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爷穿的是龙袍,那就更加好看了。”
谢窈窕话音未落,云翎揽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她顺势仰起脸,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又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意。
云翎对上她的清澈如水的眼眸,不像玩笑,不似作假。
云翎眸色沉沉,喉结微动,嗓音低哑:“你……”
他想再次和王妃确认一遍,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此时,谢窈窕整个人偎进他怀里,双臂如柔韧的藤蔓缠上他的腰身。她忽然仰起脸,眸中氤氲着水雾般的潋滟,指尖隔着一层单薄寝衣,在他腰侧似有若无地轻划,像羽毛撩过。
云翎呼吸微滞,手臂下意识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窈窈……”
她却得寸进尺地贴近,发丝扫过他颈侧,指尖在他心口轻轻画着圈,温软的嗓音裹着蜜糖般的蛊惑,一字一句往他耳中钻:“阿翎,我很贪心的……”
她忽地踮起脚,樱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对着他撒娇细呢喃:“我想要住比御王府更气派的宅院,想要成百上千的奴仆伺候,想穿和宫里娘娘一般的锦绣衣裙,更想看见你站在……更高的地方,睥睨天下。”
纤纤玉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甜得发腻:“答应我,带着我和满满享尽这世间的富贵荣华,好不好?”
云翎眼眸微沉,心神俱震,望着谢窈窕的眼眸似一抹深潭。
“你说话呀,好不好?”谢窈窕伸出一指勾着他宽松的领口。
云翎静静地凝视着怀中温柔缱绻的王妃,她方才所说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他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此前,他并非没有谋划。他曾设想过将之前分散出去的人手尽数召回,他那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的三千羽林卫,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足以护得王府周全。
倘若宫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再次出手,他定不会坐以待毙,必将果断还击。他心中已有了清晰的目标,首当其冲便是除掉那心狠手辣的孙氏,再将那些助纣为虐、趋炎附势的奸佞之徒一一剔除。
如此一来,等他一步步重新拿回云奕手中权力,牢牢掌控朝政大权,也足以保全御王府,他与王妃带着稷儿便能高枕无忧,再无威胁。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王妃所期望的,竟是让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坐上龙椅,君临天下。
这一想法,如同惊雷在他耳边轰鸣,让他既震撼难平的同时,心中忽然又有些后悔不已。
云翎垂下闪烁的眼眸。
皇位啊,皇兄临终前紧握着他的手。那一纸明黄的绢帛上写着,皇兄曾郑重地要将皇位传给他。
然而,他对那个位置却并无太多眷恋。在他心中,皇兄是真心待他的亲人,且皇兄有且仅有唯一的子嗣,理当有皇兄之子继承大统,才更名正言顺。
尽管不少臣子请他继位,但是都被他压了过去,自那之后,他从未动过别的心思,一心以臣子之姿辅佐云奕登上皇位,待江山平稳过渡之后,他便放权离京,只想看看大炎幅员辽阔的山河大地。
如果,那个时候就遇到了遇到窈窈,他想自己或许会重新考量这个决定,不会轻易舍弃登上皇位的机会。
当然,若是谢窈窕真心渴望,想要得到她心中所期盼的一切,以他如今的能力和势力,也并非没有为她实现的可能。
谢窈窕见云翎沉浸在思绪中久久不发一言,心中有些着急。她轻轻揪了一下云翎的衣角,那动作带着些许娇嗔。
谢窈窕气鼓鼓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与委屈:“反正我话都撂这儿了,就当是我自己爱慕虚荣好了。你要是觉得我胆大包天、包藏祸心、不知好歹,那你大可以把我带到你的亲侄子和好嫂子面前,给我治罪便是。我绝不连累你和儿子。”
说罢,她轻轻撇了撇嘴,独自转身朝着帐中走去。那落寞的背影,仿佛被失望的阴云所笼罩,看得云翎心中微微一紧。
云翎无奈地抿了抿唇,随后快步跟了进去。他挨着谢窈窕在床畔坐下,再次抬手将谢窈窕轻柔地卷进怀中。
他轻轻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温柔地解释:“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谢窈窕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娇嗔道:“那你答不答应嘛?”
云翎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轻声说道:“窈窈,你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谢窈窕微微抬眸,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味,直直望向云翎,“可是你不是有赦免圣旨吗?”
云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如何知晓的?”
谢窈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你就知道问我如何知晓的。是姑母昨日在花园里跟我说的,她还跟我讲了你那一堆皇亲国戚的事儿。我要不问,你竟也不跟我提。”
她顿了顿,语气中埋怨又重了几分:“好在姑母是自己人,要是换做外人,还以为我们夫妻关系生疏,整日里连几句体己话都不说,相处得也不和睦呢。”
云翎闻言,缓缓垂眸,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心中暗自思忖,好像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甚少与王妃说这些事情。
云翎轻轻握住谢窈窕的手,神色凝重,“窈窈,万一失败了呢?我真的不敢拿你们去赌。”在他心中,家人的安危重如泰山,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意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除非将他逼至绝境,让他退无可退,他才会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拼死一搏。
谢窈窕看着云翎,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云翎有些好奇,轻声问道,“如何不可能?”
