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回家的碎金蔫在沙发上,手上拿着的是碎银那个蓝色的头饰。
碎金:“啊——我还没玩够呢——小鸢居然把哭哭丢给那个东西啦!她一点都不在意我!”
莫夏走过来,撑着沙发靠背。
莫夏:“‘小桔子’,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那么叫他了吗?”
碎金瞥了眼莫夏,应付道:“哎呀习惯啦习惯啦,都改不过来了”
莫夏抓着碎金的头发将他提起。
莫夏:“那就从现在开始改”
有些疼,碎金不喜欢。
他将手肘撑起,随后一拳打在了莫夏脸上。
碎金揉了揉发红的手:“小莫呀,你不乖哦”
莫夏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阴沉,便立即被压了下去。
莫夏嗤笑一声:“怎么会,我哪敢哪,好哥哥”
碎金站起来,摸了摸莫夏红肿是脸颊,笑了。
“嗯——打疼了吧,摸摸毛吓不着,小莫不怕不怕~”碎金说话时总喜欢拉长最后几个字的尾音。
莫夏没吱声。
碎金:“我的娃娃找不到了,去祝夷楼那里也没找到……”
莫夏:“……不能再去了,她现在在到处抓你呢”
很明显,碎金又不开心了。
莫夏:“我带你买糖去”
碎金歪着脑袋表达着疑惑。
莫夏:“因果阁旁边新开了一家,跟封泰的味道一样,走吧”
说着就抱起来碎金,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
碎金眼睛一亮:“好呀好呀!我要吃薄荷味的!”
碎金口味很挑,只吃那一家的,而现在他已经好久没吃到了,一激动变回了本相。
及腰的长发衬得他更像女孩了。
莫夏:“变回去”
两幅模样没什么差别,一个是“小央”,一个是“碎金”,小央是碎金,但碎金不是小央。
“小央”脖子上有一颗小痣,而碎金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眼尾的红与白到不正常的肤色。
……
……
碎银看着常青,想起了碎金在脸上的胡乱比划。
现在想想,她大概不是太了解碎金,而是见过那种奇怪的“手语”。
面具,说的是常青吗?
碎银多少是有些害怕的,此时常青怪怪的。
两人相对无言,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碎银心里有些发毛,想着赶紧找点话说说,打破这份不寻常的宁静。
碎银:“常青,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你了”
常青扭过头又扭回去,傻了一样。
碎银的确好奇心重,但勇气不足,她现在只想和同伴们在一起,而不是这个傻呆瓜。
碎银回头看:???门呢?
图书室的门消失了。
碎银现在简直是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问常青:“内个……要不你用你那个手语?我、我能看懂”
常青呆了一会,然后走向了碎银。
碎银心中是有些崩溃的:别因为我说她那两句就来报复我啊!!
不过没人听得见心声。
青色和淡紫色遮挡住大部分视线,草药味自常青的身上蔓延,抓在碎银肩膀两侧的手用黄布包裹着,指甲长的不正常,同样看不出是什么妖精。
碎银冷汗直冒:“哈哈……你,你跟小…碎金关系,很好哈……”
坏了说错话了,碎金那熊样一看想弄死她,明摆着有仇。
……
(ToT)
碎银脑袋快炸了硬是想不出说点什么。
常青:“不用……怕我”
冷不丁来这一句给碎银吓一激灵,嘶哑的声音,好像很久没说过话了。
碎银:“你、你会说话啊……那你为什么还……打手语啊?”
常青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声音嘶哑不好听,于是又打起了手语。
“因为你”
?
碎银:“我……我?”
她不是哑巴啊,什么叫因为她?
