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这人…刘三水微微眯开眼睛,怎么有些眼熟?再瞪大眼睛一看,这不是正是窦家大小姐窦舒吗?
“窦大小姐?”刘三水大惊失色,立马诚惶诚恐地低下脑袋,满脸的懊悔。
“刘三水,怎么你还是老样子,每天咋咋唬唬,哪有半点儿大理寺司司直的做派!”
刘三水听到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我这不是想着趁大人不再立个功吗?哪曾想是您啊?”
“你们家大人,嗯…裴少卿在哪?”窦舒清了清嗓子,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模样。
“我家大人出去已有两个时辰了,估计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要回了!大小姐可是有事?”刘三水仿佛又突然想到这大理寺少卿办案的形踪,怎可对旁的人外传。但窦家大小姐,应该也不算是外人吧?
没等两人争辩完,就听见了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应是裴澄观带着手下的人回来了。
“你们两个,去议事堂等我!”门紧接着就被一把推开。
窦舒忙戴上了帷帽,斜站在门后。
“什么人?刘三水!”
“大人,小的在!”刘三水闻声忙赶到裴澄观面前,有些心虚地不敢抬头。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可是我有人来过?”裴澄观刚进门就觉出了房内的不对劲,空气中夹杂了些脂粉香气。
“启禀大人,有…”刘三水的眼睛斜看向门后。
“是我,别难为刘三水了,今日我来的事与他无关。”
窦舒缓缓从斜掩着的门后走出,一身素色的衣服,雾色的帷帽内透着一张瓷白的脸。
裴澄观眼睫一颤,以前窦舒不是没来过大理寺来寻自己。一开始一两次还好,后面越发没了规矩,他手下的司直,司丞,连带着一道司的秦岚手下都认出了窦舒的模样。
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这大理寺中尽是一帮男人,窦舒简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荒唐极了!
“你来可是有事?”裴澄观眸光一闪,看向窦舒。
“裴大人现在都不许我坐下说话了吗?”
“刘三水,倒茶!”
“小的这就去!”说罢还冲窦舒使了眼色,意思是你们两位慢慢聊,我可就不打搅了!
房内没有暖炉,窦舒话语吞吐间冒着寒气,“你可是在查城郊周富商灭门案?”窦舒的话直奔主题。
裴澄观正端起茶杯想喝几口热茶,听到窦舒的话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窦舒,你怎会知?”
“你无需在意我是如何知道的,我知你们手头现在并没有确凿的线索,但我知道这凶手会在哪里出没。”
“关于这些,大理寺自会处理,无需你多费心。”
话音未落,裴澄观接着开口,“所以,今日你和沈夫人去的是周氏布庄?”
“可有寻到喜欢的?”裴澄观看似无心的问道。
“暂时不急,离我与邓大人成婚还有段日子,慢慢挑着,总有称心意的。”
裴澄观听罢额头轻轻一挑,收声垂了眼。
窦舒接着说,“所以,你们所说的凶手,呵他会出现的地点是哪?”
“这是大理寺的事,与你不相干,我去备马车送窦大小姐回府!”窦舒不知道又触碰到了裴澄观的哪处逆鳞,他锋芒的神色之下,就要将自己请出去。
“我不问清楚,今日是不会走的。裴少卿,请你告诉我,你们手中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一个“请”字,鬼使神差一般的,惹得裴澄观竟想要开口。
“大人,大人!”吴勇猛的推开门,“不好了,咱们派去寺礼的弟兄已经守了好几日了!但这寺里压根就没有叫妙悟的…呜——呜。”
还没等吴勇说完,刘三水就忙的在他身后扑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大人,吴勇想必是累的神智不清了,我马上带他出去!”
裴大人早对吴勇这莽撞的性子忍耐已久,更别说今日偏要赶着挨刀,刘三水悄悄为吴勇捏了把汗。
“我有没有说过,无论轻重缓急,先叩门再说话!罚!”裴澄观冷淡的薄唇上下阖动,让人汗毛林立。
窦舒笑笑,“裴大人,看来您这线索不灵通啊。”
“你!”裴澄观转头看向窦舒,原本想要使出的脾气却被她搅和的说不出话。
“那就我来说吧,凶手是个在法兴寺的小和尚,但这几日,他只会在…”窦舒故意拖着话音欲言又止。
“在哪里?”
“这就是我的要求,你需得带上我!”,“你先放宽心,我不会拖累你,而且我知道他杀人的原因…”
“你去了能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已经杀红了眼,万一到时候我顾不上你,怎么对窦大人交代!”
