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习远在时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时秋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模样,忍不住问道:“你捂成这样不热吗?”
“不热。”时秋的右手扒着学生手册的边缘,他的手指白皙细长,指尖因为用力泛出一点淡淡的粉色,“我怕冷。”
大白球声音低低的。
“那你怎么不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钟习远拿过旁边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三度,“明天就供暖了。”他解释道。
时秋点了点头:“谢谢。”
现在这小模样倒是乖觉。
钟习远看着他的手,问道:“你跟江枫眠是什么关系?”
时秋有点警惕地抬起眼看着他,答道:“他是我哥。”
钟习远看着他对自己这么警惕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时秋对自己是这个态度,总不能就是因为自己昨天捏了一下他的脸吧?
那X戏可是几乎找不出来第二个跟时秋似的人了。
毕竟那些表演系的学生,别说什么捏脸了,哪怕是亲嘴都不知道跟人亲过多少遍了,可能一堂课亲完了下次在校园里遇见都认不出来彼此。
真是……矫情又娇气。
钟习远出了口气,也不继续逗他了,低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刷了刷,打开短视频软件划了两下,就被推送了江枫眠的那个视频。
钟习远在看到江枫眠那张脸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时候,就相当膈应地移开了视线。
他看了一眼视频号的作者——江枫眠的小迷弟。
已经有十三万的点赞了。
“时秋,”钟习远抬起头对着时秋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这条视频是你给江枫眠拍的?”
“是的……”时秋没想到推流这么猛,不过平台推流本身就会优先按照地域推,周围的人被推到也是很正常的,大白球眨巴着眼睛看着钟习远,“你既然都看到了,点个赞呗。”
钟习远有一瞬间,特别想不顾自己从小到大的社交礼仪,给时秋翻一个白眼。
但是被时秋这么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还是绷住了脸上的微笑,“嗯”了一声,然后手指用力地按在江枫眠的脸上,给视频点了个赞。
“谢谢。”时秋这下满意了,对着钟习远笑得又乖又软的。
“呵呵,不客气。”钟习远脸上也带着微笑,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显得斯文败类极了。
刚才对着自己那股子反感劲那股子警惕心呢?就因为自己给江枫眠点了个赞,现在对着自己笑得跟不要钱似的。
钟习远感觉自己心中一股无名火涌上来。
“你跟江枫眠关系很好吗?”钟习远问道。
“当然好了。”时秋下意识答道。
钟习远眯了眯眼睛,又问道:“那你知道前天他在考试临开始的时候,突然弃考,是因为什么吗?”
时秋脸上的表情当时一僵。
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好弟弟割/腕作妖了。
“我……我不知道……”时秋默默地把脸埋进羽绒服里。
但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很高,他已经有点出汗了。
钟习远看他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但他并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问道:“你这样不热吗?”
钟习远都已经把身上的大衣脱掉了。
确实有点热的。
时秋慢吞吞地把学生手册放到腿上,然后用右手拉拉链。
长款羽绒服的表面很光滑,时秋这样一动,那本超厚的学生手册就顺着他的膝盖滑下去了,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去抓,还是比钟习远的动作慢了一步。
钟习远把手里这本厚厚的学生手册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他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看这种东西。
而且他也注意到了时秋的不对,问道:“你的左手怎么了?”
时秋似乎干什么都是用右手,左手一直插在兜里没有拿出来过。
“……受伤了。”时秋小声道。
他原本想要编一句什么来搪塞过去,但是又怕钟习远这个手上没轻没重的又要来抓自己手,只能老老实实说了一部分实话。
钟习远眯了眯眼睛,问道:“怎么受伤的?”
“不小心摔了。”时秋抿了抿嘴唇,说道。
钟习远就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伤到哪里了?”
“手腕。”
钟习远看了一眼他的左手,插在羽绒服兜里什么也看不出来:“那你这样也不方便,我帮你拉拉链吧。”
时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手就伸过来了。
时秋不禁怀疑钟习远是不是一直这么没有边界感。
白色的羽绒服拉链被拉开,露出里面穿戴整齐的黑色衬衫和灰色小马甲,正式得像是要去演个什么小少爷似的。
钟习远细长的狐狸眼里透出点笑意,正要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就响了两声,江枫眠推门进来了。
“哥。”时秋麻利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江枫眠身边跑。
钟习远看他这副样子,眼里那点笑意一下子退了个干净。
时秋却浑然不觉地凑在江枫眠身边,说道:“哥你考完试了?”
“嗯。”江枫眠和钟习远对视着,刚才他一打开门,就看见钟习远在开自己弟弟的拉链。
他知道钟习远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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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居然敢在办公室就对自己弟弟动手动脚。
“希望钟会长能够管好自己。”江枫眠留下这么一句,就揽着时秋的肩膀走了。
时秋不明所以地就跟他走了。
钟习远坐在小沙发上,镜片后的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
管好自己?
钟习远只觉得自己从前怎么不知道江枫眠居然这么虚伪,明明不给时秋机会,却还这么一个劲的吊着他,看看时秋都舔成什么样了,江枫眠一句弟弟就能够抹消所有,顺便把时秋这个好弟弟当成小狗玩。
虽然时秋也是心甘情愿的就是了。
钟习远看着这两个人,心情差得要命。
“我们回家吧。”江枫眠摸了摸时秋的脑袋,温声说道。
时秋点点头。
钟习远看着这两个人离开,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黑沉沉一片。
时秋跟着江枫眠离开,江枫眠走出了办公室,问道:“你刚才在跟钟习远做什么?”
“没做什么呀。”时秋眨眨眼睛,相当单纯地说道。
“没干什么,”江枫眠看了一眼他被拉开的衣服拉链,说道,“那他怎么脱你衣服?”
时秋默默地把羽绒服的拉链给自己拉上,然后小声解释道:“不是脱我衣服,是房间里太热了,他看我左手不方便,帮我拉开拉链而已。”
江枫眠因为他这毫无防备心的模样而狠狠地皱了皱眉。
“钟习远不是好人。”江枫眠认真地对着时秋嘱咐道,“你理他远一点,以后也不要随便让别人碰你的衣服。”
时秋看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花一样嘱咐,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好的哥,我以后会记住的。”
江枫眠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时秋,在他心里,自己这个弟弟单纯至极,一不小心就会被人骗身又骗心。
“哥,你明天还有考试吗?如果没事的话,明天陪我去医院看一下拆纱布吧,我感觉好多了。”时秋看着江枫眠,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小声道。
09其实也有悄悄地帮助自己的宿主愈合,他还是十九岁正当年的时候,身体的恢复力正在巅峰,恢复得多快都算是正常的。
江枫眠轻轻地捏了捏他左手的手指,不像之前一样冰凉了,也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江枫眠就带着时秋去了医院。
钟习远一个人呆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那个大白球再来这里。
钟会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办公桌的桌面上,金丝镜片后狭长的狐狸眼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点赞已经达到了二十多万的江枫眠的视频,目光幽幽地从江枫眠的脸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