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上头突然下的通知,现在裴让估计都回南城省团了。”
林枝凑到乔宁面前,“你居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
林枝遗憾地挑眉,“我还以为你有小道消息呢。裴让琴拉得这么好,留学经历也没得挑,要不是有点隐情,怎么可能被开,还偏偏卡在这么个尴尬的时候,就连新年演奏会都不让参加。”
“我听说他的海拔都印出去卖票了……啧啧,这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资本家都不捞钱了。”
简直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林枝的话在乔宁的脑门上飘来飘去,无底的漩涡,把人整个吸进去。
指节隔着古筝指甲攥紧衣角,无意识地辗毛衣粗糙的布料。
林枝自顾自地碎碎念,“诶,我跟你说,听说裴让走了,团里好多姑娘都可伤心了。那可是黄金单身汉啊!又帅又有才,听说好多小姐姐追他,还有好多人来民乐问你和裴让是不是……”
说到这里,林枝瞬间收声,尴尬地捂住嘴。
还好乔宁心不在焉根本没听见,随便敷衍了几句。
彩排结束。
乔宁把琴架子拎下台,拐角走到后台时,从层层叠叠的演出服下掏出手机。
艰难地用没带古筝指甲的尾指点开微信,划动找到陈祈颂的聊天框。
聊天记录很少,几乎都是避无可避的交流。
而且无论哪边都回复简短,几乎看不出情绪起伏。
简略到就算哪天账号被盗,骗子顶她号去骗钱。
找半天也想不到这种冷淡的聊天记录对面,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乔宁抿唇,思索片刻后才把消息发出去:
——裴让被开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过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
乔宁觉得正常,毕竟陈祈颂也不是闲人,整天满世界跑也是常事,没时间看手机很正常。
她没指望立马得到回复。
直到后一场彩排结束,林枝在舞台对面朝她招手,“宁宁,指挥说能走了。一起吃饭去不——”
乔宁点头,随手摁灭手机时,却扫见聊天框上,“债主”两个字变成正在输入中。
她脚步一顿,盯着手机等了等。
眼睁睁看着“债主”和“正在输入中”反复横跳。
可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回复。
直到下午的二次彩排完全结束,墙上的时钟走到傍晚七点整,指挥哈欠连天地通知可以走了。
乔宁撑了撑酸痛的腰,大脑放空凭本能摘掉指甲。
把古筝指甲放进包里时,扫见手机屏幕亮起,弹出来一条消息:
——乔宁,下楼。
距离消息送达,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乔宁惊恐地抬起头,想起今天陈祈颂特别叮嘱,晚上六点半要回陈家老宅吃饭。
一想起陈家老宅,乔宁就脑袋疼,控制不住地想林蕴如,还有总是疏离礼貌的陈叔叔。
也不是他们对她不好,只是乔宁自觉和陈祈颂闹出了结婚这档子事,不知道在他们面前该做什么表情。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又把陈祈颂晾在一边等了半个小时。
乔宁懊恼地按住脑门,指尖按在额头上泛开一圈白,“嘶——”长叹口气,不想面对现实。
林枝三两下收拾好琴谱,“宁宁,你今天要回家吃晚餐吗?中午跟你说的那家餐厅就在附近,我请客,要不要一起……”
话没说完,林枝一顿,戳在乔宁肩膀上的手立马变成虚握,抓着她激动地晃来晃去,“哎哟,我去!”
“宁宁,你、你快看。陈少诶!”
乔宁胸口一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台下。
匆匆赶来的演奏团一众领导正和陈祈颂身边的赵助理攀谈。
不知何时到的陈祈颂被围在中间,松散懒怠地坐在位上,光打在头顶,划过修挺的鼻梁,在模糊不清的脸上渲染开一片漫不经心的空白。
他偶尔偏头,和来搭话的人说几句。
崔老师凑到他面前,满脸堆笑地攀谈。
不知说到什么,陈祈颂挑眉,视线往台上乔宁的方向看过来。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
乔宁攥紧裙角,陈祈颂的视线毫无避讳地盯着她。
片刻后冷嗤声,起身,漆眸幽冷地落在她脸上,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众星捧月出了门。
林枝抓着乔宁的衣服,力气大到差点把人拉进怀里。
“宁宁,宁宁,陈少怎么走了?”声音已经激动得变形,“你不赶紧追上去吗?”
乔宁被林枝半架着站起身,谄媚地送下台,“宁宁你快走吧,陈少都亲自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古筝我帮你搬就行,你就放心吧……别让陈少等久了。”
垮在腰侧的包被林枝贴心地帮忙扶到乔宁的肩上,林枝推着人,一副送佛送到西的贴心模样。
原本吵嚷的彩排现场安静下来,乐手们一边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乐器,视线一边往她们这边看。
就连台下的高层,目光也略带打量和欣慰地落在乔宁脸上。
几个乐手的议论声低低地传过来:
“拜托,还真让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乔宁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一傍就傍了个大的。”
“艾巧不说她是三儿吗?不要脸花男人钱的东西,也就在外面装个光鲜亮丽吧。”
“还敢提艾巧的事情呢?陈少明显就是要给她撑腰的,你想惹事?”
