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白见到云清的第一面差点没有认出来。
云清大学去了美国,四年前见她的时候还是一副嫩嫩白白的样子,这会儿已经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身材也变得愈发紧致。
只是那一头黑马尾此刻成了利落的短发,发上还架着一副样式浮夸的墨镜,脸上画着最经典的欧美风格的妆容。
虽然云清原生脸是小巧精致的五官,但她似乎很会找到那种平衡,能够很好地适配这种妆容,显得阳光又健康,是一种大大方方的美。
温舒白立在云清跟前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赞美她的变化。
云清伸手在温舒白面前晃了晃,那副鲜艳而款式复杂的美甲晃得温舒白回过了神来,连连感慨:“我的清儿变化也太大了吧。”
温舒白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三时那个整面素白如栀子的云清。
云清如蒙大赦,似乎已经料到她的反应,大大地张开手来要讨她一个拥抱。
温舒白温和笑了笑,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赶忙走上去抱住了她。
云清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靠在她的耳边说:“本来我不是想着六月份你的毕业典礼回来陪陪你,结果我学校那边儿一堆事没处理完,这不,这会儿才有空回来溜达溜达。”
她又探着鼻头嗅了嗅,微微一皱眉:“你居然喷了香水!”
温舒白这才想起来,自己因为之前工作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喷顾书迟给的香水,今天明明是周六,然而爬起来的时候还是凭着惯性掏出香水来喷了喷。
云清松开手来,狐疑看了她一眼:“不会是哪个追求者送的吧?”
话音刚落,她就一脸坏笑地挑了挑眉。
“没有,是我——老板吧,老板送的。”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和顾书迟之间的关系,于是随口说了句老板,想来应该也算是,毕竟工资是他开的价。
“老板?”
云清挽住温舒白大惊小怪地惊叫起来:“不会你们老板在追求你吧?老板多大啊,已婚未婚,家有几口,资产多少?”
温舒白见她这反应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啊,没有那回事。只是我老板是个怪人,非得我喷香水上班,结果今天起来的时候我给忘了,习惯性喷了香水。”
然而云清满脸都写着不相信,还是一脸八卦地打量着她:“至少是个男的吧。”
温舒白读懂了她的目光,还是轻轻伸手推了推她:“真的啥事没有!你别乱想。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老板是个男的,这香水是男士香水吗?”
说罢她又低头四下里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就是最朴实无华的栀子香吗。
云清一摆手:“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这香水我闻一闻就知道是什么牌子是什么型号。”
随后,在温舒白一脸震惊的表情中,云清自信报出了一个品牌名和香水的具体型号。
其实顾书迟给她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这香水是什么型号的,只是瞥过几眼盒子上的品牌名称。
“那为什么你知道这是男的送的。”
云清得意笑了笑:“拜托,我可是云清,魅力无限的Tracy。姐这几年阅男无数,老土又有点钱的就爱送这款。”
温舒白有些疑惑:“送香水还有这门道呢?”
“当然咯,不过你们老板是不是个四五十岁又有点小钱的大肚秃头男。”
温舒白听到这里,脑子里浮现出顾书迟那完全不匹配的脸。
“呃——”
她转了转眼珠子,还是否认了。
“其实吧,我老板还挺年轻的。”
“挺年轻?OH MY GOD.”
她又夸张地绕到温舒白的跟前惊呼了一声:“你俩真的没点儿什么吗?比如,爱的花火?”
温舒白就差翻白眼了。
她就是放火烧了他那大别墅也不可能和他之间有什么爱的花火。
对于这一点万分笃定——她和他又能有什么呢。
于是她掏出手机来,三两下输入了顾书迟的大名,页面上跳出来一张清俊好看的脸来,云清将手机拿了过去,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惊讶地回过头来:“你的老板是个画家?”
看起来她并不认识顾书迟。
温舒白点点头。
云清又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再点开了他的个人资料,边看边连连感叹,时不时地冒几句洋文。
“你这老板,就比你大两岁?”
温舒白再次点点头。
大两岁又如何,她一脸苦笑,在她心里,这人像是活了两千年的妖精。
“他送你香水,只是为了让你上班的时候喷香水?”
温舒白耸耸肩:“看我穷买不起吧,他那德行,送我估计是觉得我会为了省钱买劣质香水所以自己送了一瓶。”
“那他还算有良心。”
云清竖起个大拇指来。
温舒白却在心里将白眼翻到了天上,如果他也叫有良心,那世界上应该没有狼心狗肺的人了。
云清将手机塞回了温舒白手里,又挽住了她的胳膊领着她去自己定好的餐厅:“我看你们这老板年少有为的,长得也帅,这你不冲一冲?”