碎银:“…说清楚点呗”
常青犹豫了半天,刚刚抬手,黄布却松了,露出了里面狰狞的皮肤。
像老人一样,邹邹巴巴的。
碎银也不管怕不怕了,上前一把抓住常青的手,质问道:“怎么回事?!你的手……”
常青尝试挣脱,奈何碎银握得太紧根本挣不开,想了想,另一只手附上了碎银的嘴。
几乎是一瞬间,碎银感到全身力气尽失,常青将手抽出,连带着碎银倒在了她的怀里,草药味席卷了整个鼻腔。
碎银说不出话了,和上次自己看见“吊死鬼碎银”时常青捂住自己嘴的感觉一样。
……
常青尝试比划手语告诉碎银,自己就是小恨王。
可她不敢,这次请神娃娃的数量多,注定是一场带着痛的因果,是他们去往新世界唯一的机会。
常青不希望碎银活着的时候就被牵扯进这段因果,只好一拖再拖。
碎金不一样,他等不了,莫夏是个短命鬼,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如果莫夏真的死了,他要保护莫夏的魂直到头七,稳定了就带他去新世界,碎银没死,莫夏本就不稳定的魂魄也容易就此消散,这样碎金没了牵挂,没了束缚,又不知道要干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来。
……
碎银好不容易缓过点力气说,立刻询问到:“碎金,是不是碎金干的”
常青连忙摇头,又不好说是谁,无助的打着手语,却也还是比划不出个所以然来。
碎银:“那你的脸……”
常青:“在这个冬天,向阳而生吧”
常青将一个东西塞进了碎银手中后,把她扶正,幻作万千飞鸟离去了。
碎银低头,一个巴掌大的、不太精美的泥塑小恨王神像,依然和市面上的不同,跟他们在大门口的“天花板”上见到的差不多。
碎银:“……好丑”
没办法,还是拿着吧。
碎银走到雕塑旁边,捡起碎金的玩偶,拍了拍上面的灰。
很干净的玩偶,上面是碎金身上熟悉的薄荷香。
……
薄荷?!
莫夏说喜神喜欢薄荷味的东西,想起刚刚碎金叫常青时的口型,似乎是“小恨王”,碎金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鬼魂又怎么可能敢跟小恨王这样?可可百福大概也认识他。
那么多人,无数条因果线……
悲喜若一起转世,会成为同辈血亲,这是流传了百万年的传说。
那碎银是谁……
碎银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便四处探索着。
许久,消失在了东街五中。
……
……
图书室内,几人看着本应有门的墙壁陷入了沉思。
简希沧:“……门呢”
溃狐:“哇啊啊!!姐姐还在外面!”
新目子抱着溃狐不断安慰着说碎银不会有事的。
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被鸟抓出了几道血痕。
木贻:“阿鱼,你怎么样?”
北冥鱼看了看自己,只有他,身上的划痕轻到连他自己都能忽视的划痕。
北冥鱼笑了笑:“我没什么事”
木贻:“你怪幸运的”
北冥鱼:“可,可能是吧。”
木贻在,这些小伤不是问题。
简希沧奋力踹着墙,大喊着:“我靠?!想想办法啊!门呢?”
米司顿状态很不好……
尉蓝:“这周围什么也没有,你一直踹也不是回事儿,坐下来想想办法吧”
也只能这样了。
简希沧摸了摸落灰的书架,随便抽出一本书翻看着。
简希沧一脸疑惑的看着书中的内容。
简希沧:“佛五毒,土蝼,时神,水鬼,鬼仙儿,旱魃……这都什么啊?山海经?”
简希沧看了眼书的封面,“鬼怪录”,接着又扒拉了几本书架上的书,全是这一个名字,但内容不一样。
简希沧:“哟,这还是个连续剧”
木贻:“快念念!听名字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尉乐:“不是,怎么一碰到这种犯恶心的东西你就上头?大明星注重一下舞台后形象好不好?!”
木贻不屑的笑声传来,随即抬手,一只长着蜈蚣腿的无眼蛇从袖口钻了出来,对着尉乐长大了嘴,亮出自己锋利的毒牙。
尉乐“嗖”一下窜起来,又开始喊了。
木贻没搭理他,继续和简希沧说话。
木贻:“旱魃我知道,很早之前的形象是身着青衣的女子,会带来旱灾,嗯……也叫旱神,只不过后来演变成了小鬼形象,慢慢变成邪神了”
简希沧:“哎呦,知道的还挺多。水鬼应该不用多说了。土蝼我记得一点,好像是个四角山羊,很懒……还有就不记得了”
北冥鱼:“佛五毒应该是贪、嗔、痴、慢疑五毒,佛教里是导致痛苦的根源”
尉乐:“学校图书室为什么会有这种书啊?”
