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用来复盘的会议室里,除了投影仪和大屏幕,还有一面白板。
左弛示意land和吴洋坐下,将打印出来的放大版游戏地图贴在了白板上,随后拿起白板凹槽里的马克笔。
如果不是他现在穿着休闲的牛仔外套,还梳着顺毛,这个样子应该真的很像“教你如何年薪百万”的成功学讲师。
左弛:“接下来,我要讲的内容是,教你如何一分钟比对面多赚300金币……”
《Arena》里英雄的装备需要用金币购买,而金币的来源,主要是兵线、野怪和人头。其中兵线、野怪是固定时间刷新的,人头则是选手们各靠本事拿的。
基础的东西不用说职业选手,连不玩这款游戏的路人都知道,左弛略过没提。
“land,如果让你一分钟之内要比对面高300金币,在没有拿到人头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宁陆昭几乎没有犹豫:“入侵对面野区,干扰对方补尾刀。”
左弛点头。
入侵对面野区,相当于抢劫敌方经济,我拿了你一只小野怪,我就多了50金币,你少了50,如果整片野区都能抢干净,300的KPI轻轻松松能够完成。
干扰对方补尾刀,则是压低敌方经济,在游戏里,英雄单吃兵线的情况下,一只小兵补到尾刀赚的金币要高上30,一波兵线5个小兵,积少成多也是一笔巨款。
他又加了个条件:“如果要在第一轮野区刷新的一分钟内呢?”
宁陆昭眉心微锁,低声道:“在职业赛场上,很难做到。”
第一轮野区刷新的时候,所有英雄都是一级,哪怕是拿前期强势的阵容,能反掉一个buff,但这也不过高上一百块钱。而三条路上的中立生物,都要三分钟才刷新。
职业选手的补刀都是基本功,很少有漏兵差距很大的。
吴洋低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左教zi前给我们做滴si卷,里面有道题目si说,两个英雄一起ci兵线滴话,比一个英雄单独ci兵线要多50块钱。”
“不止是兵线,野怪也一样。”左弛笑着道,“比如说红蓝buff打野一个人吃钱是100,但是中单和打野一起吃,打野分到80,中单分到60。如果三人抱团吃线,收益还会更高。”
吴洋的眼睛立刻亮了:“左教,你滴意思是,我可以跟宁哥一起ci野区?!”
“那倒不是,现在这个版本,打野经济不高的话,打团根本威胁不到对面双c。”
吴洋眼底亮起的饕餮之光黯淡了:“哦……”
“我的意思是,你玩工具人的时候,中线可以分给land吃,野区呢,让beyond和land一起吃。”
他好像在会议室里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当然咯,这意思也不是你不能去野区了。”左弛心虚地迎上吴洋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小声,“你和land一起清完中线,可以一起去野区,你扔技能帮land快速刷野,但是你得在野怪倒下前离开分经济的范围。”
碎片掉在地上成了渣渣。
吴洋小声嘀咕了几句“游戏里的金币又不是真的钱,能赢比赛拿奖金就好”,安慰了自己之后,表示一会儿训练的时候就去试试这个。
左弛又看向宁陆昭:“前期,你的野区和射手一起分,落下的钱去吴洋和富贵儿那儿补……”
等白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擦掉,再写满,如此往复了四五次,左弛计算着今天要跟中野讲的东西应该都讲完了。
抬头一看挂着的钟:他说怎么讲到后面,好几次被一阵饥饿感打断忘词,原来已经过去快四个小时了。
他招呼宁陆昭和吴洋一起去食堂吃饭:“不知道今天食堂阿姨烧了什么菜,希望这个点富贵儿还给我们留了一点肉……”
一打开门,眼前晃过一道人影,他被结结实实撞了个踉跄,还没站稳,又是一股冲击力袭来,后腰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是撞在了会议桌的转角上。
左弛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一下蒙了一层冷汗。
撞到他的富贵儿愣了愣:“对不起左教!你,你没事吧……”
撞在富贵儿后面的beyond也探出头:“左教,你还好吗?要不我们现在送你去一趟医院?”
左弛缓了一会儿,最初倾轧过来的疼痛感淡去一点后,他试着挪了两步:“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去医院。我去宿舍里抹点红花油贴贴膏药好了——你俩在门口做什么呢?”
