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觉得家里多了个小家政工。
自从薄聿恢复记忆,那叫一个殷勤黏糊,成天姐姐长姐姐短,勤快得像个不需要充能的机器小狗。
颜瑾还在赖床的时候,他就自己收拾好去上学了。
中午专程赶回来和她一起吃饭,晚上放学了收拾家务,拖地、倒垃圾,这就是小狗规律的一天。
如果硬要挑刺,那就是薄小狗的厨艺……比较欠缺。
他学什么都上手很快,唯独不太精通做饭,尤其是在火候的掌控上,不是菜还没熟就是已经糊了。
这也怪不得,伯恩山本来就有浓密的毛发,怕热不怕冷,谁家小狗会一天到晚抡个锅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菜还没怎么炒呢,薄聿就热得不行,额头直冒汗。
只能三下五除二,随便炒炒把菜端上桌,或者过来凉快凉快再继续,这样的话……就能收获外熟里生,甚至于趋近焦炭的“食物”。
小狗垂头丧气,颜瑾好笑之余也颇为无奈。
没有金刚钻,真就别来揽活,小小年纪又不当厨师,每天研究什么厨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狗呢?
但养过狗的都知道,这玩意儿倔起来,只有被牵着走的份儿。
最终,颜瑾去超市买了个风扇,只要做饭,就对着他猛猛一顿吹。
大冬天的吹风扇,也是没谁了。
幸好,效果斐然。
“怎么样姐姐,这回能吃吗?”
颜瑾先从外观上评判了下,红烧排骨,色泽有,香味有……看着应该不是黑暗料理。
她细细品味,然后在薄聿期待的目光中,抓住腿边疯狂摇晃的尾巴,轻轻揉了揉。
“真棒啊我们宝宝!只是跟着手机,就能做成这样,一百分的天赋,你占九十九!”
“你说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聪明的小狗呢?还是我家的,简直捡到宝了是不是。”
虽然夸得很夸张,但薄小狗十分受用。
胸腔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狗狗眼眯着,显然开心得不像话。
“不过……”颜瑾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现在还小,偶尔做做饭就行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读书才是头等大事。”
薄聿觉得,读书上学还没有做菜有挑战性,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好。”
颜瑾:“真乖。”
薄聿凑过去,用耳朵蹭了蹭颜瑾的脸颊,承诺道:“姐姐,等我长大了,给你做一辈子饭。”
“只给你做。”
少年仰头,清秀俊美的脸颊微微泛红,眼底含着灼热赤忱的情意,不像是许诺,而是笃定他们未来绝对会在一起。
颜瑾微怔,莫名地,嗵嗵的心跳竟有些加快。
谁教他的,小小年纪这么会撩?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的待遇吗?还真不赖啊。
幸好这小玩意儿没学那些脑残霸总,去找什么替身,始终守身如玉地等着她。
颜瑾闭上眼,双臂用力地抱过去,“嗯,我信。”
还是她家的薄小狗最好啦。
……
养个省心孩子就是好啊,饭有人做,地有人拖,每天睡到自然醒。
颜瑾恍惚感觉自己不是在做支线任务,而是来度假的。
这天,颜瑾正在超市给薄聿买玩偶,自从某次她买衣服被送了个小狗玩偶,回去发现薄聿爱不释手后,她时不时就买个回去哄他开心。
这次任务也不知道能待多久,多给他留点东西也是好的。
货架上,一只毛茸茸的伯恩山犬玩偶吸引了她的注意——棕黑色的毛发,聪敏的表情,简直和薄聿的原形一模一样。
“就你了。”她踮起脚去够最上层的那只,刚付完款,手机突然响了。
“喂?你好,请问是薄聿同学的家长吗?”
手机对面是个很年轻的女声,颜瑾猜测应该是学校的某个老师。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第一反应,不好,难道薄小狗考试考砸了?会不会是家务做多了,耽搁学习了?
细想想,她好像每天只见到薄小狗背个书包进进出出,可根本就没见过他写作业。
真的,一次都没有!
难道他们家要出个学渣?不行,这可不行。
心虚了,气势自然就不足了,颜瑾变得特别客气,“老师你好,我是薄聿的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姐姐?”老师似乎有些诧异为什么是姐姐接电话,而不是父母,“薄聿同学的父母有空吗,这边有点事需要通知下家长。”
“老师,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好,我们家现在就我和他两个人。”
“哦这样啊……”老师那边应该是联想到了什么,声音含着歉意,“抱歉抱歉……是这样的,薄聿同学和别人打架,现在在教导处,你现在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吗?”
“打架?”颜瑾的音量陡然提高,引得周围顾客纷纷侧目。
她急忙压低声音,“老师你没搞错吧,我家孩子乖着呢,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呢?”