说话的姑娘冷哼声,“不就是个三儿吗?能惹多大事,我就是看不上这种女的,以为长得好看男人把她捧着就了不起……其实出生就决定了她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
这姑娘晃了晃手上的包,和乔宁今天背的是同一个牌子。
而且款式更新,比乔宁背的贵一些,姑娘轻嗤,“——反正我爸妈从小就对我富养,就是不想让我做出傍男人手心朝上的事情。”
说完,姑娘跨上包,一脸傲然地走了。
剩下几个乐手交换眼神,“喂,要不要这么拽啊。说的就跟世界首富一样,背个包我还以为是背了个什么二环四合院呢。我看乔宁出门就随手拎个包而已,这几天随随便便换的包,都能开批发店了。”
“哎哟,随便她吧。周然就是大小姐脾气,看不惯乔宁呗,反正不关咱们的事儿……”
艾巧走的时候风言风语就不少。
演奏团讨厌艾巧的人不少,但对乔宁这个空降的特权人也没多少好感。
乔宁没空管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指节攥紧包带,尽量平静无波澜地快速往门口走。
在心里祈祷着,陈祈颂可千万别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脾气搞事情。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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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陈祈颂只是站在门口,赵助理撑着门露出一条缝。
能看见陈祈颂站在后面冷着一张脸,埋头看手机。
乔宁走过去的时候,陈祈颂才收起手机,一句话也没和她说,转头就走。
步子迈得又大又快,乔宁一路小跑才跟上去,“你走慢点行不。”
陈祈颂没说话,冷着脸瞥她眼,“乔小姐,你还知道过来?”
“……对不起嘛,你也看到了,我在彩排,实在没空看手机。”
陈祈颂脚步一顿,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差了,“没空看手机?”
他嗤笑,“不是有空给我发消息质问我吗?”
“我哪里质问你了……”乔宁小跑着跟在他旁边,“我态度很好啊。再说你看见了不也没回我。”
“你要我回你什么。”陈祈颂突然停下,害的乔宁埋着头一下撞在他的后背。
鼻梁一阵闷痛,眼前陷入漆黑。
乔宁捂着鼻子抬头时,被陈祈颂抓住于手腕按在墙上,“你好几天都不见给我发一条消息,一发消息就是问裴让的事情。”
“乔宁,你还想要我夸你干得漂亮吗?”
“你,放开……你弄疼我了。”乔宁拧眉,纤细的手骨被陈祈颂轻而易举地攥在掌心,随着他阴鸷的眼神,掌心收紧,手掌的部分逐渐泛开一圈白。
乔宁仰着头,艰难地瞪陈祈颂。
趁陈祈颂气得不行,直接抬脚,踹他的腿。
陈祈颂躲开,脸色更沉,“乔宁,你还要为他踹我?”
“我就是想要你放开我而已。”乔宁吞口气,“陈祈颂,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结果陈祈颂直接甩开她的手,漆眸凌厉,温度零下。
脸色沉得不像话,步子迈得越来越快。
赵助理面如菜色,看天看地看灯泡,捂着耳朵装聋作哑默默越走越远。
没人走在最前面开门,陈祈颂被挡在后台一扇防火门后。
烦躁地推开,乔宁眼看门要关上,连忙加快步子要去顶门。
眼看门要关上,门那边的陈祈颂突然把门撑得更开,长腿抵在门边,躬着身子,不爽地垂头。
“跑什么,怕我不给你开门?”
“嗯?”陈祈颂脸色沉得可怕,舌尖抵在牙关,“裴让不给你开门是吧。”
乔宁刚想缓和两句说谢谢,这下又被陈祈颂气得不行,“你又说到哪里去了……”
陈祈颂堵在门口不让走,乔宁瞪他,“你神经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不好好说话?”陈祈颂冷哼,“你早上说了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我说了什么?”乔宁疑惑地皱眉。
赵助理缩在墙角,听着两人说话,一次比一次缩得紧,就恨不得从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看两人越吵越凶,赵助理硬着头皮跳出来,“陈总,乔小姐,我先下去开车。你们慢慢吵……啊不是,你们慢慢来。”
说完,赵助理头也不回,就跑走了。
直到两人上了车,陈祈颂都闷着头快步走,一句话都没和乔宁说。
上了车,赵助理察言观色递过来本资料,“陈总,这是刚才跟您提的事情。那边急着要决定……”赵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乔宁一眼,“您现在有时间看吗?”
陈祈颂依旧没好气,脸色冷得像一块冰,“你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