简希沧又翻了翻,有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褪色了,一个被长头发挡住脸的女生在照片正中央,头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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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应该比较浅,十七八左右,看不出是什么妖,羊角狐耳鸟翅猞猁尾,至少在正常人的印象中没有这么个东西。
只不过这个视角……有点像是偷拍。
未等简希沧看仔细,一道白光闪了一下。
抬头,是莲华,但这个刘海短一些,眼睛也不是充血的。
照相机镜头对准他们,即使被发现了也在不断的按下快门键。
简希沧:“你谁啊?干什么的?!”
莲华没说话。
……
灯亮了,虽然也不是很亮。
身旁的书架消失了大片,他们看见了尽头坐着的人。
“哎呀终于找到了”
一个短头发的女生,也是十七八的模样,看不出是什么妖,手上拿着一个扇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几人。
莲华站在她身侧。
溃狐躲在新目子身后,小声说:“黑d社d会?!”
一条巨大的黑色蛇形纹身从女生的无名指指尖经过手臂蔓延至胸口与脖子。
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还绑了根红绳,红绳明显很长,在手指上饶了好几圈,开头和末尾都在无名指。
简希沧警惕的拔出剑对着女生。
简希沧:“你你你谁啊?”
女生合上扇子,翘着二郎腿:“祝夷楼,放轻松,别那么紧张,我很好说话的“
!
简希沧:“什么?你……!”
祝夷楼:“哈哈,小春和没认出我啊,我呀,母神”
简希沧:“什么春和不春和的?我是简希沧!!怎么回事”
祝夷楼顿了顿,打量了一下简希沧的模样。
祝夷楼:“你没想起来啊?东明干的吧,也难怪……”
又提到了简东明。
简希沧:“你也认识我爹?”
祝夷楼正愣一瞬,笑了出来:“哈哈哈!你没在小喜神面前说吧?他知道了保准把东明打成狗”
木贻:“喜神?跟他什么关系?”
祝夷楼:“我不是在信上写了吗?”
木贻:“……实不相瞒,那块信纸被撕了一块”
祝夷楼正愣片刻,扶着额头叹气:“……哎呦这倒霉孩子,又什么时候偷得”
新目子:“内个……喜神…跟希沧什么关系啊”
祝夷楼:“碎金啊,他就是,正好你们来了,帮我找找他去,这孩子又不知道上哪玩了”
?!!
简希沧:“什么?!!!那脑残是喜神?!!”
祝夷楼:“也不能叫神,只不过是他能带来好消息人们奉他为神的,准确来说情绪物就是来自我的魂魄而已,没那么神圣”
……
重点是这个吗?
尉蓝:“我们跟他不熟,为什么让我们去找?”
祝夷楼:“因为我现在休假”
?
尉蓝:“什么?”
祝夷楼:“休假啊,你这孩子耳朵里面塞驴毛了?”
木贻:“赋礼没有人了吗?”
祝夷楼:“你们因果阁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嘛,专业对口”
简希沧:“早,早改名了!现在叫骑士团!“
祝夷楼面露鄙夷之色:“……简东明改的吧,也就他能改出这么弱智的名儿了”
……哈哈
祝夷楼:“对了,看见莫夏那狗东西帮我骂他一顿,都给我家小喜神带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又展开了扇子翻着白眼不耐烦的快速摇着。
木贻:“……他,倒也罪不至此吧”
祝夷楼:“啧,他不是情绪物『爱』吗?我也是服了,当年就不该把小喜放他手里带着的,一天天跟个黄毛似的,小喜多乖个宝宝让他整成什么样子了?”
?
简希沧:“小爱神?”
祝夷楼:“别跟我提他”
……
莲华一直在拍照,闪光压根没停过。
祝夷楼一脚踹过去,骂道:“闪闪闪的烦死了!滚一边拍去!”
莲华一句话不说拍拍灰走了。
祝夷楼摆摆手:“好啦,我估计小喜他跑林院去了,你们去找找吧,快去,我送你们出去”
溃狐:“我们还有一个人!”
祝夷楼:“我知道……小悲嘛”
最后三个字咬字很轻,听不见。
祝夷楼:“小喜眼神不太好,有时候认人可能会凑上去闻,你们包容一下”
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祝夷楼笑着:“希望你们能在这个冗长的寒冬里,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