“裴澄观,你相信我,这案子事关清婉姐姐的安危!”窦舒的眼神中带着坚定。
“与她何干?”裴澄观觉得窦舒简直胡闹,还用裴清婉搪塞自己,它现在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今夜亥时,我在窦府小花园后等你。”窦舒心中其实并没有底,但还是假作镇定的对裴澄观提了要求。
————
夜半,巷子头黑压压的,没有半点儿动静…
窦舒本不抱有期待,结果亥时刚过,巷后迎来一辆马车,声音像是在黑夜中划破了一道口子,窦舒蹑手蹑脚的上了马车。
马车内除了裴澄观还有萧岚和他的手下阿鹰。
“呵,我说这路子怎么绕的这么远呢?原来是绕到窦家来了。”萧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窦舒,快说咱们去哪?”萧岚接着问,他向来对办案之事,尤其是这一波三折的案子充满好奇心。
“城郊外——周氏染布坊。”
从这城内到那城郊染布坊需得一个时辰的功夫,裴澄观命马夫立即赶路,四人即刻前往那周氏染布坊。
窦舒今日干了不少事,又是陪沈夫人走路去买布匹,又是进大理寺给裴澄观递消息。
马车有规律的颠簸着行进,眼见着刚刚出门前喝下去压制病痛的药物起了效果,窦舒起了困意。她强忍住撑起眼皮,却还是忍不住打盹…
直到最后,她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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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马车的睡了过去,裴澄观看着一旁的坐着的人儿像是睡着了。心中觉得带上窦舒出门果然不是好打算,她还是像之前那样总给制造出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
忽然…
驾着车的曹伯提醒众人坐稳当些,接着车轮像是驾入了一条泥泞的小道。马车倾斜,窦舒身子不受控地向前晃去。萧岚看到后,无意识地想把人扶好。结果下一瞬,窦舒就被稳稳地托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中。
裴澄观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就把窦舒的脑袋斜靠再自己身旁。窦舒身上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侧,是一种带着烟火气息的温暖。
不知怎的,裴澄观的心像是要被融化了,如同落叶飘落池中,掀起一阵绵长,像鹅毛般轻柔的涟漪…或者说,他渴望这种被依靠的感觉。
坐在面前的萧岚瞧见裴澄观这副模样,笑了,他小声说:“阿鹰,你说这世间,都是些什么人喜欢自讨苦吃啊?”
阿鹰自幼患口疾,说话比旁的人慢,但听力和嗅觉却异常敏锐,被萧少卿这么一问,再看对面那位魂不守舍的裴大人,更是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索性地低下头。
窦舒始终悬着一颗心,只是眯了一会儿后就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正办着要紧事。
但刚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斜靠在了裴澄观肩上。被自己靠了不知多久的男人正冥眼假寐,即使是感受到了自己起身也没什么反应。
窦舒忙捋一捋头发坐好,心中却恨不得弹自己两个大脑蹦,已示警戒!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马车在距离染布坊三里路外的一处树林中停下了,曹伯负责掩映马车形踪,在车里等候。如果四人遇到危险了,即使发送信号像城中大理寺通信。
“啧啧啧,不愧是二十年前的京城第一富商!这染布坊建的还挺气派!”萧岚忍不住说道。
“现在还未到子时,我们去晾晒染布的地方等着!”窦舒小声说道。
“行啊,窦大小姐,真叫我刮目相看了,这么自信?”
阿鹰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绕到了窦舒所说的那一片晾布架下。想来是这周家人是临时被灭口,很多布匹悬挂在上头还没来得及收拾,这正好也给了他们藏身的机会。
“你在我前面藏好自己!”裴澄观把窦舒拉在了大染缸前侧,自己守在后面。萧岚和阿鹰相应的躲在了另一只染缸后。
时间慢慢地流逝…
窦舒心中也愈发不安起来,莫非这一世许多事情并不和上世完全重合了?
终于,阿鹰开口摆出一个“嘘”的手势,这是代表有人要来了。借着发白的月光,窦舒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身穿素色僧袍的人影穿过一帘帘高悬的布匹,刚剃度不久的头皮还泛着青意。他个头不高,身型偏瘦,容貌却很年轻。
萧岚示意阿鹰随时做好准备,在此之前,他们不想打草惊蛇,而想看看这位法兴寺的和尚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法兴寺,子时现身…为何与信中不一致,这和尚却挑了这周氏染布坊。看这小和尚行动轨迹,似乎他对这染布坊的布局不是一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