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当天的训练结束。
wall被选为了战队队长，左弛有时不在训练室，就由wall负责监督几个选手。
“左教，明天我们有训练赛打吗？”
“有的，不过时间比较晚，而且只打一局。”
宁陆昭戴着耳机，大概是没听见，其他几个选手闻言都扭头看向他。
富贵儿：“左教，明天训练赛我们打的是哪支战队啊？”
一般战队之间约训练赛都是下午打BO5，晚上十点之后约一局比赛的，还真没怎么听说过。
beyond嘬着牛奶：“不会是四强战队吧？”
左弛有意挫挫他们的锐气，就没说是跟ZAP约的比赛，反正到时候和ZAP的教练说一声，开个匿名的训练赛房间就可以了。
“不是，跟之前打过训练赛的队伍的名次相差不大——约到晚上，主要是他们白天有点事情，可能是刚收假，或者在忙着转会期试训？”
选手们丝毫没有起疑，点头应了。
他起身离开训练室，溜去食堂找夜宵了。
几个选手留在训练室里，有的坐在位置上看微信回消息，有的绕着墙走路活动身体。
“明天赢了滴话，我们si不si八连胜了？”
“对——吴洋，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开排位赛，是不是今晚不想洗袜子？！”
“宁哥也在打，你肿么不suo他？”
“宁神大号都打到国服前五了，我今天铁定追不上他，只能欺负你啦。”
“好了好了，休息一会儿之后我们再练一下五排吧。虽说明天就打一局训练赛，但也要好好对待。”wall叮嘱道。
“知道了卓神，你放心吧，明天我们肯定能赢！”
“我感觉……”
“beyond，你说啥，空调声音太吵了，你大点声。”
“我说我感觉，左教带了我们快一个月时间，我学到了特别多东西，很多技巧和训练方法，之前在ZAP二队的时候教练都没有提过。”
吴洋瞪大眼睛：“我还以为，zi业选手都si这么训练的嘞？”
“那还真不是。”wall回忆着，“我也在好几个战队待过，遇到过不少教练，像左教这样带选手的，真没遇到过。”
他们刚磨合的时候，打ASH还鏖战到了第五局，但今天打已经可以3：0轻松拿下了，而且每一局都是大顺风的速通局。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强队约个训练赛。
还有正式比赛的时候，他们还能不能发挥出训练赛的水平。
左弛在食堂的冰箱里找到了一盒冷冻水饺，发微信问宁陆昭。
【左弛：水饺吃吗？顺便问问其他崽。】
【land：吃。富贵儿要醋不要酱油，wall要辣酱加麻油，beyond不需要调料，吴洋要醋和酱油，我都可以。】
左弛：“……”
他把一盒水饺都下进了煮沸的水里，然后把食堂的调料瓶顺手揣上了。
什么醋啊酱油的，带上去让他们自己调。
等水饺一个个胖鼓鼓地漂浮起来，左弛拿了个大铁盆，正往里盛饺子，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亮。
【land：教练，明天和我们约训练赛的队伍，真的不是四强队伍吗？】
左弛手一抖，刚夹起来的一个饺子掉了下去溅起不少汤汁，他连忙往后闪了闪。
【左弛：不是。】
【land：那是亚军。】
【左弛：真不是。】
【land：是ZAP。】
【左弛：你脑子里安装了读心系统？】
“教练。”宁陆昭的声音响在身后不远处，似乎含了一丝促狭，“教练刚才跟我们说明天要打训练赛的时候，神色特别不怀好意——所以我猜，对方应该不像是教练说的，只是名次中等的队伍。”
“……我哪儿不怀好意了？”
他觉得自己那个时候语气挺平静的，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应该不会露馅才对。
“教练那时脸上都写着‘这还不把你们拿下’这几个字。”宁陆昭走过来，伸手把他揣在衣兜里的调料瓶都拿了起来，忽然皱了皱眉，“教练上次被撞伤的地方，还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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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弛也闻到了夹杂在饺子的香味里，淡淡的中草药膏药的味道，泛着一丝苦涩。
“都过去多久了，当然好了。”左弛下意识隔着外套按了按自己后腰贴膏药的地方，“只是最近久坐没有活动，有点发酸。”
这也是很多电竞从业者的职业病了。
任凭谁一天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坐在电脑面前，也不可能腰椎肩颈一点都没有毛病。
“如果明天我们赢了ZAP，后天放一天假怎么样？”
左弛微讶地看向他，land可是他们队最卷的，有时他在宿舍里睡得迷迷糊糊，才听到对方刚刚从训练室回来：“你有私事要处理的话，批一天假没有关系。”
宁陆昭摇头：“我是想，那天我们可以一起出去走走，爬山、游湖、露营……都可以。”
“我们俩？”
左弛嘴比脑子快，说出口才意识到宁陆昭说的肯定是VEX所有人一起出去玩，不由失笑：“我理解错了，这段时间你们训练确实辛苦，一天到晚待在基地也该出去透透风放松一下。”
或许也该调整一下每天的训练计划，一天里面可以适当地加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免得整支队伍里年纪轻轻全是腰椎间盘有问题的“伤病员”。
说话间，左弛已经把锅里的饺子都盛出来了。
满满一大盆，大约有五六十个，荠菜猪肉馅的，香气扑鼻。
宁陆昭边跟着他走出食堂，边说：“明天训练赛是和ZAP打的消息，我会瞒着富贵儿他们的，就只说打赢了可以放一天假。”
“行。”走到楼梯口，左弛压低了声音，怕二楼训练室有选手出来溜达，他们说话会被听到，“骗你们说打的不是强队，主要也是想……”
“我明白，最近队里是有点嚣张了。”
左弛赞同：“再赢下去，等春季赛开始，富贵儿和吴洋能飘着进去比赛场馆。”
连一向乖巧的beyond，最近都有点松懈的意思。
希望明天ZAP能打赢他们，不过几只崽也得打出这些天训练出来的东西，不能输得太难看。
唉，可怜天下教练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