因为你上辈子就成功了呀。
谢窈窕笑着望向云翎,眼中满是崇拜与信任,直言道:“那也不看看我夫君是谁?你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少年之时,便手持长枪,率领铁骑,纵横沙场,名动九州。
摄政之后,又以雷霆手段整治朝纲,位极人臣却不改赤子之心,心怀天下苍生。莫说大炎朝,便是翻遍二十四史,也寻不出第二个如你这般的人物来。”
听了王妃的溢美之词,云翎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罕见地胸中一阵激荡。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王妃如此信任,那些金戈铁马,挥斥方遒的往事,仿佛在这一刻重现,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份久违的雄心壮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思索片刻,似乎下了决心一般,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浅笑说道:“既是如此,本王愿为窈窈一试。”
谢窈窕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云翎竟然如此轻易就被说服了。她激动地问道:“当真?”
云翎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只是这些话,万不可对外再言,还需精心筹谋,徐徐图之。”
谢窈窕激动地再次一把扑向云翎,她紧紧地抱着他,低声说道:“好,我一点也不急,只要夫君愿意为我和满满筹谋,愿意为自己挣得自己该得的地位和权势,为我们博一个光明未来,无论多久,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等。”
云翎的嗓音比往常哑了三分,双手将谢窈窕箍在怀里,仿佛要将她紧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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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许诺。
“窈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最多三年之期,足矣。”
*
次日卯时,天色如墨,云翎便已起身,动作轻缓地完成洗漱,而后走到衣架前,正要换上衣袍。
此时,那拔步床的帷幔忽然被掀开,发出轻微的声响。云翎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王妃赤着双足,轻轻踩在白色的绒毯上,那绒毯柔软蓬松,衬得她的双足愈发莹白如玉。
一旁伺候的小顺子见状,很是识趣,自觉地弯腰,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等候,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王爷和王妃。
云翎看着谢窈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笑,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调侃:“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怕还是王妃醒得最早的一日呢。”
谢窈窕慢悠悠地走到云翎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云翎的心口,佯装嗔怪道:“那某人动不动让我比现在还睡得晚,能算我早起吗?”
云翎闻言,耳根悄然染上一抹绯色,他轻轻握住谢窈窕的手,故意岔开了话头,声音放得更柔:“乖,再去睡会儿。”
谢窈窕娇嗔嘟起小嘴,眉眼间却满是关切:“我这还不是瞧见你要迎着风出门,特意起来送送你。也就这一天了,明儿我可不起这么早了。”
她一边小嘴叽叽喳喳地说着,一边已轻车熟路地拿过那件蟒袍。云翎原本深邃的眉眼瞬间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期待与欢喜,立即展开双臂,任由她将那件蟒袍帮他穿上。
谢窈窕动作不甚熟练,帮他理了理斜襟的衣领,将褶皱一一抚平,又细心地替他系上玉带,穿戴完毕后,云翎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在她耳际落下一吻,那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微微一颤。
谢窈窕脸颊绯红,笑着轻轻推了推他,娇声道:“做什么呀,都要出门了。”
云翎松开怀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而后踏出半步,正准备出门。
忽然,他感觉衣袖被扯住。他疑惑地回头,只见谢窈窕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玄色绣着云纹的荷包。她自顾自地将荷包系在他腰间。
云翎低头,目光落在腰间的荷包上,伸手将它拿起来仔细端详,轻声问道:“这是王妃绣的?”
谢窈窕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过是打发时间随便绣着玩的。你要是敢把它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翎轻轻抚摸着荷包,凭借手感,察觉到里面似乎放着一个小瓷瓶。他刚要打开查看,谢窈窕眼疾手快,立刻制止了他。
神色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我以前从寺庙里一位大师那里求来的保命灵水,极为珍贵。你一定要自己收好,用不上最好,以后若是要是遇到歹人下手,或者中毒或者受了伤,就喝上它,保准药到病除。”
云翎哂笑了一声,“那岂不是灵丹妙药了?”
显然,他并不相信,只当是王妃唬他的罢了。
“反正是我一腔诚意求来的好东西,不要就还给我。”
云翎一把握住他要取下的手,“信,窈窈所言,我都信。既然送了为夫,那便就是我的了,哪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他接着说道:“就不说里面之物,单这个锦囊,我也是会珍之重之,寸步不离。”
谢窈窕见东西也给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差不多了,打了个秀气哈欠,有些困意地推着他出了外间,嘱咐道:“走吧,我也要补补觉了,下了值早些回来,莫要在外面沾惹些花花草草。”
云翎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宠溺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