“你们在会议室里不是一直没出来嘛,我就拉beyond一起,想来听听讲了什么……”富贵儿愧疚道,“刚贴在门上听了几分钟,门突然开了,我没站稳,就往前倒了——宁神你的表情不要那么吓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左弛揉着后腰,感觉那块儿好像有点肿了,可能还有淤青。幸好会议桌的转角是圆弧形的,如果是尖的……嘶,更疼了。
“没事没事,大家该吃饭吃饭,该训练训练,我回趟宿舍处理一下就行。”
富贵儿和beyond还想陪他去医院,被他拒绝了。
慢吞吞回到宿舍,他从抽屉里翻找出药箱。
VEX基地里药品备得很全,治跌打损伤的,感冒的,拉肚子的,中暑的……一应俱全。
他坐在床边脱了外套,撩起里头的T恤右摆。
撞上桌角的地方有些靠后,他努力侧着头看,也只能看到一半,一片紫色的淤血,肿了起来,中间破了点皮,零星血渍已经凝结了。
还得涂碘酒消个毒。
左弛一手撩着衣服,一手拧着碘酒瓶盖,忽然听到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问是谁,宿舍门已经打开了。
宁陆昭脸色很冷,让他联想到对方那天输给了ZAP上采访时的表情,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譬如说此刻少年深灰色的凤眼眼尾下压得更冷冽一些。
怪不得刚才富贵儿说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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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的表情很吓人。
少年虽说平时也冷冷淡淡的,但熟悉之后却不会给人不好接近的感觉,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眉宇的线条好像都更凌厉迫人了起来。
“land,你没有跟富贵儿吵架吧?”左弛拧开了碘酒的盖子,他侧着脸看需要上药的地方,姿势别扭费劲得很,嗓音也就有些轻微地抖起来,“他和beyond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纯是个意外。”
宁陆昭没吭声,走到他旁边坐下,他这时才看到对方手里拎着饭盒,里面热气腾腾装着饭菜,还有三个红烧鸡腿。
他上来还不到五分钟,显然宁陆昭不可能是吃了饭才回来的。
“给我带的?”
“嗯。”宁陆昭把他手里的棉签拿了过去,“教练,你这样脖子不酸吗?”
酸呐。
左弛见对方一副要帮他抹药的样子,也没矫情,索性把东西都交了过去。
“你这是把食堂剩下的好吃的全给我打包来了——一会儿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菜。”
饭盒满满当当的,盖子都盖不上,两个人吃也完全够了。
左弛正说着,冷不丁一点冰凉蹭到了伤口上,他忍不住绷直了脊背,知道这是宁陆昭在帮他涂碘酒。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起来反应太大,宁陆昭抬眸看了他一眼后,几秒都没有继续抹药的动作。
左弛呼出一口气:“我刚不是疼的,就是碘酒太凉了,宿舍里开着热空调,我没适应——你别看那块淤血看着吓人,实际上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涂完药一周就好了。”
他皮肤白,才会显得撞伤的那块特别红肿,好像很骇人的样子。
“教练放心吧,我没有跟富贵儿他们起争执。”宁陆昭仔细地涂了碘酒,动作特别轻,又拿起红花油,“这个我没怎么用过,直接往上抹吗?”
“你先倒手上。”左弛口头示范了一下,“两只手抹开,然后揉上去就行……”
他没忘记给对方打预防针:“一会儿别管我龇牙咧嘴还是呲哇乱叫,你揉就行了,淤血揉开了才好得快——以前我——我长辈教的。”
“嗯。”
左弛瞥了一眼宁陆昭的脸,对方眼底的寒色平复下去了,但眉心还是锁紧的。
红花油上头的气味在宿舍里蔓延开,随之是左弛撕心裂肺地“嗷”声。
“嗷”到一半,宿舍的门又打开了。
富贵儿和beyond一人提着一袋购物袋走进来。
这么多人,左弛一时也不好意思“嗷”了,紧紧闭上了嘴。
“左教,我和beyond一起给你买了点零食。人家说吃啥补啥,这里有鸡肉、猪肉、鸭肉、牛肉干……还有很多水果。”
左弛点点头,表示爱吃。
“那,左教你好好休息,我和beyond先去训练了?”
“好……”左弛虚弱,“走之前,要不把饭盒给我端来,我先吃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