“冲什么呀,谁能受得了他啊。”
虽然之前温舒白没往那方面想过,但此刻云清一提起来,她反倒是在脑子里开始做起了假设来。
当他的助理都这么麻烦,要真跟这种人恋爱了岂不是能折磨死。
想到这里,她赶忙摇头又摆手的,表现得无比抗拒。
“为什么呀?”
温舒白于是将自己是如何找到这份工作,又如何成为顾书迟的助理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云清听。
云清边听边皱眉,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何曾受过如此“虐待”。
就这么一周的罪行够温舒白数落几个小时了。
听完故事的时候,他们这顿午餐也见了底。
云清扯了扯嘴角,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你还不快逃?”
“我穷啊,我这不是都快活不下去了。”
云清倒是很豪迈:“缺钱?你早说啊。”
其实温舒白不是没想过,她知道云清不缺钱,也知道只要她张嘴云清会二话不说地帮她。
但是她就是张不了这个口。
那阵子她左思右想还是放弃了,觉得自己都多大的人了,能自己找工作就自己找,张口就是找朋友要钱借钱的,多伤感情。
何况她就这么一个宝贝闺蜜从初中一起玩上来,她不舍得。
忽然云清目光一瞥,越过温舒白的肩膀看见一个人。
这餐厅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顶层,能够俯瞰城市全貌和夜景,视野辽阔,风格偏暗金色,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一般夜里来的人多,这个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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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望去也不过寥寥几桌子人。
温舒白见对面的云清那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眯眼,于是也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去。
目光恰巧对上了后桌一个男人的眼。
“白白,这是不是你那老板啊。”
温舒白吓得赶忙回过脸来,又埋首在桌上:“我真服了,这也能碰上?!”
云清却完全不像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只是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顾书迟和他身边的人来。
边看边连声“啧啧啧”。
“你这老板的朋友看着也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样啊。”
温舒白从自己的手臂间抬起头来,一脸不解:“朋友?”
她刚刚看得太匆忙,根本没注意顾书迟身边坐着谁。
云清一脸花痴样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目光来看着贼也似的温舒白:“诶,白白,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不就是见着你老板了吗?”
温舒白心说自己刚刚才对着云清嚼舌根,下一秒转头就见着被蛐蛐的本人,这谁能不心虚?
何况,刚刚,她看得清清楚楚,她回头的一瞬间,那顾书迟正直勾勾盯着她。
盯得她只觉得后背发毛。
“哎呀,人都走了。”
听到这里,温舒白才缓缓又转过头去,见刚刚顾书迟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慢慢从桌上起来。
不过云清倒是一副花痴样身子往前一倾:“诶,白白,你真没看到啊?”
温舒白摸不着头脑:“看到什么?”
“就你老板那朋友啊,可帅了。”
温舒白确实没注意,于是又下意识回过头去,早就没了影。
“白白,你要不帮我向你们老板打听打听,跟他一起吃饭那人是谁呗。”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温舒白听完撇撇嘴,直摇脑袋。
“为什么!”
云清从包里掏出一枚玫瑰底的小圆镜对着自己看了起来:“难道我还配不上?”
温舒白伸手将她的镜子夺去,苦口婆心道:“不是的啊,你想想,什么样的人能做朋友?”
云清嘟着嘴想了想:“相似的?”
比如她和温舒白。
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还是她先主动的。
人家都说她俩不仅名字搭,性格也像,如果不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直女,大概会很好磕。
温舒白打了个响指:“没错!你看,顾书迟那种人脾气那么古怪,可想而知,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多半臭味相投。”
话到一半,温舒白忽然发现云清变了脸,面露惊色朝她身后指了指。
温舒白意识到了什么,顿觉浑身僵硬。
头顶传来冷淡的一声轻哼,随即便是顾书迟那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说谁古怪呢?”
温舒白僵硬地回过脸去,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两个高高大大的人影。
她又缓缓抬起头......
顾书迟拿鼻孔看她,她尴尬地笑了两声,又咽了咽口水:“你听错啦顾老师,我怎么会说你古怪呢。”
随即又是两声清脆的尬笑。
顾书迟浑身透露着杀气,温舒白觉得周遭温度都降了几度,她艰难地回过头想向着云清求助——谁知这大小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顾书迟身边那帅哥眉目传情。
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