灯提供光源,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顾书迟自己安置的。


    温舒白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诶,顾老师,你也要喝酒吗?”


    顾书迟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可是你不是说开车送我......不可以酒后驾驶。”


    她越说声音越小,在这个时刻还在跟他谈这些,顾书迟荒谬地笑了起来,在这一刻停了步子,转过身来对着她,又将手电光举了上来:


    “我说温舒白,你一天天的道德感这么强烈的,一会儿担心我开走魏斯庭的车,一会儿又担心我酒驾。


    “你这么杞人忧天,放你在我这儿当助理实在是太屈才了。”


    温舒白被光照得直晃眼,不舒服地侧过脸去,伸手想要遮住发光口。


    顾书迟见她这皱眉蹙额的样子,这才不情不愿将光打远了些,继续他那番说辞:“你该去当交警。”


    “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再说了,守规矩能怎么样。”


    顾书迟向来就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不然放着这么多稿子不画在这里陪她喝酒?


    “行了,真是啰嗦。一会儿有人送你,我才懒得送你。”


    温舒白努努嘴,这才放心地往前走去。


    没一会儿,沙滩椅那边果然窜出来两个男人,看起来是等候多时,待顾书迟出现,他们才走上前来。


    “你俩跟着我走,去那边。”


    顾书迟在一旁发号施令,那两人于是恭敬点点头,两个人搬着椅子走在后面。


    几个人就这么迎着海风走到了一个视野极佳的观海口,两个人将椅子放好,又不知从哪里提来一盏小型的野营用的灯,放在了他们跟前。


    顾书迟看了看,觉得一切妥当于是朝他们点点头:“回去吧,一会儿叫陈叔晚些过来。”


    陈叔?


    温舒白在心里想着,估摸着会不会是顾书迟说的,送她回家的人。


    不过她也没多问,顾书迟吃个午餐都能专程叫大厨来,一通电话能叫来多少人都不算稀奇。


    两个人靠在椅子上躺下来,顾书迟递给她一个细长的高脚杯,她怪异地望着这杯子:“用这个喝?这不是喝什么香槟红酒的杯子吗?”


    顾书迟耸耸肩:“我刚回去找了找只找到了这杯子,总不能把我的咖啡杯拿来喝酒吧。”


    温舒白接了下来,看着这修长又优雅的杯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辈子她估计只会认识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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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高脚杯给她让她喝啤酒的,心思他的确是个怪人。


    她左右打量起这杯子来,想起自己以前在超市路过的时候,抓着姐姐的手指问她这是什么杯子,姐姐告诉她这是有钱人才买的杯子,很贵。


    长大了才发现这种玻璃杯遍地都是,贵的根本不是杯子。


    温舒白看见顾书迟从口袋拿出两个暗黑色的玻璃瓶子,心里生疑。


    瓶身贴着一张挤满英文字母的标签,看着不像她之前喝过那些普通啤酒。


    “这真是啤酒?”


    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又激起他一阵笑,仿佛笑她没见过世面那般:“还能有假?”


    她撇撇嘴,于是将杯子递了回去:“还你,我习惯直接拿瓶子喝。”


    顾书迟挑挑眉:“当真?”


    “真得不能再真。”


    顾书迟原本也就只拿了一个瓶子,自己也是打算直接拿瓶喝的。


    他于是将那酒开了盖递给温舒白。


    她接过来时,一阵浓郁的酒香逸出了瓶口,温舒白瞄了一眼上面的英文,不认得这个品牌。


    她的英文又崴脚,转过瓶身看背后的表格也读不太顺,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单词。


    ORIGIN/Belgium.


    她姐姐结婚那年曾寄给回一封请柬。


    那时候父母不管事也拒绝出席婚礼,请柬被丢在垃圾桶里,还是温舒白看着漂亮翻了出来。


    打开才发现是一封英文的请柬,上面写着大大的Belgium。


    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姐姐是嫁给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比利时的男人,所以她一直记得这个英文,也记得那封姗姗来迟的请柬,记得上面用花体字刻下的字母。


    长大之后她开始在网络上搜索比利时,看着那些漂亮光彩的照片,想象着她姐姐在那边会是怎样的生活。


    可惜她外语学得不好,更没有钱真的去这个地方看看,想着如果可以,自己也想出去看看世界。


    至少也看看姐姐的世界。


    “你又想什么呢?”


    顾书迟伸手在她的瓶身上碰了碰,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就看着玩呢,没想到你喝个啤酒也这么高端。”


    她拿起来试图对嘴尝一口。


    顾书迟说得没错,这啤酒不拿个杯子盛着,根本没那么方便。


    同她父亲那些几块钱一瓶的细口啤酒瓶完全不一样,拿着也要沉不少。


    为了不弄洒,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果香混着麦芽味直冲口腔,一刹那有点像是啤酒混着红酒的味道,她惊喜地扬起眉头来。


    “好喝吗。”


    温舒白直点头。


    “好喝下次想喝了自己去壁橱里拿,我自己喝不完也是过期了。”


    “你买这么多酒干嘛。”


    顾书迟侧头瞄了她一眼,又拿起瓶身看了看:“以前人家送的,回国总爱送酒,之前老爱送红酒,我不爱喝,后来这些人就改送啤酒了,但我又没那空喝。”


    温舒白想起来,顾书迟此前在海外学艺术学了些许年,口味大抵也早已被同化,送他些进口酒似乎并不稀奇。


    想到这里,她忽然歪头问他:“顾老师,你读书那会儿,有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啊。”


    她将瓶子的标签转到配料表那一面,指着上面的Belgium给顾书迟看。


    顾书迟在黑夜里看不太清,凑得近了些,眼睛虚成一条逢,缓缓念出这个地名:


    “Belg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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