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锦有孕,虽然她自己知道一切托管给系统,其实并不耽误什么,但在外人看来,这种时候她也实在不能劳动。故而,太子心里有些打算,并没有说给她听。
翻过年春暖花开,天气还未炎热的时候,第一锦选了个良辰吉日发动,皇帝亦遣使到东宫来等候,直到她生下了小皇孙。
这是太子头一个子嗣,也是皇帝久盼不至的东宫之子,因此虽然第一锦只是良娣,他也破例大赦天下,庆祝的宴会与典礼隆重至极。太子妃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在皇帝心里已经打了个问号,故而此时他不需要顾虑任何事,这样做就是为了宣昭太子的地位,仍然稳如泰山。
对于父亲这番心意,太子明白,于是父慈子孝,倍加亲热的同时,他也宣布等第一锦坐完月子后,东宫妾室们每五日都要到西院请安。
宫中没有皇后,贵妃执掌凤印后,皇帝便如此下令,太子此举不算逾越,唯一的区别是,太子妃还活着。
但……谁又在乎呢?
第一锦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己应该考虑一下,该怎么保全性命了。
在皇帝眼里,太子宠妾灭妻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太子妃有错在先。但太子若是过于沉溺一个女人,那她就有性命之忧。就算生下了太子目前唯一的儿子,太子会维护她,也没用。
甚至太子越是维护,皇帝就越是要她死。
能改变皇帝这个想法的,并不是向皇帝证明自己有多重要——太子离不开一个女人,这是皇帝作为父亲无法接受的,他才应该是那个掌管一切的人。太子亲厚第一锦超越亲近父亲,你想干嘛?
但凡太子有违逆皇帝心思的地方,皇帝一定会觉得是有人教唆,这个人还能是谁?这本来就是有嘴说不清的事。
太子知道这一点吗?他如果愿意想,或许能明白。但皇帝是他的父亲,就算再多怨怼,他对父亲也毋庸置疑有着感情。在父亲和女人的矛盾中,他一定会走向试图调和。总不可能为了第一锦,就悍然与父亲对峙,甚至发动宫变吧?
但要是不完全对抗,那么太子最终总会妥协。
太子与皇帝之间,犹如鸡蛋碰石头,太子就是那个鸡蛋。
系统感觉毛骨悚然:“不会吧?你好歹也是皇孙生母啊。杀了你不仅父子失和,难道皇孙长大了不会怨恨他?”
第一锦翻了个白眼:“你要明白,在皇帝眼里,世界上重要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自己当然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太子或许也是。皇后要是活到现在,恐怕都没有如今这个白月光的分量,更何况是我?我算什么?在皇帝眼里,只要有权势,江山和女人都是自己的。想要多少不能够?别说我生了皇孙,就算我生了十个八个,只要威胁到他眼里的政治,动摇了太子,那都是该死。
至于太子和皇孙会不会怨恨他?拜托,他有什么错?他是不让好大儿被蒙蔽,一片慈父之心啊。你敢不领情?你真不是个东西,你也给我滚!皇帝虽然不会杀了太子,但是他难道不会废太子吗?至于皇孙,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太子会有更多的儿子,太子都不一定能继位,一个小皇孙算什么?
再说,你真的以为我要是死了,根本不记得我的皇孙会在几十年后,为我恨给他权力地位的祖父?就算恨,有用吗?拿这个威胁皇帝,他会吃这一套吗?”
系统为难了。它毕竟无法设身处地以最高权力者的思维去思考,一时间觉得棘手:“那怎么办?”
第一锦耸了耸肩:“凉拌。只不过是有这种可能而已。至少三五年内,不会这样发展。实在不行,就把太子妃推出去。她是个蠢人,要做错事轻而易举。现在嘛……当然还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由于第一锦一举得男,太子之前为她做的筹谋,也就都可以实现。第一锦的继父首当其冲,获得三品散秩大夫的官位,杨夫人也由此成为三品诰命。第一锦的弟妹们被宫中赐下宅邸,离开郑家单独居住。郑家叔父叔母当然也获得了一些聊胜于无的赏赐,但真正获得皇孙外家应有待遇的,是被追封为县男的早逝郑父。
太子斟酌再三,虽然有心给甘蜜一个爵位,但总觉得还不是时候,于是暂且按下这个心思,只是吩咐在东宫,将甘蜜当做自己的义女看待。由此,甘蜜有了单独的居所,也终于有了一个身份。
比起之前主不主奴不奴的尴尬处境,如今的甘蜜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自从上次第一锦提过甘蜜的绝色,太子就意识到,甘蜜的困境是丈夫若是无能,未必能护得住她。但对自己而言,甘蜜的姿色,教养,才学,再加上一个自己承认的身份,对东宫来说,也是一桩好事。
他给甘蜜看中了卫国公府世子,稍微通气后,对方也颇为主动。
人都有势利眼,甘蜜亲爹亲娘在勋贵圈里提鞋都不配,但她的继母和义父,却一个比一个厉害啊。只要太子肯承认,且明显有意给自己家面子,这甘娘子做将来的卫国公夫人,又有何不可?