颜瑾急急问道:“他伤到哪儿没有?伤得严不严重?对方不会被他打死了吧?不行不行,老师你等一会儿,我立马来学校一趟!”
说罢,颜瑾就挂断了手机,徒留下根本就插不上嘴的老师看着通话界面发愣。
好吧,也算是“雷厉风行”。
……
颜瑾三步并作两步下了车,风风火火地朝教导处狂奔而去,老远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争执声。
“徐主任,张老师,你们自己看!”
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破耳膜,“我儿子被打成什么样了,今天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一个粗犷的男声帮腔道,“没错!我们家孩子早上出门还好好的,现在却鼻青脸肿,你们学校怎么管理的!”
透过半开的窗户,颜瑾看到两个染着黄毛,长得很不方便的男生正夸张地表演着。
其中一个捂着胳膊哀嚎:“妈,我胳膊好痛,会不会骨折了……”
“要是我儿子有个好歹,你们学校别想推卸责任!”烫着卷发的女人拍案而起,活像只炸毛的母鸡,“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学生就该开除!”
“对,必须开除!”
戴眼镜的年轻女教师,就是刚才电话里和颜瑾沟通的张老师,正焦头烂额地调解着。
“子轩妈妈,浩然爸爸,你们先冷静下,咱们等薄聿同学的家长来了再说。”
年级主任也道:“是啊,二位先坐下喝杯茶,孩子之间不可能无缘无故起矛盾,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是不是?”
子轩妈妈看了眼杵在旁边,仿佛事不关己的薄聿,心头怒火更甚,指甲几乎要戳到他脸上。
“等什么等!我们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谁知道他是不是没爹没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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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薄聿始终漠然旁观,听到这话,他只是抬了抬眼皮。
没爹没妈又怎么?他有姐姐就够了。
0个人在意。
在颜瑾的视角里,家长凶神恶煞,孩子二流子,而她的薄小狗委委屈屈地站在另一边,孤立无援。
四个人对一个,真是欺人太甚!
她推门而入,冷声道,“嘴巴放干净点,说谁没爹妈呢!”
办公室里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看过来。
看清她的样貌,众人不可避免地惊艳了一瞬,随即心里犯起了嘀咕,真有这么年轻靓丽的家长?
尤其是浩然爸爸,竟然失神地看着颜瑾好半晌,把自己受伤的儿子全然抛在脑后。
恍然回神,却撞上了薄聿漆黑阴郁的眼睛。
霎时间,他竟感觉周身一寒,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样。
子轩妈妈烫着卷发,很像电影里演得那种包租婆,挑剔的目光在颜瑾身上扫视。
“……你就是他妈?”
“我是他姐。”
薄聿早在颜瑾进门的瞬间,就迈着小碎步蹭了过去,低着脑袋小声道:“姐姐……”
他这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儿样让对面的两个黄毛恨得牙痒痒,刚才打架时那股不要命的狠劲哪去了?
装个毛线的清纯小白兔啊!
颜瑾先看了看薄聿,确保他还是全须全尾的,才松了口气,熟练地撸了把狗头。
“没事,有姐在呢。”
子轩妈妈冷哼道,“犯了这么大的事,爹妈都不赶来处理,就让你个丫头片子出面,和没爹妈有什么区别。”
颜瑾道:“我今天来这里是解决问题,不是追究有没有爹妈的,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赔?
对面两个家长外加黄毛被她这倒打一耙搞懵了。
“赔?!”子轩妈妈火气“噌”地窜上来,声音拔高了八度。
“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让我们赔?”
浩然爸爸也皱起眉头,刚才对颜瑾外貌的那点旖旎好感荡然无存。
颜瑾指了指薄聿胸前的铭牌,“看清楚了,我家孩子才四年级,而你们儿子是初三生,以大欺小,高年级霸凌小学生,你们不打算给个说法?”
“再说了,我家孩子我最清楚,要不是被惹急了,他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怎么可能会打架?”
小学生……小学生?!
你见过一米六几的小学生吗!
再说了,他浑身上下连块皮都没破,自己儿子被打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子轩妈妈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冲上前想揪颜瑾的头发,却被她灵活闪过了。
颜瑾边在办公室里开启秦王绕柱,边大声嚷嚷,“看看!主任老师你们都看看,这当面就想动手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儿子指不定就是跟着学的,啧啧,真真是泼妇啊。”
“你说谁泼妇呢?!小贱人你再说一遍!”
“老娘今天肯定要撕烂你的嘴——”
“够了!”年级主任终于拍案而起,“这里是学校!”
鸡飞狗跳间,薄聿突然开口。
“徐主任,张老师,昨天放学,朱子轩和张浩然把一个女同学堵在巷子里,打算欺负人家……我上前阻止,被他们记恨上了。”
“他们怕我泄密,今天主动来找我麻烦,我是不得已才反抗的。”