至于卫国公世子愿不愿意……他不傻,能上太子的船,难道还能不愿意?
甘蜜曾经差点成为太子的小妾,那就不算一回事。别说还没成,就算成了,也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别说是小妾,就算太子要嫁情妇,也有的是人愿意攀附。
第一锦听了这个人选,倒也满意。卫国公乃武勋之家,在本朝权势也排的上号,卫国公世子如今才十五岁,据说相貌颇佳。可见太子好歹是把自己的托付当回事,门第人选,都听不出问题。
至于是否埋了雷……第一锦有自信,就算有什么问题,自己也有的是办法给甘蜜撑腰。
孩子满月过了几天,皇帝给皇孙起名为荣,荣者,盛也,寓意很好,也足见皇帝对东宫的看重。
第一锦生下了这样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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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时间在东宫风行草偃,无人敢于违逆。只是西院也难免热闹起来。
之前她养胎,且太子并没有发话,众人不敢打扰她,也没有机会日常见面,连依附她的机会也没有。如今她在东宫,已经取代了太子妃的生态位,众人又有了名正言顺奉承的机会,西院一天天都热闹的很。
她们的态度也很明白,你得宠,吃肉了,总也要让我们喝汤吧?难道还真能霸占着太子不撒手?
第一锦却不能做出将太子推到她人身边的事。太子对她用情,也就希望她痴情,不管是为了拉拢旁人,还是为了急流勇退,把他让出去这件事,势必触动太子的尊严。
不过,第一锦有的是数。
自从上次处置了科举舞弊案后,太子便重新参与到了政事中。六月,河南爆发旱灾,灾情在当地官员的贪污枉法下,进一步扩散,岌岌可危。消息传到京城,皇帝震怒,为此焦灼不已。
第一锦听闻了消息,知道皇帝有意选择皇子前去赈灾,处置有罪的官员,便对太子道:“殿下,妾闻,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殿下是陛下的儿子,理应为父分忧,是国朝的太子,更该爱民如子。作为兄长,您也要为弟弟们的表率,这件事,除了您,还有谁可以去呢?”
太子与她有了夫妻般的恩爱,也不介意与她倾诉一些前朝之事,对于急于立功表现的弟弟们,他的讨厌也是溢于言表。只是此刻,见她支持自己亲赴险地去赈灾,他也有些迟疑:“你是这么想的?只是……诸多谋臣劝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第一锦坚定而温柔地看着他:“殿下金尊玉贵,自然不该立于危墙。只不过此并非殿下不知天高地厚,以身犯险。赈灾之事,固有陈规,依例而行,本不该蔓延至此。说到底,国朝吏治腐败,更甚于灾情。而这等动摇国之根本的事,除了殿下,还有谁有资格挖出恶疮,彻底清明?诸位皇子中,又有谁能够如殿下般,贯彻陛下的意志,彰显国家的恩德?”
换言之,你不是为了赈灾,是为了挽救国家威信,彰显你爹的意志。
谁还能更有资格代表你爹呢?
如果只是一场灾情,那么太子出面是有些隆重了,这个功劳,对太子来说也不是非要不可。但……
这是要在朝堂上掀起一场风暴啊。
平心而论,太子虽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但也一点就通,他的目光几经闪烁,终于拍案而起:“好!孤明日便会与父皇商议此事!”
他又看向第一锦:“瑶娘,你实在是孤的良佐啊!只是……”
他有些犹豫:“荣儿尚在襁褓,孤虽然不欲离开你,可……此行恐怕不能带你去。”
第一锦笑道:“只要两心相近,就算分隔两地,不也同心同德?妾身的夫君是太子,更是志存高远的君子,妾身怎肯牵绊?”
太子大为感动,很有为了妻儿去奋斗的荣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